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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江：…… 真的吗，这是她几个小时前许下的愿望吗？好像确实有这么回事，但她本来不就在一家合法的公司上班吗？ 白猫继续说：“本来应该直接给你换一个工作，但是因为这是欠了你十年的礼物，就给你破例升级成了阵营转换大礼包，我们帮你把同事的阵营全部转换了，你可以在熟悉的环境里继续工作，不用太感谢我哦！” 百江看了一眼正在对着视频轻声讨论的其他人，一把抓起了猫猫的后颈皮：“那工藤新一又是怎么回事？” 白猫回答：“因为世界的能量是均衡的，所以阵营的善恶也是均衡的，为了达成你的愿望，有些原本处于红方阵营的人被转化为了黑方，这点是宇宙能量学的基础常识。” 百江：“………………” 百江：“除了工作变成了警察，这跟以前有什么变化吗？” 果然这其实是做梦吧，知道警察的工作比研究员多上多少吗？ 白猫摇摇头，怜悯地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你的同事原本其实都不是什么好人？”
第2章 DAY1 变更的阵营 关于自己的同事到底是不是好人这点，其实百江心里也没底。 但是就她自己接到的“银色子弹”的研究项目来说，这绝对是一个对人类来说有巨大意义的、里程碑式的项目，是能够在医药方面取得重大成就的最新成果。在她接手项目的几年以来，所有的工作人员就兢兢业业为了达成这项目标而努力，她可以保证自己的研究小组里所有人都是为了人类的未来而每天打卡上班内卷的。 不过对于公司里其他的部门，其实她还是有很多疑问的。 比如说她有时候深夜加班会看到公司安保部的同事穿着沾血的衣服往回走，公司的仓库里堆满了用途不明的箱子，有一次还发生了大规模爆炸被警察怀疑是存放了炸药；被叫做基安蒂的同事经常在公司里扛着她的枪，问的时候说是射击爱好者；财务部的安室透经常偷偷摸摸给不是女朋友的人打电话，百江已经怀疑好几次他其实是敌对公司的商业间谍了。 她深思片刻，最后慎重地对白猫说：“所以这不是我的梦啊，难道我们……是卖假药的？”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老板对她的试验进度根本不急，而是只把大把的钱往项目组的账户里打，公司的其他人都是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而且都不打算告诉她会有什么情况。 不行啊，卖假药这件事完全不符合她的人生规范，她得想办法说服老板…… 白猫仰起头来看她：“醒醒，你们是国际非法犯罪组织。” 百江纠结地看着已经在讨论案情的同事们，偷偷往角落里藏了藏，问：“那我们组织的主要业务是什么？” 白猫：“……研发能让人长生不老的药物？” 那这不还是她的工作内容吗？长生不老只是一种说法，无论长生不老还是起死回生其实都是从她和宫野手上的药物触发，由作为基础的初版“银色子弹”一点点搭建起来的城堡，百江很有信心在有生之年完善这个药物，并达成解决全人类极大不治之症的人生目标，这个目标无疑是高尚的、无私的，虽然老板可能从中赚到了钱，但对于全人类来说一定是有意义的。 百江严肃地捏着猫的后颈皮，说：“快点给我变回去，我还要回去上班呢。” “认真的吗？虽然这算是我们的失误，可以给你变回原样，但你要重新许一个愿望也是可以的。优惠大酬宾，欠了十年的愿望买一送一！” 白猫一双蓝眼睛眨呀眨，但百江完全不为所动：“明天，我要看到世界变回去。” 沮丧的猫猫点头，他扒拉了两下爪子，说：“好，明天就换回来。Incubator今晚就会彻底离开地球，所以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你还有什么要求吗？” 百江把猫放回到桌子上：“没有了，永别了！” 哈，虽然这不是当初跟她签订契约的那只叫做丘比的Incubator，但忽然出现在她面前也是太让人头疼了。百江已经过上了平静的生活，完全不需要用这些东西来点缀。紧张刺激充满青春和绝望的生活她早就领受够了。 白猫消失在了她的眼前。 取而代之的，是所有人诧异的目光。不光是刚才正在讲话的琴酒老大，还是讨论着其他东西的同事，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她 “怎么了，没睡够吗？”虽然说着的话可能是关心的意思，但声音还是跟之前一样冷淡。 百江想，完了，上班摸鱼被发现了！ 脑袋里的警铃大作，百江回忆着刚才自己说出口的几句话，心想应该没什么暴露的地方，飞快地站起来说：“十分抱歉！昨晚遇到了车祸，报告我会在上班之前补交的！” 昨天晚上她真的应该交报告的，是研究报告，但是在经过路口的时候遇到了刚刚约会回家的高中生，结果稀里糊涂就经历了一场蓄意谋杀的车祸事故，正好在现场的她被当做犯罪嫌疑人留到深夜，刚刚回家倒头就睡，本来是定了闹钟想要早起完成工作的，但凌晨的时候就被叫来了……来了新的警察局。 不过她的报告本来应该交给老板，现在老板不在……应该也没什么吧。 那边的琴酒用手捂着脑门，伸手把刚才的视频又放了一遍。在平成年代的莫里亚蒂说完他关于正义的宣言之后，那位年轻的高中生罪犯还说了另外几句话： 【作为你们一直努力追查我身份的奖励，我决定告诉你们一个小小的秘密。】 视频里的人把一根指头放在嘴边，做了一个噤声的姿势，然后笑盈盈地对镜头对面的这些警察说：【你们之中，有我的卧底。】 【正义的吹哨者，黄昏的引路人，代号为 【「魔女」。】 上一份工作是魔女的百江艰难地转动脖子，看向公司里的其他同事。等一下，应该没人知道她是魔女，而且这个魔女跟她没有任何关系吧！莫里亚蒂都能凭空冒出来了，忽然出现了一个魔女也没什么问题不是吗？ 她心里掀起惊涛骇浪，但还是用自己出色的职场面具掩盖了震惊的事实，百江佯作镇定地对琴酒说：“我……应该知道什么吗？” 琴酒调出了关于「魔女」的资料。 跟随在莫里亚蒂身边的管理者，天才级别的犯罪专家，迄今为止几乎每一起「教授」经手的案件里都有她的身影，而「魔女」本身也是被追捕的国际罪犯，在三年前出现在东京，从此成为了「教授」的搭档。 而魔女的照片，则是一个应该是初中生左右或者更小一点的女孩。 照片只有侧脸或者背影，警视厅也没有她完整的形象，但白色的大波浪卷异常醒目。好巧的是，百江也是白色的卷发诶。 不，那根本不是什么巧合…… 这就是百江在魔女时期的模样啊！这就是她自己啊！她一个好端端的退役魔女为什么要跟着隔壁家的侦探改行去当罪犯啊，为什么啊！ 琴酒说：“上个月，警视厅终于抓获了国际罪犯「魔女」，但是在押送途中她被狙击手一枪毙命，事后尸体不知所踪。当时确认她已经死亡的是你，百江渚。” 竟然还有传统艺能我杀我自己！ 可能是看到百江渚迷糊的表情，也习惯了打着哈欠来上班的研究员凌晨听不懂人话，琴酒还把声音放慢了一点，但这丝毫不能阻止百江的震惊。她艰难地抓住了心脏的位置，望着那张照片和资料，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 这个今天，我是一点也待不下去了。 快点给我跳跃到明天啊！我不会就这么被当成国际罪犯死在今天吧！那不就永远看不到心爱的实验室了吗？！她的实验还没做完，样品还在架子上摆着，要是明天她还回不去的话说不定那群毛手毛脚的小混蛋们就把实验室给炸了啊！ 年轻的刑警百江低着头，抓紧了胸前的五瓣樱花徽章，脸上流露出遮掩不住的气愤和懊恼表情，她踌躇片刻，咬了咬牙，还是没能说出辩解的话来。 “我不知道。”她说，“我……” 看到这一幕的搜查一课强行犯搜查三系警部琴酒，忽然觉得自己大概是问错了人。自从两年前百江以上层特别推荐的形式加入警视厅以来，他还没有看到过她露出这样的表情。当然这并不代表琴酒会怜悯或者轻信在这里的任何人，所有试图混进警视厅的沙子他都不能原谅。 同时有着对内清扫职务的琴酒抬手打断了百江的话。至少，那位大人推荐来的百江，绝对不可能是「教授」派来的卧底。 “够了，会议到此为止。按照之前的安排进行调查，百江，你跟我来一趟。” 凌晨五点钟，这场临时的会议才刚刚结束。两年之前就成立的「教授」专案组迄今为止除了一些零散的消息和「教授」本人透露的情报没有任何进展，也难怪上面会持续不断地施加压力，琴酒走在宽敞明亮的走廊里，他胸前的警徽熠熠生辉。 背后跟着的百江欲言又止了好几次，虽然她总是调侃安保部的大哥琴酒有着警察一样冷酷严肃的气质，但这并不意味着她真的想看到一个当警察的琴酒。她仔细想了想，琴酒就算是什么冷酷无情的犯罪组织干部也比警察来得靠谱一点，她再也不说琴酒摸枪的样子像警察了！ 走到办公室，琴酒对她说：“你不适合来这里。” 百江：……不是你叫我来的吗？ 可能是看出了她的疑惑，已经连续工作了48小时的琴酒点了根烟继续，带着疲惫的语气继续说： “我当警察已经有十年了，我知道新人刚来的时候都是什么样的。骄傲，自信，正义，想要成为照亮这座城市的光。但一个人永远拯救不了所有，每年死在岗位上的人比他们想象的要多得多。” 百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就干脆听他继续说。 琴酒看着她，好像对她的沉默表示不满，于是他又开口了：“你是一个过于具备自我牺牲倾向的人。上次你违反命令去救宫野，住院一个月……这次又差点被「教授」安排的狙击手打穿脑袋。你不适合当警察，百江。” 这还是她人生里头一次听到这种评价。百江的话哽在心头，其实她有100%的把握自己不会死，但她现在完全不清楚换了阵营同事眼里的她都是什么人设，只好保持沉默。只要混过今天去，就不会有问题了，反正再怎么样也不会…… “我会向那位先生请示，让你离开警视厅的。”琴酒说。 谁？谁？要跟青山先生说？！百江猛地抬头，她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如果她从警视厅离职，那么等到明天她是不是直接从自己的研究室卷铺盖滚蛋了？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不要啊！ “等等！” 花了大概半个小时跟琴酒讲清楚自己还想当警察，做了各种保证之后百江终于离开了这间办公室。本来应该有的调查任务也没有安排，按照琴酒的说法是她现在应该反省一下自己的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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