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曰:“客亦知夫水与月乎?逝者如斯,而未尝往也;盈虚者如彼,而卒莫消长也。盖将自其变者而观之,而天地曾不能一瞬;自其不变者而观之,则物于我皆无尽也。而又何羡乎?且夫天地之间,物各有主。苟非吾之所有,虽一毫而莫取。惟江上之清风,与山间之明月,耳得之而为声,目遇之而成色。取之无禁,用之不竭。是造物者之无尽藏也,而吾与子之所共适。” 客喜而笑,洗盏更酌,肴核既尽,杯盘狼藉。相与枕藉乎舟中,不知东方之既白。
第274章 午夜梦回2 想到这只是一个梦境,而且是个了解弟弟的好机会,布莱克还是伸长了脑袋,去瞧弟弟手上的东西。 小魔药瓶、树叶做的小狗和小花、精致的手绘书签、用咒语保存得栩栩如生的太阳花,还有海伦斯的各色照片,雷古勒斯一样样加上保护性的终咒语,排放整齐。 布莱克突然明白过来,现在他面前的是另一个世界的雷古勒斯,是海伦斯的朋友雷古勒斯。而这个抽屉里收藏的东西,大概都和海伦斯有关。 雷古勒斯从照片里挑出一张,轻轻落上一吻,又小心地装进一枚绿宝石胸针里,仔细别在胸口,对着镜子照了照。 作为盒式珠宝中最独特的一种,胸针暗格里的东西盛放在离心脏最近的地方,也因此…… 布莱克瞬间明白了一切。 沃尔布加的歇斯底里打破静好的氛围,雷古勒斯熟练地收拾好小抽屉,出门去查看母亲的情况。他的脸色没有任何不耐烦,只是刻着深深的疲惫。 “你面前带的是什么?我怎么没见过?” 沃尔布加停下了对克利切的吼叫,眯着眼睛,伸手去够雷古勒斯佩戴的胸针。 “朋友送的礼物,母亲无需挂心。” 雷古勒斯的侧身避开沃尔布加的手,有些紧张把手扣在胸针上,避开了母亲的窥视。 “为什么不让我查看?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沃尔布加的语气不容置疑,尖利的声音格外刺耳,“拿下来!现在就拿下来给我!” 见儿子的态度有些抗拒,沃尔布加彻底失控,她脸上的肌肉剧烈抽搐着,发出穿云裂石的嘶吼。 “连你也要忤逆我!雷古勒斯!我不允许!你父亲狠心抛下我们孤儿寡母死了,你的孽障兄长背叛家族跑了,现在连你也要违抗我!” 布莱克站在一边,木然地听着母亲大发雷霆,看着雷古勒斯温声细语地安抚着沃尔布加的情绪。 不过任沃尔布加如何吵闹,雷古勒斯从始至终都绕开了关于胸针的话题,趁沃尔布加不注意把它取下来,紧紧地攥在手心。 是的,他们都清楚,任何东西现在落到暴怒的沃尔布加手里,都只有粉身碎骨一个下场。毣趣阅 这个场景布莱克再熟悉不过,这种无所不在的控制欲,从小到大都如影随形地笼罩着他们兄弟。不过如果是布莱克自己,他大概会和母亲大吵一架,摔门而去。 再然后呢……布莱克突然发觉到自己从前从未思考过的问题?他摔门而去后呢?家里又会发生什么? 他已经有了答案。 是他的弟弟,是雷古勒斯替他平息了父母的脾气,承受了父母的怒火,艰难地斡旋着亲子关系,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布莱克咬紧了唇瓣,一时无语。 收拾好残局,雷古勒斯又分别去询问了祖父母和外祖父母的身体状况,最后才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取下那枚刺激到沃尔布加的胸针,依依不舍地在卧室里戴着走了几圈,才把它深深地收在柜子里,再没有戴过。 夜色渐浓,可雷古勒斯还无法休息。他骤然捂住左臂,眉宇间浮现出抗拒和厌恶,却还是幻影移形消失在了原地。 似乎有一根无形的纽带联系着他们,布莱克感觉自己的意识像是被迫随从显形一样,跟着雷古勒斯的身影匆匆辗转于各地。 参加食死徒的会议,执行令人不快的任务,应付纯血家族虚伪而做作的交际,照料家中精神过敏的母亲和四个年迈的老人…… 就像海伦斯所说的一样,雷古勒斯几乎是连轴转,他的脚步从没有停下,也绝不能停下。 布莱克从未感到如此的无力,他只是身临其境的旁观者而已。 他看着弟弟在多重压力和内心的折磨下日益消瘦,看着他因心慈手软,办事不力而被神秘人惩罚,看着他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里,还有应付新一轮的歇斯底里。 只有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查看照片上明媚的少女,雷古勒斯消沉的脸上才能扬起一抹真心实意的笑意。 是的,这个布莱克家族这一代最年幼的一个孩子,却是苦苦支撑着这个家族的最后一根脊梁。因为他兄长的逃避,他避无可避。 布莱克感觉自己的心像是在沙砾上反复磋磨一样,是啊,他可以逃避,是雷古勒斯将一切一力扛起,他又有什么资格对弟弟的努力嗤之以鼻? 七月酷暑,烈日炎炎,伤痕累累的家养小精灵倒在他的小主人脚下,惊魂未定地讲述可怕的遭遇。 布莱克在他的弟弟脸上看到了前所未有的焦虑。愤慨,恐惧,彷徨,质疑……所有的情绪搅成一团,雷古勒斯坐在桌前,一夜未眠。 最后的最后雷古勒斯提起了笔,瘦骨伶仃的身躯从未佝偻,惨白凹陷的脸上是决绝的狠意。 他下定了决心,赴死的决心。 那张珍藏的照片他含泪吻别,在心口贴了很久很久。那些爱若珍宝的藏品他归集整齐,托付给克利切。那些未尽的遗憾他附诸笔端,遥寄给小巴蒂•克劳奇。 布莱克打量着他的弟弟,他像一团流星,浑身迸发着炽烈的火光,冲向远方的天际,明亮,凄美,转瞬即逝。 是啊,他一步步走向自己规划的结局,竟还带着解脱的笑意。可临别之际,无法割舍的是挚爱,可堪托付的是挚友,唯独挚亲,无可牵念,无人可依。 那是风雨凄清的秋日,那时他早已存了死志。神秘人要他去清理自己的兄长,亲手去除家族的耻辱。这是对他的惩罚,也是对他的磨砺。 雷古勒斯俯在神秘人的脚底,从卑微地请求主人收回成命,到被钻心咒折磨得无法开口,再到最后,含泪乞求清除家族败类只能由他亲自动手。 布莱克站在他身旁,浑身颤抖,却永远无法握住他的手。 思绪回溯到十五年前,在雷古勒斯身亡之前,他们兄弟曾见过一面。詹姆斯和他戒备森严地把雷古勒斯围在中间,质问雷古勒斯有什么奸计。 少年只是微微闭上眼,没有喊他哥哥,只是嗡动着毫无血色的嘴唇,留下一句“西里斯,不要太相信朋友”的劝谏。
第275章 午夜梦回3 (没错,我又没能在12点之前把4000字写完,我的错。估计大家赤壁赋已经看腻了,咱换个新的。 开个玩笑,等我写完这一章,把它覆盖掉……) 滕王阁序 [唐]王勃 豫章故郡,洪都新府。星分翼轸,地接衡庐。襟三江而带五湖,控蛮荆而引瓯越。物华天宝,龙光射牛斗之墟;人杰地灵,徐孺下陈蕃之榻。雄州雾列,俊采星驰。台隍枕夷夏之交,宾主尽东南之美。都督阎公之雅望,棨戟遥临;宇文新州之懿范,襜帷暂驻。十旬休假,胜友如云;千里逢迎,高朋满座。腾蛟起凤,孟学士之词宗;紫电青霜,王将军之武库。家君作宰,路出名区;童子何知,躬逢胜饯。 时维九月,序属三秋。潦水尽而寒潭清,烟光凝而暮山紫。俨骖騑于上路,访风景于崇阿。临帝子之长洲,得天人之旧馆。层峦耸翠,上出重霄;飞阁流丹,下临无地。鹤汀凫渚,穷岛屿之萦回;桂殿兰宫,即冈峦之体势。 披绣闼,俯雕甍,山原旷其盈视,川泽纡其骇瞩。闾阎扑地,钟鸣鼎食之家;舸舰弥津,青雀黄龙之舳。云销雨霁,彩彻区明。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渔舟唱晚,响穷彭蠡之滨,雁阵惊寒,声断衡阳之浦。 遥襟甫畅,逸兴遄飞。爽籁发而清风生,纤歌凝而白云遏。睢园绿竹,气凌彭泽之樽;邺水朱华,光照临川之笔。四美具,二难并。穷睇眄于中天,极娱游于暇日。天高地迥,觉宇宙之无穷;兴尽悲来,识盈虚之有数。望长安于日下,目吴会于云间。地势极而南溟深,天柱高而北辰远。关山难越,谁悲失路之人;萍水相逢,尽是他乡之客。怀帝阍而不见,奉宣室以何年? 嗟乎!时运不齐,命途多舛。冯唐易老,李广难封。屈贾谊于长沙,非无圣主;窜梁鸿于海曲,岂乏明时?所赖君子见机,达人知命。老当益壮,宁移白首之心?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酌贪泉而觉爽,处涸辙以犹欢。北海虽赊,扶摇可接;东隅已逝,桑榆非晚。孟尝高洁,空余报国之情;阮籍猖狂,岂效穷途之哭! 勃,三尺微命,一介书生。无路请缨,等终军之弱冠;有怀投笔,慕宗悫之长风。舍簪笏于百龄,奉晨昏于万里。非谢家之宝树,接孟氏之芳邻。他日趋庭,叨陪鲤对;今兹捧袂,喜托龙门。杨意不逢,抚凌云而自惜;钟期既遇,奏流水以何惭? 呜呼!胜地不常,盛筵难再;兰亭已矣,梓泽丘墟。临别赠言,幸承恩于伟饯;登高作赋,是所望于群公。敢竭鄙怀,恭疏短引;一言均赋,四韵俱成。请洒潘江,各倾陆海云尔。 滕王高阁临江渚,佩玉鸣鸾罢歌舞。 画栋朝飞南浦云,珠帘暮卷西山雨。 闲云潭影日悠悠,物换星移几度秋。 阁中帝子今何在?槛外长江空自流。 豫章故郡,洪都新府:豫章是汉朝设置的,治所在南昌,所以说“故郡”。唐初把豫章郡改为“洪州”,所以说“新府”。“豫章”一作”南昌”。 星分翼轸:古人习惯以天上星宿与地上区域对应,称为“某地在某星之分野”。据《晋书·天文志》,豫章属吴地,吴越扬州当牛斗二星的分野,与翼轸二星相邻。翼、轸,星宿名,属二十八宿。
第276章 (第十卷 )风餐露宿 (第十卷 :狮子的心脏) 冰冷的湖水淹没了雷古勒斯的鼻腔,吞噬了他的身体。少年闭上了眼睛,咽下最后一抹不甘心,含笑任由自己朝湖底落下去。 这条由布莱克家族赋予的生命,他终于完完整整偿还给了母亲。 从此,他不再是身不由己的小布莱克先生,而是自由自在的雷古勒斯。 他好像能正大光明地爱她了,但是……也再也没有机会去爱她了。 可是好不甘心呐…… 好想再见见她明媚的笑脸,好想再听听她清脆的笑声,好想再看看她摇曳的舞姿…… 密密麻麻的手在他身上拉拽着,颈间的项链被一只滑腻腻的爪子死死扯住,雷古勒斯突然拼命挣扎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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