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开随身携带的药箱,先后灌下两瓶药剂,随后迅速地将药瓶洗干净,确认里头不会有成分残留。 周围安静得可怕,而背后的走廊更是幽深寂静。阿芙拉一时只能听到放水的声音,反而紧张起来,就好像真的随时会有怪物从暗处爬出来一样。 做完这些后,阿芙拉的心脏狂跳不止,她收拾好药箱,拔腿往六楼跑去。 她的左手正在发生变化,那种感觉很怪异,就像在面对自己身体的一部分正在坏死。她的五个手指头都僵硬了,无法再自如地屈伸,继而“病症”蔓延到手腕,虽然肉眼看起来那仍是一只人类的左手,但实际上却如同雕塑般僵死。 就算她这段时间拼了命地改良配方,也只能使药效保持在五分钟左右,她知道自己必须速战速决。 见四下无人,她停在三楼的拐角处,咬咬牙,将左手腕对准墙壁撞过去。 “啪”的一声,如同糖果姜饼人撞裂在杯壁上,似乎并没有太多折磨。只有阿芙拉自己知道,她的左手腕已经折断了,五分钟过后如果还不止痛,她将会迎来钻心般的痛苦。 所幸,她刚刚喝下的另一瓶魔药也快起效了,她还能毫无知觉地睡上几个小时以逃避骨折的疼痛,直到庞弗雷夫人用曼德拉草制成的魔药将她唤醒。 阿芙拉又挣扎着往楼上跑了几步,但很快,她就感觉到脚步越来越沉,视力也愈发涣散。不久之后,她眼前的天花板和地板就倒转了,她扑在楼梯上昏了过去。 - 某个傍晚时分,阿芙拉醒来,恰好捕捉到洒落在白色被子上的血色残阳。 那一瞬间,她仿佛又经历了一次时空穿越,甚至在好几分钟之内,她都难以分清自己究竟是谁,也记不起现在到底是几几年。 两个身份交互重叠,阿芙拉越来越觉得有一边的世界是梦,她仿佛罹患了一种古怪的病,会让她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病房的门被人推开了,接下来的对话提醒了阿芙拉,她现在究竟过着哪一边的生活。 邓布利多放轻脚步走进来,现在的他已有些两鬓斑白,不过对于巫师的年龄来说,这已算是他的壮年时期了。 他在病床边坐下来,慈爱地看着阿芙拉:“你感觉怎么样?” 阿芙拉皱了皱眉,开口虚弱得全是气声:“左手好痛。” 邓布利多见阿芙拉想要坐起来,就在她身后加了个枕头:“恐怕是要痛一阵了,你骨折了,不过庞弗雷夫人已经给你喝了生骨水。” 其实一切疼痛她都可以试着去忍耐。 可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可靠的长辈出现,阿芙拉心里的委屈就像洪水决堤,恨不得变成眼泪溢出来。 “没有糖吗?我想吃糖。”阿芙拉撇着嘴,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床头。 邓布利多笑着拉开抽屉:“都在这儿呢。庞弗雷夫人不让你多吃零食,所以我就暂时将它们藏在这里——不过确实要适量。现在你醒了,就可以给我打掩护了。” 阿芙拉破涕为笑。 邓布利多留在病房里,和阿芙拉谈了一会她这次病倒的原因——她了解到自己是因为“石化”而被送进医疗翼的,而有了她前期的铺垫,邓布利多很自然地想到蛇怪身上。 阿芙拉声称,她在盥洗室中通过水池倒影看到了一只巨大的黄色瞳孔。 “我会设法调查此事。”邓布利多说道。 阿芙拉沉默半晌后,请求道:“先生,我想回家待一阵子。” 要知道,寒假马上就要结束了。她的这个提议令邓布利多也微怔了一下,但在思忖过后,他没有立即否认这个提议,而是转而询问了她和里德尔的关系。 “在你被石化以前,我听说你曾和里德尔发生争执。” “是的。我不能确定他和我的遭遇有直接关系,毕竟我没有证据。”阿芙拉想了想,补充道,“不过目前学校中除了他和您,也没有人会蛇佬腔,是吗?” 邓布利多不知道密室的入口在哪,即便他知道,也不会贸然使用蛇佬腔唤醒蛇怪,阿芙拉这番话的指向再明显不过了。 但她同样也知道,里德尔自从入学以来至少在明面上并无过失,他在众人心中的地位一时难以撼动。 即便是邓布利多,现在也对他没什么坏印象,更何况邓布利多最不喜欢做的就是轻易给学生定性。 果然,邓布利多思虑道:“这事还很难说,阿芙拉。不过稳妥起见,你可以先在家里休息一段时间,这或许能对你的恢复有好处。布朗先生的房屋修缮得怎么样了?” 自从上次空袭后,那附近一片的建筑都毁坏得不轻。 阿芙拉答道:“还没修好,不过我可以住在我爸爸那里。” “战争未停,住在那里风险太大了。” 阿芙拉生怕他反悔,赶紧说道:“我爸爸的房子离防空洞不远。我还有飞路粉,一旦发现状况不对,我可以从壁炉逃走,直接去猪头酒吧。” 邓布利多恍然:“噢——看来某只小老鼠上次就是从那里跑出学校的。” 意识到说漏嘴的阿芙拉只能回以苦笑。 到目前为止,一切事态发展都没有偏离阿芙拉的规划。只要能够离开学校,她就能找机会去凯瑟琳那里了,如果能问清楚来龙去脉,或许还能峰回路转…… 邓布利多离开后,阿芙拉起床走动了一会儿,她仍旧是头昏脑涨的。睡觉前,她特地将窗户留了一条小缝,空气的流通能让她感觉好一些。 不过阿芙拉很快发现,这些都是无用功,因为骨折的疼痛远比她想得更折磨人。 庞弗雷夫人已经让她吃了止痛药,可一旦药效减弱,那种噩梦的痛苦就又会卷土重来。阿芙拉在吃完药后,好不容易睡了一段时间,又被痛醒了。 半夜突然起了风,气流挤过窗缝,发出口哨般尖锐的声响,令人头皮发麻。 阿芙拉迷迷糊糊想关上窗户,她撑着身子艰难坐起,突然发现在不断翻飞的白色窗帘中,出现了一张模糊难辨的脸。 【作者有话说】
第60章 休养 ◎“分手闹矛盾状态”◎ 当发现有个人坐在床边时,她差点就喊出声来,不过在那之前,源源不断灌进来的冷风先让她连打了几个喷嚏。 阿芙拉定了定神,脏话都差点骂出来:“里德尔?你在这干什么?” 她怀疑他是来找线索的,毕竟一般来说,像是马沃罗家传戒指这样重要的东西,正常人不会随手乱丢。 如果真是如此,那她要说里德尔想错了,因为她也没有将它带在身边,而是放在了一个稳妥之地。 黑暗中,里德尔幽幽说道:“听说我对你下了毒手,特地来看看成果。” 阿芙拉在枕边摸索了半天,却毫无所得。 “你在找这个吗?” 直到这时,阿芙拉才发现才发现他正在摆弄的那根魔杖是她的。 她瞪着他说道:“魔杖还我,然后滚出去。” 里德尔歪着头,笑了笑:“阿芙拉,我想你应该再清楚不过,如果我真的动手,你不会还有机会像现在这样颐指气使。” 她抬起下巴,扬眉吐气地说道:“是啊,只要一想到能让你束手束脚,我就特别有成就感。” 他起身,绕着病床来回踱步:“让我猜猜——西弗教会你的可不仅是魔药学,或许还有大脑封闭术?” “他教会我的可多着呢。”阿芙拉并不想做出任何正面回应,他喜欢猜,那就让他去猜好了。 “还有。”阿芙拉看了一眼床边的按钮,“如果你再不走,我就要按铃了。” 他好整以暇地说:“尽管那样做吧,阿芙拉。我会帮你记住按铃的是哪根手指。” 阿芙拉抬手向按钮摸去,但还未等她将它按下,一股来自外界的力量就控制了她的手臂。 随着里德尔手中的魔杖一点点下压,阿芙拉的右手臂也慢慢跟着收回来,最终放到她那只打了石膏的左臂上。 她这只手负伤累累,手背上擦去的皮肉还没长好,一同覆在纱布底下,而里德尔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乐于欣赏人们的痛苦,令她自己用力按压着左手的伤口。 纱布很快就渗出血水,阿芙拉紧咬着嘴唇,脸色也变得惨白,但就是不肯说一句求饶的话——事实上也可能是疼得根本说不出话。 良久,他终于肯放她一马,停止了控制。 里德尔走到病床边,捏住魔杖顶端,高高在上地递过来,可阿芙拉根本没有力气去接。她就如同溺水的人,靠在床头大口喘息,额头上沁满冷汗。 “希望你能记住这种苦楚的感觉,不要在将来自食苦果。”他松开手,魔杖落在被子上。 阿芙拉望着他走到门边的背影,扯着嘴角笑了笑:“在担心这个之前,你还是先收敛下自己吧,因为你已经被盯上了。” “同样的话送还给你。”里德尔头也不回地说道。 他离开后,阿芙拉终于松了一口气。 几分钟后,庞弗雷夫人却走了进来。她手里端着托盘,上面放着更换的药物。 阿芙拉虚弱地靠在床头:“我并没有按铃啊。” 庞弗雷夫人看上去有些困倦:“有人把我叫醒了,我只来得及看到他的背影,看上去是个学生。要不是我急着过来照顾你,可得把他拎回去让他好好睡觉!” 阿芙拉忍着疼由她更换了新的纱布,庞弗雷夫人整理了托盘,继而走到窗边把窗户关上了:“这样可不对,阿芙拉,你会感冒的。” “我只是想透透气。”阿芙拉乖巧地看着她进出忙碌,最后熄了灯,重新回到值班室去,并叮嘱阿芙拉赶紧睡觉。 几天后,阿芙拉不等全然恢复就申请出院。 她与布朗夫妇一同暂住在约翰的房子里,但平时几乎只有阿芙拉一个人在家。汉娜的房间里还留有一些仪器,正好能让她继续毒物研究。 在她休养期间,邓布利多来过几封信,都是对她课业的嘱咐,另外还附上了这学期的书单。阿芙拉浏览了一遍,发现有些教材是她没看过的,她打算下次去对角巷时一起买齐。 马尔福也听说了学校里发生的事,他来信问过阿芙拉的情况,开头第一句就令她想跑去庄园,撬开他的脑壳看看里头装的到底都是什么—— “听说你将里德尔揍得好几天没爬起来?怎么做到的,能不能也教教我?” 马尔福并未对他当日逃跑的行径做出任何解释,也不再提起曼迪的事情。 阿芙拉知道他是不想卷进来,他当初会放一张空白纸条在蛇怪眼睛里,已经让阿芙拉猜到了他的用意,那就是她猜的应该就是真的,否则以马尔福做事的风格,也没必要在走之前还冒险给她传信。 这样一来,曼迪被里德尔针对的原因就很明显了——他很有可能是让住在小汉格顿的曼迪替他盯着冈特家族和里德尔宅的动向,但是没想到中间出了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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