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不能只怪我啊! 这明明也有阿尔弗雷德的参与,是他非要说什么‘您去不去,我开车顺路拐过去’、主动提起并且去的! 甚至他绝对瞧见了我同手同脚的尴尬背影,但还是看乐子那样没有阻止,还有心情挥手说什么‘不着急,您慢慢挑。’ 布鲁斯,你信我,我这次绝对没有说谎。 不行,已经能够想象万一被他发现,我声泪俱下地跪在地上抱着他大腿解释,但怎么听怎么都像是在造假的画面了。 就算阿尔弗雷德解释说确实是这样,布鲁斯肯定也会觉得是我在旁边口嗨怂恿,骚扰得管家不得不配合。 嗯?平时我们给他留下的形象就这么刻板吗。 阿尔弗的形象就这么正直高大...好吧,确实高大。 别说一直对管家有谜之滤镜的布鲁斯了,这个故事如果放在1个小时前讲,我也不会信。 “嗯?您要藏起来吗,原来您买来不是准备用的吗。” 那双无辜的小鹿眼是如此地温和正经,却能顶着这样的模样,说出不得了的话。 他好像真的单纯只是顺着接下了这个话头,想要礼貌地往来聊天。 这是不是太过于礼貌了。 无所谓,我会勇往直前地接下。 由于他现在就贴着我旁边坐着,我一抬眼就撞上那张脸,在反差的冲击下,很是没能耐地弱下了声:“等,等我看明白说明书再说...” 我要学习一下某个少爷的阴暗属性。 比如说找个阴暗潮湿的角落,扒拉出使用说明书,先熟读并背诵,之后再考虑使用的事情。 别问了,要脸。 他不会跟我说什么[不用那么麻烦,我教您]的话吧。 好闺蜜dp说的对。 《——妹,听我讲,38岁的男人里没有纯情大男孩儿。所以可能真的只是他不行。》 等等,后面那句删掉!删掉! 我警觉地瞄了他一眼。 阿尔弗没再有其他的反应。他只是轻轻应了一声,然后便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瞧见我暗中打量,好像在等什么,他还有些困惑地低头看了过来:“怎么了,阿德琳小姐?” 在等你... 算了。 我不是管家叔叔的对手。 仔细想想,不止是现在的被完全拿捏,就连小时候我多个计划的失败,都和这家伙脱不开关系。 包括但不限于逃课,逃学,兼职哥谭本土传统业务,和绑匪进行亲切会晤开展合作促进哥谭市的经济发展,得知家族想要和韦恩家联姻于是看少爷不顺眼已经联系好杀手却中途被他管家发现... 啊,这段忘掉忘掉。 我和布鲁斯从小就是最好的青梅竹马,我怎么会有过什么想害死他的念头呢。 怎么可能呢。 我们可是关系最好的青梅竹马啊。 瞬间打消掉一些当年的回忆片段,我又往阿尔弗雷德的身边拱了拱。 一点点的热,并不能阻止我去和他贴贴。 西装裤下的大腿就在眼前。因着坐下的动作,裤子布料被撑得满满,透露着[这里手感不一般哟]的诱惑。 这谁能忍住不去摸。 把半张脸都埋在靠枕下面,我悄悄抿起嘴,暗中伸出食指,秉着呼吸,神不知鬼不觉地靠近,试图戳中。 对面没有任何的闪躲,指尖顺利和温热的大腿隔着布料直接接触。 这种感觉很特别,很难得。 既然被骚扰的本人没有任何说不行的意思,我决定再多停留一会儿。 唔,没有我的软。 但阿尔弗雷德的就是最好的。 又得寸进尺地捏捏,这换在之前想都不敢想。 多年梦想竟成真,让人有种感动到要落泪的冲动。 枕着靠枕,我发出有些闷的嘿嘿笑,再次拾起那份执着骚扰管家、习惯性耍流氓的自信心。 阿尔弗雷德习惯性优雅地翘着腿坐着,现在也是如此。 他突然抬腿动了动,准备换个姿势。 我偷偷摸摸的手一僵,刚准备讪讪地收起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就瞧见他把原本翘着的那条腿放下了,除此之外便没其他的动作。 偷偷瞄他一眼,阿尔弗雷德正低头,眼含笑意地目视着我,并没将那些小动作放在心里。 和我对上了视线,他微微扬眉,伸手拍了下自己的腿,似乎在邀请什么。 你要是这么干,那我可就不困了。 抱着靠枕,像虫子那样拱到他腰间。然后把脑袋枕在那个热乎乎、硬实中又带点软的大腿上。 他好主动。 他好配合。 我还想得寸进尺地再拱几下,就被一根手指稳稳地抵住了脑门,前进不得。 行吧。 我勾住正戳我脑袋的那只手,有些意外他竟然会在这里和我消磨时间:“你不去工作吗,阿尔弗?” 视线跟着那根修长漂亮的手指头走,我捏了两下,顿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还来得及,”阿尔弗雷德用另一只手帮我把碎发别到耳后,微垂着含笑的眉眼,看上去状态很是放松,没急着去忙,“难得少爷不在家。” 少爷忙着在哥谭警局打拼他的事业,暂时应该顾不到家里。 可怜的布鲁斯大少爷,被他的管家和青梅竹马玩弄于鼓掌之中,随意拿捏。 我在内心哇了一声,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种微妙的愧疚感。 我决定打消这份愧疚感。 毕竟他不在旁边捣乱,我终于有了和阿尔弗雷德这样单独相处、还不用各种顾忌和被提防的机会。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感觉真的很不一样。 我突然想起,我那一兜子乱七八糟的东西里应该有用不到的。 布鲁斯这样被欺瞒还怪可怜的,要不把可能用不到的那些转手送给他吧。 这种时候都还能想着他,我真是太体贴了。 就当是他今天请我吃快餐的谢礼。 提起这里,我想到了那条被拒绝的提议,便仰了仰脸,朝瞧着我的阿尔弗雷德眨眨眼睛,试图用这种方式唤醒他的善心。 阿尔弗雷德有些无奈,他的手还被捏着玩,没有抽走的机会:“您又在打什么主意呢?” “炸鱼薯条~” “不行。” 上一次听他这么迅速地否定,还是我大胆地说要退学。 为什么这么抗拒,在他心里,这个的严重程度竟然是和退学相提并论的吗? 太荒谬了。 我不放弃,用脸贴贴他的手,再一次呼唤:“炸鱼薯条...” “不行。” “管家叔叔~” “不行哦。” 语气软化了一点,看来这个称呼他很受用。 但也只是卡在这里。 “为什么啊!这不是英国的特产吗,但是你好像一次都没有给我做过!” 我不明白,就算英国人都有看不起美式快餐的文化,但是炸鱼薯条不是他们自己的东西吗,还有那个什么,仰望星空派和司康饼。 管家阿尔弗雷德会挂着职业的微笑,在全部的餐单中避开这几样。 他不同意的事情,一般都有其背后的原因。 阿尔弗雷德想到了一些曾经的经历,见我好像没有任何记忆,笑容更和善了些:“您一点都不记得当初说了什么吗。” 怎么又怪我? 我试图回忆,但想不明白到底是那句话让他记仇到现在。 按理来说,我这些年说过的话,其实每一条都足够被他写进死亡笔记里反复回忆。 “没关系,也不是什么很重要的话,”阿尔弗雷德淡淡地将这事跳了过去,嘴上说着不重要,但依旧没有要松口的意思,“而且油炸食品不健康,阿德琳小——” 他的声音停下了。 被拒绝,我报复地咬住了他的食指。 和他意味不明的眼神对上,又心虚地收了力气,补救地舔了舔他手指尖上留下的牙印。 可能是时机还不够,我决定和他提一提我今天做的好事,证明一下自己。 撑着胳膊坐起来,我还拽着阿尔弗雷德的手,自信地扬起下巴,说起今天的好人事迹。 比如说在餐馆挺身而出,为被不守劳动法老板欺负的员工出头。 在地铁上给老人家让座,为尴尬的大姐姐圆场。 资助了追梦年轻人创业,实现他们的梦想,为哥谭市新生代人才提供机遇。 还有就是路上发疯、地铁逃票、开枪制裁黒帮小弟... 越说越不对劲,我的声音逐渐变得迟疑,感觉后半段的力度好像要远远压过前面的好人好事。 坏了,数值不知不觉就点歪了。 阿尔弗雷德还在静静地听着,不紧不慢,一向沉稳有耐心,似乎在等着我继续说下去。 我停顿了一小会儿,想到还有件特别的事情没有说。 这时候,我正坐在阿尔弗雷德的腿上,牵着他的一只手,仰头近距离和他面对面。 我瞧见他一点都不介意此时过近的距离,反而亲昵地回望,轻声问我还有呢。 “还有...” 我不该说的。 终于转变了的关系让人得意忘形,但也让我潜意识里更加谨慎了起来。 毕竟我一直都对自己有很精准的定位,太清楚自己不是什么好东西了。 所以在被[咦,他给了响应诶]的意外砸中脑瓜后,秉持着一向看得开的心态,我在等阿尔弗哪一天终于幡然醒悟,发现[诶,奇怪,我品味什么时候这么差了],然后一脚把我踹了。 这期间就尽情享受快乐,能多延长一天是一天。 毕竟阿尔弗雷德是个很绅士又很有教养的人,等他哪天真的觉得不行了,也会客客气气地跟我告别,说那不如就这样了吧阿德琳小姐。 指不定还得请我去餐厅吃个晚饭,全程礼节到位,气氛拉满的那种。 多客气啊,多健康啊。 前提是等他觉得不行。按理来说现在我们才刚开始,应该有一大段时间过渡才对。 我总不能把不该说的事情说出来,自己下手加速这个过程。 视线越过阿尔弗雷德,我仿佛看见在他的身后看到了很多影子。 8岁的阿德琳小小姐在慌张地朝我比嘘。 10岁的阿德琳小小姐在摇头。 14岁的阿德琳小姐背着手,和我比着‘再不快糊弄过去,就会被他发现哦’的口型。 17岁的阿德琳小姐走过来,下巴枕在阿尔弗雷德的肩上,盯着我。 她们同时说出了一样的话。 [不能告诉他。] [不能让他知道。] [你难道想现在就结束吗。] 嘴角弯了弯,我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表情。 安静了太久,阿尔弗雷德的神色变得疑惑。 再然后我的嘴便已经张了张,维持着‘轻快’的语气,说出了那句话:“我去了趟黑门,杀了我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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