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可爱。鸣花怜爱地摸小姑娘的额头:无惨大人真是罪无可恕。 趁开店前短暂地闲聊一番,炭治郎几人带着给缺席·善逸的茶点,以及到最后不得不收下的、一堆风味腌肉和酥饼,向准备开工的鸣花告别。 “伊之助,不要左顾右盼。”炭治郎眼疾手快抓住同伴,“赶快回蝶屋。” “权八郎,”伊之助不解地看向人来人往的花街,“我……我好像看到了……地狱先生?” 炭治郎更不解:“地狱先生?”是谁? “就是,眼睛圆圆的,”伊之助胡乱表演了一番,又失落地垂下手,“……应该看错了。” 好悲伤的味道。炭治郎没有细问,只是温和地拍了拍他的头。 另一边,准备开工的鸣花被突然到访的未婚夫吓了一跳。 “你怎么来了?”鸣花在女孩们打趣的目光中拉走炼狱,“路上没出事吧?身体还好吗?” 青年穿着简单的灰蓝色条纹小袖,金红色长发披散,顺从地被鸣花拉到休息室。炼狱自然地找地方坐下,坦荡而稀奇地打量窄小的休息室。 “请喝茶。”鸣花把托盘放在不速之客面前。 “因为鸣花没有带晚餐出门,”炼狱杏寿郎放下便当,把它轻轻推向少女,“现在吃吧。” 尽管想说京极屋提供不错的伙食,但……鸣花选择拿起便当盒,小声道谢:“麻烦你了。” 被道谢的青年顿时显露出很高兴的模样,盘着腿看向鸣花:“鸣花在京极屋工作吗?很厉害!” 羽二重鸣花窘迫:“抱歉,我只会这个,所以……” “没什么值得道歉的!”炼狱杏寿郎赞扬,“有一技之长、凭自己的力量活在世上,就是很厉害的事!京极屋我曾经来过,有了不得的舞伎小姐呢!” “是、是吗,”鸣花结结巴巴接话,“小澄、小澄的确很厉害!” ——‘花街第一舞伎’这个名号可不是嘴上说说的。 “啊,”炼狱似乎突然想到什么,不好意思地解释道,“我来花街的目的不是为了,咳;我只是喜欢看歌舞伎表演而已。任务结束、彼此有空闲时,会约朋友一起来。” 我倒没怀疑这个。您一身正气。鸣花默默吃饭:就算真的来寻.花.问.柳,对男人们而言,也是稀松平常、不值一提的事。 “对妻子忠诚是炼狱家的家训。”青年冷不丁补充,目光灼灼,“母亲去世后,父亲也一直没有续娶。” 呜哇……简直像在对我承诺忠心不二。鸣花更结巴了:“那、那很好……” 安静地盯着羞赧的鸣花看了一会,炼狱杏寿郎再次笑起来。青年没有气势十足地继续进攻,还贴心地转开视线,让她不必太紧张:“真热闹啊。”羽二重鸣花松了一口气:“客人陆续来了。炼狱先生等会离开时小心些,有太早喝得醉醺醺的客人会故意纠缠找事。” 倒不是担心你。主要担心运气不好撞上去的客人。 炼狱杏寿郎:“鸣花没关系吗?” “我会提前一点到,延后一点走,”鸣花解释,“早上的工作不多,新来的孩子们大多在下午上课。” “鸣花一直都很努力啊。”炼狱单手撑在榻榻米上,探身摸了摸鸣花的脑袋,“辛苦、辛苦。” 嘴里还塞着半个丸子的少女呆了呆,大概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就像小松鼠般傻乎乎又嚼了两下,才迟钝地低下头,开始脸红:“哦……” “啊,三味线。”炼狱拿起倒在一旁的乐器,做弹拨的姿势,“母亲有段时间热衷于此,却怎么也学不好,对着我们发了许久的苦闷。” “这个,很难。”鸣花放下饭盒,摆出抱着三味线的姿势,“只有三根线,要花很长的时间学会控制力道,才能弹出好听的乐曲。” “不过,”鸣花偏头,回忆教导‘善子’的过程,“有优秀音感的孩子,学起来会很轻松。” 炼狱杏寿郎点头:“唔姆,果然是一门很深奥的学问。” “炼狱先生喜欢,我下次可以弹给你听。”鸣女开心,“大部分乐器我都会,最擅长琵琶。比不上小澄的名气,在花街中也是好评颇高的琴师。” “太荣幸了!”炼狱也高兴起来,“没帮上什么忙,还能听到鸣花的演奏作为招待,想想还真让人无地自容啊!” ……在让人害羞这方面,您可真是天赋异禀。 鸣花羞赧:“只是、很普通的曲子哦?” 等鸣花吃完饭,青年没有多做停留,提着空空的饭盒起身告辞:“那我先回去了!” “我送你去门口。”鸣花跟着起身。 尽管是花街数一数二的花楼,但京极屋的面积并不大。两人并肩走在空无一人的后院,身后是莺歌燕舞与灯火通明。冷清与繁华分离交融,恍若隔世。 “路上小心。”换上花哨和服的少女顺开脸侧飞舞的碎发,“不必担心我。” 炼狱并未出声回应,只是冲着鸣花灿然地笑了笑。 他的笑容一半落在黑夜中,一半映在灯火里。 青年垂在肩头的长发盛满月光,似柔情、似火焰,似安静又似热烈——而这一切的一切,都被包含在炼狱杏寿郎温和的目光中,又不讲理地投在鸣花心口。 “炼狱先生,”琴师少女缓缓开口,“你……” “想回鬼杀队吗?”
第5章 情愿 “哎,”簪石榴花坠子的新造戳戳同期小伙伴,“听说了吗?鸣花姐的未婚夫!” “嘘、嘘!”跟着小澄学舞的小姑娘拽她,压低声音,“鸣花姐要帮小澄姐排舞,今天睡在京极屋了……那么大的事,我肯定听说了啊!” 要不是临近开工,大家抽不出空,听墙角的人绝对多到压塌纸门! “你见到了吗?!”石榴花新造兴奋,“真的很帅气吗?我觉得玲子说得太夸张了。” 小姑娘故作高深摇摇头:“是真的——超俊朗的!犯规那种!我偷偷到后门瞟了一眼……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反正和鸣花姐超般配的!” 石榴花新造憧憬:“和鸣花姐般配……天啊,那肯定特别、特别好看……” 没等两个小家伙继续八卦,印着杏花的纸门内传来警告般的轻磕声。小姑娘吓得攘了一把石榴花新造,疯狂用眼神赶人:完了完了!小澄姐醒了! 石榴花新造噤若寒蝉,赶紧蹑手蹑脚地站起来,一溜烟跑出小厅。 而房内,被视若猛虎的小澄正笑眯眯拿起烟杆,拿腔拿调:“哇,我都没看见哎。真的很帅气吗?” 羽二重鸣花把脑袋埋进被子,闷声闷气求饶:“不要再说啦,小澄。” 八卦这种事情,真的能获得快乐吗? 小澄笑趴在枕头上。 尽管鸣花自称‘除琴技外一窍不通’,但京极屋大家对她的好感却不限于此。 罕见的娴雅美人,没有不擅长的乐器,教导别人很有耐心。 平时喜欢把自己藏在角落,不爱说话,却会悄悄关心别人。 刚开始,大家还觉得她就是个胆小内向的木头美人;等相处久了,又觉得木头美人真是妙,光和鸣花待在一起,就让人莫名心情愉悦。 “怎么?吵架了?”小澄打趣,“前几天不是还死心塌地吗?终于发现我比较好了?” “没有吵架。”被子里的鼹鼠拱了拱,“他才不会和我吵架。” 阿杏只会纵容我、夸奖我,温煦地看着我,开朗地笑着对我说话。 “反正是你赚钱养家,话语权在握,”小澄慢悠悠抽烟,“有矛盾他滚。你不忍心我来,乐意效劳。” 羽二重鸣花没说话,内心叹气:……没事找事的是我啊。 没错,帮忙排舞完全是借口,真正的原因是,鸣花根本无法回家面对炼狱——昨晚,她鬼使神差问出那句话后,没等对方回答就落荒而逃了。 “小澄,我问你,”鸣花满脸沮丧:“如果无法让喜欢的人幸福,又舍不得让他离开,你会怎么做?” “首先,我不可能无法让我喜欢的人幸福;”明艳高傲的舞伎放下烟杆,笑眯眯,“其次,我会选择和我最好的朋友在一起。男人什么的,让他滚就是了。” 羽二重鸣花:“……我觉得你在骗我。” “你啊,就是想太多。”小澄揉了揉鼹鼠小姐的脑袋,“能不能幸福、够不够幸福,不是单靠‘我觉得’就能决定的事——茫然的话,就去问他啊。” “问他想过什么生活,想成为什么人,想不想和你一起度过余生。”卸去浓艳妆容的小澄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小,桃花眼空茫茫地望向纸门,目光沧桑又天真。 “问清楚后,两个人凑在一起商量;努力把‘一个人的未来’,变成‘两个人的未来’。” “小澄,”鸣花歪着头想了半晌,挤到她身边,暖呼呼靠在一起,“我们都要变得幸福啊。” “当然。”小澄诧异,“我有才有貌有钱,随时能退休;老板还想让我留下来,替他养老、顺便接手花楼呢,他和过世的老板娘一把年纪也没个孩子。” ……枉我活到今天,竟然还没小澄事业有成。鸣花酸得失去了梦想。 两人打闹一番后,各自起床整理,开始今天的工作。 京极屋的大家一致认为,如果小澄出生在好人家,绝对可以成为轰动一时的歌舞艺术家。小澄有着空灵婉转的歌喉和超然的舞蹈天赋,若不是避退前花魁·蕨姬的锋芒,以花魁的身份出道也轻而易举。 不过,小澄对于成为花魁这种事不甚热衷。相较被豪贵争相砸钱讨好,她更喜欢在歌舞伎舞台上,如白羽孔雀般随乐曲舒展。 她这种性格很得去世的老板娘三津喜欢,早在十七八岁,就被子嗣艰难的老板夫妻暗中认作养女。 与此同时,小澄也是帮了鸣花最多的人。“呼……总觉得哪里不太对,”舞伎小姐没骨头般靠在鸣花身上,咕哝,“都怪前几天那个怪胎,指指点点的样子太让人心烦了。” 琴师小姐想了想,认真道:“我觉得小澄跳得很好啊。过不了多久,就会在花街流行开来吧?” “啊啦,我们鸣花说话真好听。”小澄开心了。 “再来一遍吗?”鸣花跟着笑,抱起三味线,“换个乐器试试?” “不了,”小澄瘫在榻榻米上,有气无力,“我快饿死了。幸好今晚我的指名不多,你也赶紧回家吃饭。柜子里的肉干,我昨天拿去分给小姑娘了哦。” 羽二重鸣花犹豫:“我想……” “你不想。”小澄抬手拍一记鸣花的额头,“去和他说清楚,垂头丧气地赖在我这算什么。” 鸣花负隅顽抗:“我们没吵架。” “行行行。”小澄嗤笑,“吵翻了也无所谓,小澄姐姐养你还是绰绰有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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