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吹起年轻干部的衣角,中原中也嫌恶垂眸,轻轻握拳,像是要捡起地上的玻璃珠。 伴随着足以唤醒横滨的巨大轰鸣,仓库土崩瓦解、轰然倒塌——带着最初落成的惊喜,带着或美好或肮脏的记忆,带着尸山血海般的人形怪物,发出穷途末路的怒吼。 “OK。”中原中也拍拍手,神清气爽地叉腰,“完事。送你回家? “啊,既然遇到了。首领让你明天去总部开会。别紧张,问一点小事。” “好,麻烦您了。”和服少女期待地看着他,“中原先生,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中原中也扬下巴:“说。”吓到了吧? “这个,”鸣花小心翼翼,“能学吗?” 中原中也懵:“……啊?”学什么? 鸣花指自己,指他,指地上的废墟——太酷炫了。真的太酷炫了。 十二鬼月里可没有这么酷炫的技能。上一个如此酷炫的,还是无敌的缘一先生。 ……我看你是在做梦。中原中也忍俊不禁:“这个不能学。天生的。” 作者有话要说:讲道理,按港黑大小姐这个情况,馋中也的异能和馋中也的身子也没区别了[doge] 我忏悔,说好的双更没做到,人类果然不能立flag,卡文突如其来,这章我写了三遍 有一说一,这个版本也不是特别满意,中也震撼性的出场是为了激起鸣花变强的主动性 毕竟时间线快到决战,她不能再咸鱼下去了,原著无限城决战死了多少人我都不忍心数QAQ P.S.前段时间赶论文赶得飞起,存稿消耗,现在是当天码字,还有不满意推翻重写的坏习惯…… 我调整一下更新的时间,总而言之!非常抱歉!前天的更新之后一定会补的!
第33章 老师 “我就不去打扰了。”眼看公馆在不远处,中原中也停步,冲灰头土脸的鸣花挥手,“回家洗个澡、’好好睡一觉,睡不着就喝点酒,明天记得来总部开会。” “好,麻烦中原先生。之后有机会再——啊。”认真的社交辞令说到一半,鸣花顿住。 少女抓住披在肩头的黑色风衣,小心试探,“……谢谢您的外套。洗干净再还给您,可以吗?” “不用那么麻烦。”中原中也大方,“明天带过去,扔给下面的人。这个布料挺特殊,听红叶姐说一定要干洗……总之,你别担心那么多,乖乖回去睡觉就是了。” “谢谢您。”鸣花再次道谢,目光期待,“那、那之前拜托您的……” 这家伙还没放弃啊?中原中也苦恼地摘掉帽子:“说很多遍了,异能完全是个体天赋。我能操控重力、混蛋青花鱼能让异能失效——这不是有人教就能学会的东西啊! 又不是学校的学科,数学成绩不好,找老师给你补课硬补上去。 异能这种东西……要是能硬搞出一个,才是真真正正的大问题吧? “这样吗?”鸣花失落地垂下眼睛,抿紧嘴唇。 难得千年咸鱼辅助起了近战心,还被名为现实的小胖墩压垮了脊梁。 也许是和服少女写在脸上的失望太可怜,也许是今晚天气不错、外勤战果大丰收,也许是其他奇奇怪怪、说不清楚的原因…… 无情凶兽(自认)中原中也突然不忍心了。 不是我说,这家伙太菜了啊。中原中也搓指尖,眉头紧皱:她好像有点特殊能力,但面对一群没脑子的恶心怪物都只能引颈受戮,真的没问题吗?能好好活到结婚那天吗? 羽二重鸣花……好像很期待和未婚夫结婚哎。 “可恶啊……”年轻干部烦躁地乱抓头发,语气别扭,“事先说好,我可没办法把异能教给你!如果是常用的近战技巧,还有枪械使用——在危急时刻,这些东西也是能救命的!” 还有这等好事?鸣花赶紧点头应允:“没问题,我可以,之后就麻烦中原先生了!” 按芥川先生的说法,中原先生的物法暴力输出可是在全黑手党界名列前茅! “我不会放水哦?”中原中也板着脸,“别以为是女孩子就能偷懒!” “不会的,我保证!”鸣花信誓旦旦,“中原先生几点下班?不能太打扰您啊。” “下班时间?”随心所欲上下班,全勤不痛不痒·富有高层困扰几秒,干脆道,“我随便,你下班就来总部找我,前台会告诉你我在哪。每天训练三个小时,怎么样?” “好,就这么说定了,中原先——”鸣花话语稍停,莞尔接口,“中原老师。今后请多指教。” 得偿所愿拜入门下的少女笑意盈盈、欠身告辞。新鲜上任的中原老师一本正经站在原地,等确认小姑娘安全走进公馆、甚至还探出头来挥手告别,才暗搓搓摸了摸嘴角,忍不住笑起来。 ‘中原老师’……年轻干部得意洋洋带上帽子:嗯。不错的称呼~ 鸣花带着浑身狼狈和伤痕回到公馆时,在家中焦急等待的宫内母女顿时哭出一片兵荒马乱。 “没事、没事,”鸣花抱着两人左右安抚,“只是看起来吓人,实际上没怎么受伤。太太您这样身体受不了的……鸣瓢君?特意从学校赶过来吗?真是麻烦你了。” “我没事。”鸣瓢秋人站在抱成一团的三人身边,解释及时雨般的拜访,“西街闹出很大动静,学院紧急出动高年级……打电话给宫内太太,她说宫内还没回家,我就去公馆最近的警局找人。” 少年的脸上、身上还带着青紫伤痕,大约是不擅长和陌生人交谈,眼神游移漂浮;习惯性想摸摸鼻尖消除尴尬,却倒霉地按住了鼻梁上的淤青,登时疼得倒抽冷气。 尽管看起来十足青涩,性格也内敛拘谨,此时的鸣瓢却表现出超越其年纪的沉稳可靠:逻辑清晰、思维敏捷、行事果断,言语表述重点突出,更难的是责任感强烈。 绫子还穿着脏兮兮的校服,身上却没有明显的伤痕。被认真喜爱的小姑娘对此一无所知,正树袋熊般紧紧抱住鸣花的腰,毫无形象哭成一只落水麻雀。 “没出大事就好,”宫内太太松开鸣花,抬手擦泪。从漂亮绫子就能看出她年轻时的眉毛,上了年纪也是难得的美妇人,“鸣花饿了吗?我去热饭,让绫子带你去处理一下伤口。”“那我就先告辞了,”鸣瓢秋人向宫内太太鞠躬,“学校还在等我销假。” “鸣瓢君也请留下吧,”宫内太太含泪,“今天真是帮大忙了,孩子她爸在外地,要是绫子……学校那边要是询问,你就借口亲戚家有事,可以吗?” “我、唔、我,”绫子抱着鸣花抽噎,“我、我给你学校写感谢信吧?明天、明天就写!” “不!不不不!”鸣瓢秋人大惊失色,“请务必不要!我留下!麻烦你们了!” 虽然警官部门中有很多阴暗的脏事,但警官学院还是充斥着一群年轻富有正义感的孩子——年轻富有正义感的孩子们,最喜欢全校广播同学收到的感谢信了。 今天发生的事情能不能公开另说,鸣瓢不觉得被广播很光荣,他只觉得尴尬。 处理伤口、更换衣物、迟来晚饭,乱七八糟又闹腾了一番,今夜遭逢大难的宫内公馆终于平静下来。 感谢血鬼术的躲藏加持,以及中原中也救场及时,除肩颈处被咬了一口凶的外,鸣花身上大多是擦伤和淤青——看到她肩膀被撕下一块肉的惨状,绫子又在浴室哼哼唧唧哭了一场。 鸣花平躺在床上,茫然地望着屋顶。 拜托中原先生的事……我真的能做到吗? 连自言自语的勇气都没有,鸣花在心底轻声询问:没有无限城,也没有黑死牟大人和小梅帮忙,我连一只新生鬼都打不过,八成只能惶惶逃窜、或者原地等死…… 身为‘鬼’转化的源头,无惨大人也瞧不起我。我实在是太弱了。 如果说向中原中也提出学习,是被其碎裂式的强悍武力所震撼,一时产生了豪情万丈的错觉;那么一切暂时平复的现在,鸣花不得不认真思考‘变强’的可能性。 按照和天音的约定,身为鬼的鸣花会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助鬼杀队,包括提供信息、紧急救助;与此同时,鬼杀队也会尽全力避免让鸣花加入和同类的正面战斗。 然而,鬼舞辻无惨可不是分道扬镳、各自安好的宽容老板。 当初辞职,鸣花是抱着八成求死、两成希冀向无惨提出的,被轻飘飘应允后,还半晌没反应过来——无惨大人是出了名的干啥啥不行,压榨员工第一名——退休直接等于想死。 尽管现在还没找上门来,但既然选择依附、帮助鬼杀队,那么鸣花避无可避会对上前东家。 没人比留守千年的鸣花更了解‘鬼’这种生物的可怕。 新生鬼的强悍寻常人类难以招架,十二鬼月杀起低等级的同类也是砍瓜切菜,身为鬼王的鬼舞辻无惨能徒手捏爆下弦的头颅——它们是时间和血肉的积累,是傲视自然规律的存在。 一方面,鸣花毫无保留地相信着炼狱杏寿郎,相信他太阳般炽烈的决心,相信他不息燃烧的信念火焰……但另一方面,鸣花也怀揣着非常、非常不争气的自我怀疑。 心情忐忑的少女慢吞吞起身,揉揉酸涩的眼睛,开窗点灯,铺开信纸。 翌日清晨,在把熬夜写出的信寄出前,鸣花收到了来自主宅的信件。 “玉壶……还有半天狗……”鸣花担忧地皱紧眉头——因为是鎹鸦负责传递的急件,信纸上只简单描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饶是如此简单言语,也能看出刀匠村一战的严峻和惨烈。 半天狗性格过于精分,喜怒无常,鸣花和他属于点头之交,和玉壶的关系则更为一般。 这位喜欢带着壶滚来滚去的上弦态度总是过于谄媚,倒不是职场透明人鸣花有不尊重的想法,而是玉壶主动、多次、显而易见地表示看不起她—— 为了讨好不喜欢鸣女的顶头上司·无惨大人。 幸运的是,这次恋柱、霞柱、炎柱同时在场,鬼杀队有伤无亡,半天狗和玉壶全灭。 ……由身为鬼的鸣花说出来,多少有点奇怪,但大抵就是这么个意思,理解一下。 考虑到鸣花炎柱未婚妻的身份,天音贴心提及炼狱的伤势:右臂骨折,轻伤发烧,人很精神。 鸣花被精神小伙逗笑,几乎想象得到对方打着石膏吃饭团,一口一声‘唔姆!好吃!’的样子。 “今天还要去上班吗?”绫子把挎包递给鸣花,小声道,“请个假休息一下啦……我都请假了……” “咖啡馆那边我明天轮休,我去和老板说调到今天。”鸣花摸摸她的头,“顺便再去港黑总部开个会,昨天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总不可能不闻不问。” “……好吧。”绫子不情不愿。 “别担心,宫内。”另一个坚持上学的猛人·鸣瓢秋人,“我会把羽二重小姐送到工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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