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位斑纹剑士!”甘露寺崇拜道,“他一定非常厉害吧?他是怎么修炼的呢?” “他、他就是普通地练习。”天才总是令人苦恼的。鸣花深感为难,“黑死牟大人也好,继国先生也罢,在我遇见他们时就拥有了稳定的、能持续存在的斑纹。” “持续存在的斑纹?”甘露寺吃惊,“他们能一直保持在巅峰状态吗?” “是的,”鸣花同样心有戚戚,“继国先生似乎是带着斑纹出生的,幼时一度被家族视为不祥妖异;直到加入鬼杀队,队友们才发现了他的特殊之处。” ——天赋异禀是一回事,面无表情也藏不住的憨是另一回事。 “是天才啊!不愧是首位斑纹剑士!”甘露寺羡慕,“现在的我,光是让斑纹浮现都要花费很大的力气呢!”要是像百年前的前辈那样优秀,就能帮上大家更多忙了。 “不一样的,”鸣花认真反驳,“继国先生有继国先生的长处,蜜璃有蜜璃的长处,你们都是天才。” 甘露寺虽然不是九柱中实力最强的,但毫无疑问是最有活力的。她像曾经的师父炼狱杏寿郎那样,小太阳般积极乐观地不断燃烧着,又有女性的柔软善良,是大家心中无法替代的存在。 而鸣花遇到那位独自行走在山林间的青年时,他看起来那么地孤独,仿佛世上的一切都与他无关,只有行走的身体和腰间的日轮刀属于这个孑然一身的灵魂。 无言的寒风簌簌吹过继国缘一的脸庞,却像穿透了他的身体,带走一切人世间的温度。 继国先生曾说,他是为了斩杀鬼舞辻无惨而诞生的。大概吃人嘴短,额头有火焰斑纹的青年说完一顿,咬着手上的天妇罗炸虾和馒头补充道‘如果需要,我也可以帮你立衣冠冢’。 可是,只有工具才会为了某个既定的目标诞生,继国缘一不是工具,是真实存在的灵魂。 非要说目标的话,所有人、包括鬼舞辻无惨——最开始,大家都是为了获得幸福才诞生的。 于是,鸣花没有问继国先生斩杀鬼舞辻无惨后准备做什么,也没有问为什么说‘也’;迷茫的和服少女在心中默默地祝福剑士青年,希望他能得偿所愿,希望他能获得幸福。 尽管如此……直到生命的最后,继国先生也没完成他所认定的‘使命’。鸣花垂眼,有些难过。 “啊,到啦!”樱草发色的少女一手牵着鸣花,一边踮起脚来冲主宅门口招手,“日安!杭奈酱!” “日安,甘露寺小姐,鸣花小姐。”产屋敷杭奈的仪态是和兄姐如出一辙的雅致,但身为受关照幺女的娇怯会在平素的笑容中不经意流露,“天音夫人已经在等你们了。” “真的吗?不能让天音夫人等太久呀!”甘露寺拉着鸣花一路小跑——她力气大、身量高,拽着瘦小单薄的鸣花跑就像拽着一张纸片,随时都能呼啦啦啦飞起来般。 被这样放风筝似的拽了一路,鸣花再有什么哀伤的事情都忘干净了。转念想想,继国先生惨归惨好歹还有个目标,自己浑浑噩噩干了上千年白工,还被偶遇的某位继国剑士吃掉了近半年的库存食物…… 怎么看都是她更惨好不好。 “蜜璃,鸣花小姐,日安。”天音端坐,冲蹬蹬跑进来的两人颔首,“事情我都知道了,先喝杯茶吧。” 元气满满·甘露寺:“天音夫人日安!” 惊魂未定·鸣花:“日安,天音夫人。” 造访主宅的两人用一杯茶的时间冷静下来,天音接过长女送来的超大份仙贝,熟练地放在两人面前。 “关于鸣花小姐加入炼狱先生负责的集训部分一事,我和主公都赞同这一提议。”天音夫人的嗓音温和而沉稳,“请不必担心如何向剑士们解释,鸣花小姐尽量隐瞒自己的身份就好。” 最苦恼的问题被解决,鸣花自然没有异议:“好,辛苦您了。” “我一直想向您道歉。”天音夫人双手按住膝头,诚恳地俯身致歉,“为了不影响剑士们的心态,一直将您的身份隐瞒,我和丈夫一直为此感到愧疚,并不奢望您的原谅。” “哎?这没什么的!”鸣花吓了一跳,干笑道,“毕竟我是鬼,隐瞒我的身份才是保护我……” “猛虎噬人,秃鹫餐腐,这都不是值得隐瞒的事情。”天音缓缓起身,“鬼杀队以斩杀恶鬼为使命,是因为恶鬼以己身欲.望肆意妄为、滥杀无辜——这些不能怪罪到鸣花小姐身上。” “对,鸣花是好人!”甘露寺脱口而出,旋即察觉有逻辑问题,赶紧找补,“反正、鸣花很好。” “谢谢您,”和服少女眨了眨眼,诚恳回礼,“无论如何,谢谢您。” 仇恨从来不可怕,可怕的是仇恨没有尽头。或者,仇恨的尽头变成了一切的尽头。 “另外,您在之前的信件中曾提到过的‘新上弦之四’,”天音夫人果断结束一旦开始就无休无止的道谢和致歉,控制话题,“鸣花小姐有更多的信息吗?” “我从未听说‘它’的存在。”鸣花稍作思索,继续道,“一般来说,十二鬼月级别的顺序更换,需要低顺位向高顺位发起换位血战,或者有提前准备的候补。” 比如鸣花,她就当了很长一段时间上弦四候补,辞职了也没有要被转正的意思。 “鬼杀队在长达千年的传承中遗失了斑纹剑士的传说,鬼也同样在逐渐衰落。”虽然无惨大人死活不愿意承认。鸣花蹙眉,“上弦鬼数百年没有更替,下弦鬼中就算换位成功的……也越来越弱小。 “长达百年没有出现能跳过下弦阶段,直接飞跃为上弦的新生鬼。” 化鬼十年内都可称之为新生鬼。黑死牟和猗窝座属于元老,鸣花记忆中升职最快的是教主童磨。 “我杀了一只下弦鬼才成为柱。”甘露寺蜜璃举手补充,“做我培育者的师父退役前也是柱级剑士,他曾感叹过这些年下弦鬼越来越弱,一边说还一边敲我的脑门,让我千万不要松懈。” “这样……吗?”天音若有所思。 “根据黑死牟和童磨的话推测,对方应该是拥有和我相近的血鬼术,说不定也能操控无限城。”和服少女语气笃定,“如阿杏所说——在集训中加入我的部分,有利无害。 “尽管我一直以看门人自居,但从战术的方面思考,拥有一个携带庞大空间、并随时能让对方进入己方战场的下属,无论是主动进攻还是被动防守都能占据先发优势。” 鬼舞辻无惨狗是狗了点,毕竟是平安京豪族产屋敷氏养大的孩子,不至于分不出好坏。 “就算无法亲自走上战场,也请让我献出一份力量。”鸣花直视天音,目光一瞬也不离开,“没有什么是永恒的,包括鬼舞辻无惨。” 和服少女的目光烁烁如星火,声音温煦,也有柔软的力量。门梁冷淡的阴影斜落在她的脸上,分割少女姣好的脸庞,怎么都掩不住其中的热烈和坚韧。 天音突然察觉到了鸣花的变化。 最初的羽二重鸣花像一缕遥远烟云,柔和无害、善良美丽,但对炼狱杏寿郎以外的人,永远是一副接纳和拒绝的姿态——过度明确自己的立场,对每个人展示温柔,谨慎惶惶于他人的好意。 正是这样温柔又冷漠的鬼之少女,她唯一的执念是身为人类的炼狱杏寿郎。 鸣花小姐在变化,不,她已经变化了。天音想:她有更多想要的东西,愿意接受他人回馈的善意,想要得到认同,想要守护重视的人……这是好事。 父亲要是知道了,也会为她高兴吧。 “另外,恕我冒昧。”鸣花看了看天音,小心翼翼道,“如果人手足够,请尽量加强主宅的守卫吧?” 这里就又要提起小秘书的前东家·鬼舞辻无惨了。尽管无惨先生活了上千年都没统治日本、冲出世界,业务能力着实不行,但他对于自己的安全还是相当重视的——有时甚至重视过头了。 举例和在浅草和新人灶门炭治郎的遭遇战。堂堂鬼王连一个偶遇的低级剑士都不敢动手,还当场化鬼、搞出混乱、先溜再说,足见鬼舞辻无惨的谨(惜)慎(命)。 相较而言,如果排除复杂掩藏路线的优势,产屋敷主宅的防卫力量几近于无。 “一般来说,不会贸然挑衅双方的主场地,”鸣花迟疑,“但还是小心为上吧?” 毕竟鬼舞辻无惨不是一般人,要是带着几个上弦虎虎生地风莽上来——不,以无惨先生自视甚高、自负扭曲的程度,他有可能独自一鬼A到主宅、甚至跃跃欲试要向主公当面挑衅。 “这是产屋敷历代家主流传下来的惯例,也是主公的意愿。”天音轻声解释,“主公不想把本就有限的力量浪费在自己身上。剑士们只需要坚定信念,顺着正确的方向走下去就够了。” 鸣花担忧:“但主公是鬼杀队的核心——” “不,鬼杀队的核心不是任何人。”天音平静地打断她,“鬼杀队的核心是每一位剑士,产屋敷家只是在力所能及地为他们提供帮助,借此延续自己的信念。 “哪怕产屋敷家只剩下一个婴儿、鬼杀队只剩下一个剑士,他们都不会放弃。” 两人之间的气氛陡然严肃。夹在中间的甘露寺手足无措咬仙贝,左边看看,右边看看:吵、吵起来了吗?呜哇!我该怎么办! 鸣花抿了抿嘴唇,低声开口:“就算是我的私心也好……主公是雄次养大的孩子。” ——是那个少年老成、毫无顾忌放言要娶一只鬼的男孩,亲手养大的孩子。 因为父亲吗?天音愣了愣,心中柔软:“……谢谢您,鸣花小姐。” “我在十七岁的时候,嫁给了耀哉。”优雅内敛的女性声音缓缓,平素挺直板正的肩背放松,难得柔和地看着两人,“因为要嫁给素不相识的人,一开始很忐忑——但是现在我很幸福。” “我想要靠近他,想要理解他。”天音笑了笑,“想要一直、一直陪伴他。” “鸣花小姐,你说得没错,世上没有什么是永恒。高大巍峨的城池也好,威力惊人的剑术也罢,与产屋敷纠缠千年的鬼舞辻无惨,终有一日也会死去…… “但我希望他能死在耀哉手中,这是我深爱的丈夫,一生的愿望。” “世上没有什么是永恒, “——信念除外。” 作者有话要说:所以本章又名‘夫人外交’(喂你 天音和耀哉迫真神仙爱情,还是官方盖章的神仙爱情,他们相互扶持了一辈子 搁学院paro就是豪门病弱贵公子(13)神社出身女子高中生(17)从娃娃亲开始的绝美爱情 主公站在树下,目光柔和地望向少女天音的场景,我的天啊那个梦幻程度惊人 我嗑他俩比嗑蛇恋还早,这俩生同衾死同穴,不枉夫妻情深一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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