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碰到富口的手臂,指尖摸到的皮肤鼓胀到不似人类,活生生绷沸的人皮和内里坏死肌肉,这一交缠触感由指尖猛烈灌进大脑,他不由得瑟缩了一秒。 见柯南还要动手去解其他的皮带,宫纪轻轻拂开了他的手:“我来吧,很快。” 柯南低低地说:“……他可能会被截肢。” 宫纪将抬起的上肢小心地放回地面上,突然回过神来。 她看着这个站在两具形状惨烈的人体中间、浑身湿透的小男孩,有些不知所措地开口:“会害怕吗?” 目光低了一下,她又说:“我很抱歉……去楼上换衣服吧。” 柯南坚定地摇了摇头。 另一边,友子女士的嚎叫声渐趋哀弱,忍受疼痛花光了她大部分力气。 毛利小五郎沉肃神情,坐在梅泽对面的沙发上:“你说友子女士杀了你儿子,这是怎么回事?” 梅泽先生面对这个问题,反而瑟缩下来。他背靠沙发跪在地毯上,膝盖小幅度地往后蹭动,像是要缩到后面的沙发背后去。 他已经逐渐清醒了过来,几乎把头垂到胸口,不让人看到自己的眼睛和表情。装疯卖傻或是闭口不言,他打定主意绝不说一句实话。 “看来要将他交给警察。”安室透淡淡地说。 “需要被交给警察还有这位女士,”胁田兼则的独眼看向友子惨白的脸:“怎么样,你的丈夫指控你杀了一个孩子。” 友子女士侧躺在沙发上,她半边侧脸被凌乱发丝覆盖,从漆黑头发间露出一只通红的眼睛来。 她在神志不清地喃喃,为了听清她的话,房间里静得落针可闻。 “是他亲手杀了自己的儿子……将他推到,用银烛台敲碎……” 猝然打破寂静的是梅泽的暴起和怒吼。 “你疯了,你闭嘴!” 梅泽的身体一下子往上弹起,安室透不得不按住他。 友子神志不清的控诉在梅泽的怒吼中继续,毛利小五郎从男人的吼声中提取女人的每一个在字音,放在膝盖上的手指慢慢收紧。 梅泽和友子名下,有一对儿女,是梅泽和前妻的孩子。因为前妻罹患病症且长期酗酒,那一对小孩被判给了梅泽。 前妻亡故,留给了她的儿女们不菲的遗产。梅泽身为监护人觊觎那笔财产,动手杀死了其中一个孩子。 由友子讲述的施暴过程,充满了冰冷的注视和恶意的窃喜。她理智全无,控制不住的恶念和欲求从她的每一句吐息里尽数倾倒而出。 梅泽在这种叙述中委顿下来,怔怔地盯着友子露出的半张脸。 “是她诱导我,是她递给了银烛台,是她按住了……”他咽下死者的名姓字音,苍白无力、又倔强地为自己辩解:“都是她…她还想怂恿我杀了女儿,她还想给我下药,害死我……” “下药?什么药?”安室透敏锐地抬起头。 他处在那只独眼的监视下,将每一个细枝末节的表情和语气都克制,扮演着朗姆眼中的波本,以及毛利小五郎眼中的安室透。 而属于降谷零的眼睛注视着这一切。 “她想把一个奇怪的纸片贴在我身上!”梅泽突然抬起头,急切的往毛利小五郎的方向膝行几步,又期期艾艾的转头看向安室透:“她早就想给我下毒了……我保留了证据,我要把她交给警察!” 安室透顺着梅泽的目光走过去,拿起了床头柜上的一件外套,他摸过外套的口袋,从里面拿出来一个塑料袋。 里面盛着一枚古怪的邮票,白色方形,上绘一只蜷缩的乌鸦。 这只乌鸦落进安室透的瞳孔里,一点漆黑的颜色湮没在灰蓝色的乱潮下,被无声地搅碎。 是组织出品的新型致幻剂的类型之一,它通过纸张的形式在暗中流通。 “这算什么毒药?”胁田兼则凑过来,一手夺过安室透手中的塑料袋,将它举在灯光下,对着梅泽不满地质问。 “据说现在很流行一种毒|品流通方式,将浸过毒|品的纸制作成邮票、卡通贴片等,这些纸片可以通过口舌、皮肤吸收。”^ 安室透任由塑料袋被夺走,平静地垂落下双手。 “你还懂得挺多嘛?”胁田兼则的一只眼睛移了过来。 安室透顶着毛利小五郎突然望过来的目光,心虚地摆手:“因为侦探工作,我偶尔会接触到一些灰色地带……” 毛利小五郎不满地哼了一声,接过塑料袋查看。 安室透后退一步,看着房间里表情各异的众人。 友子可以通过非法途径买到一把枪,但她不可能拿到这种致幻剂。 胁田兼则在跟毛利小五郎讨论,他觉得友子用这枚邮票害人纯属无稽之谈,说不定是梅泽已经到了被害妄想症的程度。毛利小五郎面对今晚这一连串的问题不知如何反应,苦恼地抓着头发。 几秒钟后,安室透做出了选择。 他来到友子的面前,拂开她的头发,用近乎诱导的语气开口:“友子女士,那枚邮票是你的东西吗? 这位意志力薄弱的女士现在发不出任何声音,与周围人甚至丈夫算计斡旋消耗了她的精神,一颗子弹打入了她的小腿,共同保有的秘密被同伙猝不及防抖出。在几乎疯狂的状态中,她蓄积的最后力气全都用于和丈夫自相残杀。 安室透皱眉,站起了身。 友子不能再为他提供信息,而梅泽一厢情愿地认定就是友子要毒害他。 胁田兼则的注视如影随形,安室透低垂眉目,属于降谷零的部分与那只独眼的审视冷淡地对峙。 不久前还在欢声笑语的人物影像在他脑海里掠过,他冷静而又理智地锁定了站在楼梯旁的那两个人。 ——撑着扶手看热闹的管家;以及站在管家身后,身体颤抖个不停,又格外恐惧搜身的厨师。 “说起来,我好像看到过其他人动梅泽的衣服,”毛利小五郎看向梅泽,勉力回想道:“我记得你有点强迫症吧?一点油渍滴到外套上就受不了,让厨师拿去清理……” “厨师先生?” 柯南和宫纪站在沾满黄色胶布的大门前,试图还原密室的真相。 厨师拿着吸尘器的形象在他脑海中闪回一瞬,柯南用右拳锤了一下掌心,迅速领会了宫纪的意思。 他握住门把将大门推至只剩一条缝隙,叙述着密室的原理:“用胶带将门的边缘只贴一半,再像这样关上门,用吸尘器的吸口对准门缝,就能让剩下一半胶带贴在门上。” 复而他又低头思考:“可他看上去是一个精神失常者,到底要怎么杀人?” 宫纪站在走廊里,看了一眼时间。 “厨师说不定已经找到了和荣先生,我必须尽快。”她半撑着膝盖与柯南对视,“可以帮我给你家大人打电话,叫他们下来吗?” 她独木难支,现在还因为要将一具尸体和一个病人交给一个小孩而愧疚不安。 柯南冲她点头。 宫纪一撑手臂起身,临走前又嘱咐柯南:“记得叫你家大人带件干衣服下来。” “这么说来,这枚邮票也可能是厨师手里的东西?”胁田兼则摸着下巴。 “我去将厨师先生叫过来问清楚吧。”安室透撑着门框,“不知道警察小姐那边的进展怎么样了。” 他在出门时回头看了一眼,别有意味地说了一句话:“毕竟这种药可不能随意流通出去。” ^纸型致幻剂的灵感来源于“blue star”,以下内容摘自医学百科——“国外市场上出现了一种五颜六色的卡通片,这些卡片大小和铅笔擦差不多,上面的图案十分吸引人,如超人、迪尼斯人物、勇敢的西普生、蝴蝶等等,因而它的出现极受小学生们的青睐。实际上这是一种浸有LSD(致幻剂)的小纸片,他们美其名曰“蓝色之星(blue star)”。经过处理的这种LSD主要经皮肤吸收,且一旦接触该种卡片其皮肤吸收极快,使人在不知不觉中吸毒,若经常接触的话,可导致昏迷及死亡,应高度警惕它的出现。” 最近几乎只能在晚上和凌晨码字了,我写得又巨慢,一般都是凌晨写一点,再第二天晚上写一点;有时候会通宵,于是作息阴间,陷入了工作做不完码字码不完心脏不舒服的恶性循环。 昨晚同样是一天24个小时不够用的舍友开始幻想:“如果人能不睡觉该多好。” 我:“如果人能不睡觉,8H工作制会变成16H工作制。” 今晚开始调作息,而10月份会更忙,会尽力多更新,但还是建议养肥(对不起各位鞠躬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第32章 明光(感情线) 宫纪在一楼楼梯口,撞上了从厨房方向出来的安室透。 她问:“你从厨房出来?” 宫纪身上的黑色丝质衬衫和钴蓝色西装裤都被打湿,冷淡深邃的凝固色块被融化,鲜艳欲滴地披在她身上。布料裥褶深深折进如山壑,水沫在阴影凹陷处攀附,仿佛有小小水洼在这里留存,沿着布料柔软的山壑往外,她衬衫领口、袖口以及宽松的裤脚处都延生出一截煽情的瓷白色。 像是将流淌的颜料泼到冷肃圣洁的纯白雕像上,坚硬而不近人情的美裹盖上了湿漉漉的液态欲望。 安室透阖了一下眼睛,不自然地移开了视线,“厨师不在那里。” 宫纪也因为以这副样子出现在他面前而不知所措,转身匆忙往一层的公共卫生间走去。 “柯南呢?”安室透快走了几步,跟上她,差点去碰她湿透的头发,“找到阿妙小姐了吗?” “阿妙小姐死了。”宫纪一边响应他,一把推开了卫浴的大门。 空气里飘散着浓郁的洗涤剂香气,何荣先生半身覆满泡沫坐在浴缸里,脑袋和一截手臂耷拉在浴缸边缘。 安室透上前去查看和荣先生的情况,宫纪打开窗,让那股馥郁的味道散开。 安室透拨开他的眼皮去观察瞳孔:“只是轻度中毒导致的昏迷。” 宫纪捡起滚在地面瓷砖上的半瓶洗涤灵,看着瓶面上面的成分表:“厨师说何荣先生的衣服脏了,需要清洗。” “清洗的方式就是让一个酗酒者四氯|化碳中毒?” 宫纪轻轻呼出一口气:“厨师也不见了……先把和荣先生带出去吧。” 在特定情境下,四氯|化碳中毒往往会被误判为酒精中毒——洗涤灵中含有的四氯|化碳会诱导醉酒者的肝损伤,醉酒者吸入足量四氯|化碳甚至会招致死亡,这种杀人方式足够隐秘,不会留下任何直接证据。 好在洗涤灵中四氯|化碳浓度不高,且和荣与有毒物的接触时间不长。目前他只出现了昏迷症状,没有出现皮肤和巩膜黄染,也并无抽搐、呼吸麻痹的反应。 四氯|化碳及其分解产物甚至会通过皮肤吸收,来到通风较好的大厅后,安室透将和荣身上那件浸满了洗涤灵的衣服剥开,露出他肌肉虬结、伤痕累累的上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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