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起码的,她连新试验品的穿越时间限制是多久都不知道,这意味着她如果没有在转换器的作用结束前完成任务并找到回去的方法,很有可能也会被卷入时空夹缝,陷入无尽的恐怖。 没有人知道时空的夹缝是什么样子,因为从没有人能够违反规则后还能顺利归来。挑战时间的规则,最终结果是被时间吞噬,盖勒特或许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但阿芙拉可没有。 想到这里,她不禁有些埋怨盖勒特——当初他将时间转换器交给她时,连一点相关的说明都没有告诉她,就像是他在有意隐瞒着什么。 阿芙拉努力地不让自己陷入到一种怨天尤人的情绪中去,但一切未知境遇的迫近又让人本能地烦躁不安。同时她又很不幸地发现,她刚随手抽的那本书居然是魔法史,阿芙拉才翻了两页,眼皮就开始发沉,很快伏在桌上睡了过去。 睡梦中的她也是头昏脑涨,一会梦到自己被关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空间内,怎么跑也看不到头;一会又梦到战争爆发了,世界的一边是巫师们用恶咒相互攻击,另一边则是战斗机轰鸣不止,她无措地在尸横遍野的街上跑来跑去,从废墟中扒拉出一个死去的女孩,定睛一看,死人长得和她一模一样。 阿芙拉惊恐地醒来,在经历短暂的眩晕之后,意识到自己身在霍格沃茨,暂时还很安全,这才慢慢地平静下来。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直起身子时,一件魔法长袍从肩头滑落到地上。她狐疑地将长袍捡起来,发现袍子的尺码并不大,内衬是沉沉的墨绿色,属于斯莱特林。 旁边没有学生,而当阿芙拉向周围张望时,也没有看到任何一个她认识的面孔。 刚刚从噩梦中挣扎出来,阿芙拉不想再继续呆下去了,她准备去庭院里透透气。于是她带着长袍去问了怀特女士:“这是我刚才睡着时有人盖在我身上的,请问您看到是谁了吗?” 可惜今天的怀特女士也是昏昏欲睡,并没有注意这件小事,但她同意让阿芙拉先将魔法袍寄放在这里,若有学生来取,她会代为转交。 “谢谢。”阿芙拉说。 她其实有个隐约的猜测,但实在不敢确认。 好奇心驱使她找了个隐蔽的角落,暗暗地注视着怀特女士的工位。天气寒凉,她相信那人很快就会来取袍子的。 果然,等了十来分钟,就有人来和怀特女士说话了。两人交谈几句后,怀特女士就将那件斯莱特林长袍交了出去,但奇怪的是,来问的人是个阿芙拉根本不认识的女生。 她看起来年纪不大,约莫也是新生,留着一头深棕色长发,五官小巧而精致,金色的眸子为她更添一丝高贵,举手投足间表现出傲慢的态度。 女孩拿到长袍以后就穿上了,恰好合身。而阿芙拉确信,她从来不认识这样一个人。 也许是她看到阿芙拉在睡觉,就一时起意“施舍”了一下吧。不管怎么说,阿芙拉还是对她抱有谢意的。 女生没有停留,很快就离开图书馆往斯莱特林宿舍方向去了。阿芙拉则到庭院里转了转,拿出那张写有双G符号的纸条,又思索了一会儿,但没能想到什么方向。 或许是她现在的施咒水平不够呢?要不找个借口,求求这里的学生再帮她施一遍显形咒?那样会不会泄露秘密? 阿芙拉正在犹豫,眼前突然闪过一道白影,趁她毫无防备时卷走了纸条。 “皮皮鬼!”阿芙拉一惊,赶紧追了上去。 可人跑得哪有鬼快呢,皮皮鬼一边发出刺耳的尖笑声,一边带着纸条从学生的头顶上飞快飘过。 阿芙拉急得鼻尖冒汗:“你把东西还给我!否则我一定会向邓布利多告你的状,我要让你被关上好几天!” 皮皮鬼笑得更张狂了:“哈哈哈,你令我感到害怕!谁让你昨天把橙汁倒在我身上?” 阿芙拉简直快气晕过去:“我都说我不是故意的!谁让你当时正好飘在那里?” 皮皮鬼听了,气急败坏地指责她:“坏蛋!只有坏蛋才会这么说!” 说完,一溜烟地往城堡楼下飘去,旁边画像中一位小姐的帽子都被吹飞了。 阿芙拉顾不上道歉,她赶紧也往楼下跑去,生怕去晚一秒钟,他就将纸条撕碎了。 她眼中的皮皮鬼已经变成了一道白光,阿芙拉只能听见他的声音远远传来:“道歉!没礼貌的丫头必须要向我道歉!” 阿芙拉想也不想地说:“好好好,对不起!我不该把饮料洒在你身上,下次不会了!” 听到这话后,皮皮鬼终于停了下来。 阿芙拉气喘吁吁地扶着墙,感觉已经要跑背过气去了。就在她以为一切已经结束的时候,皮皮鬼原本就矮小的身躯却越变越圆,最后变成一个半透明的气球,嘶嘶地出着气:“气死我了——你的道歉太不真诚了!你永远也别想要回你的东西!” “……”阿芙拉欲哭无泪,“是你让我道歉的,我只是照做了啊!” 鬼可不听人的辩白,他往旁边的教室里一飘,愤怒地将纸条扔在一瓶液体中。 “住手……” 话还没说完,阿芙拉就看见纸条迅速被液体浸湿,落在瓶底。 那一刻她架起坩埚炸地窖的心都有了。
第17章 诗句 ◎没有望不到尽头的永夜。◎ 皮皮鬼扔下纸条穿墙而过,一溜烟就不见了。阿芙拉也是误打误撞地跟进了魔药课教室,懊恼了半天才发现,不知是谁做完实验后没有收拾试剂瓶,这才让纸条遭了殃。 她盯着瓶子愣了一会,犹豫要不要放弃这条线索。纸条泡得彻彻底底,就算再回头去收拾皮皮鬼也是于事无补了。 然而就在阿芙拉准备离开地窖的时候,她注意到瓶中好像发生了奇怪的反应——如果她不是在做梦,似乎有不起眼的痕迹显现在纸条表面。 阿芙拉揉了揉眼睛,以为是自己看错了。那痕迹稍微不注意就会被忽视,她几乎将鼻尖贴在了冰冷的瓶子上,这才确认不是她眼花——纸条上浮现出了白色的字! 那行字出现得快消失得也快,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变成了一团混沌,和纸条一同沉在瓶底。 阿芙拉大惊失色,赶紧确认教室里除了她没有别人。 好在,霍格沃茨的魔药课教室位于城堡地下室,听说这里原来是个大地牢,平时就潮湿又阴冷,除了上课几乎不会有人光顾。 刚才站在实验桌旁边那一会,她已经一字一句地将纸上的内容记在脑子里,确认无误后,她从墙角高高堆起的坩埚中找了个工具,将纸条夹出来毁掉了。 ——原来是这么个“隐形术”,盖勒特,真有你的! 阿芙拉一面疯狂腹诽,一面清理试剂瓶。 纸条上写的是一个地址,信息却非常简单,只有“班得瑞大街13号”几个字眼,却连在哪个国家都没说。不过阿芙拉已经自动代入了德国,反正盖勒特现在人在那里,不是德国还能是哪里呢?或许他认为这是没有必要强调的信息吧。 善后完成,阿芙拉若无其事地走出了地窖,去大堂吃完午饭后,回到邓布利多的办公室。 “椰奶布丁三倍糖!”阿芙拉说道。 虽然邓布利多现在还不是校长,但他仍旧用一幅画镇守在办公室门外,并设置了口令。阿芙拉猜想也许是因为他在这时就已经身担重任了,办公室中有些东西是需要保密的。 邓布利多选用福克斯的画像挂在门口,画中的它正在风雨欲来的黑湖上展翅翱翔,流线型的金色尾羽在它身后拖出圣洁的光。狂风的卷动使它的羽毛略显凌乱,不过这非但没有令凤凰狼狈,反而让它那一身张扬红羽看起来像极了迎风而舞的火舌。与其说风雨裹挟着凤凰,不如说凤凰在向暴风雨宣战。 当阿芙拉说出口令的时候,凤凰张开金色的喙,她几乎能听见一声威风凛凛的长啸。 阿芙拉进入办公室,看见福克斯本鸟正在打瞌睡,发出浅浅的呼噜声。一切都显示出这只是个平平无奇的午后。 “有点画骗呀,小家伙。”阿芙拉用指腹蹭了蹭福克斯圆圆的小脑壳,想着找点事情打发时间,好消磨邓布利多回来前的时光。 他昨天并没说具体回来的时间,不过阿芙拉认为不会太晚。 邓布利多办公室中有一整面墙都做成了书架,这里简直相当于一个小型图书馆。其中有些书一看就很高深,阿芙拉已经头疼了一上午,不想再为难自己,就专门挑着名字轻松有趣的书翻看。 在翻过几本书后,她的目光落在一个写着“欧式甜点制作教程”的书脊上。 这本书的书脊都褪色了,就像是经常被人翻动。邓布利多真不愧是甜点专家,阿芙拉认为霍格沃茨也应当在三强争霸赛之余组织点平易近人的比赛,最好是气氛和谐友好一点的,比如甜点烘焙比拼,或许魔法运用到厨艺中时能发挥出意想不到的效果呢?魔法研究该有点创新性才是。 那本书放得有点高,凭她现在的个子需要踮踮脚才能取到。 她翻开书才发现,里面居然都是手写菜单,位于首页的就是柠檬雪宝,后面还有雪宝的各种口味,要不就是蜂蜜糖浆的十几种应用,阿芙拉真觉得邓布利多或许可以考虑下副业,为霍格莫德的糖果屋提供些建议什么的。 阿芙拉津津有味地翻动着书页,没注意到福克斯懒懒地抬起一只眼,并且有意无意发出一声细鸣。 她看得太入迷,以至于菜单被一首首诗歌替代的时候,她还以为邓布利多太喜好甜食以致于为它们写了那么多的诗——书里的一大半都被它们占据了。 而等她看到熟悉的字句,意识到这些诗句是从何而来时,再挪开眼显然已经太晚了。 “我望向长日, 长日的烟灰落尽了, 细心埋起旧日的莺啼。 我望向时光, 时光并不温柔, 是旧日的回忆使它柔和。 那里有双影舒展, 似罗勒的新叶抽发, 枕着铺满羊皮纸的尘灰。 我望向长河, 长河蜿蜒,奔流不息。 寒鸦口衔摧落的枯枝, 将它掷在破碎的月亮中。 我望向你, 时钟的迅风猛烈, 夜色织就你的戎衣。 我望向晨星, 才发觉天亮了。 世人都说,没有望不到尽头的永夜。 我说,确然如此。” ——再一次看到它。 阿芙拉敢发誓,这次不是故意的。 然而这次比上次更意想不到,她甚至在凌乱的纸页中发现了一封信,落款是“盖勒特·格林德沃”。 阿芙拉没敢拆开看,她单是看着落款处的名字就陷入了沉思。那一刻脑海中闪过很多错综复杂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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