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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伊回答：“炖锅。” 苏格兰：“？” 更不能理解了。一个炖锅能有什么问题？哪怕说它摔了或者裂了都比炸了合理吧？还是说你在里面炖炸弹呢？ “所以它究竟是怎么炸的？” 莱伊淡淡反问：“有没有可能就是因为锅有问题？” 苏格兰：“……” 苏格兰没再多问了。他直接迈开腿朝厨房走去, 莱伊也挺配合地侧过身让他进来看了。 此时水汽已经散了些, 厨房的四周可以看见炖锅炸裂后摔了一地的黑色陶片, 配合着锅里的汤汁一起，还有很多白色的沫状肉块散得到处都是。 苏格兰下厨这么多年, 虽然已经勉强辨认出了那些白色肉沫应该是鱼肉, 但还是没看懂一点这道菜究竟是什么。 “你在煮什么？” “鱼丸汤。” “丸子呢？” “煮散了。” “……” 苏格兰冷静地想：这绝对是个厨房杀手，漫画里面还是收敛了。 然后他露出微笑, 扭头看向莱伊：“我现在去给你买一个锅, 莱伊。你再炸一遍给我看一下。” 莱伊则是目光不躲不闪地迎着苏格兰的视线, 依旧用不疾不徐的语气强调道：“是那个锅有问题, 苏格兰。” 苏格兰懒得理会他了, 只说：“这里你自己收拾, 以后也别再进厨房了。” 莱伊不置可否，但反问：“我想吃宵夜怎么办？” 苏格兰看了他一会儿，轻轻叹了声气：“你收拾好后，我来做吧。” 其实苏格兰对莱伊的敌意并不大。虽说在和波本比起来的时候，他肯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站在幼驯染这边。但与组织里的其他人相比，苏格兰肯定会更欣赏同为卧底的莱伊。 尤其是在现在，越与莱伊接触，就对他这个人越是了解，原本因漫画而积累起来的奇怪印象被冲淡了许多，以至于态度也缓和了许多了。 在不涉及波本的情况下，苏格兰是能客观甚至相对友善的面对莱伊的。 不过炸锅这点不管怎么想还是好离谱！ 苏格兰心累地离开了厨房。 莱伊环视了一圈周围的狼藉，走到洗池去拿了抹布，开始打扫卫生。 煮汤想把锅煮炸了，其实还挺有难度的。为了能达到他心目中的预期，他还特意往汤里扔了点生石灰，又把出气的孔拿鱼肉堵上了。 至于苏格兰的反应么……他居然接受了。 有意思。 莱伊一边捡着炖锅的碎片扔进垃圾桶，一边慢慢想着：苏格兰这究竟是哪里来的对他的刻板印象？ 与此同时，他的态度对他也算不上特别恶劣，这又说明了什么？ 无法解释的地方还是很多，越是试探反而有越多困惑，仔细想来还有个更怪的波本让他完全无从下手。 但饶是莱伊再有想象力，都绝对不会联想到还能有这样一堆漫画把他的身份以一些奇怪的形象剧透了个干净。 而另一边，降谷零在跟他两位同期说完白天里发生的故事，叮嘱他们一定要好好盯着鹿岛游后，很快就开车回来了。顺便一提，某两个人也是被他半路就扔下去的。距离不算远，跑回去也就半个多小时吧，就当是帮他们锻炼了。 等波本回来的时候，就看见苏格兰在厨房煮汤，而莱伊坐在餐厅看起来很闲地等着。 波本：“？” ——可恶的FBI！你究竟在让苏格兰为你做什么！ 波本皮笑肉不笑地瞧了眼莱伊，很快就转身快步朝厨房走去。没过一会儿，苏格兰就出来了。 莱伊见状，默不作声地挑了挑眉：嗯？波本居然也会下厨吗？看起来不像啊。 不过很快，莱伊又在十分认真的思考一个问题。如果是波本做的汤，他到底是该喝还是不该喝呢？ 就在莱伊纠结思考的时候，厨房里的波本却是并没有站在灶台前。煮汤而已，苏格兰早就提前做好了步骤，剩下的时间也只是等待了。 他蹲在垃圾桶前，从自己的口袋里摸出随身携带的一次性手套戴上，翻着里面的炖锅残片。 哪怕没有交流询问，但看着这一垃圾桶的碎片，他也能猜得到发生了什么——毕竟总不可能是苏格兰把锅炸了吧？ 虽然内心骂着没用的FBI连汤都不会煮，但波本依然非常谨慎地检察了这些碎片。而整个过程都几乎没有发出什么声音。 随后，他翻垃圾桶的手一顿，微眯起眼睛盯着手中的其中一块碎片。这是炖锅锅盖上，有出气孔的位置。 而在那一个个小小的圆圈边缘，拿残留的堪称均匀的痕迹，比起爆炸时喷出来的鱼肉沫，更像是被人刻意堵住的。 波本：“……” 金发深肤的青年微微垂目，遮住了眼底的晦涩不明。他很快就把垃圾桶恢复了原样，摘下的手套则是被塞进了自己随身的塑封袋中。 然后去洗池洗了手，再把灶台的火关了。 波本很快就端着汤出来了。 莱伊的面前也被放了一碗。是鱼片汤，汤底很清澈，看得出来没扔进去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散发着的味道也是正常的，甚是有点诱人。 莱伊犹豫了片刻，余光瞥见苏格兰神色正常的在喝汤后，才尝试着抿了一口汤。 莱伊：“……” 好咸。 波本肯定往他的碗里偷偷加盐了。 绝不为难自己的莱伊直接起身，去厨房给自己重新盛了一碗。就这样端着碗喝了一口，差点没绷住自己高冷的表情。 锅里剩下的汤，居然是酸的。 * 一周后。 莱伊说是有事出门在外，安全屋只有波本和苏格兰两人。 组织的安全屋肯定要保证私密与安全，在这样一个环境中，无论是波本还是苏格兰都可以放松一些，也能聊一下不那么波本和苏格兰的话题了。 波本看就拿出了一张纸，是之前被他寄出去的塑料手套上沾着的汤汁成分分析报告，唇角浮现出一抹冷笑。 煮生石灰是吧，莱伊，可真有你的。 苏格兰跟着看了眼，忍不住陷入思索：莱伊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除了给人留下一个厨房杀手的印象，他还能达成什么目的吗？ ……啊，好像还是可以的。 苏格兰慢慢推测：“他应该是在试探我的态度，怀疑我知道点他的什么事——不一定正确，但是知道。” 波本轻啧一声，将手中的成分报告扔在了桌上：“莱伊这家伙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敏锐。” 撇开私人恩怨不谈，这方面他确实敏锐得可怕，很难说他究竟是分析推断出了什么，还仅仅只是直觉。但显然，哪怕只是没有根据的直觉，他都不会放过这一闪而逝的感觉。 就连试探的手段都如此张狂，真不愧是FBI。 不过这件事本身太不科学了，也完全不符合逻辑。只要莱伊不跟鹿岛游这个缺心眼的接触，波本还是有自信他不会猜到真相的。 只是有一点，需要更警惕些了。 波本思考了一会儿，这样对苏格兰说：“以后在他面前，我们还是保持一定距离吧。” 苏格兰没有异议地点了下头。 波本看着他，想到了那个逐渐靠近的日期，又忍不住说：“还有，你也可以适当地在他面前暴露一点什么……如果莱伊怀疑你是卧底的话，他肯定会帮你遮掩的。” 如果苏格兰的身份还是暴露了，至少他们能够收获一个助力。 唯有在这件事上，在苏格兰的安危面前，波本愿意退步。 苏格兰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幼驯染，那双蓝色的眼睛好像将什么都看透了：“你好像越来越焦虑了，是因为我吗？” 波本闭闭眼睛：“……抱歉。” 但他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这件事。跟其他人清晰的死亡剧情不一样，关于苏格兰究竟是怎么暴露身份的，漫画里其实并没有给出明确的答案。 而这也就意味着不好操控，难以控制。 哪怕他们现在已经足够谨慎小心了，但波本还是很难不为此感到惶恐不安。 诸伏景光微微叹了声气：“别太紧张，零。” 他想了想，笑着说：“如果你实在不放心的话，那我们现在就来思考该怎么假死脱离组织吧。准备一个计划，做好万全的准备。这样哪怕身份还是暴露了，也不用太担心我会出事……比起焦虑，制定计划才是你更擅长的，不是吗？” “我们一起配合，不会有问题的。” “……” 降谷零睁开眼睛，目光坚定了下来。 “嗯，我知道了。” * 与此同时，找了个借口离开安全屋，避着组织的人的莱伊也在看一份报告，比波本那份厚多了，是一份关于宫野明美身世的调查报告。 就差被前女友直接喊妈的莱伊，着重调查了宫野明美的母亲。 而现在，他看着这份调查结果陷入了久久的沉默：怎么说呢，宫野明美的母亲宫野艾莲娜，长得跟他的母亲好像。 由于玛丽女士的MI6特工身份，又由于艾莲娜女士的组织研究员身份，她们彼此的身份都被藏得很好，这份粗略的调查报告里面也就没有说明。 但作为赤井玛丽的儿子，莱伊不可能看不出艾莲娜这张脸和她的相似。而印象里，他好像确实有听母亲说过，她还有个妹妹。 莱伊：“……” 很好，他终于知道明美为什么会觉得他像她的母亲了。跟头发没关系，跟料理也没关系，跟他妈有关系。 玛丽女士真的，人都不在，还能让他产生一种难以言说的心塞感。 往好了想，他虽然失去了一个女友，但他多出了两个表妹。这下可以跳过结婚的步骤，直接成为一家人了。 …… 很好，不仅并没有觉得安慰，反而感受到了自暴自弃和自欺欺人。 莱伊深呼吸一口气，抬起手按了按自己的眉心。 他从未像现在这样觉得，他的家人怎么就这么多？ 莱伊：并没有觉得荣幸：(
第67章 问题 就在莱伊因这份报告眉头紧锁的时候, 他最亲爱的表妹正在围观鹿岛游表演超低空跳伞。 现场还挺热闹的，除她之外还有很多人在。 曾经名噪一时的天才演员工藤有希子，工藤有希子的儿子工藤新一, 以及他的两个幼驯染毛利兰和铃木园子, 还有鹿岛游的大学时期的好友市之宫杏, 和超低空跳伞装备的发明者阿笠博士。 对于宫野明美来说，她只是初次认识这些人。不过他们都是非常热情友善的存在, 与这样的人接触还挺令人心情愉快的。 哪怕是看起来最高冷的市之宫杏，本质上也是个礼貌温柔的人, 会照顾比她年纪小的女孩子, 对长得好看的还会格外友善一点。 宫野明美就注意到铃木园子偷偷摸摸扯过毛利兰, 小声跟她感慨：“市之宫家的大小姐脾气比我想象中的要好哎，我以前在宴会上看见她都不敢跟她搭话来着，虽然长得很漂亮, 但看起来真的超级高冷超级难相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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