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到这里,基本可以确定,卧室是第一案发现场,格拉茨首相应该是被近距离射击,倒在地毯上。 而毛毯的吸附性非常强,把大部分血迹都吸收了,剩下的用水仔细清理过,没留下痕迹。 那么就还剩最后一个问题,首相死亡时间! 苏叶两人把所有人召集起来,然后分开问话,以首相为人和人际关系为开头,让他们误以为怀疑的对象是首相某个政敌,或者有利益纠葛的人。 但实际上,她只是在众多问题中,掺杂首相个人习惯,以方便分辨什么时候开始,人已经是假的了。 首先是管家,据他反应,“首相的脾气一向很温和,很少发这么大脾气,也很少砸东西,今天不说是第一次,但也非常少见。” “那他回来时脸色真的很差吗?” “呃,我没看到,他一进门就急匆匆上楼,是男仆约翰告诉我的。” 而约翰的回答,“那天确实不太一样,以往我给老爷上茶时,他会交代几点通知他下楼用餐。通常他一沉浸工作,就会忘记时间,但他不愿意让夫人等着,于是时常需要我和管家提醒。今天或许是生夫人的气了,什么都没说。” “你上茶时,他在干什么?”苏叶询问。 “好似在写信,还是写什么文件?”约翰不确定道,像他这样的男仆,会克制不去看主人文件内容。 “他当时写的内容在哪里?收起来了吗?”苏叶并没有在书房找到,而警察署的证物中,似乎没有这个。 约翰摇摇头,“这……我不知道,老爷出事后,书房就被封了,不允许进出,更不能动里面的任何东西。” “好的,感谢你的配合。” 这个问题,苏叶也问了其他人,包括管家在内,都一问三不知,谁也不知道当时首相写的是什么,总之,那张纸不翼而飞了。 难道是什么重要内容,因此引来杀身之祸? 如此想着,苏叶把这一疑点记下,然后叫来马车夫,“你觉得那天的首相和平时有什么区别吗?” 马车夫有些疑惑,但还是根据问题仔细回忆,“我不知道您说的区别是什么,很生气算吗?他那天显得格外愤怒,我差点以为他要冲去和人决斗了。” “那么,再和我说一下他那天的行程吧,不要漏掉任何细节,”苏叶拿出纸笔,准备记录。 “哦哦,好的,早上吃完早餐离开家门,乘马车去了圣弗罗林大教堂,会见了斯波特牧师,二十分钟后出来,又去了议员叶菲姆家中,大概聊了半小时,叶菲姆家来了客人,老爷就出来了。之后回到办公室,我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应该一切正常吧?中午首相和两位官员,还有秘书一起前往餐厅用餐,他们步行过去,用不上马车。两小时后,午餐结束,重新回到办公室。大概3点钟,秘书先生过来通知我,老爷需要用马车,我立刻驾车到门口。老爷很快出来,那会儿面色就已经有点严肃了。之后我们去了一家咖啡馆,老爷在里面待了一个小时,出来后要求回家,差不多4点半到家。” 苏叶把时间线记好,再对比看过的案件内容。 首先上午风平浪静,首相的行程都是提前安排好的,并没有意外情况,包括中午聚餐那一环。 据秘书等人的回答,首相表现如常,出现状况是在下午,差不多2点半时,一封信送到秘书手里,上面写着首相名字。 秘书按习惯,把手上的文件处理好,在2点40分一起拿进去交给首相,当时首相正在处理文件,让他直接放在桌上。 差不多十几分钟后,首相直接打开办公室们,吩咐他去叫马车,然后回办公桌,从抽屉里拿了什么就急匆匆走了。 当时他面色很不好,显得格外愤怒。 看来是那封信造成的,不过信已经不见了。 秘书记得,首相出办公室时,信还在他手里,后来就不翼而飞了。 另外,射杀首相的那把枪,经过调查,是属于首相本人,他从办公桌抽屉拿的,应该就是那把枪。 那么问题来了,他去见了什么人?又为什么要带枪? 是道格拉斯吗? 难道是得知妻子和道格拉斯见面,嫉妒心起,所以想要杀了情敌? 苏叶摇摇头,如果是年轻时的格拉茨,或许还有这份冲动,可在政坛沉浮多年,风风雨雨走过无数岁月的首相,早就练就了不动声色和冷静自持的脾性。 苏叶翻看过有关于他的报道,已经推行的政策和写过的文字内容,从中都可以看出,他是个老谋深算的政客,很少有事情让他变得冲动无脑。 区区一个情敌,不足以让他愤怒到失去理智。 堂堂首相用枪杀人,这是多么惊世骇俗的丑闻? 他年轻时都可以用种种手段逼得情敌破产,没道理历练过后,反而越活越回去了。 定然是发生了什么叫他难以接受的事,所以才会表现的这么愤怒! 那么他在咖啡厅见的人,就极为关键。 而且从花匠的叙述中,这一整天,到首相回到家中为止,应该都是本人才对。 也就是说,他是回家后,见乔治大公前死的,反正乔治大公见到的,应该是假的,期间差不多半小时到四十分钟。 期间玛丽夫人一直待在自己房间,而卧室是第一案发现场的话,她不是凶手也会是帮凶。 且从种种迹象表明,这不是一个人能完成的,至少还有一个人和她一起。 弄清楚这些,苏叶重新审问那些仆人,在那四十分钟内,他们都在干什么,有什么人可以为自己作证。 这一次,几乎所有人都没有不在场证明。 管家在储物间清算剩余食物,盘算着需要添置什么,男仆约翰在自己房间整理衣服,主人马上要回来,他得开始上班。 厨师在自己房间休息,顺便列一列明天三餐的清单,好拿去给管家查看食物是否足够。 帮厨在厨房烧热水,顺便处理食材。 女仆玛莎声称自己在房间看书,还展示了她看的。 花匠在完成最后的收尾工作,马车夫清理车厢。 不过两人都在后面的杂物间,要去主宅楼上,需要经过厨房和走正门。 厨房的话,帮厨在里面,应该能看到。 而走正门,两人又会撞见,他们都没看到彼此,也就是说,花匠和马车夫的嫌疑可以排除。 剩下的人玛莎嫌疑最大,其余人也不是没机会。 苏叶又询问了众人的生活习惯,管家,男仆,女仆和厨师住在宅子里,每人一个单独房间。 但帮厨,花匠和马车夫每晚都要回家,马车夫的家离得近,就在后面两条街的小巷子里。 女仆玛莎的家也在瓦杜兹,不过是城南远离市中心的位置,坐马车过去需要一小时,因此她每半月回家一次,上次回去是前天,住了一晚上就回来了。 苏叶想到清洗过的新衣服和消失的地毯,认为她是帮凶的可能性增加。 但她没有现在问出来,直接告辞离开。 出来后,她和奥德列夫兵分两路,先去一趟咖啡馆,调查一下当时和首相见面的是谁,之后去郊外玛莎的家中。 而奥德列夫寻找吸力大的磁铁石,尝试看看用这个方法,是否能从卧室打开书房那侧的插销,又重新关上。 根那跟在苏叶身边,保护她的安全。 咖啡厅在距离政府大厅两条街的位置,离格拉茨府邸有一段距离,正好是一左一右两个方向。 咖啡厅很大,装修精致巧妙,是专门为精英休闲打造的场所,除了大厅里摆放的座椅外,还有一个个用东方屏风隔起来的包厢。 在屏风外围,有一圈高大的盆栽植物,遮挡视线的同时,也能吸收掉声音,只要说话声小点,外面即便听见,也听不清说了什么。 苏叶询问咖啡厅的工作人员,得知当天下午首相确实来过。 “那么他见的人是谁,你们认识吗?” “是一名年轻女性,也就二十多岁,很漂亮,”其中一位侍应生道,语气里带着戏谑,好似在分享一个八卦绯闻。 “胡说什么,”经理低声呵斥,随即不好意对苏叶道,“他不认识那位女士,不好意思,那是首相女儿尼克劳斯侯爵夫人。” “女儿?”苏叶没想到,竟然会是这个答案,女儿想见他还需要写信吗?他们又发生了什么,致使首相面色如此糟糕? “那么他们待了多久,什么时候离开的?” “十几分钟后就走了,”侍应生道。 “又胡说,”经理不满瞪向那个侍应生,眼底是满满的不悦。 “我没胡说,差不多二十分钟我进去送点好的甜品,发现里面空无一人,”侍应生委屈道。 “怎么回事?”经理不解,“可4点时,我亲眼看到首相走出咖啡馆,做上马车的。” “不可能,我进去检查了几次,包厢里一直没人,”侍应生不甘示弱,一再强调自己没看错。 苏叶往四周打量一圈,询问经理,“您一直是站在这个位置吗?” “是的,如果侍应生有处理不好的事,会来这里找我,店里忙的话,我也会帮忙传单,”经理道。 苏叶点头,往首相所在的那个包厢走,发现可以绕到后门,从那里离开,而经理所在的位置,处于视觉盲区。 也就是说,首相父女真的有可能从后门离开一段时间,之后又回来,穿过咖啡厅去前门坐马车回家。 咖啡店前后门面向两条不一样的街,如果不从中穿过,就需要绕好长一段路。 所以事情办完,他回来合情合理。 至于为什么不怀疑其中一人说谎,是因为,苏叶避开经理,压低声音对侍应生道,“那天尼克劳斯侯爵夫人点了什么甜品?” 他脱口而出,“姜糖杏仁蛋糕和法式焦糖布丁。” 记得这么清楚,肯定是偷吃了。 尼克劳斯侯爵夫人点好单后没有入口就离开了,侍应生没看到人,却三翻四次去包厢查看,定然是想看看客人还会不会回来,不回来的话,自己就可以偷偷吃掉,再把餐盆拿到后厨去。 果然,据后厨清洗餐盆的帮工说,那天并没有任何一块蛋糕剩下。 搞清楚缘由,苏叶径直往后门走,这是一条宽阔的大街,往前是斯洛克广场,是整个城市最热闹的地区之一,附近有许多娱乐,以及条件优渥的酒店。 而她清楚记得,道德拉斯居住的施密特酒店就在广场左侧,能完全看到广场喷泉的位置。 徒步走过去,大概花费十分钟时间,这是按照女士脚程算的。 如果动作快点,七分钟也能赶到,也就是来回十四五分钟,中间还有二十分钟到半小时时间空白。 那么问题来了,格拉茨父女是否是来面见道德拉斯的?目的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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