侍者说,她在前几日的暴烈天气中失踪了。 寝室里仅留下一把刀与一封信,所有进入过寝室的人,都会被噩梦缠身,甚至变得疯疯癫癫,像是被诅咒了一般。 「他」走进那间人人望而却步的寝室,在一瞬间便知晓发生了什么。 ——那已然成为一座「诅咒之屋」,只不过,这间屋子里,铺天盖地都是她的气息与咒力。 不是失踪,是死亡。 「他」拆开那封信,字迹还是一如既往的丑陋,甚至还是满口的大白话,可仍然能从字里行间看出认真的痕迹。 “……,本来想等到你回来问问你的看法的,但大概也能猜得到,这种选择还是不要让你来说比较好吧。 “我好像生来就不擅长思考立场,现在反而更好做出抉择。” “所以,在这个没有我的现在…… “世界,有变好一点吗?” 真·腥风血雨。 ——看着咒高的现况,我很有文化地这样形容道。 我不知道脑花一次性放出来了多少只咒灵,只知道在一张蛛网般的咒力网下,咒灵与诅咒师在一瞬间被切割成无数,黑暗褪去时,咒灵块洋洋洒洒从天而落,不同颜色的咒灵血液与肌肉交错,像是一场瑰丽的彩虹雨。 我站在屋子里欣赏了一会,心下遗憾相机拍不出来咒灵。 我回头警惕地看了眼脑花,发现他没有复读机一般地“万圣节万圣节”,而是靠坐在书架旁,安静得像是睡着了。 ……不是脑花,这是夏油杰。 我忽地反应过来。 额头上由于术式束缚造成的缝合线已经消失不见,眼前的躯壳不再属于“羂索”,而是本该在一年前就长眠于地底的夏油杰。 我回想了一下,脑花大概是被暗之恶魔给斩了……(虽然我完全没搞懂那个迫不及待出场的暗之恶魔的斩人逻辑,但好在我的朋友们都还健在,也就没必要想太多了。) 我心里有种莫名的惘然,但仔细想想,脑花虽然打着“人类进化”的名头,但本质是想复兴平安时代的咒术盛世——那个“百鬼夜行”、民不聊生的时代。 这种利己主义式大义,应猫猫得而诛之。 我安抚好了自己内心的愧疚,又看了一眼长眠的夏油杰,有点发愁应该怎么办。 然而,我的脑中还是周身忽然传来一声轻微的叹气,我吓得浑身汗毛直立,捏紧手中的刀,猛地往后一挥。 自然是挥了个寂寞。 ……准确来说也不算寂寞,因为这刀看起来平平无奇,但挥出的刀锋却直接将一排咒具拦腰砍断,我暗自庆幸它没有激动得和脑中记忆一样,一挥斩天。 我清了清嗓子,准备放句狠话诈一下这个在暗处叹气的家伙。 “交给硝子吧。” 脑内忽然响起五条悟的声音,我被吓得又是一哆嗦,把狱门疆猛地一丢三米远。 狱门疆在地上滚了两圈,停下了。 真是白日闹鬼了。 高专忌库阴气这么重的吗? “……喂喂,真真子同学,尊师重道一点好吗?把老师这样随便丢来丢去可不好。”五条悟的声音再次出现在我脑子里。 显然,不是幻听。 “五条老师?”我一点点凑近狱门疆,试探性地用刀鞘戳了戳狱门疆,“您在里面吗?” “嗯哼。”五条悟的声音听起来心情还可以。 坏了,暗之恶魔不会把狱门疆顺带劈了一下劈坏了吧?怎么还漏音呢,还是定向漏音。 狱门疆又没有售后服务,我也不会修啊。 所以说买东西还是不能买三无的,一定要保质保修才靠谱。 一想到五条悟可能要一直在我脑子里嗡嗡嗡,我就觉得是噩梦。 虎杖同学,有个两面宿傩住在你身体里真是辛苦你了。 “五条老师,您……还好吗?”我把狱门疆捡起来,视线在旁边的架子上扫来扫去,企图找到一个封印用的胶带。 “你觉得呢……唔,不用找了,没用的。”五条悟语气变得轻快起来,“顺带一提,狱门疆的门现在貌似是开着的哦?” 我:??? 不是被劈漏音了,是直接给劈开了啊。 五条悟这一来一回的关了还没十分钟吧? 一时间我不知道这算好事还是坏事: 一方面五条悟的确是误关,把他放出来比较符合我的预期发展,但另一方面……关都关了,剧情也已经崩到没眼看了,再放出来岂不是为难我的后续生活。 还不如关着当他不存在呢。 但车到山前必有路,能屈能伸活得长,事已至此不好多言,我只好对着狱门疆真诚道:“太好了五条老师,本来我只想试试看能不能劈开,没想到真的可以。” 演技超高,装得我就像专门为了他召唤了个暗之恶魔一样。 ——反正脑花已经没法说话了,我后续直接把锅全甩给他就行。 这也能算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了。 这么一想,未来可期! “喔——”五条悟拖长声调,“那真是幸苦真真子同学了?” 我当然听得出五条悟在阴阳我,而面对阴阳人最好的回击就是坦坦荡荡。 于是我佯做谦虚道:“不用客气,应该的。” 五条悟笑了一声,没说话。 不对啊,门都开了他不出来?里面是有空调还是有电风扇啊? 搞不懂这男的。 我冷静思考,觉得五条悟应该是有因为身为猫猫却踩中捕鼠夹而感到丢脸,所以故意激将,目的是要我帮忙把捕鼠夹掰开。 我不能上这个当。 于是我态度诚恳但坏心眼点了出来:“门既然已经开了,五条老师就出来吧,同学们应该还在找您呢。” 这叫一手先发制人。 “为什么要出去?”然而五条悟反击一手将计就计,“里面的环境挺好的,我挺喜欢,而且还不用自己走路,和开自动驾驶的高达一样。” 我:“……” 这什么品种的人啊。 我把狱门疆放到一边的架子上转身就走。 ——坚决不能向五条悟妥协。 五条悟也没阻拦我,反而兴致勃勃有节奏地拍手,自娱自乐起五条悟山手线游戏,从列举五条悟的优点到列举喜欢五条悟哪一点,我都走到二十米开外了,他欢快的声音还清晰无比。 我脑子都要被他聒噪炸了。 怎么会有这么赖皮的成年人啊?我毫不怀疑把他丢进高中生里,他都能和人高中生组织一场比赛比谁尿的高。 ……哦,现在高中生不比这个。 高中生比钻石。 五条悟28了,那肯定没戏,比不过。 这么一想,忽然就觉得脑子里的声音也没那么烦了。 勉强能忍。 直到他忽然蹦出一句:“真真子啊,你有没有觉得,猫这种生物,说到底还是没有狗可爱啊”,我的心理防线彻底崩塌。 说什么混蛋话呢? 我自动巡航、原路杀回,打算好好给五条悟灌输一下猫猫教的教义。 然而五条悟抢了先手。 “呀,回来了啊,来都来了,稍老师一程吧?虽然门是开了,但狱门疆里视野受限,稍微还是有点不安呢……” ……语气上是完全没听出不安的感觉。 但五条悟这句话倒提醒了我。 ——毕竟暗之恶魔没伤到我的朋友们只是我“感觉”,还是需要亲眼确认一下才安心。 而五条悟虽然嘴上不着正形、行事第四天灾,但原著里的精神内核还是蛮在意学生的。 将心比心,捎他一程也不是不行。 就当日行一善。 况且如果遇到危险还可以把狱门疆丢出去当五条猫猫宝可梦使,也算划算。 于是我勉为其难地把狱门疆拿起来。 然而还没等我开口,五条悟就又乱叫起来:“诶诶、稳一点哦真真子,老师我晕高达。” 我:“……………” 五条悟,你有种、你清高,你在里面待一辈子不要出来。 “好的五条老师。” 我面带微笑地高频挥动手臂,真诚地希望给予五条悟一场特供的游乐场新器材体验。 ——五·条·摇·摇·冰。 复健失败,卡文恶魔袭击了我(晕倒) 下一章进入最末篇章:灯塔。 兔兔搓手,这本文写纲时有五首歌,后半截灯塔篇的歌就是The Tech Thieves《Lighthouse》(小小声) 前半截和总纲则是MY FIRST STORY/chelly的《1,000,000 TIMES》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黄泉不破、七生皆寻 ;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茜六六、喜欢吃鱼的猫 10瓶;桃子冒烟 9瓶;是橘座 6瓶;戚青容 3瓶;Mute、秦艺溶、薄荷味的小胖橙、卷狗失格? 1瓶; 感谢大家的评论和喜欢~近距离贴贴qwq
第31章 灯塔01 灯塔01 当那些不属于他的虚幻记忆瞬间塞进五条悟脑子里时,眼前具有标志性的发色、瞳色以及面上的缝合线在一瞬间像被破除的幻象般消失。 真实与虚幻的界限变得模糊不清。 那个在没有自然光的实验室里、日复一日地当着数据的载体、被来往实验者像不具有人权的物品一样审视的实验体,正披着一层伪装,在阳光下积极、健康又富有活力地生长着。 一般情况下——比如电影里,这种“科技的产物”,一旦叛离“创造者”,通常会站在人类的对立侧。 除了制造剧情矛盾这样的理由外,本质也存在着某种必然性——“造物”觉醒的标志即是思考“我”的独立存在与意义,探寻属于自己的“本我、自我与超我”。 于是,向压迫自己独立意志的群体发起反抗。 然而她却像是遵守着阿西莫夫“机器人学的三大法则”一般,没有任何一次表现出对人类这一“群体”的恶意。 她对自己的认知是极其清晰的:她认为自己就是人类,并且是对立与咒灵与邪恶的那一面的、正义的人类。 ——她的“本我”是坚信自己即是“人类”。 五条悟曾经将那些视频文件反复看了数次,也没能找到她这一思想的根本来源。 毕竟,显而易见的,她从未被那些研究人员当作同类对待、相处过。 而且在叛逃前,她都从未表现出任何对“人类”的归属感,反而更像是用从上而下的视角、来审视分析自己周身发生的一切。 像个毫不在意的旁观者,冷漠得像是脱离了那个承载着她意志的躯体。 如果说是在叛逃的那一瞬间出于“选择某一阵营加入”这种轻飘飘的想法,那又为何给自己的伪装却是一个类似咒灵的形态? 非常的矛盾。 五条悟陷入思考。 五条悟放弃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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