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照片显影的花子听到第三人的名字便愕然地抬首,用质问的口气道:“佐为?” “你听错了。”进藤光难受地微眯眼,听到她的疑问后也不管她刚才干了什么,态度糟糕地将她从门口拉开,掏出钥匙就想进门。 花子怎么可能让他得逞,门才开了几厘米她都一掌摁了回去,正好将比自己矮的进藤光困在手臂间。 “我为刚才的无礼道歉,那阿光你是否也能解释下照片里的黑影是什么?” 进藤光手还握着钥匙,侧身贴在门上盯着怼到他眼前的照片,上面的他被突然的闪光点闪到,表情滑稽极了,但更令人无法忽视的是他身后一块特别的黑影,他肩膀的轮廓将黑影遮挡了一部分,也就很难用相机坏掉的借口忽悠对方。 面对哑口无言的进藤光,她露出作为志在必得的笑容,“我想悬疑周刊一定很需要这样的素材,不如给你的脸打个码寄过去吧。” “你是狗仔队吗,”进藤光着急抢过照片撕了个干净,“再说这种照片稍微做点手脚就能弄出来,你想吓唬谁。” “你刚才也说了我冲着你拍个不停,所以你是觉得这类照片我只有这一张吗?” 花子的说法奏效了,进藤光守在门前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他的紧张仅是看一眼就能确定。她觉得这就是年龄的差距吧,也难怪她小时候想藏什么事都能被妈妈一眼看穿,因为小孩子的情绪表达实在太明显了,也弄得她像似在欺负人一样。 这么想来,塔矢亮真的太不一样了。 进藤光仿佛被念叨烦了般蹙眉,头疼地扶额,“告诉你可以,但你不能告诉其他人,我可不想被抓起来研究。” 随着真相昭然若揭,花子的气势也跟着萎了,她不安地搓着手里的拍立得问:“还真的有吗?” 进藤光翻了个白眼,边开门进去边问:“所以你到底想不想知道?” 花子屁颠屁颠跟上,“想。” 等坐入进藤光的房间,花子缩着肩警惕地观察四周,不是在打量他的房间陈设,而是在思索这里有多少幽灵。 她很直白地询问:“有多少?” “一个就够我烦的了,整天吵着下棋下棋。”进藤光随意地扔下背包,疲惫地坐在地上双腿大开,然后又想起关键事地盘腿坐好,“你是不是跟塔矢亮认识,那天我见你们一起走了,这事你可不能跟他说。” “可以。”她连认识进藤光的事都已经错过解释的时机,这事自然是不会拿出来讲。 进藤光轻咳几声,郑重地指着身边介绍道:“这位是藤原佐为,去年十二月附身在我身上的鬼魂,似乎是平安时代投水自杀的,啊对还有他围棋很厉害,塔矢亮就是输给了他。” 花子镇定地搓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虽然简略了解大概,但是因为他愈发敷衍的态度她还是忍不住说:“没听懂。” “这怎么就听不懂呢,”他显然不适合讲述,想说得简单些却又没法让人理解,他不由自主动起手比划,“就是这样和那样……” 看着娃娃脸的进藤光着急的模样,花子忽然觉得也不是那么不安,笑问:“这样和那样?” “对了,还有他不是照片上的那个样子,”进藤光翻出作业本跟笔就画了起来,“而是这样。” 花子挪近些看,“你画个三明治干嘛?” “啊什么三明治,”进藤光反驳的同时给说到的地方逐一画圈,“这是乌帽,这是狩衣,明白了吗?” 花子不是很懂地抬眸看他,“你应该国小毕业了吧,画画怎么那么烂。” “谁说国小毕业就得画画好啦!唔哇佐为你也损我,你要说什么就自己跟她说吧!” 进藤光言罢就故作生气的环臂,房间一时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顿时的安静让花子又开始惴惴不安,她轻扯嘴角试着用玩笑来缓解气氛,“阿光,不可以欺负佐为。” “你怎么帮他说话了,”进藤光往后靠了些,难以置信地拧眉问,“而且那么离谱的事你也相信?” “嗯,我信。”除了相信这个说法,她是想不出有什么能让从没接触过围棋的进藤光,第一次对弈就打败塔矢亮。 花子拿起他的作业本,盯着上面疑似三明治的小人陷入沉思,这个模样的鬼魂似乎也不是那么可怕。 进藤光意外地瞅瞅面前这位自己实际上并不熟的人,然后看向蹲在花子身边的藤原佐为,要不是得到佐为的允许他是打死都绝口不提佐为的事。可佐为却一副觉得很有意思的模样,完全没想过会有什么不好的后果,佐为对现代社会的无常识也经常让他很头疼。 “阿光,下次能不能把我画得好看些。” 藤原佐为乖巧地蹲着,温雅地注视着花子手中的作业本,他手持五骨蝙蝠扇轻点自己淡紫色的薄唇,身着宽大的狩衣灵异地穿过花子的身体,赫然一位温润如玉的青年。 “你太为难我啦。”进藤光敷衍地摆摆手。 “什么?”听到声音花子立即抬首询问,但发现进藤光的视线并不在自己身上,迟疑了两秒才显得不那么害怕地往反方向挪挪。 进藤光无奈地伸着懒腰躺下,“只有我一个人听到佐为说话太无聊了,你总这么一惊一乍我可受不了。” 花子提议:“那你把他说的话复述给我听吧,也好让他自己自我介绍。” “哈,我为什么要做那么麻烦的事?”进藤光弹起来抗议。 佐为听到后兴奋地挪到进藤光身边,“啊,不错的主意呢,阿光我们试试吧,我也想跟别人聊聊。” “不要,超麻烦的,……你跟我说也没用不要就是不要。” 花子看着眼前如同演绎独角戏的进藤光,敬畏油然而生。因为作为灵异现象,他传递过来的气氛不是阴森,而是一种意外的和睦感,能看得出他跟那位佐为关系很好。 进藤光跟佐为拌嘴拌到最后还是妥协了,臭着脸不耐烦复述佐为说的每一句话。 “我是平安时代从事棋待诏的藤原佐为,后被奸人陷害投水自尽,曾有幸附身在虎次郎……也就是你们说的本因坊秀策,而后才遇到了阿光,虽然……等等,什么叫我晕过去!谁看到有穿着古代服饰的人凭空出现都会吓晕的吧!”进藤光复述到一半又跟佐为吵了起来。 花子首次与进藤光达到共识,“是的,绝对会晕过去的。” “对吧,”进藤光刚应下就忽然抱头躺倒,“可恶,这家伙说不过我又开始哭了。” 花子被他的反应逗笑,心中的阴霾正在逐渐消散,“怎么感觉佐为很孩子气。” “别看他一副成年人的模样,实际比我还幼稚呢。” “我可看不到,”她掩嘴拿起画着佐为的作业本,“不过应该就这样吧。” “啊,不要再拿画嘲笑我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章比较纠结怎么将佐为的出现解释清,清楚到能让没看过原著的朋友都看懂,所以看懂了打个招呼w 感谢革命军占领玛丽乔亚跟巴啦啦小魔仙的地雷,我会好好写下去的ww 感谢美滋滋承包了该文的第一发手榴弹www舔舔
第20章 故事 从进藤光的复述中浅田花子得到了几点有用的信息。一,藤原佐为是因为对围棋的执念而尚存人世;二,塔矢亮两次输棋都是输给藤原佐为;三,原本对围棋没兴趣的进藤光开始学围棋了,并且要堂堂正正地用自己的实力打败塔矢亮,所以近期不打算跟亮下棋。 说法虽然很扯淡,但按照这个方向思考许多矛盾点就能迎刃而解。 花子整理思绪的过程中,进藤光依旧摆出大大咧咧的性子,口不由心地抱怨:“所以说佐为附身在我身上实在太浪费了,还不是附身塔矢呢。” “不,绝对不可以。”花子不假思索地替塔矢亮做了决定。 进藤光不解她怎么突然严肃起来,“为什么?” “真要问为什么,他不像阿光你这样笨拙到不懂佐为的价值,”花子基于对塔矢亮的了解,设想了此类情况后的他,“要是让他遇到佐为,他这辈子都不会为自己而下棋了。” 即便沦为提线木偶,隐藏住自己所有锋芒与傲气,他都会用尽一切手段展现佐为在围棋上光芒。 这样的情况花子一点都不想看到。 进藤光不是很能理解她的说法,简单的认为想下棋的话跟佐为商讨下不就好了,他瞟了眼身边的佐为忍不住泄气道:“我还是能听出浅田姐在损我的,佐为你感动点什么。” 这时,楼下响起开门的声音,进藤妈妈的声音传来:“阿光,抱歉回来晚了,你爸爸今天估计会晚些回来。” 进藤光在房间里敷衍地应了声,花子这才注意到时间的流逝,她慌忙起身眺望窗外,落日的霞光映在云彩上,与东边的绀青的天交互相融。 “完了,这时候赶回去天肯定黑了。” 听到花子碎碎念的进藤光接话道:“你家不是挺近的嘛。” “我现在住塔矢家。”花子收回视线斟酌对策。 “你跟他关系那么好的?”他挠挠头有些后悔听佐为的话把事情都抖落出来,“你可不能告诉他我的事。” “我知道,”花子吸吸鼻把拍立得摘下来递给他,“我可以跟佐为来张合照吗?” 进藤光狐疑地接过,得到佐为的准许后他才举起,“按这个就可以了吗?” “对。” 闪关灯亮起,成片很快就显影吐出。照片内果不其然有块黑影站在花子身边,还比她高很多。 进藤光忧心忡忡地将拍立得跟照片都还给她,花子看到后试图安慰他的担忧:“你放心好了,我目前能确定拍立得可以拍到佐为,但胶片机完全不行。兴起的数码相机跟胶片机成像原理一致,我想也无需担心。” “什么?”面对许多听不懂的名词他只能挠头。 “总之,小心拍立得就这样。” 花子做完总结的同时,口袋里的手机实时响起。 「花子,你现在哪?」 听到是明子的声音花子悬着的心总算放下,她尽量简洁地说明情况:“抱歉明子阿姨,我忙着就忘了时间。” 明子担忧地询问:「天已经快黑了,能自己回来吗?」 “恐怕……”她望向窗外,绀青的天已经要将最后的橘红吞噬,但她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给他们添麻烦,“没事的,我今天就住家里好了。” 明子没答电话那头便响起塔矢亮的声音,接着电话就交到了他的手里,「花子姐,把地址告诉我,我去接你。」 拿着手机的花子心里一喜,听到他的声音通过电磁感应传到自己的耳边,仿佛一切臆想中的恐怖都不值得害怕,“不用那么麻烦。” 「花子姐,你这样拖延时间我会很苦恼的,把地址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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