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来,里德尔原本没想在这里发作,但鉴于阿芙拉的锲而不舍,他也越发不耐烦:“戏演得很好,格林德沃小姐。我是否该问问你今夜原本想要达成何种目的?” “我不知道你到底在说什么,但我猜是有什么事让你误会了,或许我们应该找个地方说清楚。”阿芙拉坚持道。 自从她入学以来,针对她的事情时有发生,如果这次真是有人在背后偷偷搞小动作,她凭什么要做这个冤大头? 眼下正有个很好的机会,可以拖住里德尔的脚步。 那两个学生正架着马尔福往门口走去,阿芙拉走过去拍拍他的脸:“喂,醒醒,你真喝多了?” 对方像滩烂泥一样倒下来,阿芙拉顺势接住他:“我会把他送回宿舍。” 那两个学生面面相觑:“可你怎么把他送进男生宿舍?” “他的室友不是还在这里吗?里德尔会帮忙的,对吧?”阿芙拉将视线移到他身上,一时间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这边。 她就像是确信他在这个阶段仍要通过种种举措来拉拢人心,所以不会在众目睽睽下拒绝她。 但看起来,无论今夜发生了什么,里德尔都气得不轻。他居然只是冷漠地扫了她一眼,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晚宴。 阿芙拉好不容易拖着马尔福走到门口外面,对着里德尔的背影说道:“我知道斯莱特林的口令,而且阿布身上也有你们宿舍的钥匙,你是不会想看到我就这样闯进去的。” 但他充耳不闻,就好像此事与他无关。 阿芙拉是没想到他会如此不近人情。见此路不通,她只好返回去,将刚才帮忙的那两个男生重新叫出来,好把马尔福一路架回去。 她自己则从马尔福身上找到了钥匙。阿芙拉说到做到,她找了个理由先往斯莱特林休息室去,顺利地打开了他们宿舍的门,看见里德尔正在那里脱外套。 他们的其他两个室友还没有回来,而马尔福还在后面。趁此机会,阿芙拉索性爽快直言:“里德尔,我最近应该都没有得罪过你吧,而你对我又有过多少好脸色呢?今晚的事你是不是应该有个解释?” 里德尔嘲讽地勾了一下唇角:“格林德沃小姐,虽然我不是第一天发现,但还是不得不称赞——你真的很会演戏。” 阿芙拉阵仗不输:“过奖了,彼此彼此。” “我原以为你对我有些了解,不管是你道听途说还是用你那智慧的大脑旁敲侧击来的,至少比别人了解的要多——至少应该清楚,什么是绝对不能做的事。”他顿了顿,“不过看来是我高估你了。” 里德尔紧紧绷着下巴,那使他看上去下一秒就会抬手放出某个万恶的绿色咒语。如果阿芙拉还有点理性尚存,就该知道她不应该再继续拱火了,但如果人的情绪说控制就能控制住,那世上也就没有那么多闹剧了。 “不,我可笨得很,还要麻烦你再说明白点,我到底又做了什么挑战你底线的事?说起来你的底线到底设置在哪里?还是它会随着你喜怒无常的性格来回变动,以致于它实际上只是用来折磨别人的理由呢?”阿芙拉忍无可忍地问道。 什么计划,什么打探,此刻这些事通通被她抛诸脑后,阿芙拉只想趁此机会让他明白一件事,那就是她并非他的受气包,更不是什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角色。 “你可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他一一数落道,“福灵剂,少量食用可以增加运气,服用过量会产生副作用——狂妄、鲁莽、情绪不受控,以致于吐露真言。” 阿芙拉冷眼看着他:“如果是你,可根本不需要服药。” “那么如果你早能意识到这点,也不会愚蠢到要在果酒中给我下药。”里德尔步步紧逼,直至将她逼到床边仍不止步,“阿芙拉·格林德沃,我平生最恨这种事。” 阿芙拉往后退去,直到膝盖一软坐到床上,她才发觉自己已经退无可退。 这不是什么好事,事实上她立刻就反应过来,这事应当正中里德尔天大的雷区——当年梅洛普就是通过下药的方式从而短暂地将老里德尔笼络住,而作为这件事引发的“后果”,里德尔必将对这种行为痛恨至极。 更何况,如他所说,福灵剂在过量使用后会产生令人“吐露真言”的副作用,这就更显得好像一切都是她蓄意所为。 阿芙拉意识到自己被陷害了:“就算那杯饮料是我拿给你的,也不代表就是我下的药,而且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实话?” 里德尔被她气笑了:“你再说一遍?” 她只能一再强调:“我没有给你下药。为什么你就是不相信我?如果我真这样干了,我的目的是什么呢?” 但里德尔难以信任她显然已是事实,他的气势与身形一同极具压迫感地向她压下来:“是啊,阿芙拉,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那么或许我可以再问你一次——你能不能保证,从来没有欺骗过我?” 阿芙拉张张嘴,却说不出话。 “这和你刚才质问的并非同一件事,你这是在借题发挥。”她使用了很讨巧的回答,“但我闭嘴,可以吗?因为不管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 里德尔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就像要在她脸上盯出一个洞。阿芙拉甚至无法分清他是不是真的在笑,他眼里有深深的笑意,可仔细看去,那笑意又好像只是某种伪装,充满着嘲弄、蔑视与残忍。 就好像他在认真地思索,究竟该如何折磨到手的猎物。 电光石火间,阿芙拉蓦然联想起一只兔子的尸体,它被高高地吊起在幽黑的山洞中,鲜血汇成水洼,映着兔子晃晃悠悠的倒影。 这让她浑身发冷。 阿芙拉向后仰着身子,慌张地警告他:“你别再过来了,我警告你,马尔福他们很快就要回来了。” 开口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在抖。 里德尔笑得更加恶劣:“刚才的气势怎么这么快就没了?” 阿芙拉胸口剧烈起伏着,在里德尔一寸一寸的逼近中与他对峙。 “你现在好像很害怕我?那当初为什么要接近我呢?” “当时没觉得害怕吗?做了错误的决定,后悔吗?” “阿芙拉,你在心虚。为什么?” 她说不清。她的脑子在里德尔一声声紧迫的质问中像要炸开。 但他连丝毫喘息的时间都不留给她,紧接着问出了一个致命的问题:“你一直刻意接近我,到底是图什么?” 阿芙拉仰着头和他对视,瞳孔却开始失焦。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全身控制不住地颤抖。 她越不说话,就越是激怒他。 “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里德尔的脸距离她不过咫尺,呼吸可闻。 他在盛怒下举起了魔杖,一道强光从魔杖尖端射出,阿芙拉蜷缩在床上尖叫了一声,那一刻她以为自己要完了。 然而等了好几秒,她发觉自己仍旧四肢完好,身体也没有产生任何疼痛。 床脚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实验用负鼠却遭了殃,它在里德尔的恶咒下仰面朝天,痛苦地缩成一团。 她很想解救那只可怜的负鼠,可不知为什么,她在这一刻仿佛与魔杖失去了联系,那感觉让她惊恐不已,就好像浑身的力量正在流失,她甚至连胳膊都使不上力,她不明白自己身上为什么会发生这种变化。 阿芙拉于心不忍,抓住里德尔的手臂央求道:“里德尔,别这样……” 但里德尔只是冷冷地斜了她一眼:“出去。” 阿芙拉怔住。 “如果不想看到它继续悲惨地忍受折磨,就滚出去。” 阿芙拉终于反应过来,眼下她才是激怒他的源头。 她是拼命克制才没有放任自己继续和他争吵,但当她走到门口时,依旧气愤而不甘地补充:“福灵剂的实验人人都做过,这就是我们这学期主要的课堂实践内容。我没做过的事我不会认,当然你可能认为我在说谎。自己好好想想吧,里德尔——想清楚你到底是真的认为这个事故应当归咎于我,还是你只是在借题发挥。” “我并不认为你真如你自己口中所陈述的那样无辜——”他提高音量说道,“但就算事实真像你所说,我想我也很乐于将你调查一番,被冤枉的滋味不好受是吗,阿芙拉?” 他这话说得就好像她曾经冤枉过他什么一样,或许真有,但当下她气得脑袋发昏,属实已无法理智思考了。 “我倒真希望你也和我一样,在某些事上仅仅只是‘被冤枉’而已。”阿芙拉明里暗里地讽刺他,然后在他进一步有所动作前就先跑了出来。 冲突归冲突,她还是暂且懂得保命要紧的道理。 【作者有话说】 未成年人不能喝酒,否则可能会变笨哦,马尔福已经笨无可笨了(bushi),总之好孩子不要学! -
第35章 情书 ◎那张信封上还散发着脂粉的香气。◎ 阿芙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斯莱特林休息室的。 直到跑到好几层楼之上,看到黑湖幽静的水面,她才意识到自己一直在急促呼吸,宛如在溺水时抓住一线生机的幸运儿。 她在楼梯上绊了好几下,甚至险些在楼梯转动时踏空掉下去,惊得画像上的安妮·博林都尖叫了一声:“你可得看路,孩子!” “谢谢。”阿芙拉想,安妮·博林说得对。她可不想跟里德尔吵完架第二天就因为事故上报纸,显得像是她多想不开一样。 她靠在墙边平复心情,安妮·博林就在画像上斜着眼八卦:“嗯哼,跟男朋友吵架了?” “没有什么男朋友,你可别乱说。”阿芙拉恨恨地爬起来,想找个耳根子清净的地方呆着。 她像无头苍蝇一样跑到廊桥上,寒夜中风雪扑面,给她的金色发丝笼上一层闪耀的冰晶。城堡中漏出的光影打在她惨白的面庞上,令她看起来如同一尊寂静的雕像。 好在,力量正在慢慢回归,腿也不像刚才那样发软了,那种一切都在失控的感觉真的很不好。 阿芙拉眺望着黑湖。起初她不喜欢这片湖泊,总是觉得它太过幽深,仿佛掩藏着人眼永远无法看清的诡物与秘密。 而现在阿芙拉却觉得,无论阴晴雨雪它都尽数坦然涵纳,也唯有注视着那片黑湖时,她的心情才得以平复。 深冬的夜晚冷得刺骨,凛冽的空气通过鼻腔进入肺部,带来令人清醒的刺痛。阿芙拉在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后,转身向城堡温暖的烛光中走去。 - 假期结束后进入第二学期,霍拉斯直接在课上为他们指定了分组,他兴冲冲地将里德尔和阿芙拉分到了一组,这属实给阿芙拉带来了巨大的麻烦。 自从上次的宴会过后,阿芙拉就一直躲着里德尔,他亦没有再找她说过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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