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接下来她要去见的人。 当电梯上升到一定高度后,失去周围建筑的遮挡,光线忽然变得刺眼起来。 隔着观光电梯的玻璃向外看去,湛蓝的天空和柔软的云层仿佛触手可及,一切嘈杂和喧嚣的人间都在远去。 纱织眨了眨眼,移开视线。 对于在塔内呆了十几年的她而言,高处的风景早已是无聊的景色了。 比起这里,她更喜欢横滨宽广无垠的蔚蓝海面。 很快,电梯抵达了第一百层。 一直隐藏着气息,待在电梯内守护她安全的兔子,安静地注视着她走出电梯。 纱织没有回头,兔子们都有各自的职责,抛弃自我他们的比任何机器还要严密自律,除了黄金之王无人可以调遣他们。 从角落阴影中走出又一位亲卫队的兔子,他大概是今天负责守卫黄金之王和石板安全的兔子之一。 “少主,御前大人正在准备与青王,赤王的王权者会议,我等将带您前去御所,在那等候。” …居然还要等他们开完会吗?她还想早些回家的。 纱织心中叹息,面色依旧维持着漠然的神色,无言的跟着他继续前进。 没能直接见到御前本人纱织并不意外,毕竟就算她有着非时院少主的身份,见到他的次数也是十分有限的。 而比起那些休息室,石板之间才是黄金之王最常待着的地方。 传闻,在二战的时期,当时还不是黄金之王的国常路大觉中尉,从德国带来了一块有着奇异力量的巨大石块,因为是在德国德累斯顿被发现,便命名为德累斯顿石板。 石板会赋予人类奇异的力量,其中被它选定赋予强大能力的便是王权者,在被带回来后没多久,最接近它的国常路大觉也紧接着成为了世上第二位王权者。 为了防止石板变得不可控,扰乱人类社会的进程。黄金之王决定将石板彻底封印于御柱塔中,用他的能力进行不断压制,这也是他不离开御柱塔的原因。 可就算这样,这个世界也在某种影响下,渐渐出现了各种各样的能力,异能力。 并且在社会彻底接纳融合了异能,所有体系也渐渐完善后,纱织也时常想着压制石板是否还是有必要的事情? 如果没必要的话…王权者,还有她的存在又有什么意义? 非时院培育她,不就是为了在御前逝去后,成为第二个石板的‘看守人’吗? 路过石板之间时,纱织下意识往左侧看了一眼。在那个山水画的屏风后的房间中,存放着那块有关一切异能和王权起源的石板。 仅仅是一瞬的视线,纱织就感到仿佛是一阵微弱的电流穿过,大脑忽然开始隐隐作痛。 嘶—— “少主!” 纱织听到一旁领路的兔子紧张地呼喊,但脑内之间迅速剧增的疼痛感令她说不出一个字,含着泪水的琥珀色眼瞳在悄无声息间被渐渐被金色的线给填充。 好痛。 快停下! 金色的光点在眼前晃动,纱织只能用所剩无几的意识,在脑海中不断交错的画面中凭借本能选出最重要的一张,紧紧注视着虚无的空气中那双蔚蓝的双眼。 她好痛啊… 作之助。。 十几米外的石板之间中。 宗像礼司刚踏入房间,从另一扇暗道的门中走出一名兔子,垂头半跪在地上,向背对着他的高大的白发老人说道: “御前大人,少主再次与石板共振,是否隔离少主强制切断共振?” “共振?” 宗像礼司双眉紧蹙,立刻意识到兔子口中的少主正是刚刚先行上来的纱织。 根据威兹曼理论,当人的脑神经达到一定频率时会和石板进行共振,共振时将会感受到意识中流入大量信息,也就是所谓石板的‘意志与记忆’。 他下意识往地面看去。 一块巨大的石板被置于地板下的装置中,隔着脚下厚实的玻璃,宗像礼司能清楚地看到德累斯顿石板在隐隐发光,复杂的纹路中似有浅金色的液体在流动。 曾在飞机失事中被石板选为王权者的他很明白共振时奇妙的感受,他能短暂的共享石板的意识和记忆,感受自己的力量。同样,也在清楚自己无法承受更多的力量时,石板主动断开了链接。 而从兔子的口吻中,仿佛纱织已经不是第一次和石板共振,并且对方像是不愿意放开她一样,疯狂将属于石板的意志灌注给她—— 那样可怕的力量绝对是人类的身躯无法承受的。 但他还未来得及阻止,一旁比他早到的赤发王权者率先露出了利爪。 周防尊沉下眼眸,如猛兽般紧紧盯着对方: “喂,你说什么共振?纱织怎么了?” 宗像礼司同样看向一直凝视着石板,背对着他们的老者,他沉声道: “不管怎么说,御前阁下,如果不想在此时诞生出新的王权者,徒增事端,切断石板与贵院少主的链接是目前最紧急的事情。” 黄金之王依旧背对着他们没有任何回答,只是用那沧桑浑浊的眼眸,静静地凝视着玻璃下的石板。 “啧,别说这些没必要的,我只在乎纱织现在是不是有危险啊。”周防尊身侧蓦地燃起火焰,炙热的温度瞬间席卷整个空间。 赤王的眼中闪动着焰火,低沉的声音满含着骇人的怒意: “我不会管你是不是什么第二王权者又有多伟大的功绩,纱织有家人和朋友,她不是任由你们摆布的玩偶。切断那个链接,不然我就把这块石板给一起烧了。” 眼看着周防尊真的要将手中的火焰砸向石板,宗像礼司急忙展开圣域拦截他的攻击: “周防,住手!” 这些王权者是都疯了吗。 “周防!共振是的脑神经与石板意识的链接,不想害死朋友就停下!” 怒意满满的赤王眼神暴戾地瞥了他一眼。 空气中猛然窜出更可怕的红色烈焰,在宗像礼司的青王圣域中熊熊燃烧。 房间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不知何时整个石板之间都被戴着黄金面具的兔子给围住。 情况简直不能更糟糕了。 现在这场面,就犹如黄金之王让其氏族围困着赤王和青王。 这和之前的邀请他们参与王权会议的意思完全不同,连一向心思缜密的宗像都有些拿不准那位御前的想法。 “御前阁下,我记得我是收到‘有王权者觊觎的不法者,偷袭白银之王以致其沉睡不醒。’的消息才同意召开会议,而现在,阁下的用意究竟是什么实在是值得商榷。” 年轻的青王身姿挺拔如松,镜片下暗色的双眸直到此刻还保持着沉着和冷静。 他在赌这一次的会议并不是什么所谓的圈套,将他和赤王骗到御柱塔内解决的确是最快速的方法,但为此牺牲自己的少主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除非,是打算将纱织的死亡嫁祸在他们身上,为自己冷酷的行为寻找遮掩的布。 面对他的话语,黄金之王依旧保持沉默不语,气氛逐渐紧张起来,战斗一触即发。 就在宗像礼司心中叹息,缓缓摸上腰间的佩剑时。 轱辘轱辘的轮子滑动声从角落响起。 一名白色短发的少年从暗道中走出来,身后的兔子还推着轮椅,轮椅上焦糖色的女人双眸紧闭,像是昏厥了过去。 “额,那个,抱歉打扰了,”少年脸色有些无措和尴尬,却让黄金之王的目光从石板上移开,落在他们身上。 “如果是在说这位小姐的话,她应该没有事了…吧?” 虽然他只是在来石板之间的路上,碰见跪倒在地上的她,下意识触碰了对方的肩膀,随后她脸上痛苦的神色立刻褪去,接着就安静地昏了过去。 “纱织?” 周防尊看向轮椅上的姑娘,本想上前查看,却有一名兔子绕过他接手轮椅。 周防尊顿了顿,想起纱织的身份和这里是非时院,目光落在那个推着轮椅灰白发的兔子身上,终究是停下脚步,只是看着。 “啊!对了,忘记自我介绍了,”见到气氛没有那么紧张了,白发少年松了一口气,接着露出笑容说道: “我叫做伊佐那社。” “据这些兔子先生所说,我还是白银之王,阿道夫·K·威兹曼,目前的话是处于失忆状态。” 宗像礼司猛然抬眸看向那个有些天然呆的少年,露出复杂讶然的眼神。 第一王权者白银之王-阿道夫·K·威兹曼,他是石盘的发现者,威兹曼理论的提出者。历史上第一位王权者,同时也是所有王权者的起源。 不过,黄金之王不是说他被意图不明的人袭击,并且陷入昏迷的状态吗? 目光移向气势威严的白发老者,这次对方终于给与了回答,浑浊的双眼闪过一丝微光。 “他的确是白银之王,且安心吧,已经不会再有新的王权者诞生了。” 苍老威严的声音回荡在房间内,玻璃下的石板发出微微的光亮,像是在回应着他的话语。 * 当纱织再次从黑暗中醒来时,已经是两小时之后恰好正午时刻。 她蹙起眉,以手掌撑着额头,在一旁御柱塔内配备的医护人员紧张地注视下,缓缓坐起身,整理着大脑中混乱的记忆。 如兔子向御前说的那样,她的确不是第一次和石板共振了。 第一次是在十四年前的迦具都玄示陨坑中,石板隔着遥远的距离回应了她,使得她从废墟中得以存活。 也是从那之后她开始能看见夜斗,能力也变得更强。 第二次,第三次都是在御柱塔内发生的偶然共振,时间不长,但往往结束后她的能力会变得不太稳定。 十六岁那年也是因为暑假从学园都市回来的时候,再次和石板共振,导致能力不稳定的她无意识间用[命运制定]改变了在学园都市上学的命运,导致转学到东京,和周防尊他们同一个高校。 而这一次,纱织再次共振,并且她奇异的记得昏迷时发生的一切景象。 这么说会有些不准确,但她的身体确实陷入了沉睡,意识却清醒的‘听’见了这场诡异的四王会议。 只是让纱织没想到的是,草薙出云之前的提示成了真。 在无色之王死后,的确有人开始蠢蠢欲动暗中觊觎王权者的力量。 连避世躲在天空号飞艇上的白银王都能被袭击,导致失忆回不去原本的身体。 恐怕接下来,很快就会有场暴风雨来临了。 不过这些和她已经没有太大关系,黄金之王还在的一天,非时院少主的存在就是个称号。 况且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她好吗! 突然跑到东京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去,而且作之助的晚餐该怎么办啊?! 正内心崩溃间,灰白发的兔子推开医务室的门,缓缓走到她身侧。 纱织感受到那双藏在面具下的眼睛似乎在打量自己,她抿了抿唇,眼神恢复清冷自持: “有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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