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织也加入了一家咖喱面包店排队中,再领取号码牌后,她和普通顾客一样安静地在一旁等待自己的号码被叫到。 这家咖喱面包店在网上的评价十分不错,不过因为都是现场制作和即时售卖的规定,经常不到两小时就售罄,也没有外卖业务,让纱织来了几次都扑空。 虽然是油炸食品,但偶尔给作之助换换口味也是不错的选择。 这次碰上纱织就决定哪怕是来不及赶在丈夫下班前回家,她也要把这份惊喜带到。 咖喱的香味从食品店的小窗口飘出,油炸裹着面包糠的面包发出滋滋的响声,直到被炸至两面金黄,裹着咖喱馅儿的面包中间‘砰’地鼓起,才将咖喱面包夹起,沥油后放入纸袋中递交给客人。 在一旁排队等候的纱织期待地等着轮到自己,她几乎能想象出作之助因吃到美食而惊喜地露出微微吃惊的表情。 唔,虽然排队有些麻烦,但想到作之助会开心的话也就值得了,不过如果能因此给她几枚充满感谢的吻,也不是不能接受啦 琥珀色眼眸的姑娘嘴角扬着,左侧脸颊处微微印出一个浅浅的梨涡,琥珀色的长发柔顺地披在肩头,连发丝都似乎沾染了她愉悦的心情,发尾微微卷成柔和的弧度。 有着墨绿色短发的青年站在不远处小巷口上,安静地看着她。 当纱织注意到这股视线顺着看回去时,周边也开始弥漫起一股白色的朦胧雾气。 咖喱面包店的排队号已经快喊到她了,纱织看着不远处巷口的比水流,抿了抿唇,还是迈步向他靠近,最终在距离两米外的地方停下。 “还以为你会不敢过来。” 墨绿色短发的青年歪了歪脑袋,一只眼睛湛蓝,而另一只眼被厚重刘海遮挡透住,只在动作摇晃间隐约露出藏在发丝后的奇异的绿色瞳孔。 因为常年不怎么晒太阳和运动,比水流的身形意外的瘦弱,皮肤也极度苍白,唇色略淡。 尤其配上他清俊却没什么表情的脸,宛如橱窗中易碎的陶瓷艺术品,很难联想到对方竟然是潜藏在暗中,令人防不胜防的强大王权者。 比水流看着她说道: “上一次见面还是在御柱塔吧。” “本来不想以这样的方式见面,但最近非时院似乎也行动了起来,再加上今天屏蔽一切监控和通讯设备,说明你已经也做好和我战斗的准备吧?” 就像她在监视对方一样,比水流同样在暗中观察着她。 不过战斗的话,就算现在兔子亲卫集体赶来,比水流也能轻易杀死她。 可她现在还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就说明对方至少现在没有要杀她的想法。 纱织没有回答,而是瞥了眼他的双腿: “资料显示你都是坐在轮椅上。” 她还以为比水流因为多年前挑战黄金之王失败,受到打击太大,于是身心受损连带双腿也一并残废了? 而且成为残疾人士后自卑地潜藏起来,打着积蓄势力的由头实际上在等待心理阴影愈合,重回自信后再东山再起什么的,这么分析起来也不是不可能嘛? 像是听到了纱织的腹诽,比水流歪着脑袋,语气却没什么变化: “是短暂的。” 受迦具都事件影响,他的确双腿不利于行。但因为轮椅的指向性太明确,比水流选择短暂的抛弃轮椅。 但这样的姿态是由异能维持的,无法坚持太久。 纱织淡淡道: “这样吗,那真遗憾。” 也不知道是在为了他遗憾,还是遗憾他还能够站着。 纱织此时的冷漠和平常温柔的模样有很大不同,像是刻意的防备也像是展露出真实的天性。 但比水流没有感到奇怪,他们是对立面的敌人,不需要多么和谐友好。 隔壁的食品店飘来浓郁的咖喱味,似乎也有人注意到下过雨后还起雾的反常天气,讨论的私语声传入两人耳中。 白雾中传来磐舟先生无奈地提醒: “流酱,我们没有太多时间哟。” 比水流点了点头,他出现后的这两分钟也足够亲卫兔子们发现并快要赶到了。 纱织: “看来时间不是很充足?” 比水流也不避忌自己没有为这次见面有太多的准备,他说道: “的确,听说你最近离开了非时院,本来是想劝说你加入我的氏族,但这次时机不对只好等待下次机会了。” 纱织愣住。 所以他是来招安的?而且还打算有下一次…看上去似乎还很诚意满满? “唔,”她旋转着左耳的耳钉,缓缓道: “女人是很容易变心的,所以抱歉,我现在短时间内并不打算离开非时院?” 纱织淡定的仿佛前段时间忽然撂担子跑去结婚的人不是她一样。 她的一切资料都是对外隐藏,只有非时院的族人和熟人了解,除非——她身边的人中出了叛徒。 比水流: “这样吗。” 出乎纱织意料的是,比水流平静地接受了,脸上也看不出惋惜之色。 只是他接着开口,却让纱织神色蓦地沉下。 “我认为我们是同一类人,你早晚会意识到这一点,然后站到‘我们’这边的。”他说道。 纱织顿了顿,琥珀色的眸子瞬间如锐利的刀锋般剜向对方。 她看着青年,冰冷的琥珀色眼眸中一片冻人的寒冰: “你应该搞错了什么,我和你不会是同一类人,也不可能是。” 比水流: “啊啊,原来你是这么想的吗?不过没关系,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了。” 青年第一次勾起了唇角,他人偶般冷清的脸上露出无畏的笑容。 他说道: “不久的将来会是一场热闹的狂欢,而我,也会用现实向你证明那一点的。” 四周传来一阵脚步声,大概是兔子们终于赶到。 磐舟天鸡推来轮椅赶在被发现前带着比水流离开,纱织站在原地冷冷地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雾气里。 这并不是她和比水流的第一次见面。 早在多年前他与黄金之王决战时,纱织就知道十四年前迦具都事件后活下来的不只有她。 可除都是‘幸存者’之外,她并不认为她和比水流有什么相似之处。 所以打算向她证明的话,他是打算重演迦具都陨坑事件吗?不,对于幸存下来的人而言,那是不能被提及的残酷噩梦。 雾散去后黑袍的亲卫悄然出现在她身边: “少主,需要去追吗?” 纱织摇了摇头,轻轻地勾起嘴角: “不用,光凭兔子抓不到他的。” 而且也没有那个必要了。 因为啊…鱼儿自己上钩了。 能够称上狂欢,全国内上下最近的大型活动中,就只剩下一样——学园都市的大霸星祭。 * 纱织回到家中时,果然丈夫已经先她一步下班回家了。 横滨的雨停得比东京要晚一些,大雨才刚刚转小,玄关处的男士皮鞋表面还沾着一层水珠。 纱织脱下高跟鞋,转身将门关上,浴室内传来哗哗水声令她皱了皱眉。 她忘记提醒作之助今天的天气了,他一定是淋雨回来的,要是感冒就糟糕了。 等织田作从浴室里走出来时,客厅里飘荡着一股红糖姜茶的香甜气味,暖气也被调到令人舒适的温度。 是纱织回来了吧。 他下意识往客厅走去,可半开放式的厨房和客厅都没人在,只有客厅的茶几上摆着一杯姜茶,还微微冒着热气。 发丝上的水珠滴落下来,顺着肌肤纹理流进衬衫之下,织田作坐在沙发上端起姜茶喝了一口,后知后觉才想到自己没拿毛巾。 要是水落在地板和沙发上就糟糕了。 他刚想站起身,视线一黑,头顶一块宽大的白色毛巾压了下来。 接着一双手温柔的替他擦拭起来。 “作之助可真是的,怎么头发都没吹干就出来了?如果感冒怎么办呀,最近流感这么严重!” 耳边是熟悉的温柔絮叨,织田作紧绷的身体瞬间放松,老实地坐在沙发上继续低头喝茶。 纱织跪坐在织田作身侧,虽然嘴上在抱怨,但擦拭头发的动作却轻柔得过分。 被水珠浸透的衬衫紧贴在肌肤上,显露出背部的肌肉性感线条,却在衬衫的遮掩下,显得更加性感。 纱织擦着擦着,视线也就忍不住下移,悄悄咽下口水。 嘤,作之助身材为什么那么好? 明明过着一样的生活,为什么她要时刻担心长胖,对方身材却和男模一样好得过分!!还是说作之助在她不注意的时候有悄悄锻炼? 胡思乱想间,身侧传来丈夫的声音,纱织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嗯?怎么了。” 织田作视线落在茶几面上另一个纸袋上,上面的包装写着‘东京咖喱面包’的字样,并没有发现纱织莫名的紧张。 他问道: “是特意去东京买回来吗?” 纱织眨了眨眼,探身将用烤箱加热过的咖喱包递给织田作,然后继续手上擦拭他头发的动作,随意道: “唔…也不算特意?” 头顶的毛巾微微遮盖了半边视线,递交到手中时还能感受到咖喱面包的热气的沉甸甸的重量。 “其实是稍微去拜访了一下国中时的朋友。”他听到纱织温柔地解释道。 接着她像是变魔术一样,放下毛巾,从身后取出两张方形卡片状的通行证。 上面除了他们的照片和简单个人信息,还印着幸介他们的名字和学校。 学园都市除了学区内的学生和住民,不允许外来人口进入,而这样的家属通行证是唯一去学园都市的方法。 纱织晃了晃通行证,笑盈盈道: “所以下下周幸介他们在的体育祭,我们也可以去参观啦” 空调的暖风吹在身上驱散了凉意,弯着唇角笑盈盈的妻子在暖黄的灯光下渡上一层柔光,水润的眸子明亮温柔。 他的妻子似乎一直是这样,从淋雨后会贴心的打开暖气,偶尔准备的小惊喜,每天不重样的早餐,为他精心搭配的穿着,她总是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营造出他想要的生活。 不仅是纱织因他而改变,织田作认为自己也在不知不觉中早已被驯服。 现在让他失去这样美好的一切,恐怕比死亡更难以接受。 看着纱织微笑的表情,织田作不由地与她一起翘起嘴角,他微微凑过去吻在她唇边。 唇角的温热一触即分,纱织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丈夫温和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谢谢,纱织。” ——谢谢你给我这样的幸福生活。 纱织回过神时,织田作脸上温柔的神情已经消失,正端正地坐在沙发上。 她呆呆地摸了摸唇角,又看了看顶着张扑克脸认真地拆开纸袋,专心吃着咖喱面包的织田作,总感觉自己刚刚似乎错过了一次能更加亲密的好时机? 所以她可以申请再亲一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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