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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原谅我的自大，当时的我被誉为魔法界的天才，甚至很多和我通信的大巫师都认为我将会成长为魔法界的领袖。” “您做到了，不是吗？”特维尔赞美道。 哪怕是他忌惮着邓布利多，哪怕邓布利多击败了他的老师，他都不得不承认一点—— 邓布利多就是魔法界过去，以及现在的绝对领袖。 邓布利多的情绪却一下子失落了下来。 “可我为此感到羞愧。” “我的成就，是建立在击败格林德沃上的。” “但不为人所知的是，因为我的妹妹的事情，我曾经无比赞同他的思想，甚至于，他的思想里还有我的一份功劳。” “我就像是一个野心家，给自己扶立一个对手，然后再利用击败他的荣誉享受着人们的赞美！” “我为此感到羞愧！” 他再次强调了羞愧这个词，声音响亮得不符合他的年龄，甚至把一旁休憩的福克斯吓得扑扇了一下翅膀。 特维尔算是理解了邓布利多为什么总把自己封闭在城堡里。 其实他的内心是充满愧疚的。 对于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这样的人物，他们之间的理想上的契合是远远大于爱情的。 可邓布利多，无论是帮助格林德沃误入歧途，还是背叛自己曾经认同的思想，对于他来说都是不可饶恕的错误。 人们对他的每一次赞美，在他的耳朵里，都像是在讽刺他，无时无刻地刺痛着他的内心。 “但您并没有主动想要这么做的，不是吗？”特维尔安慰了一下有些激动的邓布利多，“您只是在相应的时期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而且，说实话，哪怕没有您，老师依然会有统治麻瓜的思想。” “相反，正是因为有您的帮助，才让老师并没有变得那么极端，而是让他意识到即使统治麻瓜，巫师也需要付出相应的责任。” 反正老师不在，他说的不好听一点也没有关系嘛！ 而且他是真诚地认为，如果没有邓布利多的中和，老师还真的有可能演变成类似于伏地魔那样极端的思想。 邓布利多脸上的哀伤迅速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一样，变得无比严肃。 “那你呢？” “我和你的老师曾经都想要统治麻瓜，而你，想要对麻瓜们做些什么？！” 他缓缓地拿出一张报纸，仅仅是扫一眼，特维尔就知道是什么内容了。 布巴吉教授已经在渲染麻瓜可能带来的威胁了，只是她描述得比较隐晦，还没有在魔法界掀起波澜。 但显然，这种隐晦在邓布利多面前不堪一击。 “凯瑞迪的很多想法和你很像，或者说，她的想法似乎来自于你。” “那你能解释一下，麻瓜科技会给巫师们带来什么样的威胁呢？” “巫师又要用什么方式来应对这些威胁？” 邓布利多低头指着报纸上的内容，让人看不清表情。 我说怎么就和我聊起了过去，原来是在这里等着我啊。 特维尔嘴角微微上翘。 他之所以怂恿布巴吉，而不是亲自描述，就是想要借他人的手提醒邓布利多—— 麻瓜的进步并不是少数几个人就能讨论出结果的，倾听大众的声音才是魔法界最正当的手段。 换句话说，他就是在利用民众，道德绑架邓布利多！ “我不知道，校长。” “如果您看过报纸，应该知道魔法界对此众说纷纭，我想需要等他们——” “我想要听听你的意见，真实的意见！”邓布利多猛地抬头，目光汹涌地盯着特维尔。 “我知道你在联络着魔法部，也知道你在拉拢纯血家族……” “你在组建自己的追随者！”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特维尔？” “当初格林德沃和伏地魔一开始都是这么做的！” “你做的甚至比他们还要细致！” 说实话，特维尔本来是想要选一个好时机才会和邓布利多聊到这个话题。 但没想到现在竟然是由邓布利多主动提起的，看来这位第一白巫师的嗅觉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敏锐。 “但也更友好不是吗？”特维尔身体前倾，用坚定的眼神回应邓布利多。 这个时候他必须抗住压力，不然说服邓布利多的难度就要上升不少。 所幸，他前不久获得了萨拉查·斯莱特林的知识，让他的底气都足了不少。
第231章 伟大的理想 邓布利多的锋芒一滞。 他确实能清晰地感觉到特维尔的手段更温和，甚至比起他的某些手段来说，已经算得上是非常友好了。 这也是为什么他选择谈话的方式来质问，因为他确实有些看不透特维尔的想法。 如果他想要成为黑魔王，那完全不需要舍弃自己的利益，也不用费尽心思的和手下维持着类似于朋友的友好关系。 就算是格林德沃，面对手下的时候都是带着高傲的。 但如果他没有野心的话，这些动作又是想要做什么？总不能是因为无聊才去耍手段的吧？ “那你为什么要引导魔法界对麻瓜的讨论呢？” “难道你聪明的脑袋就没有想过，会有极端的巫师去因此伤害麻瓜吗？！” “又或者，你没有意识到一旦麻瓜意识到魔法的存在，会对魔法界产生什么样的威胁吗？” 当初和格林德沃决裂以后，邓布利多就坚定地站在了维护麻瓜利益的一边，对权力以及为了目标不择手段都充满了警惕。 他对特维尔目前的警惕，也是基于这个理由。 说实话，以特维尔的实力和潜力，他将来一定会接替自己，成为魔法界最强大的巫师。 到了那个时候，他根本没有办法阻止特维尔的任何动作。 所以，邓布利多必须确保特维尔不会想要伤害麻瓜和巫师，必须确保他不会把魔法界引领到一条注定灭亡的道路！ 是的，邓布利多已经切实意识到，麻瓜科技在威胁着巫师的生存。 虽然他一直在保护着麻瓜和巫师，但也不会乐观地认为麻瓜对巫师是没有威胁的。 人心的险恶，他从一开始就很清楚…… 但特维尔心里却有一种怪异的感觉。 这种思想不是我一直想要传达给您的吗，怎么现在用来质问我了？ 不过这也侧面证明了，他和老师一直以来的努力终于是有了收获。 “然后呢？我们依然像是老鼠一样躲在下水道里，等着麻瓜发明出老鼠药，把我们都毒死？” “既然您也看到了我的动作，那也不妨告诉你，我想要做的，就是尽可能地组建一只能够抵抗麻瓜的势力！” 特维尔腾地拍桌站起，俯下身体，直面邓布利多惊讶的眼神。 “如果魔法界想要和麻瓜战斗，我们就是最锋利的矛；” “如果魔法界想要躲避麻瓜的搜捕，那我们就是最坚固的盾！” “我们要做的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守护魔法界！” 感谢萨拉查，给他一个这么伟大的理由。 特维尔心里得意的想着。 至于他暗地里操控魔法界舆论和大势的事情…… 哎呀，最近把脑子忙坏了，忘掉一些小细节也是很正常的嘛！ (??????)?? 邓布利多紧紧地皱着眉，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特维尔的理由太伟大了，伟大到他都难以置信。 如果说特维尔不爱好权力、金钱等等利益上的东西，那邓布利多估计就相信了。 不过，为了魔法界的未来在奔走？ 他实在没法相信。 但是，他更没有办法反驳。 他总不能因为别人的拳拳之心就否定全部吧？ 似乎看出了邓布利多的纠结，特维尔温和地站直了身体。 “我知道您不理解，实际上几乎所有人都不理解。” “我浪费时间和精力，费尽千辛万苦做这些事情，既不图名，也不图利，那究竟是为了什么？” “其实很简单，单纯地为了我自己而已。” “我其实是个很自私的人，但我却拥有比任何人都要强的未来预见性！”他自信地仰着头。 别说是邓布利多，就连福克斯都被这份自信感染到，怔怔地盯着他。 “我清晰地预见到了——” “总有一天，麻瓜们可以用科学观测到魔力，识破我们的魔法，对每一个魔咒构建一个数学模型。” “到了那天，巫师们要怎么办呢？” 特维尔居高临下地看着邓布利多。 “阿不思·邓布利多，身为国际巫师联合会的会长，您应该很清楚巫师们为了保护自己，组建了巫师联合会，实施保密法。” “但现在，风云再度变幻，邓布利多，是时候做出选择了！” 邓布利多不得不闭着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这是他第一次从特维尔的身上感到这么锐利的锋芒。 以往，特维尔表现得都很温文尔雅，十足十的英伦绅士，虽然有时候又很调皮，但尺度维持得很好。 但现在，邓布利多才真切地意识到，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不再是那个需要他教导的学生。 无论是思想还是实力，他都已经有了和自己平等对话的资格！ 邓布利多的双眼睁开，里面已经没有了任何轻视的存在。 不过他并没有针锋相对，脸色反而温和了许多。 “现实世界并不是那么简单的，特维尔。” “追随你的人都各怀心思，他们不会真正理解你的想法的。” “追随你，完全是因为你的实力足够强大，能让他们有利可图。” “哪怕一开始他们也是怀揣着满腔热血，但战争或者场面冷静下来以后呢？” “他们会开始思考得失，计较利益。” “到了那个时候，除非用实力强压他们，不然所有的美好设想都会分崩离析！” “但一旦用实力压迫了他们，你的初心也就变了……” 见邓布利多开始接受自己的理念了，特维尔温和地坐了下来。 “我知道，所以我一直都是非常友好地和他们联系着，尝试着让他们理解魔法界的危机。” “我从不指望所有人都会认同我，也从不指望认同我的人里会坚定地支持着我。” “但如您所说，只要能引领着魔法界走向更好的未来，那愿意追随我们的人就会变得越来越多。” 邓布利多沉默了一会。 “那如果魔法界选择了保守的一面呢？” “……” 特维尔还真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在自己的设想里，哪怕魔法界大部分真的选择了龟缩，也会被他扭曲事实。 更何况，在他的鼓动下，根本不会有这样的选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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