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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这六万多摩拉中的两万拿出来作为下月的生活费，剩下的充当紧急资金，不到紧急状况绝不使用它们。 “为什么你给木匠师傅他们开的工钱记的是原材料——松木啊？”白兰也不知道为什么一边的方托尼似乎对她的账单有着极大的兴趣，“还有你自己的收入为什么记成了六个人的工资？剩下的五个人是谁？” 白兰不耐烦地回答他：“那五个人是我在稻妻的朋友，让他们当我的记名员工，给他们发一份薪水有什么不可以的。” “你为了少交税这么干真的可以吗？”方托尼已经能想到自己未来去牢里看望白兰的场景了，“你不怕总务司把你抓走吗？” 白兰推了推方托尼示意他让开：“放心啦，大家都这么干。我已经给工作人员送过礼了，只要不是做的太过分就没关系的。” 方托尼觉得自己好像已经不懂现在的璃月人了：“你送的什么礼啊，那200万摩拉的城建税吗？不是，这是谁教你那么记账的呀。” 白兰不在乎地把已经算好的一堆单据收了起来：“我又不是傻子，谁会把送的礼往账本里面写啊。” 如果方托尼的坏预感雷达会发出声音的话他现在大概已经被吵得聋了。 等白兰结束工作合上账本后已经是深夜了，方托尼也一样没有睡觉。因为喝了太多的咖啡，白兰已经没有了睡意：“你不需要去休息吗？” “我可是梦之魔神，睡着和醒着其实对我来说没什么区别。”虽然是这样，方托尼看起来却没有要和白兰聊天的意愿。 “荻花洲的魔物那么多，我本来是打算花一笔钱来请人清理的。不过实际上都没怎么碰到过，大概望舒客栈都有请人来清理魔物吧，而且有魈在，看来是不用担心了，这样也能省下一笔钱来。”白兰实在是无聊，开始没话找话地和方托尼聊着。 “嗯。”这次方托尼的反应更加冷漠。 白兰其实也知道他在为什么生气，但是在这个问题上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他和解：“你至于嘛，要生气到什么时候啊。” “砰砰”门外传来了撞击的声音，和普通的敲门声听起来不太一样。 白兰停止了聊天，有点害怕地往床那边缩了缩，想到自己已经锁上了门，她稍微放心了一点。 “怕什么呀，去看看啊。说不定是你的那五个朋友来找你要工资了呢。”方托尼冷笑一声。 “干嘛说这种话，你很无聊欸。”白兰有点火大地蹬掉鞋子，爬上了床。 “啊啊啊啊啊！！” 方托尼从后面突然双手按住白兰的肩膀，往她的耳朵后面吹了一口气。白兰是真的有被他给吓到，在她精神紧张的情况下，一点小小的反应都会被无限地放大。 在一通吵闹后，她终于发现了一个问题，这还是方托尼第一次在现实中以美少年的形态露面。她有些好奇地问道：“你在现实中也能变成这个形态吗？” 方托尼笑嘻嘻地看着她：“不能哦。” “那你怎么……”白兰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地方，“难道说我们现在是在梦里？” 方托尼又绕到她的身后，往她的另一只耳朵那边吹了一口气：“答对啦，就是这样。” 白兰努力地回忆了一下，她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关于睡觉的记忆，如果这是在做梦的话，那和现实的衔接也太自然了。她根本分不清自己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做梦的，拜托做账的部分千万别是假的，她不想在重来一遍了。 “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白兰挠了挠头发，她感觉自己现在非常清醒，完全不像是在做梦。 “你做完账后就上床了，然后翻来覆去了好一会儿都睡不着。我听见了你的抱怨，所以帮你一把。”方托尼的话听起来很合理的样子。 他这个让人说睡就睡的能力还挺好用的嘛，失眠人士应该要集体给他颁一面锦旗。 “我真的是在做梦吗？”白兰还是忍不住想最后确认一次，毕竟方托尼满嘴跑火车，没一句真话。要是编一个挺像样的谎话来骗她也不是没有可能。 方托尼的笑从刚才的漫不经心变得耐人寻味，他凑得离白兰很近，用低沉的声音回答她：“你要是不信的话……可以出门看看外面有什么啊。” 他那么说，白兰反而不敢动了。人的潜意识是能影响梦境的，而她现在能想到的无一不是可怕的东西，开门的话，外面等着她的大概会是一个恶梦。 “叮咚~您有一个新的任务。”白兰第一次对播报的声音感到很亲切，她现在好像没有那么害怕了。 “您接到了梦境任务[1-1]，请加油完成！”方托尼指了指门的方向，“从那边出去就可以开始任务啦。” 这个任务就叫[1-1]那么随便吗，连个名字都懒得取了吗？ 好的，果然还是会害怕。不要在梦里开门可是梦里的规则NO.1啊，谁都不知道门后面会是什么。 方托尼也看出了她的犹豫：“如果我说我是为了这个任务才把你拉进梦里的会不会好一点。” …… 拉开门后，白兰想象中那些可怕的场景一个都没有出现，外面是和现实世界几乎一模一样的场景，除了这里的天空是一种不详的橙红色外，几乎没什么区别。 其实说是橙红色也不太准确，用血橙色来形容或许会更加合适一点。这里的天空好像随时会渗出鲜血一般，和夕阳西下的天空完全不一样，抬头看到天空不但不能起到放松的作用，还会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白兰想到了自己在稻妻的时候曾经和托马一起去过鹤观，那个时候托马需要鹤观一种特产的什么蘑菇来着，而白兰也正好想要去见识见识鹤观是什么样的。 结果，她还只是在入口的位置就被吓到不敢继续前进了，但是她又不敢一个人在停船的地方等托马回来，为了照顾她，两人就只是在入口的位置徘徊了片刻，并没有深入那片雾气。 还好这里没有雾气，白兰总是能找到安慰自己的点，不然的话还真是比鹤观更加阴间了。 不，白兰又一次话说的太早。就在她那么想着的时候，周围弥漫起了一片灰蒙蒙的雾。 白兰慌张地想要退回屋子里，但是厚重的雾气堵住了她的退路，越靠近屋子的地方可见度就越低，这片雾气明显是在逼着她继续向前探索。 好在方托尼还在她的身边，而且这片雾气不是血橙色的，看起来没那么恶心。白兰拉过方托尼的手，选择继续前进。 “方托尼，你还没告诉我，我的任务具体是什么呢？”白兰通过和他聊天感受到身边有个活人的气息也就没那么害怕了。 方托尼完全没有贴心地回握住白兰的手，反而一直试着把她挣开：“你的最终目的就是干掉大BOSS梦之魔神，但是现在又打不过他。所以你要通过让自己变强或是招募队友的方式来提升友方的战斗力，最终战胜大BOSS，这很好理解吧。” “懂了，我现在要去找几个关键人物，让他们来当我的队友然后帮我打架对吧。”白兰开始四处张望试图寻找能够作为队友的人物。 “那么让自己变强这部分呢。”方托尼发现她好像选择性地忽略了她不想关注的部分。 白兰想到自己和梦之魔神的差距，根本不是一点小小的训练能弥补的，就是再给她几百年也很悬。
第26章 第二十六只魈鸟 白兰和方托尼离开了最初的小院子，她顺着自己熟悉的路往璃月港的方向走去。毕竟人多的地方遇到命中注定之人的概率也会更大一些。 走了一段时间后，白兰发现周围的景色和她记忆中的差别很大，甚至连地形也不是她熟悉的样子。 沿路的行人也跟她记忆中的璃月人完全不一样。他们都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就连二三十岁的青壮年也是没精打采面黄肌瘦的，白兰从来没有见过那么愁眉苦脸的人。她想要上去和他们搭话，那些人却完全没有要理睬她的意思，不耐烦地挥手将她赶走后，继续像行尸走肉一般托着步子向前移动。 “这里没有璃月港吧。”白兰好不容易来到了港口的位置，可是这里只有零零散散的几间破旧的小屋子，根本看不到繁华的璃月港的影子。 “也是，毕竟梦里的设定应该是几千年之前吧。”不等方托尼回答，白兰就想通了。 这边仅有的几户人家看到白兰和方托尼后，远远地就关上了门窗，像是在躲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白兰想了想，或许是因为自己身上的穿着和他们很不一样才会引起那些人的排斥吧。又或许他们这里正处于魔神战争之中，所以才会格外敏感，这些NPC的反应还挺真实的。反正那些人怎么看也不像是她要找的能帮她打败大boss的勇者，白兰略过他们挑了一个方向继续走下去。 天空中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雪，白兰不知道几千年前的璃月是什么样的，不过几千年后她所在的璃月几乎是不会下雪的。 大约是因为她现在在梦里吧，所以白兰一点都不觉得冷，刚才看到的人也都穿着单薄的衣服，她根本没有发现原来这里的设定是在冬天。 这里的时间大概是被设定了加速，雪落下的速度非常快，不一会儿就积起了厚厚的一层。周围的环境在雪的覆盖下更难辨别了，不过反正白兰也分辨不出来，所以对她来说怎样都无所谓。 白兰在前方发现了一排延伸出很远的脚印，它们神奇的没有被雪给覆盖掉，就好像是故意留在这里吸引着她跟上去一样。 “魈！”白兰惊喜地放开了向前跑了几步来到少年的跟前，情急之下她放开了方托尼的手独自跑了过去。 蹲在雪地里的少年没有搭理她，头也不抬地继续着沉浸在他自己的世界里。白兰走到他面前才发现面前的少年和她认识的魈完全不一样，虽然脸看起来是一样的，但是她面前的这个少年看起来要更年轻，也更野性。他留着一头毛躁的长发，身上穿着暴露的服装，正蹲着挖地上的积雪。 “魈。”白兰又试探地叫了他一声，这回他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不耐烦地瞪了她一眼。看他的样子就好像不认识白兰，也不知道她叫的名字。 绕到他的面前后，他的动作完全地暴露在了白兰的眼前。少年两手并用挖着地上的积雪往嘴里塞。 白兰上前想要阻止他的行为，结果他反而直接开始攻击她。他的攻击穿过了白兰的身体，没有造成伤害，白兰终于意识到是自己太冲动了，默默地退开几步。 少年离开了这里，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了茫茫的雪景中。白兰终于想起了方托尼，回过头去找他。结果他也不见了。白兰感受到了这个梦境对她深深的恶意。 孤立无援的白兰选择转身往来时的方向走，又走了一段时间后，她也不太确定自己走的方向了。虽然她认为自己应该是一直笔直地往身后的方向走，可是她行走的道路好像被什么莫名的力量给扭曲了，导致她又重新回到了原地。白兰又看见了疑似是魈的少年之前挖雪留下来的小坑，这个坑没有被新落下的雪给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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