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仲禹闻言,面露担忧。 苏叶解释了几句,让他不用担心金哥的状况,反倒是范夫人比较要紧,灵魂离体久了,即便找回来,也会变成毫无记忆的幼儿,一切皆空。 不再废话,她直接拎起范仲禹的衣领,和着范夫人一起,用轻功带回去。 没办法,看似距离不远,但相隔两个山头,这要是靠书生自己走,不得走上半天啊。 天色已黑,即便有照明的火把,行路也艰难,还不如让他体验一下云霄飞车的快感。 范仲禹吓得闭紧双眼,只感觉风呼呼刮过,又冷又刺激,这样一来,倒叫他去了几分郁气,只觉脑子清明了不少。 回到庄子上,苏叶把人放下,此时范仲禹腿都软了,落地差点摔倒,被管事扶住了。 苏叶吩咐带他们下去休息,顺便看一看金哥。 范仲禹感激地拱手离开了,苏叶没再多说,吃了点东西就歇下了。 第二天一大早,被外面的吵闹声叫醒,苏叶推开门,询问仆人发生了什么事。 管事的女儿金珠被派人照顾她,闻言立刻道,“姑娘,是那范夫人醒了,但出了一点意外,她只嚷说自己不是白氏,是一个男子。” “哦?”苏叶挑眉,这就有意思了,“走,我们过去看看。” 昨晚管事把范仲禹夫妻安排在客房,金哥就在他们隔壁。 苏叶到的时候,正好看到范仲禹捂着自己的脸,已经肿起来一大块,看着比昨天还凄惨。 管事见她过来,忙道,“姑娘,范先生是被范夫人打的,范夫人早上突然醒来,就打了范先生一拳,嚷嚷说他杀了自己,要报仇,还要还来抢走的四百两。范先生不防备,被打得凄惨,好容易从房间门里逃出来,范夫人还追着打。我见她似乎是犯了癔症,忙叫人绑了,免得她再暴起伤人。” 范仲禹倒是个好男人,被妻子莫名其妙打了,依然好声好气地劝着,“娘子,你莫要说胡话,我们哪来的四百两,还有,也不是我杀的你,你是上吊自杀的,被好心的苏姑娘救了。是威烈侯那个恶人害的你,娘子你放心,为夫会为你报仇的,这就去开封府,状告他强抢民妇,纵奴欺人,给你讨一个公道。” “谁是你娘子,你莫要胡说,我明明是男人,肯定是你这个奸猾小人,打杀了我,抢了我的四百两,还想哄骗于我,呸,老子就要叫你知道知道,老子不是好欺负的。” 岂料范夫人并不领情,开口直接吐了一口口水。 苏叶见情况不对,打量她的神色和动作,竟然没有在说谎。 也就是说,她真的认为自己是个男的? 想到她昨晚的离魂之症,苏叶心里一动,难道? 她生前问道,“你既然说自己是男的,那显然是上错了身,进错了这位夫人的身体,你且说说,你姓甚名谁,是怎么死的,又是何人把你杀死的?” 范夫人一愣,打量了一下自己,顿时脸色一白,吓得浑身颤抖,“我我我,这这这……” “你也不必惊慌,听过开封府尹包大人没有,阴阳两界不管是人是鬼,都能找他寻求公道,你且和我说实话,如果是真的,我这就派人送你去开封府,让你找包大人告状,不仅为你报仇,还能找回你丢失的四百两银子。”苏叶安慰道。 似乎听到了包大人叫她安心,总算没有那么惊慌了,平息了一会儿才道,“我叫屈申,在鼓楼大街开一座兴隆木厂,昨晚我带着四百两银子来万全山批木头,因为没有谈妥,天色又晚了,就打算找户人家暂时歇歇脚。我幸运碰到一好心人收留,那人不仅招待我住下,还陪我喝了不少好酒,之后我就醉了睡下。” “半夜迷迷糊糊醒来,听到我的驴在叫,就去查看,发现有人想要牵走我的驴,然后一摸身上,四百两银钱也不见了,顿时吓醒,随即冲出去,之后……之后我好似就死了,再醒来就看到这狗贼躺在我身边,一定是他杀了我,偷了我的钱,贼子,还我钱来!” “也就是说,你并不记得是谁杀了你?也不记得自己被什么人收留了?”苏叶挑眉。 屈申回忆了半响,茫然的摇摇头,他记得自己死了,可临死前的记忆模模糊糊的,他也记得自己投宿了,主人家热情好客,却不记得主人家长什么样,只记得是一男一女,他们合谋害了自己。 因此醒来后看到范仲禹,第一反应就是把他当成了杀害自己的凶手。 “那我告诉你,这位范先生是外地进京的学子,居住在汴梁,在此地并无房产,前日他们前来找亲戚,谁知并没有找到不说,还差点被威烈侯害了。威烈侯把范夫人掳走,想逼她就范,但范夫人宁死不屈,昨晚悄悄上吊,被我救下,人还没死,就是魂魄离体了。” “我猜你也是差不多情况,因为还是生魂,才能上范夫人的身,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你的身体,看范夫人是否上了你的身。如果有那还好说,因为有灵魂在,身体不会出问题,顶多是因为不匹配导致的一些小麻烦,可要是没有,时间门久了,你的身体断绝了生机,那你必死无疑。” 至于小麻烦是什么,哦,苏叶也不知道,她只是在临睡前查了点资料,上面说只是小问题,时间门长了自然而然就解决了,不需要多担心。 当然,具体的内容也有,但那是需要付费的,这是某个灵异界大佬上传的,想学,你得付钱。 苏叶还没打算是否要学,因为有关灵异方面,分了各个派系,每一种的手段和方法都不同,而派系与派系之间门,不说完全不相容吧,也确实天差地别。 苏叶要想了解相关内容,最好只专研其中一个派系,避免什么都接触了,然后什么都不精通。 而且,她属于是那种精打细算的类型,既然学了,那自然要学在大部分灵异世界都通行的方式,而不是这个世界有用,在下个世界就不行了。 因此浅浅翻了一遍系统,那五花八门的手段看得她眼花缭乱,打算另外抽个时间门,好好研究一下,再决定购买哪一种道法不迟,毕竟每一种都不便宜的,有的甚至需要几十万星币。 至于目前这个上错了身的小问题,包大人可以解决的……吧? 屈申听到她这么说,立刻吓得连连点头,“找包大人,立刻找包大人,大人是文曲星下凡,一定能帮我等。” 见他信任了自己等人,也不再发疯了,苏叶示意管事把绳索解开,然后让人套了马车,送他们去开封府。 马车行驶到山脚,离官道还有一段距离,他们就被一群人拦下了,是威烈侯带着二十几个奴才拦在这里。 显然他知道范仲禹是书生,把妻子救走后一定会前往开封,虽然不知道他一介文弱书生是怎么做到的,但拦在这里一定能截到人。 毕竟这里是万全山通往官道的必经之路,官道人来人往,不好行事,这里就偏僻多了,即便把人打杀在这里,也不会有多少人知道。 威烈侯发了狠,打算直接把这夫妻二人弄死,省得给他找麻烦。 然而他碰到的是苏叶,不要说这些打手只是普通人,即便是江湖好手,也对付不了她。 苏叶直接弹出内劲,袭上那些人,转瞬间门,他们就变成了冰雕,明明是春暖花开的季节,硬生生全身冰霜,整个人冻住。 威烈侯吓了一跳,驱马转身就要跑,苏叶哪里会给他这个机会,一道内力打过去,直接把人定住了。 她没有把威烈侯也变成冰块,是考虑到等会儿包大人还要问话,也省得她解开了,这样比较省事。 那些冰雕不管,任由他们待在这里,至于威烈侯,苏叶吹了一声口哨,他的马就乖乖地跟着苏叶走了。 而马上的威烈侯僵硬的一动不动,眼里俱是焦急和恐惧,却丝毫没有办法。 这对苏叶来说,只是一段小插曲,很快他们就回到了开封,范仲禹和屈申直接去敲了登闻鼓。 包大人正在里面办公,听到声音立刻吩咐上堂,不一会儿,就有人过来带他们进去。 王朝马汉见到苏叶,惊奇道,“苏姑娘,您有何冤屈?” 就凭她和展大人的关系,有事可以直接说,不必去敲鼓的。 苏叶摆摆手,指着那两人道,“倒是和我无关,我就是顺势救了两个人,他们前来报案,遇到截杀,反正人也救了,我顺便就送一送。” 王朝点点头,忙道,“那姑娘和两位快请进,包大人升堂了。” 然后他又看了马上的威烈侯一眼,“这?” “他就是那截杀之人,也是本案的被告,被我点了穴道,你直接带进去吧,”说完就先走进去了。 来到公堂门口,听到里面包大人的声音,“带原告。” 她没有进去,而是站在门外听,范仲禹和屈申被带上去了,范仲禹先开口,说了自己的来历,又说为什么去万全山,然后遇到了什么。 说到儿子差点葬身虎口,妻子上吊自杀,他差点落下泪来,看了一边明明是妻子的身,里面却是个大男人,顿时忍不住了,大呼,“请包大人为学生做主啊,那威烈侯强抢学生妇不说,害得她上吊,现在……现在我妻的魂魄还不知去了哪儿,我实在无计可施,只能来求包大人。” 包大人闻言,和公孙先生对视一眼,都觉得甚是惊奇。 虽然经过乌盆案,他早已得知鬼魂的存在,却不想还有这等阴差阳错之事。 “白氏,你可真是那屈申,莫要欺瞒本府!”包大人道。 屈申连忙道,“包大人啊,我绝不敢欺瞒,我真是屈申,还有一个弟弟曲良,兄弟二人本是近郊县人。” 说罢,他把自己的祖宗八代,邻里街坊都交代得一清二楚,甚至还说了些兄弟二人小时候干的蠢事,以此来证明自己所言非虚。 这些虽然一打听就可以得知,但白氏是跟着范仲禹进京赶考的,之前十几年都没有来过汴梁,更没有到过近郊县,当然更不会知道屈申的事。 所以说,白氏身体里的灵魂,确实是一个叫屈申的男人。 而他确信自己已经被人杀死,就是忘了临死前的记忆,不知道是谁杀了他。 这需要慢慢查探,总归他是在万全山出事的,到时候派人过去查找就是。 现在要解决的还是威烈侯强抢民妇,事后杀人灭口一事,“范仲禹,你说威烈侯已经被你的恩人制住,带过来了,你的恩人是谁?” “是是是,大人,他们就在外面。”范仲禹连连点头。 包大人立刻让人把两人带进来,见到苏叶不由惊讶,“竟是苏姑娘。” “回包大人,”苏叶作揖,“我前日去庄子上,在路上遇见这一家三口,之后为了庄子的安全,去山中灭虎,正好从虎口救下了他们的孩子,猜到夫妻二人可能出事,就派人去找,得到消息后,在威烈侯的庄子上救下被棍棒夹击的范仲禹,之后在后院的阁楼上发现上吊自尽的范夫人,把他们带回去安置了一晚。早上范夫人醒来,说她是屈申,我看着不像说谎,就带他们来见包大人了,路上遇到威烈侯要杀人灭口,就顺便把他也带回来了。对了,他的那些属下还在那里,被我冻成了冰雕,大人可叫人带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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