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看漫画不就好了。” “如果那样就能达到改编成动画后的效果,怎么还会源源不断地有作品被动画化啊,追番就要摆出追番的态度来,杰!” 在这方面相当的认真和不容马虎,竟然被义正言辞地教育了。 窗外的阳光很刺眼,鼓噪的蝉声可以穿过玻璃响在耳畔,仿佛没有尽头。 人真是相当复杂又拧巴的生物,阵雨降临时会埋怨不方便跑到外面执行任务或找乐子玩闹,阳光不见了也要喊两声“晴天你给我回来”;但像这种时候,又在反过来期待能赶快来场雨把这些热气都浇灭吧,在高温下变成易化物的冰棍早已不再能解决消暑的燃眉之急。 每天都是汗津津地从睡梦中苏醒的,然后不断地幻想冬天会是多么快乐的时刻。 在房间里待着很无聊,就去其他的地方好了。 于是他提议:“既然这样的话,不如出去找点事情做。” “那去装饰教室吧!” 五条悟一边说着,一边蹲到床铺边又从下面拖出满当当的道具们。 ……像是在年底贺岁时才会出现的家伙事。 指过去问:“你准备这些东西做什么?” 蓄谋已久的人随即从中掏出一副样式极为夸张的眼镜,毫不犹豫地戴上后,顶着“鶴の一声”(一锤定音)的立体字与太阳花似的花边,转过头。 “当然是为了迎接樱酱而准备的。” “好蠢。” 五条悟掏出第二副,递给他。 “我不要。” 当机立断地拒绝后,夏油杰迅速起身跑出那间宿舍。 用术式将大箱子浮空的五条悟大跨步地追在后面,手悬在嘴侧装作喇叭口,大喊道。 “但漫画里的主人公都会戴!” 鬼才会相信你的胡扯! “适可而止,悟!”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到!” 哪里还会有扰乱心事的琐碎呢,连风都被他们遗落在了那个夏天。 直到—— 夏油杰兀然止步操作起生得术式,与不止不休的对方说:“是非要如此,才能打消你的念头吗?” “哦?” 沉甸甸的纸箱应声而落,五条悟竖起手掌,挑衅道。 “喧嘩上等(不服来战,奉陪到底)。”
第52章 昨今[1]之事。 小惠的假期接近尾声的那天, 甚尔在家里教他在遇到诅咒时,要如何应对。 这乍一听很荒唐。 尤其是指春野家唯一的正统术师怕不是甚尔眼前的春野惠,虽然还没有到会觉醒术式的年纪,但已经因成长环境而过早地有了解到如何提取自身的咒力, 只靠这点, 就意味着哪怕在今后没有生得术式, 也可以学习新阴流的招式去祓除诅咒。 所以,在甚尔眼中, 荒唐所体现在的地方,就是被未来术师问询如何除咒——要知道这家里的两位大人可都是要借助咒具, 使用物理攻击的无咒力者。难道要他教骨头都没长硬的小家伙去打拳踢腿? 那被打拳踢腿的人就会变成甚尔。 ……樱能杀了他。 看着短胳膊短腿的男孩, 他边转台看竞马赛事, 边伸手去推后者的脑门。 “能跑就跑,跑不掉就躲起来联系大人。” 顿了下, 又说:“六眼应该有告诉过你不能和咒灵对上视线的吧。” 被直接戳了个跟头, 仰倒在身后沙发上的小惠借力翻滚半圈,等爬起来后说道:“我问的明明是,要怎么去对付诅咒。” “小子。” 时常端不起父爱的家伙嗤笑道:“你该感谢咒灵的天性是留在出生点,否则你连跑都跑不掉。” “那还怎么祓除?” “你才多大。” 他很倔强地说:“这跟年龄没问题。” “有关系,就算是你妈也不会点头让小屁孩去以身犯险的,她最讨厌不自量力的笨蛋,知道吗。” 非要论出个是非对错的时候,甚尔懒得讲道理, 他没有那种以身说教的偏好, 也不打算把自己的思想灌输给惠, 当下这般情况,只管搬出立于这个家金字塔顶端的樱就好, 是个百试百灵的方法。 “……” 赌气坐在旁边的小惠干瞪眼,不满道:“为什么没有其他的工作来找你?” 为什么父母的工作量和工作时间不能交换一下? “这你要去问孔时雨。” 甚尔说完就扭头去看电视打发时间,摆出不打算将话题继续下去的作态。 在他看来,谈不上和睦的每日父子互动任务,已打卡完成。 怎么会有这种老爸! 在电视屏幕上的马匹,小惠都不认得,就算解说员在激昂地大喊位居前列的名字,听在耳中也感到很陌生,根本提不起半点兴趣。 开始望着落地窗外的云彩发呆。 自从春丽退役后,小惠就再没有去关注过竞马比赛,比起那些战绩更响亮的冠军马,他还是更喜欢每次出场都会带着粉色头罩和马具的春丽。 名字也是。 - 对角折,压平,翻折,再压平。 他把折好的四角星星送给津美纪。 收到礼物的姐姐会像捧着圣诞树顶部的那颗星星般,举起它,兴高采烈地说道:“惠,你折得好好哦!” “喜欢就好。” 而在这时,在两人身后出现的是恰好从橱柜里翻找长崎蛋糕成功的五条悟,春野家能囤积起这么多甜品和零食,这家伙绝对功不可没。 他弯腰凑过来看,拖长了声音好奇道:“诶——这是什么?” 津美纪为能够让他看得更仔细些,便把折纸手里剑放到后者的掌心上,介绍说这是在幼儿园中很受欢迎的忍者游戏的忍具。 “哈哈哈哈就是这种纸片吗,我一捏就会坏掉的东西!” “……” 不解风情的家伙。 在余光中,小惠发现身旁的津美纪有因未被认可喜好而稍显落寞的神情,他只好无奈地与不成熟的高中生开始讲道理:“但这是能让我们开心的游戏。” “明明没有表现出半点开心的情绪来啊,惠。”五条悟一边说,一边将手中的四角星星还给津美纪,还不忘顺道撸了把小惠的头发。 为什么不能把这么敏锐的洞察力,稍微分摊出去些放到其他的方面呢? 被戳破的男孩很无语,仰头看向毫不自知的家伙,连这种事都要让只是在上幼儿园的他点明。 “……能让津美纪喜欢,我就也会高兴的。” 说完,他嫌弃道:“悟才是,一点都不成熟。” “?!” 竟然被小孩子责怪了? 意识到这点后,五条悟哑然地拿着吃下半份的淡黄色方块蛋糕站立在客厅之间,似乎是不太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流行在幼儿园中的忍者游戏,和小惠认知上的那层含义不同。 用纸折成的四角星星,就是忍者的武器手里剑。 完成这一天既定的基础日文和算术课的任务后,就是到校区的户外上活动课,大家先围成圈唱歌,扯着嗓门并毫无技巧地唱:“綺麗八ヶ岳,八ヶ岳,八ヶ岳……” 然后老师会拍拍手说这节课正式开始,大家要注意安全。 话音落下的瞬间,在广袤的无云空中就会飞舞起来自四面八方的折纸。 宇智波家的大舅舅鼬很擅长使用忍者暗器,在运气不错的时候可以碰到结束工作的对方,这是位很好说话很温柔的长辈,在庭院中,曾手把手带小惠对着标靶投掷过手里剑。 为满足他的好奇心,也会耐心地讲解经常背在背上的那把武士刀的作用,并且有尽量说得易懂又有趣,可以当作攀爬时的辅助工具,刀鞘还能在水中帮助呼吸以及窃听。 他可是真正的忍者的小孩。 因为对此存在更清晰、更有趣的理解,所以小惠对这个世界中所谓的忍者游戏不大感兴趣,于是常常只带着绘画工具出来,安静地待在一旁入神地画画,显得与周边都在玩闹的孩子们有些格格不入。 幼儿园中的老师会关心地来问他:“怎么不加入到其他小朋友的游戏中去?” 坐在板凳上的小惠,手里掐着蜡笔,去看那些乱跑在活动区域上空的折纸手里剑。 “但画画也没问题吧。” 分明在做着同样被允许的事情,但由于没有去融入集体,就被当作了重点关注对象。他有些懂这种情况,因为爱跑来他家做客的五条悟经常会拽着他抱怨——在成为少数的特级术师并助力星浆体隐姓埋名后,就一直被上面当作眼中钉。 那家伙真的从来都不在意说的内容到底能否被听懂,反正目的只是找到听众满足自我的吐槽欲罢了。 小惠把这个情况跟甚尔反应过后,被更加随意的老爸挥挥手教导:“六眼说的话当作耳旁风就行,没有营养的。” “……” 男孩的睫毛纤长,虹膜的颜色好比是生长在溪边的野水芹,蓬勃着象征着春日的青绿,发梢在任由性子地朝四周翘脚,长相十分的标致清秀。再加上性格乖巧又懂事,是总会被老师们喜欢的那种孩子。 只是简单的对视就能够让人母爱泛滥。 所以老师会不厌烦地继续问道:“惠是不喜欢玩忍者游戏吗?” 明明在孩子间非常流行,何况这个年纪不正是位于向往成为各种幻想角色的时间段? 小惠在是否要说实话的选项间犹豫了片刻:“感觉一般。” 但身边的其他同学都在热热闹闹地玩闹,如果就这样把他独自丢在这里,总会有种失职的罪恶感。 秉持着这场职业生涯应该具备的责任心,老师轻笑地建议说:“那要和老师玩点其他游戏吗?一个人待着很无聊吧。” 看着自己画到一半的绘画,有稻荷纹的善狐、能靠两条后腿灵活站立、行走的红狐、白绒绒的巴卫先生和九喇嘛,都是他的狐狸朋友。 他其实更想把这张画给画完的。 但…… 短暂的思索后,小惠终于放下蜡笔,点头妥协道:“好吧。” “——老师你想玩什么游戏?” “?” 闻言,脸上的笑容倏然僵住的幼儿园老师:…… 这话听起来,怎么好像变成让小朋友陪她玩游戏了? 与家长诉说孩子在学校中发生的事情,也并不是件轻松的工作,不止因为这其中或多或少存在着些难言之语,更重要的则是——来接小惠和津美纪一同回家的,不是准就是甚尔。前者倒还是温文尔雅的,但后面这位实在让人不敢多看一眼,感觉太像是在道上一言不合就要剁人手指的极道老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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