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且偷生四个字就像是巴掌一样甩在人的脸上,叶卡捷琳娜想要说自己不是苟且偷生,她只是不想被人利用去送死。但看着狂热和冷静杂糅在一起的阿琳娜她突然又不能坚持自己的理念了。 她真的是贪生怕死吗?明明她也是用自己忠诚向女皇陛下宣誓的,但为什么现在的她这样胆小如鼠? 叶卡捷琳娜的精神状态不太妙,但此刻的阿琳娜冷酷的样子颇有褚师于期的风格,明明此时稍微安慰一下就可以帮她摆脱痛苦,但她只是默然的欣赏着他人的这幅模样。 离开后的褚师于期没有回到北国银行,她只是像普通的璃月人一样在长街上行走着,听着周边的叫卖和吆喝神态十分平静。 普通的璃月人认不出她是愚人众执行官,而她从头到尾的璃月装扮更是让人以为她就是璃月本地人。 有人看见褚师于期后啧啧称叹着,说自己之前怎么没有在璃月见过这样标志的姑娘。她却只是像带着一张画皮面具一样表情不变的路过一个个商贩,直到踏上绯云坡,一个打着红色油纸伞的少女转头朝这边看过来。 恍若烟雨缥缈,古桥飘摇,转身离去的身影没有一丝停顿,但被邀请的人脸上却有了犹疑。 脚下步伐不再四平八稳,每落下一步都像可以留下一个脚印,踏着朱红的楼梯随少女走上茶楼进入琉璃亭,竹帘落下时遮住了来自外部的窥视。 即使没有人可以在这种情况下做到偷听,褚师于期还是像在古恩希尔德家和空交谈时一样用仙法隔绝了声音。 蓝色头发的少女把合上的伞靠在了桌子旁边,抬头看向褚师于期的时候眼神带着一种堪称怜爱的柔和,褚师于期顶着这存在感强烈的目光最后还是没控制住移开了视线。 “能别这样看我吗。”声音很轻,甚至没有反问上扬的语调,这幅样子被其他人看见估计要大跌眼镜,但看着她的蓝头发少女并没有移开目光只是收敛了一下自己的眼神。 “许久未见,再见面的时候目光就会不自觉的在你身上停留。于期,你现在还会做噩梦吗?” 褚师于期放在桌子上的手收紧了一些。 梦魇是过去的烙印,虽然不停地在对她造成磨损,但也变成了一个钉住她灵魂的坐标,就算未来有一天磨损让她变成了怪物,有这些梦魇在,最起码还能让她不变得麻木。 “我没事,叫我来这里是有什么要说的吗?没有的话还是不要频繁的见面。” 说着褚师于期又变回了一副冷淡的样子,蓝色头发的少女看着她眼睛里闪过愁绪,但还是按照她的意愿先交流了情报,在正式的工作交流后她看着褚师于期自发的添了一句。 “帝君说你做的太激进了,沾染的因果终会有一天会回报到你的身上,不只是我,帝君也在担心你,接下来事情不要再亲自插手那么多了,好吗?你能安然无恙也很重要。” 一个人眼神真切,一个人空洞而沉默,在蓝色头发的少女伸手准备去触碰褚师于期的时候,她像是触电一样收回了自己放在桌子上的手臂。 “我知道了,达达利亚明天就会到璃月,接下来的事情我不会过多插手的。”说着褚师于期停顿了一下像是不经意地提起了另一个人,“不久后旅行者空也会来璃月,他是特殊的一个变量,好好利用会有出乎意料的效果。” 蓝色头发的少女点了点头,“我会注意的,接下来你准备去哪里?” 褚师于期抬头看向她,少女露出一个略带狡黠的微笑,“帝君此刻在绝云间的洞天。” 本来面色平静的褚师于期因为这句话瞬间狼狈,一边说着自己并不需要这个消息一边用着比平时都要快的身法离开了原地。 注视着褚师于期的身影消失在面前,重新打起自己红伞的七星秘书回到了玉京台。 “那孩子回来了?” 甘雨立在白玉栏杆前眺望着天上的白云,身旁坐着的正是在沏茶的萍姥姥,眉头带起一抹愁绪,她抓着伞柄的手收紧了些。 “是啊,阿萍……你说她还能善终吗?” 萍姥姥把烫茶碗的水倒掉,听见甘雨的问话也叹了一声。 “虽说诸事皆有因果,但这世间多的是事在人为,她自己做不到,那我们能多帮一把就多帮一把吧。” 这未竟之语也只能说给甘雨听,毕竟除了她们二人,其他住在洞天里不曾了解过这改换的世间的仙人,现在还把那孩子当做忘恩负义的叛徒呢…… - 此刻正在蒙德前往璃月路上的空重新看了一眼凯亚交给自己的信封,封蜡不是蒙德人喜欢使用的印有蒙德风物的样式,也不是西风骑士团惯用的骑士印章。身为向导的派蒙都认不出来,更不用说对提瓦特的风俗知之甚少的空。 因为自己和褚师于期之间说不清的朋友关系,凯亚将这封信委托给了他,为了让他没有芥蒂的帮这个忙那时候的凯亚还说了一段令人惊讶的话。 “这只是一封没有什么营养的信,并不会对她有什么算计,我知道空和于期小姐是朋友,所以不会让你在她和蒙德之间难做的,放心~” 乍一听十分善解人意,但对于在蒙德事件中并没有什么正面形象的愚人众来说就有些多余。 之前还在想褚师于期关于正派反派的发言没有什么作用,但现在看来,确实对他的主观判断没有什么作用,但却让他和褚师于期可能走到一个阵营这个观念溜进了别人的脑子。 他们不再认为自己是正确的所以旅行者空就应该站在他们这一方,因为抢占了先手和空相识,对于褚师于期的警惕也辐射了一小部分到空身上。 这样确实让空不会被强行拉入所谓的正义的阵营,留给了他适当的自由,但同时也让他无法被其他国家完全信任了。 这一手不知道是偶然还是故意为之,空坐在遇见的第一个岩神七天神像下收起了手中的信封,抬眸看向前方十分显眼的建在大树上的客栈定下了接下来的方向。 [偶然也好,故意为之也罢,既然让他未来的旅途都打上了愚人众执行官友人的标记,那就做好他最终顺着这条线找到源头的准备] 望舒客栈是璃月战略要地,北望石门,南通璃月港,说这座客栈里连客人都是七星的眼线也不为过,更不说这里其实还隐居着一位璃月的仙人。 空一路采集着当地的特产到达了望舒客栈楼下,在这里吃过午饭后向老板(不是老板娘)询问起了璃月港和请仙典仪相关的事情。 老板撸着桌子上的猫目光轻飘飘的,“客人问的这两件事情随便一个璃月人都可以回答出来,但我这里的情报自然是与其他人不同的,而这不同的情报有不同的价格,不知道客人你可以为此付出多少呢?” 空和身旁飞着的派蒙对视了一眼,两个人自信开口。 派蒙:“三万摩拉!” 空:“三十万摩拉。” “咦!需要那么多吗?”派蒙一副惊诧的样子转头看向空,老板菲尔戈黛特也抬了抬眸露出了不一样的表情。 “客人大气,您就当我刚刚是在说笑了,我们这里可没有价值三十万摩拉的情报,您不就是想了解一下请仙典仪和璃月港嘛,我给您讲讲便是。” 突然变得热情和好说话起来的老板让直觉系生物派蒙察觉到了危险,她左右看着空和讲故事的老板,直到空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离开了望舒客栈她才松了一口气。 “总感觉刚刚的老板不简单。” 派蒙摸着自己的小心脏说着,空看了她一眼并没有什么差异的笑了笑。 “老板确实不简单,望舒客栈的地理位置优越,刚一过石门进入璃月就是大片广阔的荻花洲,望舒客栈建在这里相当于璃月北方的岗哨,能在这样的位置开店,老板估计是璃月上层的眼线。” 同派蒙一起继续向南,穿过归离原和一处狭隘的关口,越过港口边璃月的高山,黄昏时刻亮起灯光的璃月城跃然出现在两个人面前。 此刻的美景让吵吵闹闹的派蒙都安静了下来,两个人静静的矗立在港口边看着太阳的余晖落下山间,出港的渔船在陆陆续续归港,远远传来的吆喝声似乎都被拉长成了一首悠扬的曲调。 “这里和蒙德很不相同呢。” “派蒙说话都温柔起来了。” “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以前不够温柔太吵闹吗?!” 派蒙气呼呼的掐着自己的腰率先飞向了璃月港的方向,边飞还边说着要把空的钱包吃瘪了才解气,空无奈的跟了上去,两个人的身影融入了其他回城的人一起进入了这个大陆上的第二个国家。 在刚刚两个人眺望璃月港的地方,一个蓝色短发的女性抱着自己的手臂望着他们的背影离开。
第20章 璃月-贰 绝云间去不了,褚师于期脚下一转就溜达到了南边的璃沙郊。璃月除了繁华的璃月港以外还存在着大量的古代遗迹,这片土地上承载的历史和记忆多如繁星。 站在残垣断壁之上,建筑群落间吹过来的风都带着故事,身上穿的衣服无论是从料子还是做工都称得上名家之作,但此刻的褚师于期依旧是丝毫不在意的直接坐了下来。 靠着身后的柱子,身体正好掩藏在柱子的阴影之中,她就这样进入了睡眠,带着一种奇异的安稳。 [阿于——我们发大财了!上次在灵矩关找到的帝君墨宝卖了一个大价钱!] [那种东西不可能是真的吧,你又编故事和希古居合谋骗人了?] [这怎么能叫骗人呢,璃月的老物件多了去了,但可不是所有的古董都能靠着自己的年代、材料和工艺卖出一个好价钱的。比如海中恋人泪水化作的珍珠,凡人之王为亡妻雕刻的肖像,若是尽皆以看破金石的犀利目光切割,怕是都会化作齑粉。真正决定古董价值的,往往是背后的故事。] [但那是帝君的东西总是不一样的吧?帝君还行走在世间呢。] [都是一样的啊,即使是帝君……] “即使是……”睡梦中的褚师于期用没有人能听见的语调喃喃的,但相对梦中之人豁达的语气,她的声音却像是随时会被风吹散一样带着一种隐藏的恐惧。 因为常年限制自己的言行,在开始说起梦话的时候她其实已经被潜意识强制唤醒了,但真正让她惊醒的还是笼罩在眼前的阴影。 狼狈的的起身,没有一丝反抗或者反击的动作,只是想要快速的逃离,惊慌中站起来才发现自己的退路只有面前的一条,而现在这条退路被眼前的人占领了。 “我的面容有那么可怖么?” 金眸闪耀,乌发垂腰,身形如山岳般凌厉俊美,气质如流水般温柔包容,无一处不完美,无一处不绝妙,这样的贵公子自然是与可怖二字半分不沾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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