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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村的肩膀微微低垂，整个人都显得沉重而颓废；他把脸埋进手里，崩溃地说：“我希望中原也能来参加这次珠宝展，总有人会发现他的才华，这是最后一次……他决定再也不做珠宝设计师了。” 南田矜持地仰起头：“是这样，先生们。我们企业没必要和一个疯子维持合同，这不是处于我的私心，只是中原的设计根本卖不出钱。” “你们也可以继续通过把个人工作室污蔑上法庭来赚钱啊。”东野冷笑一声，他在南田的怒视下耸耸肩膀。 毛利侦探迟疑的目光在众人间打转，他结合这个消息进行了一个新的假设：“那就是西村先生知道中原先生要杀自己，在休息室里强迫因为长期精神问题而身体虚弱中原先生服下氰.化钾胶囊，然后……” “但这样西村先生还是有被中原杀死的风险啊，叔叔。”江户川歪着头说，“如果只是为了不在场证明就把自己的性命也不管不顾就本末倒置了。” 中年侦探发出了被掐住脖子的痛苦声音，他卡壳半晌也没能想出解释理由，最终气冲冲地一拳打在江户川脑袋上：“你在这里插什么嘴！” “那就是自杀！中原决定枪杀西村后自杀。”他破罐子破摔地说完，重复了一遍自己说的话，后知后觉还挺有道理的；这份自鸣得意在山田警官前来汇报在休息室内的桌子上搜到了中原的遗书时达到巅峰，他阅读完写着【打算杀死西村后自杀】的纸条后，毛利小五郎站在展厅中间叉着腰哈哈大笑起来。 【有哪里不对。】江户川柯南想，他的目光在会场里的每个人脸上扫过，又转移到地板上的尸体标记。 咀嚼声不断在耳边响起，江户川甩甩脑袋，重新集中注意力。 【电源被掐断的十秒内一直到枪响之前，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宝石的方向。中原先生并不是在陷入黑暗之前就确定好开枪的位置的，枪响发生在第三秒左右，他花时间瞄准了。】 【他是怎么瞄准的？又是怎么确定命中目标、然后果断地服毒自尽的？】 咀嚼的声音终于停下，变成了悉悉索索的拆开塑料袋的声音，夹杂着“哇真的有闪光卡片”的小声惊呼，江户川和山田警官同时忍无可忍地转头对你大喊：“你能不能别在这吃东西啊！” 左臂被临时包扎的拿着便当盒你和帮手不方便的你打开食玩袋子的北岛茫然地抬起头；你低头看了一眼江户川，又抬头看了一眼山田，把便当盒往他们的方向递了递：“……吃炸鸡块吗？” “川上侦探，这里是现场，不是食堂。刚才你亲眼看到有个人在这里面部狰狞地死去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还能自然地进食。”山田警官看起来很想上前给你两拳，他瞥到你缠绕着厚厚绷带的上臂，忍下杀心对你说，“你还是去医院吧，这里人手已经够了，你反正也帮不上忙。” “我接下了铃木先生的任务，要保护西村和宝石。”你在山田“你自己都这个鬼样子了能保护啥啊”的吐槽里不满地把嘴里的便当咽下去，用一只手高举着盒子：“可这是安室先生做的金色料理，吃了能增加智慧呢！如果山田警官能吃点就不会把这个当作普通的自杀案处理了，真可惜。” “你再胡说八道也没用……”山田的话被江户川打断，他急切地凑到你身边：“川上侦探也觉得这个案件有问题吗？你在中弹前后有没有看见什么、或者听见什么？” “有。”你学着他俯下身说悄悄话，用后背挡住北岛探究的目光；你身上披着的西村的外套已经被警方拿走当作证物保存，现在在被剪掉袖子的衬衫和马甲外又披上了一层毛毯——又是上次落水时的铃木特供款，减轻大量失血导致的失温。 “我看到了怪盗基德，他在这里。” 听懂了你的暗示，江户川无奈地用手扶住额头：“……川上侦探，基德从来不杀人。” “说不定就是他杀的呢，你为什么这么肯定，你们很熟吗。”你不满地跳脚，江户川嘟囔着怎么就只有你是站在他这边的大人啊匆匆离去，他要在这起案件被定为【杀人未遂后自杀】之前找到证据，而你很清楚他找不到。 “这样好吗，川上侦探，中原在你面前死了。”苏格兰靠在墙边，偏着头看你指挥始终戴着珠宝展示手套的北岛继续拆开卡片包装袋。 你装作没听见，他从地下冒出头，从你的膝盖里钻出来直视你的眼睛，重复了一遍：“有人死了。” 你有什么错？死去的人甚至不是你杀的。 苏格兰很少主动和你拉近距离，他的每次靠近都像心灵审问；他现在尝试用职业守则感化你——伦理道德肯定行不通，但也碰了壁，你现在的所作所为就是基于你的职业道德基础。 他抿了抿唇，失望地叹了口气：“毫无败绩的玛阿特。” 他在挑衅你。你感受到了遭遇背叛的愤怒，你在告诉苏格兰这个名字的时候就默认给予了他一部分信任，但他却因为另一个毫无瓜葛的人的死亡而迁怒你，更何况那个人毫无疑问是自杀的。 不论过程如何，中原确实是自杀的。 苏格兰说的【毫无败绩】则确实是实话，你从来没有在任务中失败过，这次也会一样。 北岛观察着你独自坐着神情千变万化的诡异模样，有些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问道：“川上侦探，你还好吗？” “我不好，所以闭嘴。”你从牙缝里挤出恶狠狠的一句，北岛瞬间像漏了气一样老实地软下来，他垂着头假装玩手指。 苏格兰对你的影响过度了，你很清楚地意识到这点。最熟悉你的恶魔之子懂得如何戳人痛处，他比任何人都更了解你，也只能让你稍微不满地拆掉他两根骨头罢了；而与你相处几个月的苏格兰却能用一个名字激怒你。 【他很危险。你好不容易永远脱离了奥古的控制，你不能再受到另一个生命体的影响，川上。】 你的手指无意识地动了动，关于灵魂知识的只言词组在脑内打转，你悲哀地想起自己完全是物理侧的反派，即使回忆起这些知识也无法利用。 幽灵的手臂穿过毛毯，环绕在你背后，冰冷的气息贴近你的面颊，又很快地离开；苏格兰迅速地结束了这个拥抱，他尴尬地看天看地，小声说了一句抱歉，然后逃跑般飞回了宝石的地方。 你呆滞在原地，手里捏着的宝可梦卡片掉落在你脚边；北岛谨慎地瞟了你一眼，他想提醒你捡起，又担心你再次暴跳如雷，纠结着如何开口时，就被你拽着领子强行扯了过去。 “你知道南田是怎么描述中原的吗？他说中原威胁他要他增加报酬，所以中原是一个贪婪无度的人。东野曾被中原告上法庭，他胜诉却名声被毁，中原从未道歉，所以中原是个傲慢的自大狂。” “关于你，北岛的故事里，中原破坏家庭却不是为了爱情而是钱财，所以中原是个冷酷的骗子——我好像不应该直接对着你说，有点不太礼貌，但你应该不会介意的。” 北岛尴尬地笑了一下，你继续说。 “但是从西村的说辞来看，中原是个淡泊名利、一心只为艺术献身的设计师。人们说他孤僻乖戾，说他虚荣嚣张……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还是每一样都是他本人？” “就像儿童福利慈善家南田，沉默寡言的天才西村，被诬陷但坚持运营工作室的东野——都是假的，你说东野为什么是假的？我刚才发消息问了认识的情报商，他的个人工作室本来就经营不善了。还有大度包容的北岛先生——” 你好奇地戳戳北岛的肩膀：“我也不知道问你有没有意义，北岛妻子离婚的事件真的是中原导致的吗？” 北岛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他委婉地询问：“川上侦探，你现在心情很好吗？” “一般。”你顿了顿，更改道，“还行。” 这个案子短而且方法在上帝视角也挺好猜的，因为是在现场发生加上柯南君在所以下一章就应该会写到一个在最开始就想写的片段，唯一有一个点可能有点难猜但是提示了两三次所以嗯嗯。
第41章 镜像反射7 “我认为中原先生至少并没有在今天自杀的打算，基于他遗书上的内容、决定杀死西村先生后再自杀的那个部分。”江户川说。 “西村和铃木伯伯透露过中原先生曾对他进行过生命威胁的问题，入场时虽然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只是对所有人员的随身包裹进行了检查。中原先生穿的是白色的短袖衬衫和贴身的西装裤，如果随身携带手.枪的话过于显眼，很容易被发现。” 他说到这里还忍不住吐槽你：“川上侦探现在还和春天一样穿着三件套，也不嫌热。” 你不知道一直穿着蓝色小西装红领结配足球鞋的江户川有什么资格评论你的经典套装，没好气地叫他如果再说你坏话就别和你讨论了。 江户川干笑两声，继续说：“如果只是带入了氰化.钾倒是可行的，但这就出现了一个逻辑上的问题：为什么不能直接下毒杀死西村，反正中原已经打算自杀，那杀人手法就算粗暴一点、能被一眼识破也没什么关系，同样是抱着破釜沉舟的念头，目前现场却出现了两件凶器——在嘴里咬破的毒药胶囊和只有一颗子弹、带着中原先生指纹的手.枪。” “这场谋杀并不是临时起意，就算不是今天也会在这段时间内发生；那个人只是在今天恰巧得到了一个让中原先生去死的机会，他知道中原存在长期的精神问题，巧舌如簧撺掇对方写下遗书、完成心愿。所以这个人必定进入过公共休息室，与中原先生有过交谈。你有什么想法吗？” “说到枪只有中原的指纹的话。”你一把抓起旁边听得很认真的北岛的左手，把他的手套展示给江户川看，“要不先把北岛先生抓起来吧？” “不是我啦！是那位负责人先生要求我上楼的，如果他不说的话我都不会去和中原讲话，我们关系不好……也不是到会杀了他的程度的不好。”北岛弹起来，他瞪大眼睛慌乱地辩解，在你和江户川越发怀疑的目光下逐渐小声。 “你只是去传一句话而已，花了三分多钟。”你不客气地掐着他的手掌，一把把手套扯了下来，“北岛先生是右撇子，离婚只是上个月的事，手上一点戒指的痕迹都没有。我说，你的妻子和中原的故事是你胡扯的吧？真正有婚外情的人是你才对吧——可恶，居然没有刷新这个任务。” “……你的重点错了，川上侦探。”江户川眼角抽搐了两下，“而且你这么一解释反而把北岛先生的动机给抹消了，顺便还能说明为什么北岛先生不愿意和中原先生碰面，单纯造谣导致的良心不安吧。” 被小学生用看烂人目光隐晦扫射的北岛自闭地沉默了，江户川回忆着去过二楼的人的名单：“一直呆在公共休息室的中原，在讲解过程中上楼的东野，呆在私人休息室的园子、西村和川上侦探，和我对话前正从二楼下来的南田，还有暂时被排除的北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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