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略带纠结,他又来到了拉文克劳塔楼下面的那个隐秘阳台,摸出自己的那包烟。 他还没点燃,就听见身后一个声音,“马尔福。” 这是世上最容易让他不爽的声音了,不管在哪听到他都认得出来。他都不用回头看是谁。“来监视前食死徒吗,波特?” 大难不死的男孩什么也没说——就那么双臂交叠在胸前,站在阳台的入口处那里,戴着他那副蠢得要命的眼镜看着德拉科。 他应该足够有钱能买副像样的新眼镜吧。德拉科一边腹诽一边转过身去对着他从前的对头。“我估计你又是用你那张该死的地图找到我的…” 看来说中了,波特听到这话,下巴一紧。 “你怎么弄到那东西的?” “那是我父亲留下的,”这个黑发巫师简短地回答。“你看,马尔福,我知道我俩互相看不顺眼…” 又是个该死的格兰芬多,总要一脚就踩在痛点上。他猜想这大概就是和格兰杰搅在一起以后的“报应”吧,出现在他生活里的格兰芬多与日俱增。 “...可赫敏对我来说很重要,我爱她。” 德拉科觉得自己的心跳停了一下,“你他-妈的什么意思,你爱她?” 可能是他这句话里的威胁意味太重,反而让哈利轻轻地点了点头,好像德拉科通过了什么测试似的。(可能这人身上也有点斯莱特林特质吧,只是一丁点)“她就像我一直希望有的姐妹一样。在很多方面,她是最接近我的家人的人了。”波特深吸一口气,仿佛为了说这段话已经准备了很久似的,“我希望我能相信你…如果你能向我证明这一切是有可能的话。” 眯缝起眼睛,德拉科满是怀疑,“为什么?” “因为赫敏对我很重要。相信我,我不是在大发善心。我给你这个机会的唯一原因,只是因为你没下手杀了邓布利多。” 德拉科十分震惊,他该猜到波特可能是知道那晚的细节的,“你怎么知道的?” “我就在那儿。” “我也在,波特。你不在那儿,不然我不会不记得。” “邓布利多让我藏起来了。我看见你逼着他,又承认了伏地魔给你的任务。邓布利多想对你和你的家人提供庇护,你就放低了你的魔杖。那会其他食死徒就来了,贝拉特里克斯,格雷伯克和其他人。然后斯内普就…” 德拉科这会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不觉得你当时能下得了手。”波特肯定地说道。 他清了清喉咙,又想起那个在天文学塔楼顶端的可怕夜晚,让他有些不舒服。德拉科只能答道,“你很幸运,波特。你父亲留给你的都是些魔法地图,隐形斗篷什么的。我的父亲只给我留下了伤疤。” 哈利讽刺道,“还有一大堆家产。” 德拉科不耐烦地摇摇头,“那些钱不是我父亲的,也不是我的。它们是属于马尔福家族的。” “真是对不起啊,我还没弄清楚你们这些纯血继承制度到底什么样的。”另一个巫师反驳道。 “如果你对任何事都不要只是无端猜测的话,可能能更好地理解一些呢。” “你这么说,倒是难得。” 德拉科回嘴道,“你这卑鄙小人。” “我知道你的家族这会巴不得能挽回点社会声望。我怎么确定你和她搅在一起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动机呢?” 他气急败坏地回击道,“你还记得格兰杰是她这个年纪里最聪明的女巫,而不是个傻乎乎的学生妹吗?” 哈利再次双手交叉在胸前,仔细审视他这个前对头。“你以前可不这么觉得啊。” 德拉科又一言不发。 他还不肯罢休,“发生了什么变化吗?” 他猛地一扭头,仿佛接下来的话让他很不愿意承认似的,“一切都变了。”深深地叹口气,他接着说道,“波特,我不是个会长篇大论的人,我也不可能告诉你,我一直对她抱有摒除偏见的暗恋,或者其他一些我俩都不会信的鬼扯淡。” “但是?” “但是,我是真的,很在乎,她。以我自己的方式。”德拉科转回身去,示意两人的对话到此结束了。 “真是够奇怪的,这大概是你说出来的最让人信服的话了。” 德拉科翻翻白眼,知道波特这会也看不见。 “我还是不喜欢你,”哈利告诉他,“不过现在这样我也就算了。” 从手中抽出一根烟点燃,德拉科深深地吸了一口,又慢慢地吐出来,“我俩的感觉一样,波特。” 到最后,德拉科也没去看魁地奇比赛。他的关节炎今天格外严重,和波特的不期而遇让他心情很糟。而且实在没必要在他完全不感兴趣的前提下,爬那么多楼梯到拉文克劳的看台上去。就算赫敏去了,他这会正躲着她。不用再找机会恶化两人间的关系了。 虽然比赛期间留在城堡里的学生已经很少了,德拉科还是很高兴能一个人在走廊里慢慢地走回去。他感觉自己浑身的骨头像着火了似的痛,他的膝盖和腰椎感觉像是被人拧开了关节,又匆匆忙忙装回去似的。他慢慢地爬上拉文克劳的塔楼,到达顶端时一个人也没遇见。 门上的鹰头守卫开口问道,“每个人身上都有我,可每个人都不承认。人们造就了我,可没人能驾驭我。” 他这会真的没心情猜谜语,不过更没心情等到有人来帮他回答问题。赫敏说过的一句话仿佛耳语一般,突然出现在脑海里。把它分解开来看。 走开,他对着脑子里的那个声音说,还是有点生她的气。 他脚边的一声叫唤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先看到了一条橘色的杂毛尾巴贴着他的小腿。克鲁克山身体的其他部位绕着他的腿慢慢出现了,这会瞪着那双大大的黄色眼睛看着他。德拉科从来对猫就没什么感觉。他深深地呼了一口气,还是蹲下去抓抓猫的脑袋。 “你真是没用,”他对克鲁克山说,“我敢说你也不知道这个谜语的答案。” 克鲁克山只是满意地看着他对自己有了回应,一只前爪开心地跺着地。 “她为什么总带着你,我是没搞明白过。” 用爪子拍着大门,猫咪一边在门上蹭着,一边一脸期待地看着德拉科。 “我在想呢,你这蠢猫。” 每个人身上都有的东西,可每个人都不承认。人们造就的东西,可没人能驾驭。 克鲁克山发出了第二声叫唤,那深沉又专横的叫声在高高的塔楼里回荡,德拉科抱怨着,“和你家女主人一个样,霸道…” 你不是在生她的气,你是在生你自己的气。 每个人都有,可每个人都不承认。 你生气是因为你害怕了。 …人们造就的东西,可没人能驾驭。 你害怕了,你害怕你拥有了她之后,又会失去她。 咽下一大口气,德拉科对着鹰头说道,“答案是恐惧。” 守卫点点头,门向内打开让他进去。头都没回,克鲁克山就溜进了公共休息室,好像它才是这里的主人似的。可德拉科却心神不宁。如果他和赫敏结婚了,接下来的一年是不是一直会像现在这样?一直害怕着自己会失去她?还是会觉得失去她是可以接受和预料的? 如果在以前,这个想法肯定会让他自己都嗤之以鼻。可现在,这种感觉在他心里沉甸甸的,让他觉得冰冷而纠结。 走进公共休息室,德拉科马上看到了这个让他无比纠结的女巫,这会正蜷在壁炉边的一张天蓝色椅子上,腿上还夹着一本书。她的猫忠诚地靠在她身边。 学校里的其他人都去看魁地奇比赛的这会,赫敏却蜷缩在一张椅子里睡着了。克鲁克山在她脚边的书包上,把自己蜷成一个球。她腿上的那本书应该是从她手里掉下来的。她的脸颊这会不优雅地压在椅背的靠垫上,嘴巴微张。早早射进来的月光让她看上去平静而苍白,虽然鼻子上有零星的雀斑显得十分突出。德拉科注意到她真的该修剪下刘海了,这会都挡住了她的眉毛,快长到眼睛那里了。 在拉文克劳塔楼里很容易就忘记时间,拱顶的天花板上画着深夜星空的图案,感觉像在洞穴里一般,玻璃窗那里吹进来的微风,拂动着青铜和蓝色相间的挂毯,午夜蓝的地毯看起来和环绕学校的苏格兰远山一样的色调。赫敏不是第一个在这里看书看睡着的拉文克劳,德拉科怀疑她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他在想她前面去哪了,居然错过了那么重要的课。 他小心翼翼地从她指间拿开那本书,好好地放到她身边的一张小桌子上。他从地上捡起了她的羽毛笔,差点被克鲁克山坐坏了。她墨水瓶的盖子没盖好,这会放在了那张小桌子上。他帮她拧好瓶盖,以防她这么不注意的时候墨水干掉。他把羽毛笔和墨水瓶整齐地放在刚才那本书的旁边。克鲁克山全程看着他完成这一切,一动没动。 去睡觉吧,他对自己说。趁他们还在看比赛赶紧先睡觉吧。 走上通往八年级男生宿舍的楼梯,德拉科决定去休息了,虽然现在时间还早。伸手到他今天穿着的长袍口袋里,他拿出一个小瓶子。里面装着他趁庞弗雷夫人不注意时,从校医院顺来的一点熟睡药剂。 你是个白痴,那么依赖格兰杰对你没好处。你还记得和帕金森之间发生的一切吗? 把他的四柱床床幔拉好,德拉科小心地把魔杖放到枕头旁边,一口喝下那瓶和之前庞弗雷夫人给他的分量差不多的药剂,没多久他就感觉到了倦意。 唯一不同的是,当赫敏离开你时一切会更糟,因为你都不会怪她。 他陷入死人一般的熟睡中。
第40章 四个选择 “早上好啊,赫敏。”金妮在周日的早餐桌上轻快地招呼她。她自己在盘子里把香肠和鸡蛋堆的小山似的,和罗恩一个样。这会正在挤一些番茄酱到盘子里。“有只猫头鹰在等你。” 她指了指一只体型苗条的谷仓猫头鹰,这会端庄地站在桌子上,耐心地等着,时不时挺挺自己的胸。赫敏从这只不熟悉的猫头鹰腿上解下那封信来。那只猫头鹰很快飞向猫头鹰休息室的方向去了。 这封信是赫敏在等的最后一封回信了。这封信来自莫桑比克,信里面有不少划去的字句,看起来回信的人不大习惯用英文写信: 我的母语里有一句话:ifilosofi kuqala,第一元素的意思。大地上的第一物质。 用来创造ifilosofi kuqala的基元材料,可以创造和摧毁所有人类造成的东西。它能让不同的物体有所区分,ifilosofi kuqala就是你要找的答案。 你在信中提到的缔结魔法在我们这里也是有相关传说的。有时为了表示对自己另一半的忠心,会刻意举行这样的仪式。 不是每个炼金术士都能提炼出ifilosofi kuqala,所以有一个用来替代基础连接的缔结魔法,而这种魔法可以通过魔法婚姻的解除来破解。如果施法得当,所有的魔法连接都可以被解除。这是个虽然不完美,但简单得多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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