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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像是快要睡着了。 黑暗中，少年垂眸看着怀中昏昏欲睡的猫咪，眼中闪过一抹流光。 某人变成的这只猫咪，通体纯黑，只有耳朵处有一缕粉色。 很多很多年前，他和这家伙在光怪陆离的世间并肩行走时，她就经常变成现在这副形态，去做一些人类不太方便处理的事情。 每次变成猫的时间不等，但持续时间越长，思维和行为模式就会越会被猫同化，渐渐忘记自己其实是“人”的事实。 如果彻底忘记自身，就会永远以猫咪的身份活下去，再也变不回去。 而他的存在，就是将她拉回尘世的引路人。 让她牢记自己身份的方法很简单，猫咪和她真正的身体触感相通，他的每一次触碰，对她而言，都是无比真实的感受。 抚摸猫咪的头顶，她的头发会乱。 捏捏猫咪的耳朵，她的耳朵会红。 唤起羞耻心，是让她牢记自己身为人的最好的办法。 果然，当他的指腹再次揉捻猫咪的耳朵时，怀中原本昏昏欲睡的猫，突然睁大了眼睛。 “喵——”猫咪声音颤抖，像是在求饶。 做到这种程度，已经足以让她保持清醒。 但越是如此，那些尘封的过往就越是不受控制，一幕幕在他眼前闪现而过。 为什么背叛他，为什么离开他，为什么欺骗他，甚至如今再次见面，还要装作不记得他？ 漆黑狭窄的衣柜空间里，恨意和恶念在这具身体空荡荡的胸中扭曲蔓延，少年嘴角扯开一抹恶意满满的弧度。 既然如此，那就做些坏蛋才能做的事吧。 他松开猫咪的耳朵，掌心逐渐下移。 “喵？！” 等等等等，他在做什么啊！ 如果她真的是猫那倒也无所谓，可她不是啊！这样的行为也太过分了吧！ 猫咪奋力挣扎，大声抗议，可哪里被他触碰，哪里就像有电流通过，所有挣扎和抗议甚至都听起来像是在撒娇。 她被这家伙欺负的眼泪的快出来了，一个劲的在心底呼喊转盘出来救她，可转盘这个没良心的家伙，竟然说自己无能为力，让她自求多福，还说什么少儿不宜，它就先下线了。 可恶啊！！ 意识在涣散和紧绷之间反复循环，她像是漂流在海面上的浮木，无法自控，只能随波逐流。 不知道什么时候，少年坐了起来，她被他抱在怀里，迷糊之间，遥看到他注视着遥的暗紫色眼眸，和微微勾起的唇，像是黑暗中的野兽。 她的视线移向右上角，那里是猫咪形态持续的倒计时，只剩下最后十秒。 完全败北的她，根本没办法在这种情况下逃出去，掩盖自己的身份。 当得知自己注定要暴露时，猫咪的心跳频率快到极致，几乎已经遇见了自己的结局。 这一次的旅途，到这里差不多就该结束了。 散兵这家伙，当发现自己的猫竟然是人，而且还是她的时候，绝对会直接把她杀掉吧。 呜…… 十秒钟转瞬即逝，倒计时归零的那一刻，少年怀中的猫咪身上发出一阵刺眼的白光，它的身形随之变换，最后变成了那个他再熟悉不过的少女。 少女跨坐在他腰间，似是无力，靠在他胸口微微喘气。而她最钟爱的双马尾发型已经散掉了，一头长发披散在身后，发尾微卷。 他的双手还放在她的腰上，指尖稍微用力，就能感受到她的颤抖。 “这不是店长吗？”少年故意拉长声音，用嘲讽的语气戏弄她，“奇怪，刚刚在我怀里的，明明是一只猫才对吧？” 或许是因为害羞，或许是因为恐惧，又亦或是因为难堪，她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他能透过那薄薄的衣服，感知到她胸腔内剧烈的心脏跳动。 少女把脸埋在他胸口，似乎说了什么，声音细如蚊呐。 “声音太小，听不见。” 好奇她此时此刻到底是什么表情，他抬起她的下巴，强迫她直起身体，和自己对视。 提瓦特的夜晚，月光皎洁明亮，光线透过衣柜门的缝隙，洒在怀中的少女身上。 她仰着头，紧咬下唇，白皙的脸上全是滚烫的红晕，眼中波光粼粼，眼角甚至有将落未落的眼泪。 这个瞬间，那股徘徊在他胸口久久不去的暴戾，突然变成了另外一种情绪。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想骗你的，”她声音颤抖，还带着哭腔，明显十分害怕，“动手的时候，请快一点，我怕疼……” 转盘给遥的这具人偶身体，虽然不会真的流血，但受伤还是会疼。之前幸好有极限断裂机制在，她才能在触发战斗时尽量避免受伤和疼痛，但面对实力完全碾压的散兵，她根本没有触发机制的机会。 只能希望他能大发慈悲，给她个痛快了，就像前两次那样。 遥战战兢兢的等待着最后的审判，少年却垂眸凝视着少女，沉默半晌，倏地笑了。 她感受到他胸膛的震动，他捏着她下巴的手松开，转而捧起她的脸，低下头，与她四目相对。 她能看到他近在咫尺的眼眸中映照出的她的倒影。 “你怎么会不知道，如果对着欺负你的人摇尾乞怜，百般恳求，只会让他们心中的恶念进一步疯涨。” “哪怕那个人是我，也一样。”
第23章 他在说什么？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明明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再熟悉不过，可当组合在一起时，便成了无法理解的语句。 遥茫然的看着散兵，在他凝视着自己的这双幽暗的眼眸中，翻涌着什么让她更加害怕的情绪。 果然还是要杀掉她么，可是他为什么还不动手？ 正这么想着，散兵就动了。他的右手顺着少女的脸侧往后滑去，手指插·进发中，掌心捧住后脑，左手则是轻轻拢住了她的脖颈，指腹似是在感受着颈部的脉搏跳动。 好痒。 禁锢住她后脑的右手，似乎是想让她生，而在她颈部摩挲的左手，却像是想让她死。 每分每秒对她来说都是煎熬，浑身都在发抖，眼泪终于还是忍不住，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般落下，划过脸颊和唇角。 索性闭上眼睛，等待黑暗彻底降临，回到那个纯白的空间去。可耳边却传来那个少年好笑的声音：“我还没欺负你呢，怎么就哭了？” “刚刚那些还不算欺负吗？”少女又生气又害怕，眼泪越发汹涌，再睁眼，视野也是一片模糊，反正都是一死，她也开始破罐破摔的质问他，“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那只猫是我？还故意那样，混蛋，变态，唔......” 她的声音被堵住了。 唇上传来温柔的触感，她难以置信的睁大眼睛，惊愕的注视着他颤抖的眼睫，连呼吸和心跳都忘记了。 他他他他在做什么？是他疯了还是自己疯了，或者说现在这一切都是在做梦？ 对，没错，肯定是在做梦，散兵对她嘲讽或者暴力都是正常的，他怎么可能像现在一样，如此小心翼翼的亲吻她？ 说不定从今天晚上躺到床上开始，她就已经直接睡着了，后面发生的所有事情都是在做梦，难怪今晚的经历怎么想怎么离谱。 想到这里，她终于能冷静一些思考对策，当务之急，是赶紧从这个梦里离开。 少女伸出手抵着他的胸口，想让他离她远点，但她越是挣扎，他的禁锢就越是厉害，吻也一步步加深，最后连呼吸都难以为继了。 遥恼羞成怒，重重咬上他的嘴唇，这一下咬的十分狠，如果他不是人偶，应当已经见血了。 少年动作一滞，禁锢着的手终于松开了些，她重获呼吸，身体往后仰，终于和他拉开一些距离。 “混……蛋……”她上气不接下气的瞪着他。 衣柜里的空间狭窄，她难以找到一个支撑点从他腰上起身，只好伸出手去拉衣柜门。可刚把柜门拉开一条缝隙，从被她推开时就一言不发的散兵，突然伸出手按住了柜门。 “就这么着急离开，”他唇角勾起恶意的弧度，眸光幽深，“刚刚玩得不开心吗？” 被他这么一提醒，刚才那些让她无比羞耻的记忆再次不受控制的浮现了出来，不管是他恶作剧一般的行为，还是此刻注视着她的灼热眼神，都让她感到无所适从。 “放开我——”她的手腕被他禁锢，无法移动分毫，遥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质问他，“堂堂愚人众执行官第六席，跑到蒙德来应聘，就是为了对我做这种无聊的事情吗？” 而且为什么是她？少女想不通。 第一次见面时，他或许连她的长相都没看清，就动手杀死了她。 第二次见面时，她只是一只跟在他身边的小鸟，存在与否，对他似乎并没有什么影响。 前两次见面时，他对她的态度都很恶劣，距离也保持在正常范围内。 所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才会让她们的第三次见面，变成如此难以控制的局面？ “我不觉得无聊，”他笑着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拇指指腹摩挲着唇纹，“不过，我还是比较喜欢你刚刚的模样。” 下一秒，他的手指越来越用力，刺骨的杀气再次从他身上爆发而出。少女像是被饿狼盯上的羔羊，浑身颤抖，无能为力，只能惊惧的望着他。 与她的恐惧呈鲜明对比的，是少年脸上愈发明显的兴奋。 “对，就是这种眼神，恐惧我，臣服我，记住这些屈辱的感情，这样一来——” 这样一来，这些过往和记忆，连同他一起，一定能在她心中留下最深刻的烙印，绝对不会再被遗忘了吧？ 伤痕和痛楚是让人牢记过往的最好方式，而他这具身躯中遍布四肢百骸的痛楚，都是她曾给予他的。 他以为自己会感到畅快，可当他真正意识到她的痛苦和恐惧时，这具空荡荡的人偶身躯中，竟然出现了撕裂般的痛楚。 他还是松开了手。 少女脱力般靠在他怀中，脸色苍白，直面执行官杀气让她仿佛看到了自己被折磨死亡的一幕，后怕的眼泪不断从那双紧闭的眼中涌出，他想要为她擦去眼泪，可当他的指腹触碰到她的眼角时，她的身体颤抖得更厉害了。 好像有点过头了，他想。 他垂下头浅吻她的眼角，眼泪是苦的，和他们之间的关系一样。 “别哭了，”他在遥耳边叹气，“我刚刚只是吓吓你，谁让你总想着逃。” 吓唬她？他刚刚明明就想杀了她——或者说，还不如直接给个痛快呢！ 身体还残留着对他的害怕，他的每一次浅吻，都引起身体一阵阵战栗。 她用余光看向衣柜门口，那里只有一条几厘米的缝隙，要是再次试图去打开柜门，他一定会更加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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