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伏高明远远地看着宫纪:“当年的金崛一男也是历任各县总部长,积累了深厚的威信。不过时移世易,黑色势力也不再拘泥于从前的本土结社形式,有组织的跨国犯罪频发,上层不仅需要那人具备足以使警察系统信服的履历,还要她具备针对暴力犯罪的基层经验与强硬手腕。” 那个正真意义上的新人——尾野康平已经做完了初步笔录,他鼓起勇气再度请求宫纪检查一下伤口,果不其然遭到了宫纪的冷淡拒绝。 宫纪的声音不算大,但还是传到了三人组这里,她语气冷淡的同时又透露出一丝真实的疑惑:“你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了吗?” 尾野康平几乎是同手同脚地地欠身离开,唯唯诺诺地游荡在那几个忙碌的群体周围,试图帮忙或者加入他们。 诸伏高明叹息一声,为这一段对话注上最终结论。他说:“不过依我之见,她未来的道路不会那么顺遂。” 上原由衣为这个结论感到不解:“为什么会这么说?” 三个人再次往那边看去。 自进入由警察保护的、安全的环境后,富口就不再沉默,而是以暴躁又恐惧的态度对待帮他治疗的医生们。他大吼大叫,又在得知自己将要被截肢之后放声痛哭。 比她反应更大的是友子,带血的子弹从友子女士的小腿中剥离出来,但她的那只小腿仍然如石像一般静止不动。与惶恐的腿部动作相对,友子上半身佝偻着,头发披散,发疯似的大声哭泣,以至于旁边拿着纸笔的警察都不太敢上前询问。 惨叫声和哭喊声交织,即使知道他们是危险人物,周围人也露出了不忍的表情。 “她状态不太正常,回去以后给她做给血液检测吧。”宫纪像是游离在夸张滑稽的哑剧舞台边缘,连这种凄惨画面都吝啬给一眼。她转过身,按部就班地吩咐了同事一句。 “如果是你,经历这起别墅杀人案,你会怎么想?”诸伏高明看向自己两位好友。 上原由衣皱眉,低头思索:“长野暴雨,通讯方式被切断,孤岛杀人,别墅里的警察要孤身一人应付五个杀人犯与两个黑|||道成员……甚至别墅还潜伏着未知的危险。能做到这个地步,她已经让我望尘莫及了。” “但是,”上原由衣话音一转,轻轻叹息一声:“即使知道阿妙小姐是一个钻法律空子的杀人犯,我仍然会为她的死亡充满愧疚和无力感。她应该被交由法律来审判,而不是被另一个杀人犯虐杀。” 他们都听到了宫纪初步笔录的叙述。面对阿妙的死亡,宫纪表现出的却是某件事情脱离她掌控的焦躁感,对于其他人伤残,也是一副“没死就好”的冷漠态度。 “这么说来,她对待犯罪分子的态度确实过于冷酷。”大和敢助皱眉,“不知道她对于普通民众是什么态度?” “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3】”诸伏高明垂眼,“或许在别墅里以身涉险掩护他们撤离的行动,对她来说只是完成约定俗成的守则、完成一个指标或者践行责任,总归不是由保护民众的强烈觉悟所驱动。” 佐藤的战术靴踩过被打落的枝桠,她跨过几个水洼来到宫纪身边,示意宫纪朝警用车背面看:“你做笔录的时候,那个公安部的就在车后面偷听。” 宫纪闻言侧身往车后看去——风见裕也迅速转身,手忙脚乱地试图伸手加入急救行列,反而被一个脾气暴躁的医生小姐一巴掌打开了手。 宫纪往安室透的方向看了一眼,问:“他来干什么?” “谁知道公安部的那家伙搞什么鬼。”佐藤抱臂皱着眉,小声抱怨了一句。 自宫纪一周前收到信件,警视厅搜查一课便立即开始排查信件的来源。只不过信件内容里指代的人物过于隐晦,他们只能从其他信息着手。 唯一明确的信息就是寄件地址“长野县”与寄件人“佐藤直子”。与长野警方联系后,警视厅发现长野县并未有符合寄件要求的“佐藤直子”这号人物。日本叫“佐藤直子”的女性数以万计,线索过少而错误项太多,于是搜查一课的排查工作就此止步。 从这封信件的排查工作开始,到现在案件的收局,这其中从头到尾都是刑事部的工作。风见裕也却接到上级命令混入了他们当中。 佐藤刻意靠近宫纪,朝手上忙个不停但明显心不在焉的风见裕也抬了抬下巴,用气音说:“我们还不能向其他无关人员暴露他是个公安部的警察。” 宫纪的手指一下一下叩着自己的小臂,她对上层的属意感到不解:“暴雨停止,我再度联系上你们的那一刻,信件的真实性才被彻底证实,而公安部居然提前参与到了这起事件中。” 毫无逻辑地,宫纪突然想到在别墅里,在他们还能够与警方联系的时候,安室透从长野县警方那里得到了一个消息。就是因为这个消息,他开始变得焦虑不安。 “或许让风见裕也来到这里的原因不是杀人案件,而是其他什么人或事。”宫纪环视周遭:“柯南君呢?” 显然柯南的人际关系已经扩散到了各地方警署,宫纪看到他正和长野县那三位同事有说有笑。 “这是什么小孩。”宫纪小声嘟囔了一句。 “你不和长野县警署的同事们去打个招呼吗?这一周我们可是一直在麻烦人家。”佐藤推了推宫纪的肩膀,话音顿了一下:“就凭一封不能确定真实性的、莫名其妙的信件,要求别人做更多工作。” 宫纪过于社恐,有些不太想动。 佐藤直接拉起宫纪的手腕,一路拖着她来到长野县三人组面前,抬手朝对面打了个招呼:“好久不见,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后辈。” 有点害怕。 宫纪在无措中反而面色更冷,她抬起右手,言简意赅:”警视厅搜查一课,宫纪。” 上原由衣小姐十分热情地先一步双手握住了宫纪的手:“我听说过你,我叫上原由衣,这两位分别是大和敢助与诸伏高明。” 宫纪的指尖在上原由衣小姐温热的手心里蜷缩了一下。 柯南抬头看着这一幕。 宫纪的神色在柯南的注视下变得更加不自然,她感觉像是被一个7岁小孩观察人类社交复健行为。 好在目暮警官及时出现,他站在林地边缘朝这边摆手:“佐藤君,消防队说隧道口的状况已经稳定下来了,带着伤员和嫌疑人先离开这里吧。” 谈到工作,宫纪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她看向对面三位同事,扬起一个浅淡的笑来:“我们可能需要长野警方的协助,让嫌疑犯被安全押送到东京。” 【1】各都道府县警署的最高长官被称为“本部长”; 【2】金崛一男是在二十世纪四五十年代活动的人物,一般处于这个时代的人,我都会查他有没有在战时涉及到一些原则性问题,但百度百科没有收录他的生平,最近也不敢挂梯子,如果有人知道他的生平并且他确实涉及到了原则性问题,烦请指正。 【3】出自《妙色王求法偈》 昨天太累了,从七点开始就直接睡死过去。今天晚上应该还有一章,补上昨天的。(我的手速……不知道几点才能写完)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推推基友的文《小林家的幼崽们》by春日相遇;超级好看的养崽文,真的很治愈!!! 24岁生日那天,感到孤独的小林真纪真许下了一个愿望--希望可以获得关系平等的,真正的家人。 生日的第二天,她的愿望实现了。 她获得了一条自称女仆的龙。 七天后,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远房亲戚托付给了她一个双亲意外离世界的幼崽。 一个月后,隔壁外出打工的夏油夫妇将独子托付给了她。 三个月后,从未见过的远方表姐汐华美智子出国前将自己的儿子送给了她。 半年之后,她意外捡到了一只六眼白毛猫。 N 年后,真纪真看着分别已经分别成长为某酒厂组织二把手、某改革版咒术界的最强搭档、某意大利秧歌 star 、某港口组织 BOSS 、某极乐教教主……的幼崽们,陷入沉思: 她养崽的方式应该是正确的吧?看他们一个个成长得好像还挺成功的样子? 被他们坑过的其他人向她发出怒吼:但是成长的方向都长歪了吧?能不能把你的一百倍滤镜摘下来再说话啊!
第39章 子弹 长野到东京的路途并不远,但这一路上,警视厅及长野县警经历了爆炸、车祸等各种各样的意外,好不容易才将那个人全须全尾地送入了东京。 一路的众多意外让一些警察心惊胆战。临近警视厅,为了避免下车被狙击,长野县的诸伏高明提议直接将押送车辆开进建筑物内部。 总之就是十分坎坷。 好不容易将“管家”关押到警视厅下辖的拘留所,东京警方还要面临保护他的人身安全,以及对他展开审讯的问题。 下午五点左右,风见裕也左手拿着文件,右手捧着花走进病房。安室透正靠坐在病床上,被子掖在腹部,百无聊赖地看着手臂上的针孔,打发着他一天中难得闲散的一刻。 在警用车上,宫纪不顾医生们和同事们的劝阻,当着风见裕也的面,给昏迷的安室透注射了一整管麻醉剂,让他从头睡到了尾。 半面窗户被安室透完全打开,柔软的白色纱质窗帘鼓起,偶尔拂过他的发丝和脸颊。安室透低眉顺目坐在病床上的样子像个乖巧忧郁的年轻人,他那张脸看上去像是比风见小了十岁。 他抬眼,露出那双寒亮如星的蓝灰色眼睛,只一瞬间,他重新变回了让风见裕也有些畏惧的公安警察降谷零。 见到风见进来,安室透一边迅速地接过文件,一边瞥了一眼大红大紫被揽成一团的花,语气里带了点嫌弃:“这是做什么?” “上次在医院,降谷先生你叫我去买花,我以为你会喜欢。”风见裕也小心翼翼,试图将花放在床头柜上。 “喜欢花的人不是我,我也不喜欢有人在我生病的时候送我花。”安室透蹙眉,毫不留情地批评下属:“而且你的审美也太差了。” 上一次被安室透说审美差劲,风见裕也疯狂研究时尚杂志,最终成为了一位穿搭小能手,成功包办了上司的日常衣物。 以至于再一次遭受上司的批评,风见下意识地想要花钱去进修花艺。 安室透一边翻动这次事件的报告,头也不抬地问了风见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她有好好休息吗?” 风见裕也挠头:“谁?什么好好休息?” 安室透翻动文件的手指停了下来,他好脾气地重复了一边:“宫纪,她有好好休息吗?” 从踏上新宿至长野的新干线开始,她就陷入了与一个未知的杀人犯甚至是黑衣组织的博弈,她要履行保护的职责,与不信任警察的人交洽,进行推理,最终还陷入生死僵局。这样一晚过去,再厉害的人精力也会被透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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