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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妈最好管好自己的嘴。”德拉科冷笑了一声“不要再那么说他们——” “你曾经也是这么说他们的，你厌他们，还记得吗？到底什么变了！” “我变了。” 潘西深深地皱起眉头“好吧，他们都会死的，他们中的每一个，最后一个都会死，如果我看到任意一个，我都——” “如果你敢碰她一根手指头，潘西，我发誓我会——” “她？” 德拉科的声音随着呼吸逸散出来“格兰杰。” 潘西睁大了眼睛，嘴巴张大“格兰杰？你和……不，那不可能……” “我和格兰杰。”他澄清，逐字逐句地加重了咬字和发音，他深深地望着潘西“而且我能向你保证我俩是非常可能的，事实上，我们的关系已经不是可能而是明确了。” 潘西觉得自己的呼吸都梗塞住了“我……不……那不是……”她字不成句地结结巴巴，心思完全没法放在说话上，然后她的表情重新变得残酷，像一只野狗一样对着他咆哮“你病了，德拉科！你绝对是昏了头！” “不，我没病，我好得很。”德拉科说，他手上的魔杖用了点力气抵上女巫的喉咙“如果你敢碰她一下，我就亲手杀了你。” “你现在不杀我吗？” 德拉科扬起下巴咂了一下舌“不。”他说“但也别觉得我得威胁就是句空话，潘西，我会在你在格兰杰的附近呼吸之前撕碎你的喉咙。这是个保证。” 潘西鼻孔扩张，身体里所有的肌肉都紧张起来。剧烈的震颤埋藏在皮肤之下，而德拉科对眼前的女孩的所有感情就只剩下失望，厌恶和同情。他对后者无可奈何。潘西出席了他的大部分童年，如果不是因为格兰杰，他会毫不犹豫地站在她的身边，穿上食死徒的长袍，对麻瓜出身的巫师不经思考地扔恶咒，就像是她一样眼中满含着愚蠢的仇恨。 那很悲伤，但他知道潘西帮不上忙。这也很显然，她看起来渴望着杀人，非常兴奋，他什么也做不了。 德拉科发觉他现在是在浪费时间，但他依然对格兰杰在哪里这件事毫无头绪。他摇了摇头，抬腿踩在潘西的魔杖上，然后又踩了一次，直到听到一声响亮的折断声。 “这是耻辱，潘西。”德拉科说，他放低了魔杖走远了几步“你本可以成为那样一个人的。” “我就是那样一个人”潘西一口咬定“看看你自己！你他妈现在是什么？你是一个血统背叛者。” “而且正好该死的以此为傲。” “你和你那个泥巴种小女朋友今晚都会死在这里！” 德拉科张口想要反驳，但一束庞杂的声音穿过走廊打断了他，德拉科可以从那咄咄逼人的语调和粗暴的措辞中辨认出那是一群食死徒。在潘西四处走动并呼喊他们帮助她的同时，他就在忖度着如何立足，但那至少有六个食死徒，而且他还有要务在身。德拉科对潘西放出一个速速禁锢来让她的行动迟缓下来，等到咒语的锁链缠绕住她的身体并且她摔下楼梯之前他就转身，从步步逼近的食死徒队伍中逃走。 他听见那群食死徒中的一个喊出一个咒语，然后是一阵爆炸，德拉科及时回头瞥见墙壁烂成了碎屑把潘西压在下面，切断了她的尖叫，他停住跑的脚步。 他被撕裂了。 一部分的他想要回去，也许还能帮上什么忙，无论他的过去有多黑暗，那个姑娘都是其中的一部分，但食死徒正在逼近，其中一个一定会把她误认为是凤凰社的成员。 一个该死的傻瓜。 他们还没有发现他，如果他现在走掉，那么他就能轻易地躲开这些食死徒，但当德拉科看到有一小片属于潘西的血液从掉落的石块残骸中流出来时，他犹豫了。 就在那时，一根魔杖抵住他的肩膀然后把他拖进了一个房间。无论抓住他的是谁，德拉科都被毫不客气地扔到一边，他的身体扑通一声撞上学校的课桌，带起一阵风来。当德拉科抬起头，发现自己竟然在黑魔法防御教室里，等他抬眼去找时，就看见斯内普站在门边，挥舞着魔杖喃喃着一些咒语。 “这该死的——” “闭嘴。”斯内普嘶嘶地说“除非你乐意他们找到你。进到办公室，在那等着——” “我得去——” “你现在哪里也别想去，去办公室，然后保持安静，现在就去！” 德拉科忍住因为扁桃腺刺痒而发出的声音，他站起来走到教室的后面，下了一段楼梯，进了教授的办公室。房间里一片混乱，羊皮纸散落在家具和地板上，书架侧翻着，各种各样的装饰品散落在房间里。德拉科站在那里，对别的事耽搁了他寻找格兰杰的进程而感到沮丧，他也在目睹了潘西的死后有点不安，猜想着自己是不是受到了比实际上还要大的影响。 德拉科听到有脚步声向他走来，他挺直了脊背，把安多米达的魔杖在手中握紧了一点。像往常一样，斯内普的影子先进入房间，然后是他平常的衣摆拖地的黑色长袍，然后是他自己，戴着那个藏着怀疑和轻蔑的熟悉面具。 “哇哦, 哇哦, 哇哦。”斯内普用一种低沉轻慢的语调说“看看你自己，你有点……不太一样。” “你想要什么，斯内普？”德拉科问道“我有事要做。” “我当然知道你有事要做。除非是我理解错误，你在这里是同凤凰社战斗的吗，对不对？” 德拉科犹豫地点了点头“对，但现在——” “真是有趣。”斯内普拖长了腔调慢吞吞地说“那这些思想上的突然转变是不是与格兰杰小姐有关呢？或者我可以说，是内心方面的转变？” “什么——你他妈是怎么知道我和格兰杰的事的？” “你母亲在马尔福庄园对格兰杰小姐用了摄神取念，然后她看到了你们两个。” “我知道那个，你是怎么知道的？” “在那之后她拜访了我。” “你同我母亲谈过？”德拉科震惊地问道“她还好吗？她现在在这里吗？” 斯内普的表情开始变得严肃“你母亲很好，就我所知的来说。而且没错，我相信她就在这里。” “她为什么会去拜访你？她想要什么？” “很显然的是你和你母亲的共同之处似乎比发色和血统更多。”斯内普说“她来问我她可不可以为凤凰社做事，当一个间谍。” “我的母亲为凤凰社做事？”德拉科怀疑地嘟囔“你确定？” “对，这我必须要告诉你。你母亲告诉你的任何事情，你都得信。不要怀疑她的动机，懂了吗？” “那是，当然。”德拉科点头，在问下一个问题之前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我父亲怎么样，斯内普？” “卢修斯注定是败局。”斯内普坦率地说“德拉科，他已经被毁了，你知道的。你母亲也是。卢修斯永远不会换阵营，接受并且这个记住事实再继续往前走。” 德拉科皱起眉头，他摇头“他一定要做坏事吗？” “对，卢修斯在很久之前就已经做了属于他的决定。”斯内普注视着德拉科，就像是面前这个教子是他见过的最愚蠢的人“你真的有一秒相信过他会接受你和格兰杰小姐的关系并为凤凰社而战吗？” 德拉科没有回答，说实话，他从来都不知道该从他的父亲那里期待来什么，但他告诉过格兰杰，自从他同安多米达一边之后，他已经作好了应对所有可能性结果的准备。德拉科同父亲的关系从第四年开始就已经在恶化，伏地魔回来后，卢修斯心中的优先顺序就已经扭曲变化了。虽然他感到失望和一定程度上的失落，但他猜接下来尼奥和布雷司也有相似的打算，他们得学着带着它活着，虽然充满着愤恨。 “这就是你想要对我说的全部了吗？”他问“我母亲呢？” “我对于你母亲对我说的你和格兰杰的关系是否属实进行了十分谨慎的考证。” 德拉科抿紧了唇角“是真的，那又怎样？” 一丝悲伤吞噬了斯内普锋利的表情，但它很快在德拉科有任何感觉之前就消失了。 “所有，你真的变节了？”斯内普低语道，他短暂地闭了闭眼睛“而这些都是因为你对泥巴种的爱？” “嘿！”德拉科叫道“不许这么叫她！你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你也永远不会明白！” “我明白的多于你能够想象的所有。” 斯内普的声音沉稳又紧绷，几乎是绝望的孤注一掷，德拉科谨慎地打量着他的教授。他从来没见过斯内普这个样子，心烦意乱又极其肃穆，就像是失足跌进了一段回忆里，房间瞬间被不能言说的忧郁压得深沉起来。 “你和我很不一样。”斯内普轻声说“你想要听听我的意见吗？找到格兰杰，带她走的越远越好。” 德拉科眨眨眼，不知道该说什么“格兰杰她……不会跟我走的，她想要战斗。” “那就找到她，然后不要让她离开你的视线范围之内，否则你将为此愧疚到你生命的最后一天。明白了吗？” “我想……我明白了。”德拉科充满疑虑地嘟囔“还有什么吗，或者说我可以走了？” “我们都有事情要做。”斯内普说，他把目光投向一片混乱的房间“你走吧，如果可以的话，不要离开霍格沃兹西边，那里被破坏得少。” “好。”德拉科叹了口气，走向了楼梯，当他踏上第二步时“斯内普，我……很感谢你带我来霍格沃兹。” 即使德拉科背对着斯内普，他也差不多知道那个男人的脸上会露出被困扰一般皱着眉头的表情，然后把奇怪的悲伤再次隐于表情之下。安静在房间里延续着，德拉科假设斯内普已经不准备说点什么来回答，但当他走到第七步的时候，他听到了来自斯内普的低沉又模糊的声音遥遥追来。 那些字句是如此离奇以至于让德拉科几乎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如果你要感激点什么，那就感谢你的泥巴种也爱着你吧。” 42章 part1 胡说八道。 德拉科看了一眼手表之后，加快了脚步。 因为他遇到了潘西和斯内普，他现在只有不到五分钟的时间，按照计划去宾斯的办公室和布雷司碰头。在各种障碍之间寻找格兰杰时，他几乎没有离开三楼，他有点想放弃宾斯办公室绕道而行，但他还是想去楼上找找，也许布雷司运气比他好。 爬上静悄悄的楼梯来到四楼，他设法避开了两个食死徒，躲进了原来放置着石像护卫的壁龛里。在这层楼上，他能听到熟悉的声音在他周围回响，在走廊里来回穿梭，在一堆乱七八糟的嘈杂声中交织在一起。他分辨出了隆巴顿、芬尼根、斯普劳特教授和其他几个人的吵嚷声，但不可能分辨出他们是从哪个方向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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