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梓做出一个疑惑的表情,想要知道阿贝多跟她提过什么。 “他说你很好,很有趣,他很喜欢你!”可莉说话的声音就像水果软糖,甜而糯,转眼间已经走到了她的身旁轻轻环住她的大腿,抬眼看着她。 看到可莉还有继续跟铃梓聊天的意思,琴及时开口打断,又将她扯回自己身边:“好了可莉,我们来商量一下这次的后果吧。” “唔……禁闭室。”可莉的快乐来得也快去得也快,她立刻蔫头耷脑,为自己即将失去的四十八小时默哀。 琴拉住她的手,直接扯着她往西风骑士团走:“不好意思,铃梓小姐,我们有时间再聊。” 可莉一边被琴拉着,一边回头看铃梓:“对了铃梓姐姐,阿贝多哥哥告诉我你不要去摘星崖了哦,直接去他家里找他吧!” 直接去阿贝多的家里?以前阿贝多确实给过她家庭住址,但是她从没有亲自去过。 看来阿贝多已经预料到可莉会遇到她,铃梓不再犹豫,直接来到了他的家中,阿贝多的家在蒙德城的一角,外表和看起来和其他住宅并没有什么差别。 她走上前去敲了敲门,半天也没有等到答复,等到她都疑心自己敲错了,阿贝多才姗姗来迟地打开了门。 “原来是铃梓,很抱歉。”阿贝多面色真诚,“刚才我在做实验,没有听到你敲门。” 他打开门让她走进来,他家中的装潢考究但是并不复杂,整体简约而实用,屋内的桌上摆满了各种书籍和试剂瓶铃梓注意到阿贝多今天穿着米色的高领内衬,外面搭配着白色的褂衫,尾巴光洁蓬松,俨然一副居家实验员的样子。 “请坐。”阿贝多指了指一旁的椅子,然后耐心询问道,“今天感觉如何?说话有比之前流畅一些吗?” 铃梓在纸上写到:感觉没什么进展,还是无法流利说话。 她的大脑好像缺失了把文字组织在一起的能力,平时只能费力地吐出一个个单音,而且发出的声音比橡皮擦玻璃还要难听。 “这样啊……”阿贝多思索了一会儿,提议道,“那我再帮你检查一下吧。” 说罢,他慢斯条理地摘下手上的手套。 这是铃梓第一次看到阿贝多的手,他几乎将所有时间都投入到了实验上,手套几乎从未没有取下来过,手就好似一个非常敏感的部位,不能暴露在空气中。 他的手很白,修长而精致,指节分明,铃梓不禁有些看呆了,他仔细清洗了一番,然后站到她的身边。 “张嘴。”阿贝多对她说。 铃梓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他抬起了下巴,目光仰视着他的眼睛。 阿贝多则捏开了她的嘴,神色如常,仿若一个做常规检查的医生,而铃梓只是个普通的病人,需要他仔细看看咽喉还有没有其他问题。 “舌头压下去一些。”他的语气带着一些命令,铃梓下意识地就照做了,乖巧地把舌头压下去。 “嗯……再低下去一点。” 她则又将舌头压低了一些。 好像对眼前的情况仍不满意,阿贝多微微皱着眉,直接将食指探入她的口中,铃梓没有想到他直接上手,下一秒就感受到他的指腹在她的舌中心轻轻按压着。 他的手并没有什么温度,甚至像一块冰冷的玉,她条件反射地想要勾起舌尖,又被他的手指挡住了。 铃梓感觉到嘴有些麻木,甚至感觉口腔中渐渐涌出了一些津液,她有些羞耻地想要闭上嘴,阿贝多却及时将手指捏在了她的脸颊两旁,让她无法将嘴合拢。 他的手不断向深处滑,有种侵略的意味,而铃梓只能不断将头向后仰,抻长脖颈,她的腰背挺直,再勾成了一个后曲的弧度,脸色也越涨越红。 阿贝多的神色毫无变化,好似她的羞耻都与他无关。 又过了许久,阿贝多终于收回了手。 在他收回手的那一刹那,铃梓猛地垂下头来,轻轻咳嗽几声,缓解喉间带来的不适。 耳畔传来阿贝多一贯温柔的声音:“铃梓,你的嗓子没有特别大的问题,看来还是跟我之前猜的一样,一切都是你的心理障碍。” 心理障碍?从被德尔蒙斯卷入特异空间然后突然失声,再到经历雪崩,她确实遇到了很多困难。 这些日子她的情绪确实像一根紧绷的弦,总是忍不住胡思乱想,不能集中注意力,想到自己迟迟不能发声,甚至心中会涌上一股强烈的焦虑。 如果身体上感受到了危险的信号,陷入了自我保护的状态,一直不肯恢复原有的功能也是有可能的。 “看来你还需要跟我进行心理治疗,首先要做的就是面对自我。”他这样说道。 看出铃梓眼神中的疑惑,阿贝多笑了笑:“先借我一根你的头发,可以吗?” 铃梓从头上揪了几根递给他,只见他拎起一根的头发,将发丝对在一旁的烛火上,然后缓缓引燃,细微的灰烬落在桌面上,再被他用手指擦过。 然后他轻打了个响指,岩元素的力量在他的指尖汇聚,一道白光在两人面前闪过,黄色的元素力从四面八方汇入涌到一起,渐渐凝聚成一个人型。 他在运用她的头发作为原料“创生”,铃梓意识到。 光芒逐渐褪去,铃梓有些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东西,甚至可以说是“人”,只见这“人”有着和自己一样的五官、一样的外貌,除了和她身上的穿着不太一样,剩下的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完美复制品。 眼前的“铃梓二号”穿着她那天在雪山迷路时的衣服,边角有些破碎,还沾了些许灰尘,她神情中透露出浓重的惊慌、迷茫与疲倦,与自己刚刚见到阿贝多时的状态一模一样。 “这就是你。”阿贝多缓缓介绍道。 这就是几天之前的自己。 铃梓与“自己”对视几眼,不愿意再经历一次的往事回现,心中突然涌上一股强烈地烦躁,她扭过头去,闭上眼睛,不忍心再看。 一看到她,那种恐惧就又出现了,她喉头发紧,甚至觉得自己不能张开嘴。 阿贝多看出她的抗拒,走到她的身边,用手抚摸着她的脸颊,让她与自己对视,他的语气坚定:“铃梓必须要面对自己,才能释放出心里的全部压力。” “我……”她困难地开口,她该怎么做? 他将桌上的一把匕首塞进她的手中,指了指“铃梓二号”:“试着去杀死自己。” 杀死自己?铃梓又看了一眼那个“铃梓二号”,此刻她露出了一丝疲倦的笑容,她的嘴角微微上扬,眼中却写满了劳累,即便是没有照镜子,铃梓也知道自己曾经做过千遍百变这种表情。 这种感觉……就像照镜子。 面对一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她根本下不去手。 一种强烈的抵抗感从她的脊柱后窜出,她的浑身写满了拒绝,再次扭过头来,拒绝与另一个她对视。 不行!她使劲摇了摇头,将匕首丢在他的怀中,就像丢走了一个烫手山芋。 阿贝多叹息一声,有些苦恼于她的抵触,于是弯下腰来看着她:“铃梓难道不相信我吗?” 不相信阿贝多?怎么可能,她肯定是相信的。 但这是两码事!再看一眼那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她的头痛得都要炸开,好像一个一个停转的钟表,发出不规律的嗡鸣声。 “相信我的话,铃梓就去杀了自己。”他将匕首放进她的手中,然后用握紧了她的手,不给她松开的机会,“不然你永远都无法开口说话。” 可是…… 眼前的“铃梓二号”对她露出了一个笑容,这个笑容在她眼前重叠又晕开,她的头突然痛得不能呼吸,她推开阿贝多,蹲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一张一张面容在她的眼前浮现,起初是那个铃梓二号的笑容,然后是阿贝多冷漠又坚决的表情。 最后是她自己在一个空房子内,对着镜子照着自己,而镜子表面突然炸裂,原本的镜中人突然走出,狞笑着将匕首插进了自己的身体里。 “不!”她大喊一声,突然睁开眼睛。 铃梓沉重地喘息着,紧紧握住了匕首。 她心中的念头只有一个,一个声音不断地在她耳边回荡,那就是不能再被这样的痛苦所侵扰。 “准备好的话,就开始吧。”阿贝多轻轻说。 他的语气充满蛊惑,对她来说是一种难言的精神控制,像是一把信号枪,她条件反射地就会做出对应的指令。 她这次不再犹豫,直接举起匕首,向着屋子中的另一个铃梓刺去。 铃梓神色坚决,生怕一会儿就会推翻这个决定,她身体向前一倾,往前迈去。 “铃梓二号”因为恐惧而瞪大双眼,两个人的眼神对视了一瞬,但铃梓并没有犹豫。 她奋力将匕首扎下去,然而她还没有接触到那个人,只听到一声响指,“铃梓二号”转瞬消散在了空气中。 失去了目标,她立刻向前一倒,脱力地跪在地上,阿贝多则走到她的身边,轻轻扶起她,然后与她相拥。 铃梓此时已经满头大汗,她虚弱地说:“阿贝多,我做到了。” 她的语气流利,已经完全恢复了常态。 “嗯,你做得很好。”他拥抱着她,轻轻安抚着。
第37章 月光起舞 铃梓一直与阿贝多聊到傍晚,期间她说了很多自己的心事,包括未曾对他人袒露过的孤独,而阿贝多一直仔细听着,耐心地给她答复。 她走出阿贝多的家时,已是傍晚,被风一吹,她才意识到脸颊上有些涩痛。 她用手一摸,后知后觉自己脸上有着的泪痕。 她有些难堪地袖子胡乱擦了擦,不过哭出来了,她心情舒畅了不少,就像是一个鼓鼓胀胀的气球,马上就要到达爆炸的临界点,却突然被放掉了所有的气,恢复到了原本那松弛的皮。 她简单吃过晚饭,又在蒙德城中独自溜达了一圈,天色越来越晚。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她走到天使的馈赠门口,发现今晚酒馆里格外热闹,负责招待地巴顿先生正站在门口,笑着招揽客人。 认清了她是谁,他热情地招手:“铃梓小姐,进来坐坐?” 铃梓思索了一下现在几点,自己之前答应过迪卢克晚上要回晨曦酒庄呢,于是摆了摆手:“不了不了。” “诶,进来坐坐嘛,迪卢克老爷也在。”巴顿这样说道。 迪卢克居然也在这里,不是说早上出门处理事情吗?铃梓不再犹豫,直接推开门走进去,只见里面人影嘈杂,座无虚席,碰杯声、交谈声不绝于耳。 怎么这么多人!铃梓扫了一眼,发现这里的人比平时多出三倍还不止,她有些好奇地问道:“这是……” “今天是迪卢克老爷的生日,他规定今晚的酒水全免,所以来这里喝酒的人格外的多。”巴顿笑道,毫不吝啬地夸起自家的老板,“迪卢克老爷真是大方啊,那可是埋藏了好几十年的佳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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