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则是造成数据紊乱的源头玩家登出游戏,他们可能就会彻底失去解决这段数据的手段。但也不是完全没有解决手段,大不了他们出点血,一口气将所有内容格式化,还是能够保住游戏的。只是根本原因没有解决,这段数据很有可能会再卷土重来。 但,应该不会这么倒霉的吧。 系统的声音仿佛照本宣科一般,在耳朵里响起:【剥离数据的过程就相当于清缓存,将将游戏中产生的大量堆积数据清除干净。我们一定会将对您的损失降到最小,这一点请您放心,登出游戏后,您在游戏中的记忆可能会产生部分缺失。】系统很狡猾地没说完,这部分缺失,有可能是一次攻略记忆,也有可能是所有。 谈星立马皱起了眉头,很不满地道:“我现在继续走攻略路线不行吗?你之前明明说的可以!”她算是听明白意思了,清理缓存,那她这上百次攻略的存档岂不是全没了。她那么多录屏和截图,要是这些都没了,不如直接杀了她。 系统循循善诱:【可以是可以,但您不想早点回家吗。】潜台词,靠你这攻略速度,猴年马月才能攻略成功。 另外,让整个程序组如此担心的点在于,随着这团数据不断复制增值,变数就会越来越大,现在是熔断登出,那之后会怎么样?这后果太严重,他们甚至不敢细想。 甚至评价好感度的系统本身就出过问题,难保不会再出现第二次问题。 总之把希望寄托在攻略成功上,风险极高,收益甚低。 谈星古怪地笑出了声,她要是真想待在那个家里,又怎么会反反复复玩一个游戏几百次。 谈星态度很强硬:既然你都说可以了,还催什么。 系统很无奈,原本担心透露事实会让玩家恐慌,此刻也不得不吓一吓她了,将部分能说的挑拣着说完,系统继续劝到:【经过我们评估,现目前的手段是有效,也最快捷的。】 谈星都要呲牙了,对面话头一转,又道:【但我们也尊重您的意见,不如这样,本周目我们不会再干涉您的攻略进程,如果攻略成功,自然皆大欢喜。如果失败,还请您务必考虑我们的方法。】 这就是下最后通牒了。 谈星挥挥手,表示自己知道了。 她难得面色沉重,很闷闷不乐的样子。不是,一想到万一这次攻略又失败,那些她辛辛苦苦收集来的成就,就会原地清零,谁能高兴得起来啊! 摩拉克斯进门时,看到的就是她这副苦大仇深,兴致缺缺的模样。 不知为什么,突然就有几分心虚。 是因为昨晚的事情不高兴吗,这样想着他走进门,在床边坐了下来,谨慎道:“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哪里都不舒服,想死。”听到声音,谈星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抬头才看见面前坐着摩拉克斯,她很想阴阳怪气一句,你刚才不是走了吗,又回来做什么? 想到岌岌可危的好感度,顿时又把嘴巴闭上了。 摩拉克斯见她一副不想跟自己说话的样子,心里更愧疚了,主动道:“我去拿了点药,止痛止血的。”说到这,他的声音明显凝涩了不少,十分艰难地继续往外吐字:“我给你上药吧。” 原来是去拿药的,谈星勉强原谅了他刚才放下自己就跑的行为,道:“给我吧,我自己能上。” 她低头去拿,是个小竹筒,里面装了一些青绿色的水,不知道混了什么东西,看起来十分浓稠。有点恐怖啊,这是内服还是外用,怎么这么像毒药。 谈星突然就不想拿了,她再三确认道:“这东西真的有用吗?你从谁那里拿过来的?” 摩拉克斯把竹筒举高了些,让她能看得更清楚,仿佛薄荷一般,闻起来辛辣又清凉,具体药效不知道,倒是挺提神醒脑的。 只见他一本正经地道:“是留云的方子,主药是清心,另加了一些温养的药材。她的药一向很管用。” 行吧,谈星勉强点了点头,要从他手里接过来,却没能拿动,她皱眉:“怎么,不舍得?” 摩拉克斯按住她的手,不动声色地吸了口气,道:“我帮你吧。你一个人难免有看不到的地方。何况,”他顿了顿,神色很有几分破釜沉舟:“何况这是我弄出来的伤,我有责任。” 良久,谈星终于讷讷开口道:“好的。”短短两个字饱含了十分复杂的情绪,三分尴尬,三分羞赧,还有四分麻木。 反正也不是没有坦诚相见过,这点小事算什么。 就在她终于做好心理建设,苦哈哈地背对着他趴床上之后,他的嘴里又响起了她不是很乐意听的话:“不如你变回原形,我更方便上药……” 那天晚上太混乱,他只记得她身上的鳞片不仅割伤了他,还弄伤了她自己。总之,当然是原形才更好检查。 谈星哀哀怨怨地瞪他一眼,心里却也不由的松了一口气,蛇形确实比人形少很多羞耻心,也更加方便。 于是下一秒,床上躺着的美少女便消失不见,转而变成了一条委委屈屈蜷缩成一团的巨大白蛇。幸好床之前加宽加固过,勉强能让她蜷着躺下。 变回蛇形,原本只是人身上的一道道细小伤口,便瞬间明显起来。 摩拉克斯的目光停在一处被翻滚掀开过一般的白鳞上,干涸的血迹已经被洗掉,鳞片上还有浅浅的印子,可见当时战况。 一时间,他居然不敢伸手去碰,还是谈星扬起脑袋,很不耐烦地顶了顶他,催道:“不是说上药,能不能快点。” 虽然原形羞耻心少了很多,但骤然看到身上居然这么多小伤口,她也会有点后怕。好端端盘靓条顺的一只美蛇,这不会毁容吧。 摩拉克斯终于动了手,像她之前干的那样,他揉了揉附近的细密白鳞,开口问道:“这里疼吗?” “不疼。”谈星回答得很轻快,下一秒,尖锐的疼痛突然传进脑子里,好悬没让她当场叫出来。 两颗眼珠子里瞬间蓄满了水汽,她咬牙道:“你干什么?” 眼前一片模糊雾气,她看不清他的动作。 只感觉鳞片好像被翻开了,尖锐疼痛过去,就是隐隐的酸麻,这感觉,差点没让她眼泪直接飙出来。 好难受。 另一边,摩拉克斯严谨地顺着纹路,将鳞片小心挪到一边。 没有鳞片保护,也没有皮肤包裹,目之所及的软肉有些红肿充血,像极了柔软口腔。在他的视线下,呼吸一般,微微颤抖。 好在没有流血。 摩拉克斯的喉咙一阵发紧,却还没忘记自己是来上药的。他的动作并不如面上这般犹豫,反而十分干脆,漂亮,小心翼翼。 很少用蛇形,谈星对自己的另一种形态缺乏了解,直到冰凉的液体被他用指尖沾上来,她才猝不及防明白,那是到底是什么地方。 她错了。 她不该说自己没有的。事实证明,打脸永远不会迟到。 没有刻意拖延时间,再确认上好药之后,摩拉克斯就迅速转移了阵地。 然后,两人具松了一口气。 如果谈星此刻是人形,恐怕已经大汗淋漓了。 太痛苦了。 各种方面。她感觉自己好像被剥开,大剌剌地,毫无保留地暴露在他面前。 非常挑战心理素质,她要很努力很克制,才能不一尾巴把人抽飞。 最后一个地方,是脖子。谈星自己看不到,只觉得脖子后面隐隐有些刺痛,摩拉克斯的手已经伸了过来。 光滑如玉的白鳞上赫然印着一枚浅浅的牙印。 没有被咬穿,也没有露出血肉,但如此明晃晃的标记,反倒更让人在意。 摩拉克斯忍不住伸手碰了碰,没问那句疼吗,耳垂却红得滴血。 他犹豫半晌,也同其他伤处一般,将只剩下一个底的清液,涂抹了上去。 “好了吗?”谈星的声音十分迫不及待。 摩拉克斯点了点头,又想起她此时脑袋背对着自己,于是出声道:“好了,伤口暂时不要沾水,大概很快就好了。”他的声音有些不确定,毕竟魔神的恢复能力恐怖。 他话音刚落,谈星立马变了回去,很不矜持地抬手抬脚,看这些伤口到底怎么样了。 十分可惜,变回人身之后,在巨蛇身上显得巨大可怖的痕迹,不过只是几处破皮而已。谈星甚至疑心,就算不上药,一天也就好了。 “我感觉不上药之前还好,上完药浑身火辣辣的疼。”她哭丧着脸抱怨道。 摩拉克斯一本正经地回答道:“还是上过药,检查一番更好些。”他手中的竹筒已然空了,被放在了床头上,然后道:“我之后再问留云要些新药。” “啊,还要上药?”谈星面色有些惊恐,这种事情也太折磨人了,她拒绝:“我觉得我已经好了,就不用再麻烦留云,和你了吧。” 她微弱的反对意见,当然是,被彻底无视了。 谈星摊在床上,乌黑的头发衬得一身肌肤雪白,更加显得上面深深浅浅的红痕可怖。 上过药之后,水痕将伤口浸泡得更加艳丽。 摩拉克斯只看了一眼,便将被子拖过来,严严实实地盖在了谈星脖子以下,顺便掖了掖被角。 谈星:……你有什么问题? “我没打算睡觉,你给我盖什么被子?”她固执地把手伸出来,然后拉住了他的手。 摩拉克斯任由她拉着,认真道:“刚上过药,不宜出门。”意思是,你就睡着吧。 “那你陪我。”她加了几分力气,耍赖道:“你去哪我去哪,你要是出门,那我就不睡了。”她打定了注意,这段时间死缠着他,天天贴贴,就算一天只涨一个好感度,也能涨到攻略成功吧。 摩拉克斯无奈,想了想,最近确实无甚大事。原本还敢挑衅的魔神,不是被打怕了,就是被收编了,至于更远的地方,他目前还没有心思去管。 璃月城内也没什么事情需要操心,春收刚过,正是农闲,连渔人也正在休渔。 这段时间唯一的大事,居然是他跟谈星的婚礼。 如此想来,结婚第二日跟小妻子厮混一天,也算不得什么很过分的事。 于是他从善如流地也跟着上了床。 谈星轻咳两声,示意他靠近一点,然后,如愿以偿地枕在了岩王帝君的胸肌上。好耶。 她有意拉近感情,聊些有的没的,随口问道:“你给你自己拿药了吗?” 谈星的手很不规矩地从他的衣领伸进去,很满意自己手下的触感,声音也懒洋洋的,听起来十分餍足。 摩拉克斯犹豫半晌,还是没把她的手拎出来。只是对她的问题有些疑惑:“我不曾受伤。” 手下的身体健壮有力,自然不像是受伤。 但谈星要问的不是这个:“知道你没受伤。但你的病已经好了?”婚礼前那几天他差点烧迷糊,把自己可折腾得够呛。她可还没忘记自己连夜爬起来带他去找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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