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要人觉着敬王府里王爷和王妃不是传言中那般伉俪情深。再往敬王府里塞人,也是理所当然,顺理成章。 只要不是皇帝开口,他们想塞人就不容易,但若圣上见外面流言众多,真的给敬王安排侧妃,那可就棘手了。 如今且叫林家去激一激,广安侯府受了气,必定会把她们安排的事做了,且看哪家先露头。 于此同时,敬王专门跑到皇帝跟前哭委屈。 “皇兄,臣弟去南边,也算兢兢业业一趟,怎么回来了还有这等流言。广安侯府,当真是够厚颜无耻,分明是他逼着人跳了崖,竟然还攀扯到臣弟身上!皇兄可要为臣弟做主!” 当皇帝的人很忙,原也没有时间管这些事,只是这个弟弟难得从南边辛苦了这么久回来,等着他的却是流言蜚语,圣上也得表示表示。 “这候府确实过分,不过林家夫人已是打了人先侯爷夫人一巴掌。若真是追究,恐张将军和广安侯府又有事端,人都已经没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广安侯府是过分,但是这一二年京中局势很稳当,早前圣上抄了好几家,大臣们战战兢兢,过了这几年,大家心思才安定了。 皇帝年纪越来越大,除了南北战事,其他的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敬王府、林家还有广安侯府这点事,实在是鸡毛蒜皮,圣上打算和稀泥。 敬王就没想着能叫圣上管这一遭,只是要圣上一个态度而已,又委屈道。 “那臣弟的清名又该如何,臣弟与皇妃好好的吗,分明是这广安侯见张家要重新嫁女,心中不忿,现在倒是成了……” 圣上见自己这个兄弟如此,心下也软了,又道。 “那朕叫皇后下个旨意,将广安侯府斥责一番,林大人家那边赏些东西,安抚一二,林卿刚好要回去,你们一道,家去吧!” 就算是哄孩子,也先把人打发走。 “多谢圣上。”敬王也是见好就收,乖乖告退。 李平出了勤政殿,果然见林瑾在外候着,两人一道出了宫门,临别之时,林瑾总算不是早年间一副教导小辈的模样,总也把敬王当个大人来看。 十分郑重的嘱咐他。 “王爷回京,烦请多多留心,京中有好些人家见王府侧妃之位空悬,心急得很。” “我知道了。”敬王冲这位舅兄行了个礼,两人在岔口分道扬镳。 在皇家长大的敬王怎么不知这一点,当下见他这个王爷有些能耐,又得了圣心,不知多少人对敬王府侧妃的位置趋之若鹜。 敬王光是想想就对这样的人家又鄙夷又厌恶,这么些年了,京中勋贵人家还是改不了臭毛病,自家男儿不想着奋发,总是盯着旁人家的后宅。 烦死了! 果不其然,才过了没几日,敬王被京中其他几个王爷邀了去饮酒作乐,顺道叫广安侯赔罪的时候,当天就有热心人,将女子送到了他床上。 当敬王叫侍卫将裹在被子里的女子扔在那几位王爵侯爷跟前的时候。 那南安王,和北郡王,还有广安侯等人,面色青一块白一块,实在是好看极了。 “你们,就不能换个法子吗?这么上赶着往本王床上送人,赔罪礼也太大了,本王受不起!” 敬王冷眼看着这几人,北静王酒杯都没拿稳,直接掉了,杯子中的酒水也撒了一地。 广安侯脸上全然没了血色,他大概猜得出来时i谁的手笔,没想到他们竟然真的这么做了! 敬王显然也没放过他,目光锐利,看着他问到:“广安侯,这是不是您府上的表妹!” 这人让被子裹成一团,他也不好上前去辨认,但是依着母亲和舅舅家的意思,就是要拿一个庶出的表妹,故意要敬王府难堪。 京中出过好几次这样的事,都是半推半就成事,一床锦被盖了。 她们当然不是指着这个庶女能做什么侧妃,关键就是,要先撬开敬王府的后院! 这女人,有了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 正当广安侯进退两难之际,南安往捋了捋胡子,出来主持公道了,面上有几分为难,仗着自己人够老,反是劝敬王这个小辈。 “敬王,这好歹是个女子,您如此,还叫她如何见人。” “她如何见人,与本王又有什么关联,她既然敢做这事,竟是还想着见人,可不是笑话?” 敬王看着这位老王爷,不怒自威,勾起唇角笑了,反问道。 “还是您觉着,此女是受父母兄长胁迫,故而才做此事?” “不不不!必定是她见王爷风姿俊逸身份高贵,起了贪慕虚荣之心!” 广安侯被这气势压迫得几乎喘不过气,一听敬王提及舅父等人,也来不及多想,慌忙忙解释。 敬王冷冷看了被子里包着的那一团,又看了看广安侯,缓缓抽出了佩剑。 “即是这般无耻的女子,留之也是无用。”
第210章 鹿人 众人还没弄清楚是什么状况, 敬王殿下好好的竟然弄起了剑来。 这把剑一看就非凡品,寒光一过,已是狠狠扎进了扔在地上的那一坨被褥上。 那被褥扭动了一二, 敬王却是一剑不成,又猛地接连刺了好几剑, 直到被褥里那一团不再挣扎, 汩汩渗出血来。 空气中一时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 “这!” 南安王、北静王, 连着作陪原本要道歉的广安侯,皆被吓了一跳。 “敬王,您怎么能?!”南安王率先发难, 这可是他府上,他这个王爷做的局, 敬王就算是个王爷,也太不给他这个长辈面子了! 敬王提着剑, 倒是半点不曾心虚, 只看了这几人, 冷笑道。 “怎么不能,如此包藏祸心的女子,留之给家族蒙羞?诸位放心,若是圣上问起,本王自有说法。” 北静王才是无妄之灾,他可是实实在在就想来吃酒玩乐的,这敬王殿下, 却是比前几年还要难相处了。 眼看着那被褥红成一片,不由叹道。“敬王, 你这般,未免太过残忍了?” 敬王总算舍得将剑入剑鞘, 又反驳北静王。“残忍,好在如今是个女子,万一是个刺客,本王不动手,难不成等着他娶我性命。” 北静王哑口无言,今日可是遇上了个较真的,就算到时候圣上问起,就说是刺客,那是再好不过的借口。 谁人看不出来送女人,耍得是什么心眼和把戏,比起献女秋容被王爷杀害,倒是不如说遇到刺客来得光彩。 敬王看着几日中脸色最难看的广安侯,又说到。“即是勉强算得上广安侯表妹,劳驾侯爷给她收尸了。” 这话一说完,敬王便叫人将被褥掀开,叫广安侯认认是不是自己表妹。 众人本能将头撇过不敢看,待敬王府的侍卫将被褥一解开。 原来里面是一只被绑住前后腿,又绑了嘴巴的梅花鹿。 “是、是一只鹿!” 只是这一头鹿被扎了好几个窟窿,血也差不多被放干了。 显然,这几人是被这位年纪轻轻的敬王愚弄了。 始作俑者见他们脸色青一块白一块,竟是还笑得开快。 “早前有人送了一只鹿给本王养着玩,本来今日说宰了,刚刚和诸位一同吃新鲜的鹿肉。” 敬王又回到席面上坐下,还给几日斟酒赔罪,又笑道。 “玩笑而已,大家切勿当真,只是再有下一次,可不知是鹿肉,还是人肉了,真是可惜了鹿血。” 说罢李平这个敬王,还叫人拖了这头鹿去烤了,鹿肉叫另外几位王爷吃了,险些积食。 至于方才有人往敬王床上想送什么东西,大家都心照不宣,再不提及。 等好容易吃完了如此煎熬的一餐,与鸿门宴也没什么差别。 南安王怎么会料到,这本是他与敬王办的鸿门宴,最后都倒是成了敬王给自己办的鸿门宴。 想到自己在南边的党羽,尽数折在了李平手里,每天更新各种资源,欢迎加入南极生物峮七留陆五令八巴儿吴他恨得心里发痛,早前他还以为是年纪尚轻的敬王借了林如海的势,看来也是他见敬王在南边,对圣上太过顺从,南安王自己轻敌,小看了敬王。 北静王面对这场无妄之灾,待敬王走后,对着南安王爷,也给不出好脸色,抱怨道:“王爷就是要做这等事,也该早早与我说一声,您这宴席,晚辈还真是用不得!要是这事传到了圣上耳朵里,你猜圣上会如何?” 南安王仗着年纪大,很是傲慢,满不在乎道。“还能如何,宗谱上又不是亲兄弟了,圣上才不会管什么后宅之事。” 南安王敢搞这些动作,不就吃准了皇帝想见这个兄弟吃亏? 最为弱势的广安侯不敢多说,只看了看南安王一眼,不想却又被这位老王爷斥责。 “你看什么看,你们家给的是什么药?不中用的,必定是走了消息,且想想如何自保,本王帮个忙倒是惹了一身骚!” 南安王半点情面不留,当即就揭了底。可是广安侯府和候府夫人的娘家联合起来想要做的事。 敬王这次竟是没有被药倒,还能在他们跟前演上一出宰鹿,必定是走漏了风声,敬王有备而来,最后才能反客为主。 广安侯不敢再说话,这些事他也只听长辈们有这个打算,哪里知晓会用这种见不得光的法子。 他此番务必得与母亲好好谈谈,就算气急败坏,为了候府上下的安危,可也不能再被人撺掇着胡来了。 敬王可不是什么大善人,也没那么慷慨真的有心请那一群人吃鹿肉。 不过依着京中人的做派,敢对他动手,后面必定不只一家势力。 京中勋贵,可是最喜欢搞小集团的,好像参与的人家多了,底气就足了。 “可查出来了,这次有那些人家。这广安侯府,还真是活腻了。”敬王又关照了一下调查进度,务必一家都不能漏下。 一直在关注此事的徐公公说了一下自己的见解。 “依着老奴看,广安侯府和候府老夫人的娘家不过是个冤大头,真正在背后那一位,恐怕是太子妃的娘家。” 敬王还没说什么,黛玉一听却忍不住冷笑,讥讽到。 “呵,这一家倒是有些本是,太子妃还没母仪天下,早前就把手伸到了南边,这次又想做什么。” 若不是这些皇家儿媳摆出的姿态,京中这些命妇们,也不敢可劲儿给自家嫂嫂明里暗里穿小鞋。况且太子妃的娘家可不干净,那心思,大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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