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枝理所应当的点头,她让开半步,给艾尔海森留出能通过的间隙,“那就麻烦你了,如果能再帮忙分一下类就更好了。” 半晌没见他动作,惊枝疑惑抬眼,艾尔海森率先移开视线,一步踏进温暖的房间。 温暖的气息奔涌上来,裹挟着他,让他逃离不得。 发带,手镯,衣裙,陶艺品…… 艾尔海森既然进门了,也只好任劳任怨的帮她把东西整理出来。 耳边是少女软绵绵的仿佛裹着蜜的声音,理直气壮地指使他弄这弄那,但他并不讨厌这种感觉,因为能让他想起很早以前,祖母还在的时候,他们也会这样。 “明日是休假日,你什么时候起床?”艾尔海森慢条斯理的将发带叠好放进惊枝拿过来的梳妆匣,一边询问她。 “不知道。”惊枝也不太清楚,她一般睡到自然醒,或早或晚。 “哦对了,你明天要给我补课。”惊枝将右拳锤进左手心,“那我早点起来叭。” “也不必,下午也来得及。”艾尔海森将盒子放在桌子上,采购的东西其实并不多,很快就整理完了,他站起身准备告别。 虽然他这么说,惊枝还是决定明日早起,她将人送到门口。 “那我明日直接过来找你吗?” “嗯。”艾尔海森走出门又转过来看着她,少女略显疑惑的看着他,像是在问他怎么了。 他沉默了好半晌,才挤出一句话,“下次,不要再随便让成年男人到你家里去。” “但是你不是陌生人呀。”惊枝差点笑出声来,她眼里盛着笑,打断对方即将出口的话,开始赶人,“好了好了快回去吧,明天见!” 门关上了,艾尔海森颇感心累的揉了揉眉心,转身回家去。 - 一夜好眠,惊枝坐在床上伸了个懒腰,起身将窗帘拉开,推开窗,刹那间天光乍泄,清晨清爽的气息扑面而来。 她抬眼看了一眼挂钟,上面显示时间刚到八点,不算太晚。 少女不紧不慢梳妆打扮,挑了一条新裙子,将头发扎起来,涂上口脂,收拾妥当后敲响了艾尔海森的家门。 嘿嘿,现在的他应该在用早餐吧? 艾尔海森确实正在用餐,而厨房里,也放着一份摆盘精致的早点,显然是为客人准备的。 他听见敲门声,心道一声果然,然后将人放进来,“早餐在厨房里,吃完后再学习。” “艾尔海森!你最好啦——”惊枝欢呼一声,去端早餐。 艾尔海森哼笑一声,不对她这句话发表任何意见。 两人都是家教良好的人,用餐时只有餐具轻碰的声音,惊枝秉承食不言的规矩,专心享用美食,不得不说艾尔海森做料理味道把控的很精准,就像称量过一样。 惊枝被自己的想法笑到,没忍住哼笑一声,惹得艾尔海森侧目,显然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笑了,但他并不在意缘由,只是叮嘱道:“不要被噎着了。” 话音刚落,惊枝就被呛住了,她顿时咳得惊天动地,她难以置信的望着艾尔海森,“咳咳……你的诅咒咳咳……” 艾尔海森:…… “啧,麻烦。”嘴上依旧得理不饶人,却将水杯递到少女的手上。 惊枝抚着胸口将喉头干痒的感觉压下去,喝了一口温水,才好受些,她喝完水将杯子放回去,有些羞恼的瞪了艾尔海森一眼,对方无所谓的耸肩,将空掉的餐盘端走,贴心的给惊枝留下了独处的空间。 少女愤愤的吃完早点,将餐盘送去厨房的时候发现艾尔海森居然没有离开去书房,他自然而然的将惊枝手中的空盘子接过去,回到厨房刷洗。 ……这突如其来的贤惠是从何而来? 惊枝将杂乱的思绪晃走,和艾尔海森打了声招呼就回到客厅将书本拿上去了书房。 艾尔海森的书房一尘不染,布置井然有序,惊枝之前来过一次,是艾尔海森给她拿自己的笔记,虽然后来她翻开笔记本的时间少之又少。 惊枝摸摸有些隐隐作痛的良心,觉得自己有愧于艾尔海森的期待,今天回去就看看! 她顺势坐在矮几旁的沙发上,复习之前老师讲过的知识。 艾尔海森很快推开书房的门,他将洗好的水果和装满水的杯子放到一边,也拿起书开始讲课。 “你们之前讲到哪里了?”艾尔海森将特意从杂物间翻出来的小黑板架好,询问惊枝的学习进度。 “……我看看。”惊枝低头翻页,找到自己做的标记,“啊讲到这里了,如何区分知识和信仰第一小节。” 艾尔海森颔首,“那就开始吧。” “……知识与信仰的区别在于一个是现实,一个为理想……” 都说认真的人最迷人,这句话果然不是空穴来风。 艾尔海森一身冷色的明净皮肉,面上总是平淡无波,眼尾唇角皆不生笑,如鹰隼般的眼里藏着雾,藏着海,仿佛没有人能真正被他看进眼里。 这会儿他一手捧着书,一手在黑板上写写画画,堪称温和的在对着他唯一的学生讲课,像是察觉到听众的走神,他不紧不慢的瞥了一眼,就让惊枝瞬间回神,下意识对他露出无辜又柔软的笑。 讲课的艾尔海森捏紧了手里的笔,收回视线继续讲课。 惊枝见他没有计较,连忙收回跑走的思绪,认真听他讲课,遇到不懂的地方就记下来,准备等结束之后询问他。 艾尔海森见她没再走神,几不可见的点点头。 - 课题讲完并给惊枝解惑后,已经临近中午了。 惊枝伸了个懒腰,对艾尔海森发出邀请,“既然都到这个时候了,要一起去吃饭吗?我请客哦。” “不必了。”但艾尔海森却拒绝了这个邀请,只因他不想每次和对方每次和少女走在一起的时候都被人行注目礼。 惊枝有些失望,但还是体贴的点头,开始盘算吃完午饭该去做什么。 “走吧,我送你。”艾尔海森收好书本,将小黑板取下来拿到手上,准备下楼的时候顺便放进杂物间。 “不用了吧,就这么点路,用不着特意送我。” “顺路而已。”艾尔海森这样解释。 惊枝还能说什么呢,只好随他去了。 杂物间在下楼梯的承接处,艾尔海森打开门,惊枝也跟着进去,她看到一面璃月制的等身铜镜,繁复华丽的装饰镶在镜框上,镜面被轻纱罩着,只能瞥见模糊的两道人影。 艾尔海森转身看她对这面镜子好奇,便为她解释了它的来历,“听祖母说,这是你的母亲送给我母亲的新婚礼物。” 不过他们不在人世后,这面镜子再也没见过天光。 惊枝不知道说什么,只好踮脚摸了摸他的头。 但就这一下却差点惹了大祸,她今天穿的是细跟的凉鞋,绑带缠着脚踝,但不知道什么时候丝带松了,踮起的脚跟再落下就踩到了散开的丝带,惊枝眼前一花就和艾尔海森栽倒在地。 “唔!” 柔软的触感从唇上传来,惊枝瞪大了眼看着被自己压在身下的少年,两人离得极近,唇贴着唇,呼吸交缠,周身的气氛逐渐升温。 镜子上的轻纱被扯下来一半,只要惊枝一抬眼,就能在镜子里看见自己和艾尔海森交叠的身影。 在惊枝的观念里,挚友之间的亲吻都无伤大雅,她没忍住伸出舌尖舔了一下。 素来波澜不惊的艾尔海森眼神变了,他眼里藏着暗流,像野火,火舌燎着惊枝,一寸一寸,就要将她拉进深渊。 或许是他的眼神过于可怖,让惊枝后知后觉生出一些后悔和羞耻,她手忙脚乱的从他身上爬起来,将落地的轻纱扔到艾尔海森头上,也顾不得再去细想这个吻,和为什么艾尔海森明明可以接住自己却还是和自己倒在地上。 艾尔海森抓着洁白的轻纱坐起身,只来得及看见少女飘走的裙摆。 他抬手遮住眼,也遮住了里面浓郁的将要喷涌出来的情感。
第15章 愚人之爱15。 惊枝几乎是逃似的离开了艾尔海森的房子,她跑回自己家躲进了卧室,掩耳盗铃似的用被子将头捂住,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冷静下来后她才有时间去细想方才不合理之处。 按理说依照自己的体重,不可能将艾尔海森推的摔倒,他明明可以直接扶住自己。 惊枝神情严肃,撑着下巴细细思索,那就只能说明一件事。 “艾尔海森是故意的!” 故意让自己摔倒,故意让自己出丑! 可恶,他好险恶的用心! 惊枝将手里的抱枕当做艾尔海森的脸搓搓揉揉,好半晌才将心情平复下来。 她已经将那个意外到来的吻忘在脑后,只记得对方让她出丑了,她愤愤的又锤了几下抱枕,动作幅度有些大,让她在柔软的床上弹了弹。 一本有几分厚度的笔记本从床单上滑落,掉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惊枝俯身将它捡起来,是艾尔海森的笔记本,她当初拿回来后直接放在枕头底下就没再看过了。 虽然艾尔海森有点讨厌,但笔记本是无罪的,惊枝抚了抚上面起了褶子的纸页,轻哼一声将笔记本放到床头柜上,眼不见心不烦,随便找了件物品将它盖上了。 - 之后一段时间,惊枝都没怎么和艾尔海森见面,准确来说,是她单方面在和艾尔海森生气,而艾尔海森,出于某种不可言说的原因,他也没有出现在惊枝面前。 要躲一个人的方法有很多,等惊枝回过神来恍然发觉,自己好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过艾尔海森了。 就连卡维都来问过惊枝,是不是和艾尔海森吵架了,当然,他是来探查敌情的。 彼时惊枝正坐在咖啡馆里看赛诺打牌,她晃了晃手中的杯子,懒洋洋的回答他的问题。 “不要在我高兴的时候提他,他不来道歉我是不会再理会他的。” “诶?他做了什么?让你生气这么久?”卡维点了一杯咖啡也在她旁边坐下。 惊枝闻言瞪他一眼,“这样糗的事我才不要告诉你。” “好好好,不说不说。”卡维举手投降,想起了另一个问题,“说起来期末考核之后你要回璃月吗?” “应该不回去吧。”惊枝完全没想过这个问题,她降临游戏的初始地点就在船上,放假难不成要在船上待一个假期? 这种事情才不要啊,惊枝连连摇头,将这种可能性晃出去。 卡维听完她的回答眼前一亮,他凑近些问惊枝:“假期我要去沙漠,你要不要一起?那里是和雨林完全不一样的光景呢。” “会不会太晒了?我想一想吧。”惊枝没有给出切确的回应,她只是说考虑一下。 赛诺打完牌也坐过来,要了杯果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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