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说越急,往他这边爬,两个沙发之间的间隔有点远,她一下子没掌握好平衡,一下子栽进了他的怀里。 “求你了。”她发着抖,跪坐在他的身上,用柔软的手去撑他的腹肌。 “我、我的未婚夫很坏,总是欺负我……我不喜欢他,不想和他结婚。” “乙骨忧太。” 他说:“我的名字。” 少女一愣,然后笑起来:“羽生葵,太阳花的葵!” 接着,她像是终于发现两个人的姿势有点暧.昧,红着脸慢吞吞从他身上挪开:“谢谢你……你是我见过最好的人了。” 然后她问:“我可以洗澡吗?” 没理由拒绝。 “我没有换洗的衣服……你可以先借给我吗?” 合情合理。 但是推门出来的时候多少还是有点太超过了。 少女穿着他的衬衣,两只手紧紧扯着裤子,有点委屈:“你的裤子太大了……” 乙骨忧太轻轻吐了口气。 “床在里面。”他指指房间:“其他的东西不要乱碰。” “哦……”她乖乖点头,一整晚都没再闹出什么动静。 也不知道怎么变成这样的。 乙骨忧太一向起得早,习惯性地给自己做了早餐,好一会才想起来家里多了个人,于是煎蛋就变成双人份的了。 “我今天要出去。” 餐桌上,两个人面对面吃着三明治,听见这样的话,她立刻抬起头:“我也要去。” 少年眼下依旧是乌黑的一圈,显得颓丧极了:“不能带你去。” “为什么?” 羽生葵看着他,见他没有露出明显的反感,心里放松了一点,然后放下早餐,慢吞吞蹭到他脚边。 乙骨忧太啃三明治的动作顿了顿,低头看过来。 所以是吃胡搅蛮缠撒泼打滚那一套吗? 羽生葵试探着抱住他的腿。 没有被推开。 于是她抱得更紧:“带我一起去吧,求你了。” “……” 乙骨忧太真的超吃这一套。 或许是他自己的生活太过无聊,又或者出于什么咒术师都有的心理问题,总之好好和这家伙说话是没用的,一定要抱着他像小孩子小动物那样又哭又闹不肯撒手,他才会一边叹气,一边摸她耳朵,一边答应她的要求。 小色鬼。 羽生葵还从来没有被人这样摸过耳朵,痒死了,但只要她躲,少年就会用青灰色的眼睛看过来,明明什么都没说,但又带着很恐怖的压迫感。 都说了讨厌咒术师啊! 一个两个的都有毛病,相比之下还是五条悟和夏油杰更好! 这么想着,她开始一整天都缠着乙骨忧太,反正这家伙是五条悟的学生,一定和他们有联系,到时候她‘不小心’暴露自己的存在,让那两个家伙找过来不就好了吗。 她计划得很美好,就连到时候要怎么面对五条悟和夏油杰都想好了,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家伙一直独来独往的,没怎么见咒术界的人,联系也是通过邮件和信息,基本上不打电话。 转眼夏天就要到了,他们已经从意大利到了北非,羽生葵不知道乙骨忧太来这里干什么,她只知道自己不喜欢这里的环境。 “这次要去见一个朋友。” 他终于要去见咒术界的人了,但却没打算带着她一起过去:“那个人……也是和我一样特殊领域的人,所以葵乖乖在家里等我。未婚夫那边不用担心,我有特殊的咒具,可以掩盖你的气息。” “不要!” 她扑上去一整个挂在他的身上:“忧太不可以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呜……我害怕!” “这次真的不能让你胡闹。” “不许走。”她圈住他的脖子:“没有忧太的话会被捉回去的,被捉回去会被欺负死掉的,忧太难道想我死掉吗?” 这也是一个变态家伙,就喜欢听‘没有你我会死掉’这种话。 他叹气,然后手指贴上她的耳朵,轻柔地、缓慢地抚弄着,就好像在给什么小动物顺毛。 臭小鬼。 这家伙的老师都没这么玩过…… 羽生葵咬着嘴唇忍受那种酥酥麻麻的痒意,幻想着到时候让五条悟和夏油杰暴揍乙骨忧太的场面,好一会还是没忍住眼泪:“忧太……” 少年这才停了手,把她抱起来:“待会不要乱说话,他脾气不好。” “哦。”就要说就要说。 “忧太打不过他吗?” 看着少女眼里亮闪闪的跃跃欲试,乙骨忧太笑了一下:“打得过。” “那我为什么不能乱说话。”她趴在他肩膀上:“忧太好久没有和人打架了,不觉得寂寞吗?” 很久吗? 距离她故意去逗别人,惹得三个欧洲小崽子来找他进行男人间的‘决斗’好像才过去不到两天吧。 “晒死了,我要晒黑了。” 一走到太阳底下她就开始闹:“我不喜欢这里。” 乙骨忧太叹气,撑起伞,下意识摸了摸她的耳朵。 现在想起来,她所谓的‘被未婚夫欺负、虐待’之类的话应该都是假的。 因为这家伙——真的超会惹是生非,而且一点委屈都不能受,爱闹又难哄,很难想象她会被谁‘欺负’。 长着这样的一张脸,就算是叫人跪下当马给她骑,也不会引起任何恶感吧,在中世纪一定会被当成圣女,天使之类的存在,即使再恶劣地捉弄,其他人也会给她找到最善意的理由和借口。 这孩子也就只有初见的那天晚上乖一点了……回想起来大概是演的。 什么洗衣服做饭就别提了,画和琴也没见过,第一次听见她唱歌是在阿诺河的老桥上,她为了吸引别人的注意,乙骨忧太才有幸蹭到了一点,后来还为了她又和人打了起来。 那天夕阳洒在湖面上,将整个世界都照成灿烂的一片金黄,她在前面看他打架,顽皮地笑弯了腰。 她笑的时候很漂亮,那是一种纯粹的美丽,桥上的所有人都在看她,乙骨忧太从来没有那样认真地和普通人战斗,战斗,赢,然后站到她的身边。 “忧太好厉害。”她笑着说。 那一天是灿烂的金色。 乙骨忧太的世界苍白了太久——又或者说咒术师的世界都是这样:苍白、空洞,没有色彩。 只要有东西闯进来,不管是阳光也好彩虹也好流星也好,哪怕被灼伤也要伸手捉住。 因为已经没办法再忍受之前那样黑白的世界,没办法再呼吸从前那种无聊的空气了。 “真讨厌。”她抱着他的脖子,毫不留情地抱怨:“忧太的朋友真讨厌,为什么要约在这种臭烘烘的地方。” 乙骨忧太低头看她。 这家伙不太像是人格健全的人类,更像是一种小动物,猫或者小狗,喜欢闯祸热爱作死,顽皮起来不管不顾,遇见比她强大的存在就会乖乖夹起尾巴,呜呜咽咽地任人抚摸。 因为咒术师或多或少都有点问题,所以乙骨忧太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 他只是有点担心。 这样的孩子,有一颗顽劣喜欢冒险的心脏,却又没有能力承担后果的可爱女孩,如果那天没有遇见他的话,已经被未婚夫拖回去了吧。 现在倒是知道她会被怎么‘欺负’了。 “很快就回去了。” 少年攥紧她的腰,让她坐在自己的臂弯:“玩会手机,待会带你去看日落,好不好?” “哦。” 那个叫‘米格尔’的朋友很快就来了,他有着深色的皮肤,戴着墨镜,先是看了她一眼,才接过乙骨忧太手里的东西。 缠布解开,里面是一把很漂亮的匕首,但是碎了一半。 男人变换角度看了一会:“我们得去南非一趟。” “知道了。”乙骨忧太摸摸她的脑袋以作安抚:“没事的话就到了那边再联系吧。” “等等。” 男人叫住他:“夏油大人让我问你,上次的事情有结果了吗?” “没有。”乙骨忧太叹气,下意识玩着她的手指。 羽生葵知道这是他有点烦躁的表现。 她抬眸看向这个叫米格尔的男人,男人捂住脸,有点哀伤地说道:“好吧……他们让你回去参加今年的交流会。” 见乙骨忧太没答应,米格尔接着说道:“这是你最后一次参加交流会的机会了,不回去好好表现一下吗?你离开得太久,那群学生叫嚣着要向你复仇呢。” “我很忙。”乙骨忧太笑着说:“让后辈们去发挥吧。” 回来的时候还是下午,太阳太大,她不情愿在外面逛,于是他们又回到了酒店。 酒店附近种着柑橘和橄榄树,随风送来芬芳的果香,这里的摩洛哥薄荷茶很正宗,趴在单人椅上小睡一会,一个闲散宁静的下午就这样过去。 “要看落日吗?” 她摇摇头,显然对另外一件事情更感兴趣:“那个夏油大人,是谁啊?”她明知故问。 “我的老师。”像是不愿意她在别的事情上投入太多注意,乙骨忧太转移话题:“旁边就是阿尔卑斯山脉,要去看看吗?” “不要!我就想知道有关忧太的事,忧太的老师忧太的朋友,忧太的一切都要告诉我。”她扑上来缠着他胡闹。 乙骨忧太叹气,完全拿她没办法:“夏油老师是我们那个领域,最杰出最强大的人之一,人很温和,在学校的风评很好,非常受欢迎。” “哦,那他让忧太做什么事情呀?”她整个人压在他的身上,弯着眼睛:“感觉你们神神秘秘的呢。” “嗯……和葵说过的吧?我的特殊能力被统称为咒术,像我一样的被称作咒术师。” 少年停顿了一下:“因为体内承载着负面情绪,所以咒术师大多都是十分偏执的存在,夏油老师的妻子,在多年前因病离世了,多年来,他始终无法释怀。” “所以……”羽生葵了然道:“夏油老师想复活他的……呃,妻子?” 她什么时候和那家伙结婚了,她怎么不知道。 “不是复活,是诅咒。” 乙骨忧太低头看着她:“老师想把他们的亡妻诅咒成咒灵。” “……咒灵?” “是的,咒灵。”少年抿紧唇:“因为我有过这样的经验,因为我曾经因为自私,不愿意接受幼驯染的死亡,将她诅咒成了咒灵,禁锢在了我的身边,所以两位老师,一直都很想和我一样,把他们死去的妻子变成咒灵,重新陪在他们的身边。” 什么啊……那两个家伙……把人诅咒成咒灵什么的……疯了吧。 “葵?”他摸摸她的脸颊:“在害怕吗?” “那两个老师……是什么样子的人啊?”羽生葵这才意识到,她离开的时候,两个dk才十几岁,还是未成年的少年,但现在,十几年过去,他们都已经变成成熟的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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