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好说话哦。”隔着电话都能感受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意:“牧野前辈回来了——她说中午要去医科大附属医院附近的居酒屋吃饭,你有空吗?” “今天没有特别忙。”她拐进办公室城,查了查值班表:“应该有时间,那就中午见吧。” 难以置信就这样逃过一劫的竹财前辈追上来,小心翼翼的搓着巴掌,欲言又止了好半天:“都是我的错,你……你和手冢选手吵架了吗?” “那你现在肯定就被我从二十楼丢下去了。”她抽了笔记本丢给他:“要查房啦。” 竹财前辈拍了拍胸脯:“那就好,不然我可真成罪人了。” 冬日里弥足珍贵的阳光穿过百叶窗,在即将九点钟时逐渐炙热起来。她摘下白大褂穿上,将纽扣一粒一粒扣严实,偌大的办公室里响着传真机声,她回想起那天夜晚手冢国光认真而又温暖的眼神,好像连空调暖风的热度也不算什么了。 ---- 迟来的国庆祝福 怎么着也要走个形式意思意思 明明就要收尾了但是近来学业很忙叹气 祝各位好梦 分三次才更完是我的锅 在贴吧养成的习惯见谅见谅 我立下flag目测要倒emmmm 但是剩下三四个片段又写不到七十章 所以下一次更新应该超多字害 第65章 Chapter.65(捉虫) === 柳生比吕士拍了拍劫后余生的竹财前辈的肩膀,小声提醒了他一句:“下次至少把性别分清楚吧,前辈”。他叹着气,内疚着掏出手机和手冢国光解释清了这一切,并为当晚的失态而致歉。柳生比吕士捏了捏眉心,自从他来到肿瘤科的每一天都过得兵荒马乱,准确的说,在结识仁王雅治后,再准确的说,在接触到立海大网球部后的每一天都在面对措手不及的意外。 强迫症似的不喜欢生活中突如其来的任何麻烦,希望每分每秒都踩着他的日程本的时间点度过,按部就班的精确到秒来落实他强大的执行力,此前仁王雅治一直用“精英”这个名称嘲笑他,偶尔还会更严重一些,使用“机器”这个词,于是从中学时代至今,多亏他和三日月昼的压迫,以至于他现在面对任何大风大浪都能平静的像汪死水。 “真是太对不起手冢选手了——”竹财前辈对着手机,无精打采的发出第五声哀叹,柳生比吕士扣上病历本:“前辈,适可而止吧。” 他捂着自己的胸口:“幸运的是手冢选手和三日月后辈没有因此分手,不然我真的是罪过大了。” 分手?他稍微仰起脑袋,避开面前遮挡视线的竹财前辈,望向隔壁病床上询问患者病况的三日月昼,她和手冢国光就像是要去往同一目的地的战士,他无法想象恋爱中的三日月昼是什么模样,因为在他面对她时就油然而生恋爱恐惧心理,是以将三日月昼和手冢国光这两个名字联系在一起,几乎是他微波起伏的生活里一颗不小的惊雷,假如有一天这两个人分手了,那他想,大概“世界毁灭”的确会出现吧。 “柳生,我中午出去见一下老友,如果回来不及时记得帮我顶一下。”她把外套挂在衣架上,匆匆扎起了头发,勾起包,有人请客的缘故是以脚步格外轻盈:“谢啦!” 手碰到方向盘的瞬间,她又想起了那天晚上汇聚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回到了那个寒风凛冽的夜晚,回到了八幡前辈前往秋田前一天,霓虹灯乐此不疲的照亮着整个天际的夜晚。也不知道是风还是竹财前辈那句“劝告”让她的脑袋倏然清明,而后前所未有的惊慌就袭击来了,她抓着自己的头发急得原地打转,拎着他的衣领将人晃的七荤八素:“啊喂!你倒是把话说清楚啊!”令人意外的是手冢国光轻轻的叹了口气,走过来帮她搀扶住站都站不稳的竹财前辈,更让人意外的是帮她说好话的千岁千里:“三日月不是那种人吧”,让她一度激动的热泪盈眶,然而下一句就让她日后回忆起来两次三番呲牙咧嘴:“这家伙的脑袋一看就是一通到底,根本不会谈恋爱啊。” 她捋了捋被抓的乱七八糟的头发:“我可谢谢你了。” 将八幡医生和竹财前辈安全送回公寓后,三日月昼坐在副驾驶上,小心翼翼的打量着手冢国光被路灯映照的忽明忽暗的侧脸,扣着衣服上最中心那粒纽扣,委屈的如同被抢了玩具的小孩:“我真的不知道竹财前辈在说什么……你别生气……” “我没生气。”他定定的望着前方的路况,腾出手来揉了揉她的脑袋,像是要给她笃定的力量:“我了解你。” 不真实感掩盖了心里那点悄然蔓延的感动,她小声寻问:“真的有这么信任我吗?” “啊,我不想误解你。”五年前那通电话里,毛利寿三郎亲昵的称呼和她娇嗔的“喜欢”,三年前东京大学前牧野一生和她的拥抱,他已经因此错过太久了。没有哪段不吵架的感情,但他相信在大是非上,他们永远是一致的。 “其实……”她低着脑袋,似乎在借着垂在脸颊两侧的头发遮掩着羞涩的表情,声音倒还平平缓缓的:“许多年前我就说过,我对爱情的期待值很低,许多海誓山盟最终都被鸡毛蒜皮打败了,我不相信至死不渝的爱情,但我相信你。”说完她都要被自己感动了:“我真的是医学科的人吗?能说出这种话来,其实我更应该去文学科吧,天才果真都是相同的。”原本旖旎的气氛就这么被她沦陷在自我满足中的举措打破了,手冢国光扫了她一眼,她说过“以后就算是做乞丐,我确定我也是世界上最厉害的人”,就好像无论他输多少场比赛,他都会成为世界上最厉害的网球选手。
车子四平八稳的停在居酒屋前,三日月昼下了车,距离她上一次见西本雪桧已经过了半年多了。听她说之所以和牧野一生碰面是因为牧野一生大学时期的友人正在接受她的心理治疗。 牧野一生这位友人是个公司文员,瘦瘦小小,作为一名男士身高约莫一百五十九公分,大学时代常被同班同学嘲笑,和前女友分手后加上周围人总是因为身高缘故被误认为是同性恋,于是谣言从一传到二,从二又到了三,不知道是从那个点解释变成了不敢承认的掩饰,来自外部的强大暗示让他真正走上了同性恋的道路,身心失调多少有这方面的原因,和一两个男朋友交往过后逐渐有了抑郁症的征兆,牧野一生在一次演出结束后就将西本雪桧的名片给了他,希望他能趁早看一看医生。 “所以说所有施加校园暴力的人都该去死。”三日月昼将一整块手握全填进嘴里,咀嚼的动作大的夸张。西本雪桧让她慢点吃,她嘟嘟囔囔的敲着反着蓝光的表盘,面目狰狞的说:“前辈,我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可是冒着迟到的生命危险来见你们呢。” 为了保住小命,她是在午休结束前半分钟喘着粗气,慌慌张张的倒像是个外卖小哥,扒拉着被风吹的乱七八糟的头发和脸颊冲进办公室的。临近圣诞节的这个下午,大谷先生被送入了重症监护室,上了呼吸机,而医科大附属医院的窗外最近的那条街上已经装点上了热热闹闹的圣诞树和彩灯。 夜里值班时,照顾大谷先生的护工阿姨曾来找她聊天,叹着气说希望她能劝大谷千鹤子来见一见她父亲,在“父女之间哪有什么仇恨”这句话里,她的眉梢一抖,保持着微笑的表情“啪”一声合上记录簿,也不知道这副阴阳怪气的表情究竟是从西本雪桧还是从不二周助身上学来的,又寒暄了两句就扭头往办公室走去,勾起的嘴角在转过身的一瞬间就恢复成了一条锐利的直线:你不知道大谷千鹤子过去经历的一切,也没有感受到她所感受的痛苦,凭什么一句轻飘飘的“原谅他吧”这样不负责任又伤人的劝告就把过去二十几年的困苦都磨去,捅了别人的伤口还显出你的高尚和仁慈,她觉得这种人该遭雷劈。 大谷先生临终前终究没能见到大谷千鹤子。他死在新年过去的第四个月,一个最黑暗的凌晨,北风呼啸着光顾了医院的窗口,呜咽着带走了他的魂灵,天堂容不下他,他一定是下地狱的那一个。刚升上六年级的三日月昼那天刚巧因为开学典礼请了假,没有见证他死亡的全过程,令人惊诧的是,大谷先生立下的遗嘱里将所有的财产都交给了大谷千鹤子,而他的私生子和情妇没能获得一个子的收入。望月夫人知晓这一切,带着人来大谷家一哭二闹三上吊时,大谷千鹤子已经将大谷先生名下所有的财产无偿捐赠给了一家妇女儿童保护基金会,连带由她继承的连锁餐饮企业一并以掩耳不及迅铃之势谈妥了价格,被迹部财团收购了。 以逃跑的姿态处理完日本的家事前往阿德莱德当天,广播站已经响起了检票通知,握着机票的大谷千鹤子紧了紧背包,挽着母亲的胳膊,在对方灰心丧气:“唉,阿昼赶不上来送我们啦”的叹惋中,她想起来前日夜里,她发给三日月昼的短信,告诉了她自己即将前往澳洲的行程,然而那一整晚她都没能等到回复,想来也是,她可能天真到以为和她说了几句话,就等同于获得原谅了。 然后,在突然扭头的一瞬间,她嘴角苦兮兮的笑容还没收敛回去就见到了隔的老远朝她招手的三日月昼,裹着全黑的羽绒服,焦急的拨开人群,喊着“抱歉,借过”,像是从医院里练就的见缝插针的能力,穿过人潮的罅隙时游刃有余,虽然这么比喻有些滑稽,但大谷千鹤子想到了豚鼠。 她站在母女两人面前,撑着膝盖大喘着气,站直之后又扇着风把衣裳拉链敞开了:“高速上发生追尾啦,我来迟了,美辛子阿姨。”她掏出手机,向大谷千鹤子推荐了一名联系人:“这是国光在澳网上认识的朋友,米鲁克米尔曼,是位网球选手,我拜托他去阿德莱德机场接你们——啊,还有米尔曼叔叔,他是做社会学研究的,很喜欢日本文化,日语说的也很好,而且是单身,我有和他提起过美辛子阿姨,不介意的话,到了阿德莱德请务必和他一起喝杯下午茶。” “这是不经我的同意就擅自给我母亲介绍男友吗?”大谷千鹤子撇了撇嘴,就见她把卷成筒的杂志敲在了自己脑门上:“美辛子阿姨是温吞的个性,你多少也上点心吧,不论是你还是美辛子阿姨,以后的人生都还长着呢。”她看了一眼电子显示屏上的航班信息:“去过安检吧,一路顺风。” “是——”她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手指绞着衣角,小心翼翼的表情里显出几分卑微来:“我以后或许不会回来了,我……可以抱你吗?” 她抿着嘴角,晴朗的天空里弥漫着厚重的流云,通过巨大的幕布玻璃倒映在她眼睛里,将整双眼睛照的透亮,迟缓的点了点头。大谷千鹤子很瘦很小,张开双手环住她的肩膀,温热的呼气打在她耳际,她听见她问:“我们还可以做朋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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