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绕着走了一圈,像是想要找出一个能将这个门打开的办法。 功夫不负有心人,很快他就注意到旁边隐秘的角落里有三个方正的形状。 “可惜了,需要钥匙才可以。” “要不要找找看?”空提议道。 虽然已经定下了来雪山的行程,但现有的线索实在是太少了,他们其实并不知道到底该如何找到能帮助鹿野院无月醒过来的办法。 原定的计划是前往雪山的最高层,那里是古国的遗迹,是空提的建议,认为了或许那里会有线索。 不过眼下他们被大雪困在了这里,这里有恰好出现了可疑的门,或许可以考虑先从这里下手。 其他人自然不会拒绝。 不过同理,现在的情况也不适合出去漫天雪地地找钥匙,鹿野院平藏只能把眼神投向了空,毕竟他是唯一来过这里的人。 “我记得旅行者你很喜欢收集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倒也不必说的那么含蓄啦。”空一头黑线。 他确实喜欢看见什么都收进背包里,偶尔也会被人调侃是在捡垃圾,不过谁知道这些东西什么时候能派上用场呢? 鹿野院平藏就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才会问他的,万一他的背包里正好就有需要的钥匙呢? 空把背包里的东西倒在地上,几人开始分拣和那个凹陷处类似的东西。 不过—— “薄荷?甜甜花?禽肉?你就天天背着这些东西到处跑吗?”鹿野院平藏的表情一言难尽。 空义正言辞:“甜甜花和禽肉可是做甜甜花酿鸡必须的材料,这可是派蒙最喜欢吃的!我这都是为了派蒙!” “喂!明明是你自己看见什么都想摸进包里,怎么好意思把责任推给我的呀!”派蒙气愤地跺脚。 天知道,甜甜花酿鸡她都快吃吐了好嘛! 几人互相拌嘴,直到一直保持着安静的魈从地上捡起了一个匣子一样的:“是这个吗?” 鹿野院平藏从他手上接过来,尝试着把匣子按进凹陷处,在试到第三个的时候终于成功安了进去。 严丝合缝。 “我记得这东西叫记事者之匣来着,好像确实还有两个这样子的东西——”空一边回忆着,一边地上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里又摸出了两个匣子,“找到了,就是这两个!” 祭司之匣和公主之匣被一并安在了合适的位置。 门后发出机关运作的沉闷轰声,而后缓缓打开。 派蒙一眼就看见了密室最中间的宝箱,兴奋地拉着空去开宝箱。 相比那个华丽宝箱,鹿野院平藏反倒是第一眼就看见了四周墙壁上的壁画:“这画的……是雪山古国的事情?” 龙脊雪山上曾经有一个辉煌的国度这件事,几乎是对这地方有一点了解的人都知道,恰好,因为鹿野院无月的信,他在稻妻的时候就好好调查过这地方了。 而除了他之外,空也对雪山古国了解不少。 他端详着画上的东西,下了定论:“是的,这画的应该就是沙尔·芬德尼尔的故事,我在另一个洞窟里看见过类似的壁画,上面的人物是一样的。” 祭司、记事者,还有公主…… 空一一扫过壁画上的人物。 只是和他之前看到的那些壁画比起来,这几幅的色调似乎更加阴暗,不像是同一个人的作品。 不只是色调,画的内容也是一样。 空曾经见过的壁画讲述的是曾经四季如春的古国因为天上降下的寒天之钉被冰雪覆盖,王国的执掌者祭司试图登上雪山的顶峰向天上的使者求情,却一去不复返,只剩下公主一个人苦苦庇护剩下的国民。 蒙德的史学家一直试图找到剩下的壁画,拼凑出雪山古国真正的结局,没想到那些壁画居然在这里吗…… 只是为什么壁画上的故事会是这么阴暗? 鹿野院平藏并不是专业的,但作画人似乎可以将壁画画得更简单了一些,哪怕是他也能隐隐看出壁画上的故事。 他正在心中完善更多的细节,却突然听见一惯安静的魈开口道:“那里,你们看,这像不像无月?” 他走向最前面那一副,指着画面上的“公主”身后露出的一小个身影。 一个,有着同样一头白发的身影。 只是壁画这种东西本就是取其特征简化细节,单凭一个发色并不能确定他的想法是对的。 “我记得雪女一族都是这样的长相吧?也许这只是一个普通的雪女?毕竟无月怎么可能会出现在几千年前的古国壁画上。”空如是解释道。 “不。”鹿野院平藏最先反驳道,“八重宫司说雪女一族是在寒天之钉降下,龙脊雪山真正形成之后才搬来这里的,在此之前雪山古国一直是四季如春的状态,就像这幅壁画上的一样,那时候不可能出现雪女。” 他们来到这里本就是为了找到雪山和鹿野院无月之间的联系,眼下壁画上又突然出现了和无月相似的人很难不让人去猜测其中的关联。 空也认可这个道理,立刻打起精神跟着魈和鹿野院平藏一起观摩这些壁画。 千年前发生的故事就此在他们面前展开—— “无月殿下,您在听吗?祭司大人还在等着您的回复。” 见她一直不说话,侍女重复了一遍自己的来意。 鹿野院无月只能答道:“抱歉,请替我回复父亲,时间毕竟还没到不是吗?等到时间真的到了,我自然会给他一个答案。” 侍女应了声,并未纠缠,而是直接转身离开。 听到她渐远的脚步声,鹿野院无月才终于能够松一口气了。 如果换到几天前她一定不会想到自己居然会因为看似最好说话,最“宠爱”她的祭司而感到苦恼,可事实恰恰如此。 三天前,她刚刚遇刺的那个晚上,祭司法鲁西再次召见了她。 她本以为法鲁西是听说了自己的事,决定宽慰一下自己,却没想到他好像只是单纯地因为她遇刺升起了警惕。 只是这份警惕是因为担心她死了以后,她知道的东西会彻底失传,因此软硬皆施地希望她能把自己知道的都写在纸上呈上来,以免日后她发生了意外。 鹿野院无月知道寒天之钉的降下是因为古国知识崩坏,世界外的存在污染了源自地脉的银白之树,天理才会降下刑罚之钉,现在细想在这个幻境里恐怕导致寒天之钉落下的罪魁祸首会变成她自己。 所以她并不打算交出去,而是拒绝了法鲁西的要求。 哪曾想法鲁西却道:“我的女儿,虽然我是如此的宠爱你,但是你要知道自然界的法则就是优胜劣汰,强者淘汰弱者。如果你无法提供应有的利益,我也无法在其他人面前保下你。”
第58章 灾难 不过直到最后,鹿野院无月依旧没有接受他的条件,只要求给她一些时间再想想。 法鲁西相当仁慈地同意了,但这两天无论是明里还是暗里她都感受到了强迫。 最明显的就是刚才来的侍女了,那是法鲁西在失去上一任侍女长之后新选出来的,近期唯一的任务就是每天晚上都来她这里提醒自己尽快给出答复。 哪怕鹿野院无月已经事先吩咐过自己的侍女,在她来的时候直接替她给出拒绝的答复,不要放她进来,侍女长依旧每天定时定点地出现在门口,哪里还会像之前一样只要她一声令下就会有人替她解决麻烦。 她在王宫里的地位正在急剧下降。 也就只有因为遇刺昏迷了三天的艾塔莎不知道这件事,还保留着对她的忌惮,这才让她成功骗到了线索。 鹿野院无月躺在床上,苦恼地捂住了脸。 明天就是和法鲁西约定好的给出答案的时候,她究竟该怎么做。 直到时间到了,在侍女长的催促下她被迫踏上了去觐见祭司法鲁西的路上,鹿野院无月依旧没有得出一个答案,甚至在此之前先遇上德斯戴蒙娜。 她似乎是刻意在必经之路上等着自己的,见到她时的第一句话就是:“听说艾塔莎已经醒了,你居然没有把她带在身边吗?” 鹿野院无月维持着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装作不理解地反问:“为什么要把艾塔莎带在身边?她受了那么重的伤,当然应该再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德斯黛蒙娜似乎只是顺口一提罢了,闻言笑了笑:“你说得对,是我太想当然了。” 已经知道了她的打算,鹿野院无月的心里也有了个底,因此并不介意现在同她虚与委蛇一番。 她凑近了些,眉眼弯着一副乖巧的样子:“姐姐今天来这一趟是为什么呢,看上去像是特意来看妹妹我的呢。” 她不知道,这幅卖乖的样子反而和德斯黛蒙娜像极了。 尽管鹿野院无月不愿意承认,但系统毕竟是一直陪在她身边的存在,偶尔有些时候她的言行举止上都带着系统的影子,不只是现在,无论是当初在琥牢山她逼迫访仙者时,还是天使的馈赠里她明里暗里威胁闹事的酒鬼时都是如此。 “你可能不相信,我陪伴你的时间比你想象的还要长一些。”德斯黛蒙娜意味不明地说道,换来鹿野院无月的一个皱眉。 无论是两千年前还是现在,她都是看着她长大的存在。 鹿野院无月自以为了解系统,实则系统更加了解她。 就像德斯黛蒙娜现在一眼就能看出鹿野院无月看似听话的外表下那个自以为洞察一切的内里。 没错,“自以为”。 艾塔莎的蠢,作为其主的德斯黛蒙娜当然再清楚不过了,她刻意安排了这么一个人过去自然是有原因的。 她准备了两个计划,第一是艾塔莎能够按照她最开始设想的那样依靠刺杀计划获得鹿野院无月的信任,而后将她的洗脑计划执行到底。 如果艾塔莎没能成功,让鹿野院无月发现了一点端倪的话,恐怕她就能顺藤摸瓜的看透整件事,知晓她安排这一场幻境的原因。 但是没关系,潜移默化的洗脑不行,她还准备了物理手段。 德斯黛蒙娜从某个家伙手里换到了一个东西,眼下鹿野院无月恐怕已经猜到她希望让她牢记“所有人都爱戴她,爱到愿意为她而死”和“德斯黛蒙娜于她有恩,她不能辜负她”这两点,不断思考自己究竟为什么会想让她记住这个。 这恰恰是德斯黛蒙娜想要的情况。 当她执着于想要弄清真相的时候恰恰是她将这两句话记得最牢的时候,只要在这时候让她服下那个东西就可以将这两句话死死地刻进她的脑子里,让她再没了质疑的想法。 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除了这两点之外,还有一句更重要的话需要她记住。 德斯黛蒙娜暗自可惜,嘴上依旧和善地说道:“算了,还是先聊聊眼前的事情吧。我这次来是奉了爸爸的命令来劝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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