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贝拉已经正式加入了食死徒,我记得最后一次见她,还是在食死徒的会议上,那时,里德尔借口为维持布莱克血统的纯正,让贝拉嫁给了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 我一直记得那时贝拉脸上的那种不甘,却又有些荣幸的表情。 当然了,我无法理解。 我没有去参加贝拉和莱斯特兰奇的婚礼,我的身体已经不允许我这样了,想到那个姑娘一幅为里德尔赴汤蹈火的模样,我只觉得嘲讽。 为了完成我的老同学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的遗愿,我在他的继承人卢修斯·马尔福毕业的那天,把一个在未来里德尔被一个婴儿打败后,作为食死徒能够能够逃脱进入阿磁卡班的方法装入了信封,交给了这位年轻人。 夺魂咒是一个很有用的咒语。 玛格丽塔辞去了预言家日报记者的工作,她选择回到法国,去陪伴着她的家人。 这样我大概就不需要支付她工资了。 布尔斯特罗德交给我的傲罗名单上出现了桃乐丝的名字,我不由的庆幸我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食死徒。 凤凰社和食死徒的战争从未停止,我在这两方势力之中谨慎的谋划着。 圣诞节来临的前一天,我不出意外的收到了大部分人的礼物,它们被我搁置在了一旁,丢在角落里积满了灰。 1969年的英国已经大变样了,当我独自一人去泰晤士河边时,这条曾经浑浊的河已经变得有了几分澄澈,我已经很难再看到路边的那些流浪汉了。 我曾经生活过的疗养院早就被夷为了平地,在这片平地之上,建立了一个糖果店。 我推开糖果店的店门,店主是一个热情的麻瓜,几个麻瓜小孩趴在橱柜上面,讨论着那种糖果好吃,店主人也没有赶他们走,壁炉里烧着柴火,把糖果店烘托成了暖黄色。 看着那些麻瓜小孩,我的心中忽然生出了几分艳羡。 “要买点糖果吗?”店主人是一个有些上了年纪了的妇人,笑起来时,眼角的细纹分散开来。 我摸了摸口袋,里面只有金加隆,没有英镑。 我摇摇头,准备走出糖果店,店主人却叫住了我,她把一块巧克力放在我手心,“圣诞节快乐,孩子。” 我愣了愣,许久,才接过了巧克力,低声道:“谢谢。” 麻瓜届的夜晚比起巫师届更加热闹,缤纷的烟花在漆黑的夜空中绽放开,我停在了广场上,带上了黑色的兜帽,面前的喷泉有些挡住了我的视线,紧接着,街道响起一首不知名的歌曲,一个身着红色衣服,头顶带着红白帽子,有着花白胡子的人手中拿着几个气球。几个小男孩围在他旁边。 询问了路人,我才知道麻瓜们称他为圣诞老人,而街道上面播放的歌曲也是为了庆祝圣诞节的。 午夜过后,我再次回到了我的祖辈们世世代代居住的庄园。 在1969年秋后,我就没有再见过里德尔,如今的我,到也有几分像那些隐居的麻瓜们了,将自己锁在这一方狭小的天地,静静的等待着死亡。 我打量着我身上的那些无形的枷锁,深知我们很有可能一辈子都无法摆脱那些束缚的。 你斩断了这个,还有那个。 我起身,用麻瓜的方法点燃了一盏灯,暖黄色的火光使我的面颊稍稍有了暖意,微弱的火光照在走廊上,我踩着台阶来到了四楼,推开一扇老旧的门,映入眼帘的是眼花缭乱的棺材。 我忽然想起了我在几年前做过的那些梦,恍然大悟原来某些东西梅林已经给了我提醒。 那盏灯被我放在了一旁,微微摇晃着的火焰燃烧着灯油,手指轻轻抚过棺椁之上的那个凹凸不平的姓名。 在某个漏斗的底部,我们曾灿烂的活着,炽热的阳光之下,山顶的那一座座墓碑被照出了一个个倾斜的影子,总有人要历经那些荒凉。 世人长把暮年最后的时间称之为安享晚年,倘若如此,那么我是否也可以被如此形容? 到底什么才可以被称之为不朽? 我想到了那个曾经优秀的黑发少年,可我却在他身上看不到他所追求的永恒,只有那支离破碎的,被反反复复燃烧着的灵魂。 我的手中还握着那个麻瓜妇人给我的巧克力,那好歹也没有被我同我的同僚们送我的圣诞礼物一起被丢在角落里。 我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眉心,试图将涌上口腔的鲜血咽下去。 口腔中弥漫的鲜血和甜腻巧克力的味道。 世人皆为蜉蝣,而我如今不过想着能够死的坦然一点。 有的人,死后方生。 【作者有话说】 推荐歌曲《应是》七水lena 莫名觉得这首歌很配主角 分享部分歌词: 造出乌托邦 再织出梦境 听说世人都在高歌他的事迹 朗诵比稿句句带刺入心底, 而他渺小到低微如同沙砾, 随行人的脚印四散而去, 未曾好梦 至如期, 方才刻骨铭心, 他应是有朝阳拥抱全身的暖意, 应如星辰般灿烂应辉光熠熠, 他应是少年无畏更无惧荆棘中前行, 但偏偏止步于行。
第74章 坟 “去看看她吧。” 他心底的声音说。 她的死亡就如同一块砸进平静湖面的石头,突如其来,引人猜测。 当我们以一种旁观者的视角去审视她的半生时,就会发现这本质上是一场悲剧。 无论是对于旁人还是对于她自己。 …… 这是她死后的第一天。 一个名叫阿尔法德·布莱克的人遵守了和她的约定,她躺进了那个属于她的棺椁,锋利的钉子将棺材钉实了,阿尔法德担心她的尸体会腐烂,施了好几个驱赶蝇虫的咒语。 阿尔法德不知道该如何去形容这样的一个人,抛去她瞩目的昳丽皮囊,她极端,冷漠,擅长操纵人心。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一个人,敢用自己的命去赌。 阿尔法德有些自嘲的笑了笑,看了那个由他钉上的棺椁最后一眼。 也许我们不知道他究竟在自嘲着什么,又或许在遗憾着什么。 最后,这个孤独的星宿一离开了英国。 …… 她死后的一个月。 预言家日报对于她的死还在大肆报道着,慌张的布尔斯特罗德好像条失去了主人的野狗,逢人卖乖。 那些终于摆脱了她的控制的家族如同被解开项圈的鬣狗,纷纷倒戈。 她曾经的兵卒埃弗礼为了利益也成为了汤姆·里德尔的走狗,如同一个帝国的覆灭,曾经的国王已经死了。 在很多年前她在霍格沃茨见到赫伯特时,就早就明白了他只是个利益的走狗。 不过她在很久以前就明白了,这些人追随她,终究不过是因为利益。 倘若你问她你这半生有爱过谁吗?或者,有谁爱过你吗? 暂且不论那些曾经爱过她,但却因为各种原因而无疾而终的人,她根本不愿相信爱。 在她看来,那是脆弱的,不堪一击的。 人们对她的爱是建立在某种外因上的,有人爱她奢华昳丽的容颜,有人爱她的野心勃勃与强大,也有人爱她所表现出来的那一幅虚伪模样,或者爱她所能够带来的无穷利益。 遗憾的是,从来没有人会去爱她那些外表之下的扭曲、恶劣、又血肉模糊且支离破碎的灵魂。 她曾经试图让自己去爱着一个人,可惜的是,那个人死在了柏林的冬天,至于爱不爱什么的,她自己都搞不清楚,总之在后来,她已经把那个死人忘了。 她不是什么恋旧的人,有的人既然死了,那就让他入土为安吧。作为活着的人,她不可能为了一个死人去停止步伐。 不过,她现在也是个死人就是了。 她的老熟人汤姆·里德尔的面前还放着一瓶未完成的魔药,可惜的是,它已经派不上用场了。 那本由她送给他的日记本在曾经被制成了魂器,如今被里德尔交给了卢修斯马尔福。 里德尔回忆着。 她死在了1969年的冬天,那个圣诞节。 具体是怎么死的,其实他也不是很了解。 可是,她竟然就这么的死了。 他没有去看过她。 …… 她死后的一年。 她的老朋友汤姆·里德尔几乎控制了整个英国巫师届。 他现在已经是伏地魔了,不过她其实更喜欢叫他里德尔。 这位黑魔王走过了她曾经路过的泰晤士河,那已经变的更加澄澈了,这个面容英俊的年轻人走在河边,路人纷纷对他投去了目光。 而他心底忽然出现了一道声音,那道声音在告诉他:去看看她吧。 去看看她吧。 看看那个已经进了棺材了的疯子。 1970年的大雪覆盖了整个伦敦,广场上又想起了那首不知名的歌曲。 已经是圣诞节了。 这位黑魔王还是没有去看她,对于他来说,任何人都不可能会成为他的阻碍。 他发现人心真的是种很有意思的东西,就比如在他刚刚踏入斯莱特林时,想的不过是能够成为级长,让这些纯血不敢轻视他,到后来当上了级长,想的则是成为这群纯血们的“主人”,再后来呢?他想当黑魔王了,同时他又想到了永生。 掌握生死的权利。 想着想着,他忽然笑了,那个人说的果然没错,权利果然是个诱人的东西,他坚信,他会得到他想要的。 虽说在这条路上他失去了一些东西和人,但他宁愿舍弃。 他从来都不会后悔。 所以,他不会去看她。 …… 她死后的七年。 汤姆·里德尔拉拢了摄魂怪,这群没有脑子的生物对于他来说太好控制了。 他的食死徒又注入了新血液,普林斯家的混血,从斯莱特林毕业的魔药天才——西弗勒斯·斯内普。 当看到他优秀的魔药学时,他竟然想起了那个被他遗忘了很久的人。 她的魔药也很优秀,以至于一年级就可以做出疥疮药水,以此作为送给他的圣诞节礼物。 和凤凰社的斗争一天也没有停止,他的食死徒们在今天又杀死了许多的傲罗们,这些人中有个有些眼熟的名字,里德尔曾经听她提起来过,好像是和他们一届的赫奇帕奇学院的。 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的索命咒准确无误的击中了那个赫奇帕奇。 尽管已经过了多年,她的名字也依旧没有被世人所遗忘,与之并肩出现的还有伏地魔这个名字。 时隔多年,这位黑魔王的外表却还是和以前那般的年轻英俊,只是那猩红如同某种冷血动物的瞳孔也许意味着他终有一天将破坏掉这张面容。 斯内普带来了一个很有价值的消息,特里劳尼做出了预言,说他将会在某天被一个七月出生的婴儿打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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