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步贵在坚持,不过好歹解脱了海伦斯的舌头。现在,她开始跟着斯内普教授学不可饶恕咒了。当然,海伦斯对于折辱或操控别人没什么兴趣,主要是学索命咒。 这个学习严格保密,否则穆迪教授怕是第一时间就把兄妹俩扔进阿兹卡班了。施咒对象也很好选择,就用魔药熬制的常用材料——鼻涕虫。 即使练习成功,鼻涕虫的尸体也可以物尽其用,取黏液作为魔药原料,一点也不浪费。 不过索命咒的学习并没有海伦斯学习其他咒语来得快,她毕竟曾是个根正苗红的守法好公民,一开始迈不开心里的那道坎。 断断续续练了一两个月,海伦斯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尝试,她凝神静气,杀气腾腾地捏着魔杖,对准了办公桌上的鼻涕虫:“阿瓦达索命!” 这次尝试有所长进,一道绿色的光芒自杖尖闪现,但桌上的鼻涕虫仍然安然无恙,只是被强光闪了眼睛,滋滋溜溜朝着桌子的另一个方向蠕动着逃命。 “杀意,你在心底凝聚杀意还不够。” 听了哥哥的话,海伦斯张嘴瞪眼,大吼了一声,做出一副穷凶极恶的面目来。 斯内普教授真的有被自己的妹妹可爱到,他能看出海伦斯在极力表现自己的凶恶,但黑亮亮的眼睛里却还是透着一股清澈的愚蠢,就像一只张牙舞爪的小脑斧,奶声奶气地发出一声虎啸。 本来教妹妹杀戮咒,斯内普教授的心情是沉重的。如果可以,他情愿一辈子把小姑娘护在自己羽翼之下,愿她永远不染尘埃。 奈何此情此景实在是好笑,但他也知道要是真的笑出声来,小姑娘怕是要炸毛。他强憋住笑意,耐心地纠正: “海伦斯,光表情狰狞是不行的,你要调动心底最深沉最锐利的杀意。就像之前学习守护神咒的时候唤醒心里最快乐的回忆一样,刻意凝聚你所有的负面情绪。” 海伦斯闭上了眼睛,开始在思想里翻找和想象最浓烈的绝望、仇恨、愤怒和痛苦。 她看见卡罗在小哥哥身上练习钻心剜骨,她看见食死徒狞笑着用尽狠毒的方法在她身上凌虐,她看见小哥哥跪在伏地魔脚下卑微的乞求,她看见雷古勒斯被逼得日渐消瘦,她看见吉迪翁表哥沉重的葬礼。 她看见莉莉和詹姆斯冰冷的尸体,她看见艾丽斯和弗兰克•隆巴顿被拷打至疯,她看见黑魔王卷土重来对大哥哥极尽折磨,她看见霍格沃兹被夷为平地,一个个稚嫩苍白的面庞浸透鲜血,了无声息…… 恐惧、痛苦、绝望、仇恨……所有的负面情绪化作一片片燃料,在心底烧起毁天灭地的火焰,焚尽一切了良知和底线,却仍在咆哮着,发酵着,膨胀爆裂着。 一句阴冷的“阿瓦达索命”,一切的一切像是有了宣泄的出口,像决堤的洪水一般,争先恐后地自魔杖尖端喷涌而出,一阵令人胆战心惊的强光闪过,办公桌上的鼻涕虫瞬间僵直了身体,一点也不动了。 海伦斯木然地站在原地,魔杖咵嗒一声砸在地上,冰凉的泪水夺眶而出。她怔怔地盯着那条死亡的鼻涕虫,又惊恐地看向自己的双手,白干白净,却好像沾满了鲜血。 她突然止不住地颤抖起来,眼前又浮现出和食死徒鏖战的那天,她把匕首干净利落地插进了安东宁•多罗霍夫的心脏。多罗霍夫的鲜血飞溅了她一身一脸,他抽搐了几下,死不瞑目地瞪视着她,遗容扭曲而可怕。 她又好像看到了被她毒死罗斯道夫•莱斯特兰奇,他口吐白沫,四肢僵直,像一只随时会苏醒咬人的僵尸。 最后的最后,她看到了刚才的自己。表情阴狠,声音冰冷,那一瞬间怨毒控制了她的大脑,控制了她的一切。屠戮,她的心里只剩下屠戮的想法。那一刻的她,狠毒冷酷到陌生,甚至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可怕。 这就是最黑暗的黑魔法呀,你最阴暗最残忍的情绪,在每一次使用的时候都会回响、放大、爆发。所有很多人迷失了,他们控制不住暴虐的情绪,反而让屠戮的声音控制了自己。或许,这才是黑魔法最可怕的地方。 海伦斯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却久久不能从糟糕的状态脱离。那道索命咒,那道成功释放的索命咒,杀死了一条活生生的鼻涕虫,也杀死了纯善的她。 “海伦斯,不怕,不怕,哥哥在呢,哥哥在这呢。”斯内普教授紧紧地把妹妹搂在怀里,一遍又一遍地唤着。他心疼地落下泪来,重复着,“不学了,这个不好,老让你想起不好的事情,咱们不学了。” 海伦斯伏在哥哥怀里,痛痛快快哭了一场。被食死徒围攻的时候,第一次动手杀人的时候,她怕吗?她怎么可能不怕! 这些天大家都一直担心着她,她也强撑着精神表现得和往常一样。可是多少次午夜梦回,她一次次被追杀,一遍遍被凌虐,又一回回手染鲜血。 有时候梦中她变成了杀人魔,无法控制地屠遍所有人,有时候又手无缚鸡之力,眼睁睁看着家人朋友在眼前被杀害。 所以她渴望变强,但也恐惧变强。
第263章 眼睛的问题 当年伏地魔第一次崛起的时候,老巴蒂颁布了允许傲罗对嫌疑人使用不可饶恕咒的法令。这种以暴制暴的手段有很多人支持,但也有布莱克等一些人无法接受,认为他这样行事和黑魔王的人一样心狠手辣。 海伦斯并不完全反对以暴制暴,但不可否认这需要一个明确的限度,否则抑制暴力的手段会最终成为暴力本身。 我们崇尚和平,我们尊重生命,但我们不畏惧战争,也必须有在战争中自保和杀敌的能力。海伦斯想要掌握索命咒,也惧怕掌握索命咒。 但无论如何,在动乱的时局里,这种能力她认为是有必要学的,即使在学习和使用中会万分痛苦。就像我们坚决抵制核战争,但必须掌握核武器一样。 “对待同志要像春天般温暖,对待敌人要像严冬一样无情。”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海伦斯不认为用不可饶恕咒以牙还牙有任何问题,就是心里的坎需要一定时间克服罢了。 宣泄完情绪,海伦斯擦干眼泪,继续练习起来,还不忘收割了死亡鼻涕虫的黏液。 斯内普教授却定在原地,良久才吐出一句“对不起”。海伦斯吃惊地看着他,斯内普教授红着眼眶,摸摸妹妹的小脑袋。 “身为兄长,我却无法在你身边保护你。很多次我怨普林斯不够称职,但事实上,我连他都不如。” 普林斯无法护她周全,而他甚至无法陪在她身边。即使在海伦斯身边的时候,他也算是一个蹩脚的兄长,孤僻、阴暗、不善交际,连关心一个人都笨拙而拙劣,更多时候,是妹妹在照顾他。 海伦斯没有正面回答,只是仰着小脸认真地问他: “哥哥,我不在你身边的日子,你有没有一刻觉得这个世界上有没有我都一样?” “只有脑子里灌满了鼻涕虫黏液的人才会那么想吧。” 斯内普教授不假思索地摇了摇头,幅度之大,连及肩的短发都飞扬起来。那是他无与伦比的妹妹啊,是他了无生趣的人生中唯一一抹色彩,温暖,明亮,让他罪孽的余生不再彷徨。 海伦斯勾唇出一个灿烂的微笑,“对呀,即使我不在,我的存在于你都是有意义的,你也一样啊哥哥。 你虽然不能一直待在我身边,却永远陪在我心间,赐我勇气无边,伴我一往无前。” 斯内普教授的眼眶湿润着,他没有再说话,只是微笑着,但这好像已经足够了。 海伦斯的杀戮咒的练习稳中有进,不过小姑娘从来不自负于自己的内心强大不会被黑魔法腐蚀。和另一个世界对普林斯的安排一样,定期接受麻瓜心理医生的疏导。 接下来的事情乱糟糟的,第三个项目迷宫公布了,但公布当天哈利和克鲁姆在禁林边遇上了疯疯癫癫的克劳奇先生。 后来克鲁姆被击晕,克劳奇先生不知所踪,就留下模模糊糊的几句关于“伏地魔变强壮了”的话。 哈利在占卜课上捂着伤疤疼得满地打滚,他去了邓布利多教授办公室一趟,却不肯去校医院。海伦斯去询问他的身体情况,却总是隐隐看见他的身体笼罩着一团黑气。 罗恩和赫敏都没有看到这种奇怪的现象,海伦斯揉揉眼睛,黑气还在。似乎自灵魂出窍后,她的眼睛就出了些问题。之前在城堡八楼,她好像也看见墙后有一团黑雾,或许灵魂伤害的副作用包括间歇性飞蚊症? 斯内普教授对妹妹的任何异常都万分紧张,他和庞弗雷夫人研究了很久,也没找出有什么问题。没等海伦斯解决眼睛的毛病,就被频频怒视她的潘西•帕金森堵在了一条长廊里。 “我警告你,离德拉科远一些,马尔福夫人只能是我。” 小女巫高傲地抬着下巴,恶狠狠地说。 海伦斯对小朋友的争风吃醋没有什么兴趣,她只是想,这小朋友高傲的样子倒和自己的小教子很是般配。 “潘西,”西奥多•诺特远远地站在走廊的另一端唤了一声,这还是海伦斯第一次听见这个安静的小男孩开口,“走了,该上草药课了。” “还早呢,况且草药课有什么好学的,成绩好有没什么用,以后多的是人任我们差遣。”潘西•帕金森不以为然,“西奥多,你不要多管闲事。” 小男孩凝视了单方面剑拔弩张的潘西和神定气闲的海伦斯,抱紧手里的课本消失在了拐角。 “小朋友,课还是要好好听的哦。做马尔福夫人,各方面素质都是要优秀的。你瞧纳西莎平常养尊处优的,但是战斗能力甚至比卢修斯还强。在危机时刻,她有能力保护丈夫和孩子,这就是她的底气。” 海伦斯耐心地说教口吻和挼了一把小女巫头发的行为让潘西彻底炸了毛,你斗志昂扬地宣战,敌人都把你当做幼稚宝宝,真是太气人啦! 没等小女孩虚张声势地反击,海伦斯又继续说: “如果你认真听了草药课,就会知道巴波块茎脓水能治疗你额头上的粉刺;如果你学好了变形术,就可以随心所欲调整自己的礼裙;如果你学好了魔咒课,还可以发明一些可爱的小咒语,比如……” 海伦斯朝着她挥着魔杖念了一句什么,吓得小女孩色厉内茬地尖叫着: “你要对我做什么?我警告你,我可是是个帕金森,要是伤了我,就算你是斯内普教授的妹妹也——” “一个小小的美甲咒,希望你喜欢。” 潘西睁开因惊恐而紧闭的双眼,发现自己毫发无损。她下意识顺着海伦斯的视线朝自己的手上看去:自己的指甲被咒语修得整整齐齐,两侧圆润而前部有个平滑的尖端,以斯莱特林色系的绿色为底,中部饰以银蛇的花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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