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梓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一天的跌宕起伏实在是太多,高强度的奔波以至于她现在腿都抬不起来了,现在她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愚人众他们今晚不会找到这里,她可以暂时地好好休整一下睡个好觉。 她倒在铺好杂草的地面上,听到山洞中流水低落到石板上的细微的声音,脑袋却万分清醒,回忆起白天那一出闹剧,原本只是西风骑士团与盗宝团之间的交涉,愚人众一旦掺和了进来,事情就开始变得扑朔迷离。 她起码收获了一本笔记,而凯亚却连原本的真正学者的影子都没找到,也不知道他回去之后能不能推断出什么有用的线索…… 铃梓左思右想,翻来覆去也睡不着觉,干脆翻阅起手头的这本笔记来,原本她以为须弥学者记录的东西很是晦涩难懂,但是这本比起专业的研究,更像是一些症状的记录,阅读起来完全没有什么难度。 她借着月光看过去,笔记上有些凌乱地写着:“深渊的咒术难以破解,有些人呈现出中毒的症状,面色发紫,手腕上出现怪异的花纹,目前看来这咒术并不致命且没有传染性,但是中咒患者的脾气会全身发痒脾气暴躁,不知是因为这个中了咒语暴躁还是因为得病本身就足够令人暴躁……” 铃梓心中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她冥冥之中觉得这并不是那个学者的笔记,可能只是一本普通的症状记录,一个用来吸引他们上钩的诱饵,但是它看上去也不是什么价值都没有,所以她只能将她收好等到明天继续研究。 她在不知不觉间睡了过去,直到第二天上午她才慢慢醒了过来。 阳光照在她的身上,让她原本僵硬的四肢变得温暖,她刚想站站起身来找找回去的路,却听到了洞口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只能立刻紧贴着石壁,尽量藏匿着自己的身形,想要看看来的人到底是谁。 “附近连只鸽子都没有,怎么会来这里打猎啊……”少女有些烦躁的声音在空荡的洞穴中回应着。 而有些年长的中年人则说道:“狩猎最主要的就是有耐心,这一点你还需要跟我多多磨练,有朝一日才能成为真正的狩猎大师。” 听起来是来这里狩猎的猎户。 “连一根鸭毛都看不见!不会是因为那些愚人众吧,在这里到处乱踩不知道在招些什么,活物都被他们吓跑了。”少女的声音里多了许多抱怨。 愚人众?在暗处窃听的铃梓的心被提了起来,觉得可能大事不妙。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既来之则安之吧,我们在附近转一转说不定还有别的收获。”中年人只能这样说道。 铃梓站在原地思索一会儿,这样看来愚人众已经锁定了她的位置,如果自己这样坐以待毙,迟早让愚人众他们找上门来,但是一个人直接离开的肯定会被他们发现然后抓住。 她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挖起地上的泥在脸上抹了几下,然后直接装作一瘸一拐地走出了山洞,对着那两个人大喊了一声:“救命!有人吗?请帮帮我……” 只见那对父女衣着普通,的确是附近打猎的猎人,他们听到铃梓的呼救,热心地走上前来:“你怎么了?” 铃梓摇了摇头:“我和朋友一起来这里看风景,但是我们不小心被一群野猪冲散了,所以就在这里凑合了一晚,你们能送我一程吗?我可以给你们支付摩拉。” 猎户父女看铃梓一副随时随地要晕过去的模样,十分好心地说:“没问题,摩拉就算了,大家都互帮互助嘛。”女儿还上前去地搀扶着铃梓,让她小心脚下不要再扭到脚。 他们三个人不断向前走,期间果然发现了许多愚人众的身影,一些人拿着长棍在树丛中乱戳,惊得树林里的飞鸟到处乱窜,还有一些人甚至把河底也翻找了一通,一副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到的模样。 她居然有这么重要吗?铃梓心如鼓擂,有种自己是在在逃通缉犯的错觉,连手心都渗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又路过了几个在附近巡逻的愚人众,她故作镇定,刚想神色如常地路过,却被其中的讨债人拦住了去路。 “等一下,你们来这里干嘛的?”他的语气十分咄咄逼人。 猎人少女显然也不是有耐心的,立刻回呛:“这里是蒙德的地盘,我想去哪去哪,你们愚人众管我那么多?” “……”讨债人无话可说,只能无可奈何地放他们离开。 铃梓略微松了一口气,刚向前走了几步,站在一旁原本沉默的藏镜仕女突然开口:“将那个脸上有泥的扣住,我见过他们,来的时候只有两个人,而出来的时候却有三个。” 身边的愚人众得到消息,立刻一呼而上,瞬间将他们团团包围,少女气得跳脚:“你们这是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扣留别人!我要告诉西风骑士团!”中年人也皱着眉头,但是将铃梓与女儿挡在身后,另一只手握紧了手中的弓箭,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慢着。”这里毕竟是蒙德,即便是愚人众也不敢闹得太大,藏镜仕女扬了扬手,愚人众这边纷纷放下了兵器,化解了一丝紧张的气氛。 她的目光看向铃梓,言语和善:“我知道你是我们想找的人,而他们是无辜的人,你直接出来,我会放他们一马,你觉得怎么样?” 少女扭头看着铃梓,用目光暗示不要听她瞎说,但是铃梓却低垂着头。 “你可以慢慢考虑。”藏镜仕女显然很有耐心。 事已至此,铃梓咬了咬牙,只能站了出来,毕竟猎户父女是无辜的,如果牵连了他们就不好了,而且放他们回蒙德城,还能给骑士团传递自己在哪里被抓的信息。 藏镜仕女很满意她的配合:“跟我们走吧。”随后如她承诺的那样释放了那对父女,临走的时候少女还一步三回头,显然十分担心铃梓的安危。 铃梓原本也担心自己会受到虐待,但是藏镜仕女比起昨天的假学者要和善的多,她并没有受到禁锢或者被戴上手铐之类的,而是准许她自己一个人自在地走路,但是他们还是怕她逃跑,里三圈外三圈的将她围了个水泄不通,规模好似皇帝盛装出席。 “你们为什么要一直抓我啊?”铃梓试图沟通,“如果你们要这个笔记,那给你们就是了。”她十分慷慨地从怀中掏出这本笔记递给他们,反正其中的内容她都看过了,能够复原个七七八八。 “重要的不是笔记,是你本身。”藏镜仕女瞥了她一眼,“那本笔记本来就没什么用的,用来吸引你们来偷的。” “我本身?我什么也不知道啊!”铃梓一头雾水,怎么搞得她好像什么重要人物一样。 一旁的讨债人轻哼了一声:“都到这种地步还在装傻!看来你是完全不想配合我们。” 铃梓刚想说自己真的稀里糊涂,却瞥到了一旁讨债人手腕上的花纹,黑蓝色的咒语就像是丑陋的爬虫,歪歪扭扭地浮现在上面,她想起笔记里的症状,对比一下简直如出一辙,她不禁喃喃道:“原来愚人众也中咒了……” 讨债人却好似被戳到痛脚一般:“你不要费劲解释了,以后有你说话的机会!有这个力气还是留着跟我们的执行官套套近乎吧!这样他说不定能够饶你一命!” 看来中咒会让人的脾气变得暴躁是真的,铃梓在心中默默吐槽道,至于愚人众的执行官,她还真跟其中一个,呃,确切的说是一个半(散兵算半个)挺熟的,根本不用费力套近乎。 等到终于来到了愚人众的大本营,铃梓被随便推攘进了一个帐篷里,像是监狱的犯人一样,享受了假学者同等级的五花大绑待遇,只不过她这次没有被塞着毛巾,可以随便说话。 藏镜仕女在一旁叹息了一口气,再一次地展现出了温和又强硬的手段:“实在抱歉这样对你,但是因为你不肯配合我们,而且我们很需要你的帮助,如果你想通了的话就来喊我们,到时候我们会放你出来的。” 铃梓瞪着眼睛看着眼前的谜语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但是他们已经站起身来离开了,显然没有相信她说的话,只留下她一个人看着空荡的门扉。 铃梓回头去看,过她也不算孤独,这个房间里还有一个跟她同样被捆成粽子的人,那是一个白发小老头,一看到有人进来就吹胡子瞪眼,对愚人众抱有一种高傲的目光,而对于铃梓他除了平等的高傲外,还多了几分鄙视,看都不想看她一眼。 铃梓看着他一脸心高气傲的模样,从他身上感受到了一点若有若无地学究气,试探性地问道:“您是素论派的学者吗?” 老头依旧是一副懒得搭理她的样子,但是铃梓从他不屑一顾的表情中得出了肯定的答案。 于是她连忙解释道:“我是西风骑士团的人,你不要害怕,我们一定会把你救出去的。” 老头的眼睛突然瞪大了,好像听到了什么出乎意料的答案,愣愣地看着铃梓:“西风骑士团?你怎么会是西风骑士团的人?” 铃梓感觉到哪里不对劲:“那我应该是哪的人?” “深渊,你不是深渊的人吗?”学者老头激动地跳起来,像是一个突然一蹦三尺高的粽子。 “为什——”铃梓刚想问他为什么会这么认为,却听到了帐篷门口传来了一阵对话的声音,于是就闭上了嘴凝神去听。 声音正是刚才那个藏镜仕女:“公子大人,计划进展的不是很顺利,但是好在深渊那边的人我们已经带过来了。” 铃梓听到熟悉的嗓音在帐篷外轻轻嗯了一声,是达达利亚的声音。 昨天那个假学者的声音紧接着响起,听起来惨兮兮的:“她肯定是深渊的人,她能够看穿一般类人种族的伪装,昨天都差点把我的尾巴踩断了!” ……铃梓按捺住自己吐槽的冲动,这根本构不成她是深渊的判断标准啊! 藏镜仕女继续说道:“只是……她不肯配合我们,我们只能够将她绑起来了,您要进去看看吗?” “以您的实力,一定能够说服她的!你的手段我们都知道!”假学者在一旁煽风点火。 “我知道了。”达达利亚点了点头,然后一个人掀起了帐篷的帘子。 就像是一个慢动作一样,他掀开帘子的一瞬间,大量的阳光倾泻了进来,打在了铃梓的脸上,清晰地映照出了她惊讶的表情,而她睁大眼睛也只能看到来人的一个剪影,他的五官都被隐匿在了阴影中,肃杀的气氛让她心中一凛。 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达达利亚以为自己眼花了,他很小声地问了一句:“铃梓?” “嗯,是我。”铃梓假模假样地咳嗽一声,用来掩饰自己此刻的狼狈,可是她一咳嗽,刚才往脸上抹得泥就扑簌扑簌地向下掉,落到她的嘴里让她呸了好几声。 达达利亚赶紧走上来给她松绑,脸上流露出几分茫然:“你怎么会在这?你不是在璃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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