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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笔买卖也太划算了。 老板那边喜不自胜，与此同时，两人踏着嘎吱作响的楼梯，到了二楼。 和北国银行相比，那可算是云泥之别了。 这年久失修的雕花木门，不知道内里被白蚁啃噬成什么样了，缇芙琳刚用力推开大门，就被扑面而来的灰尘糊了满脸。 少女下意识后退一步，差点儿踩空，还好眼疾手快扯住了旁边青年的袖子，这才稳住身形。 “还未问过先生尊姓雅名？”缇芙琳这才想起来，自个儿还忘了和对方来个自我介绍。 “在下钟离，小友不必拘谨。” 青年没在意，任由少女死死拽着袖摆，两人踏入了二楼的厢房。 然而缇芙琳心中正在五雷轰顶。 钟……离…… 虽然自己在须弥和蒙德混的比较多，但是毕竟也是荧的朋友，隐隐约约了解过岩神在人世间的化名。 现在这个时间线，怎么看也得是半个世纪以前，武神摩拉克斯也不知道有没有被岁月磨平脾气。 自己摩拉成精这事还不知道正不正规呢，这就撞上了创造摩拉的神明。 缇芙琳权衡利弊一秒，决定还是先装做什么都不知道，绝对绝对不能露馅！ 厢房内倒是灰尘不重，看上去有人曾在这住过，而且刚搬走不久。 钟离想转头和身旁少女交流这一情报，却发现，从刚才开始，她就有点心不在焉。 难不成在思考自己到底是姓钟还是姓钟离？ 摩拉之神正打算开口解释，就对上了缇芙琳视死如归的视线。 “岩……不对，钟离先生，我看这铺子挺不错的，不如咱现在就下去签了转让契书吧。” 一秒都拖不得，要是钟离真问起来自己怎么忽然变得奇怪，她可不敢当着契约之神的面说谎。 “可是小友，我看这铺子倒有些蹊跷。” 钟离没去细究眼前人态度180度大转弯的原因，毕竟这厢房的问题更加明显。 床头靠窗，铜镜立侧，封梁低矮。 这屋主但凡八字差一些，少说也得小病不断，财路不畅。 “看不出来，先生还对风水堪舆学了解颇多啊。” 缇芙琳只能大致看出这屋里的陈设，确实一眼望过去让人不舒服。 看来此中还有些别的缘由。 两人没再停留，转身下楼去寻老板。 此时的商人还在喜笑颜开，期待着玉石到手摆在院中天天欣赏的美事。 看见两人观察完下来，赶忙喜气洋洋的迎上去。 “哎哟，两位辛苦，不知看的如何了呀？对我这铺子可还满意？”老板忙前忙后准备端茶，下一秒却被缇芙琳表情严肃地按住左肩： “老板，二楼厢房可有人居住？” 商人不明所以，回道：“有时候刘掌柜忙晚了倒是会住上一宿，不过他进城求医，已经多日未曾来过这儿了。” 求医。 看来这位掌柜，属实时运不济。 缇芙琳放低了声音，“这厢房的风水可不太合理，怕是会断了老板您的财运。” 此话一出，原本还有些懵逼的老板瞬间激动起来： “改，我这就改！这房子格局您说了算！我现在就叫上伙计们……” 老板说着一拍桌子，就要起身寻伙计来。 正举杯品茶的钟离却冷静的很：“您应当先查清楚背后指使之人。” 缇芙琳点点头，“此事少说也得有些风水知识，您最近可得罪过什么人？” 老板可犯了难，“做生意哪有不树敌的，不过最近嘛……” 原来最近璃月安定下来后，倒是开了场奇珍异宝拍卖会。 压轴的拍卖品是一张精妙繁复的璃月山水图。 老板捶胸顿足，向两人讲述起他的冲动消费： “我本想着拍下来收藏，可谁知那俩对家商人拼了命的跟我抬价，我脾气上来了，就花了大价钱拿回来，可肉疼了许久！” 山水地形图。 缇芙琳迅速就想到了自己在地洞中看到的那几个倒霉蛋。 或许这张图就是召唤阵选址的关键。
第9章 此时妄下定论也不太好。 “老板，可否让我们见见那张山水地形图？”缇芙琳一边认真查看这转让契书，一边向此时已经义愤填膺的老板发问。 “没问题，我这就给两位找来！”老板说着就搬了个椅子放在屋当中，踩上去努力够到房梁。 老板说他自个儿本就不懂画，当时也就是为了置气。 自从这画买回来他就没怎么打开过，一直放在高处提醒自己，下次可不能干出此等蠢事。 古有悬梁刺股，今有梁上藏珍。 缇芙琳看着摇摇晃晃的椅子一阵担心，还是提醒老板趁早把这屋里的物件修一修吧，要是摔出了个好歹来可就不划算了。 老板抱下来了一个盒子，随意拿宽大的袖摆擦了擦盒子上的灰尘，这才取出了画布卷轴。 三人凑上前去，却惊讶地发现了本不该出现在此处的物件。 用来捆扎画布的绳索末端，赫然系着一枚无主的神之眼！ “这……这，怎会有此物！”老板此时才回过劲儿来， “展示的时候明明只有一幅图，与我一道出席的卖家却纷纷出了高价，当时他们还嘲笑我是个粗人不懂欣赏，原来是为了这个……” 一旁的钟离面色也凝重了起来，这世界上得到神明注视的人毕竟是少数，所以歪门邪道一直难以杜绝。 此物八成也是某个实验的引子。 只怕不出多久，就会有新任掌柜入住此屋，再偷梁换柱带走这枚神之眼。 虽然此事难不倒岩王帝君，大不了就来个覆盖整个璃月的元素力探测，哪怕此人身处于岩层巨渊，也总能找到踪迹。 但此时的岩神正在度假。 所以三人在知道此事后，第一时刻禀报了七星，并且上交了那枚神之眼。 至于缇芙琳和钟离不约而同地在神之眼的金属环绕处留下了一抹元素力，那就是后话了。 折腾一番，眼看日头快要落山，缇芙琳可没没忘了自己此趟来的根本目的。 赶忙加快宣传速度，向老板借来了大部分伙计，又给他们每人安排了一块岩层巨渊新出土的萤火石。 再用赌石赚的折现的小钱，大手笔打包低价拿到胭脂坊、水果摊、中药铺、糕点铺子等等的货品，愿意帮忙的店员一并雇佣，为今晚的夜市做准备。 甚至还临时自创了一个“赏柚节”，并且承诺身旁这位玉树临风的钟离先生武力高强，定能保证大家的安全。 至于原因嘛，自然是随身携带的一块上好的须弥玉料入了岩神的眼。 总之噼里啪啦一通折腾，璃月试运营地摊夜市总算正式开始。 街头街尾安排的一定是具有香气的食物； “刚出炉的梅花糕哟！”“拔丝地瓜巧卖喽！” 进了集市，一定要放亮眼的东西，装了中药材的好看的荷包，闪亮的首饰，竹节编的各种小玩意儿，最能吸引人的目光； 而水果尽量是做到切好即食，递到别人手中才能边逛边吃，也能延长消费时间。 “小友倒是这方面的行家，璃月夜晚如此热闹，倒是难得一见。” 钟离和缇芙琳慢慢悠悠穿行在人群中，少女手里捧了碗牛奶麻薯，眉飞色舞的讲解着布置夜市的经验。 缇芙琳此刻心里美滋滋：这些摩拉虽然不知道能不能带回须弥去，但是她终于能实现这个办夜市的想法了。 之前在须弥天天在咖啡馆上班，打工人哪有当老板来得快乐。 见少女心情不错，钟离也就没着急询问她为什么会忽然出现在璃月，又是为什么迅速积累资金要开办这样一次夜市。 反正来日方长，总会有适合开口的好时机。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集市上的人们也渐渐散去了， 缇芙琳在路边找了个稍微干净些的路牙子席地而坐，愉快地清点着今天的账目。 算来算去，除去雇佣人员的工资和材料成本，也余下了不少摩拉，算是夜市地摊经济的大获成功。 少女掂了掂摩拉袋，没什么留恋地把袋子递给了一旁的钟离。 钟离有些不解地接过来：“小友为何要将赚来的摩拉转赠给我呢？ 缇芙琳笑得一脸狡黠。 毕竟出门在外，人设都是自己给的。 少女用一脸淡定但是透着一丝绝望的神情，大力拍了拍钟离的肩膀，用一种长辈谈心的语气艰难开口： “先生您有所不知，我本就是快死的人了，要这些身外之物又有何用呢。” “没准今夜过去，咱们就再也不会见面了。” 这话也不算骗人，反正小草神可是说了，只要入睡后就能脱离幻境，回到须弥的真实世界里。 那么，这个璃月的不知是百年前还是十年前的幻境又怎么会存在，更谈何相遇呢。 这么一想，倒应该试着收下老板给自己的那条镯子。 万一能带回去可不是还能赚上一笔，没准儿还能吸引不少爱好玉器的须弥收藏家，下一场玉器公益鉴赏会没准儿就能开办。 缇芙琳这边正在美美盘算着：要不现在就死遁回去准备新事业？ 还能以开办玉器鉴赏会为由，向总是不大愿意支持她那些奇思妙想的多莉老板，再要来一笔启动资金。 想法是美好的，可是她此刻的神情变化自然逃不过活了上千年的岩神的眼睛。 “此位小友是何等不治之症，可有什么症状？”钟离开口询问：“钟某游历江湖多年，没准能寻着几个偏方。” 缇芙琳僵住了。 这人怎么就喜欢刨根问底呢。 自己半天前刚编了个自己师父是剑灵的笑话，现在又不得不思考，要现编一个什么疑难杂症出来。 “先生您有所不知，我这病的时间已经很久了，半夜心悸都是常事。” “而且在气血消耗之后就会吐血，估计是五脏六腑都已经中毒颇深，药石无医。”少女抬头望天，一副看破红尘的心冷模样，眼睛里泛起了亮晶晶的泪光。 “小友大可不必妄下论断，世界广阔，万事都不可说绝对。”钟离还是那副淡然的模样，毕竟他已经见过太多离别，深知有些事情绝非人力可以改变。 只是，总要争取一线生机。 缇芙琳心道：放弃吧，连百年后的至冬科技都没办法治好，只能拿药物给我吊命，除非您直接用神力给我换一副壳子。 想法飘得好像有点远，缇芙琳打了个哈欠，揉揉眼睛。 她有点困了。 睡意如滔天潮水袭来，少女只感觉陷进了一个充盈着软软云朵和软糖摩拉的甜蜜梦境，眼皮越来越沉重，她本想着和睡意抗争到底，至少要回客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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