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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翠儿笑起来：“看来神龟大人没白吃那么多东西。” 南音听着，感觉田翠儿饱含着的喜悦，，像是说给家里的猪吃了那么多，猪也在努力贴膘，完全没有辜负喂养。 南音拍了拍老乌龟，确实是像猪一样不挑食，可惜不得出栏。 老乌龟背上的字迹，依旧清晰可见，但因着它平日里十分接地气的作风，少了神秘感，多了亲切感，大家便不觉得它是个什么高高在上的神龟了。 不过南音感受得到，民间对这个老乌龟的崇敬，是有增不减，因为万民敬仰版块的数值，一直在缓缓增加，也不知道这个不搞“营销”的“神龟”哪来的魔力，让信众不减反增。 给老乌龟量了以后，南音顺道也给崽崽们都量了量身高体重。 这些身体的数据，南音是每旬都要做记录的，看崽崽们的生长发育情况。 赛宝还惦记着芒果呢，没想到姑姑惦记的芒果，竟然那般难吃。 “姑姑，芒果有好吃的吗？” 南音点头道：“当然有呀。” “好吃的芒果是什么味儿的？” 南音描述道：“和苹果、草莓、橘子之类的一样，有自己独特的香味和甜味。” 赛宝咂巴了一下嘴：“好想尝一下呀。” 南音道：“现在还吃不着，还需要一些时间。” “那还需要多久呢？”赛宝急忙问。 虽然她也不知道，芒果到底是个什么味道，但是听到姑姑的描述，就知道肯定是个很好吃的东西，越吃越想吃的那种。 南音有些怜爱地摸了摸她的小脸蛋，语气痛惜道：“短则三到五年，长则六到八年。” 南音自己也想吃芒果，特别是小台芒，虽然个头小，但是又甜又香，在现代社会的时候，南音能一天炫几斤，吃到皮肤发黄、腹泻，都难以停下来。 赛宝一听，果然就感觉眼前一黑，太久远了！ 只是，这是南音也无法改变的事。 这次，收回台湾后，康熙龙心大悦，不仅封赏了一众将士们，还赏赐了不少人，南音夹杂在期间，又获得了一个庄子的赏赐的事儿，就显得毫不起眼了。 康熙的这份赏赐，南音收得有些亏心，但她思考之后，也能明白康熙的一些意思。 之前康熙赏给南音的几个庄子，除了京郊的两个外，其他东南西北四处的庄子，都经营得十分不错，每年都有不错的产出。 不说丹东庄子的草莓，和济南府庄子的苹果之类的，宁夏府的庄子产出的棉花，更是一绝，不仅产量高，而且质量也极好。 康熙这是恨不得南音再掏一些这种好东西出来，能给大清再多做出一些贡献。 康熙的意思那么明显了，南音也就不好自讨没趣地去推拒这份恩典了，而是识趣地将准备了芒果、释迦果、番石榴、凤梨等果树，安排人带去了庄子上种下。 到这时，南音也知道，康熙早就注意到了自己的不同之处，只是康熙没有追根究底，没有问自己那些神奇的果树种苗从何处来，南音也就继续装聋作哑，反正她是不会主动说起来的。 从木兰围场回来一个月后，南音就迫不及待地出宫了一趟，她要去看看甜豆。 一个月每见，真是想死她了。 甜豆已经被齐格带到了善堂，在看到南音的那一刻，甜豆也发出了“咴咴”的叫声，激动得在原地转来转去。 显然一个月每见南音，甜豆也想死她了！ 南音一把搂住甜豆的脖子，用力蹭了蹭，又仔细查看了一番，见她跟一个月以前一样，还是那么干净整洁，而且精神很不错，纯净的眼睛依旧亮亮的，可见得到了很好的照顾。 南音心里放下了担忧的同时，也生出了许多对齐格的感激之情。 “齐格，谢谢你把甜豆照顾得这么好。”南音一边摸着甜豆的马脸，一边对齐格道。 齐格顿时就觉得，自己这一个月里，一日看三回甜豆，一天提点马倌两次的事儿，做得太对了。 “姑姑不必和我客气。姑姑将甜豆交给我，就是信任我，我自然要把甜豆照顾好了，才能对得住姑姑的这份信任。” 为了免得两个人继续说这些没营养的话，浪费时间，齐格便主动说起了甜豆这一个月里的事儿。 甜豆是蒙古马，初次到京城来，最怕的是水土不服。 这一个月里，确实出现了几次拉肚子，和食欲不振等情况。 齐格本打算瞒着南音，不让她担心的，但想到南音对甜豆的在意程度，若是瞒着南音，反倒是不太君子的做法，于是他将甜豆有些水土不服的情况说了一下。 南音听后，果然十分担忧，但听说甜豆现在已经调整过来了，也放下了心。 这次南音出来得急了，没有想起来，等回宫以后，她打算从系统中兑换一些兽药出来，像布洛芬那样，改变一下外观形状后，放在齐格那里做备用，万一甜豆出现什么状况，自己不能及时赶到，齐格还能用药救一救这心爱的小马。 南音跟小甜豆亲密了一会儿后，才恋恋不舍道：“甜豆乖乖，我去看看这善堂里的事儿，待忙完了就来陪你，好不好？” 甜豆鼻子里轻轻喷了气，蹭了蹭南音，好像在说让南音去忙，别担心她。 这么通人性的小马，让南音心里软软的，不由得更加温柔了。 齐格在一旁看着，真是无比的羡慕。 什么时候，姑姑才会用那么柔和好听的嗓音和他说话，才会那样温柔的抚摸……啊呸，齐格忙打断自己的幻想，继续想下去，就显得太猥琐了，也太不尊重姑姑了。 离开甜豆后，南音将善堂的各处都检查了一番。 随着善堂的孩子们长大，纺纱处已经增加到了三间屋子了。 虽然每天只能纺纱一个时辰，但小姑娘们都乐此不疲，因为纺出来的纱线可以拿去卖钱，能反哺到善堂。 对小姑娘们来说，这像是靠着自己的手在养活自己一样，很有意义，所以她们的积极性很高。 看到南音来了，都热情地围了上来：“姑姑你来啦！” “好久没见姑姑了，好想姑姑！” 南音去木兰围场去了一个多月，去之前又因事务繁杂，也没时间出宫来看看，所以前后有四个月左右没来了。 小姑娘们想南音也很正常。 正好南音也挺挂念每个小姑娘的，便一个个拉过来，问问她们最近的情况。 见小姑娘们都长开了一些，也长高了一些，南音就很欣慰，一个个都要从小姑娘，长成大姑娘了。 “姑姑，我们可以纺纱久一点吗？我们一点都不累。”淑慎趁着和南音说话的时候，主动提出道。 “是呀姑姑，我可以一天纺纱几个时辰都没问题！” “我也是！” “姑姑，多给点时间我们纺纱吧！” …… 南音倒是知道，小姑娘们这么喜欢纺纱，是因为纺纱能实实在在地产出劳动成果，而齐格安排人将纱线卖出去，换成银钱，让她们很有成就感。 这些被家里抛弃的孩子，需要的不仅是关心和照顾，还有“价值感”，价值感能带来安全感，让她们觉得，只要自己有用，只要自己能干活，就不会被再次抛弃。 当然，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她们有感恩之心，想要以自己的劳动来回报善堂，为善堂赚取银钱。 一旁的凤歌笑着道：“她们倒是真心想多纺出纱线来，帮姑姑多赚钱。” 南音道：“我明白，她们的心情，我都懂。只是这个事儿，让我再考虑考虑。” “姑姑还要考虑什么？” 南音认真道：“考虑你们的未来。” 小姑娘们有些迷惑，也有些迷茫，她们极少考虑自己的未来，因为心中没什么概念。 作为女孩，受这社会风气的影响，还是习惯性地想找依靠。要么依靠家中父兄，要么找个靠谱的人嫁了，将来倚靠丈夫。 她们被抛弃了，没有父兄可以倚靠，嫁人又令她们觉得遥远，所以她们最倚靠的是善堂。 南音看着她们的脸，从她们的神情，看得出她们内心的想法。 “我想给你们寻一个好一点的未来，将来无论你们嫁人不嫁人，我都想你们能自己立着。那样嫁给谁你们能自己选，不嫁人也能过好自己的日子。嫁人后过得不如意，你们也有退路，能和离能靠自己养活自己。” 教小姑娘们立起来，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即便是现代社会，那么强调独立自主，那么推崇靠自己靠努力的社会环境，一样有许多人选择倚靠别人。 因为自立自强，就是一件很辛苦很困难的事。 但如果真的能做到，那将会体验到自由又精彩的人生。 南音梦想着，这些小姑娘也可以。 凤歌听罢，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语气坚定道：“姑姑说的是，人要靠自己立起来，立起来了才有路可以选，不然就要任人摆布了。” 南音看了凤歌一眼，明白她这话是出自真心的。 “姑姑我知道大家的心情，知道学会了一技之长之后，迫不及待想施展自己能力的想法。只是，学技能，比练就一副成熟的心性要容易得多。技能什么时候学都不迟，但炼心却是要趁早的。” 小姑娘们有些懵懵懂懂的，但大致明白了，南音让她们每天纺纱只纺一个时辰，是为她们好。 看着小姑娘们带着茫然的神色散开了，凤歌来到南音身边坐下，道：“她们怕是难懂姑姑的苦心。” 南音笑了笑，道：“她们年纪还小，不懂这些很正常，咱们作为监护人懂就行了。” 凤歌深深叹了口气，张了好几次嘴，最后又咽了下去，然后没头没脑地道：“她们可真幸运，这么早就遇见了姑姑。” 南音略略挑眉，大致猜得到凤歌这番感慨从何而来。 “若……若当年，我也有这样的运气，也不至于……” 凤歌这种吃过苦、面对过黑暗的，才知道南音这份善心有多难得。 南音轻轻拍了拍她的手，道：“现在遇到了我也不迟。” 凤歌自己没说过，但南音也猜得到大概，她大概也像善堂的小姑娘们一样，从小就被父母抛弃，只是她运气不像小姑娘们这样好，她因为从小出落得好看，被卖到了扬州。 扬州是什么地方？明清时，扬州最出名的就是瘦马。 从小被人当做待价而沽的物件儿养育的凤歌，自然是经历过无数黑暗和痛苦的。 凤歌略略拭了拭眼泪，道：“也是我走运了，遇到了姑姑，这才过上了太平日子。” 在善堂的这几年，是凤歌过得最为平静舒坦的日子了。 南音安慰道：“你的福气还在后头呢！小宝这么聪明机灵，以后有的是你的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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