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伴随安静的气氛,部下的额头上慢慢渗出冷汗。 良久,中原中也戴好了自己的礼帽,对着镜子整理自己的衣冠。 做完这一切,青年盯着窗外湛蓝的天空与流浪天际的白云,平静的说道:“不用找了。” “啊?” 部下以为自己听错。 “不用找了。” 中原中也声音清晰的重复一遍。 他转身,认真的看向自己的部下:“去向首领汇报吧——前港口黑手党干部太宰治,叛逃。” 中原中也的声音斩钉截铁。 因为他知道,有些人就像风筝,放着放着就断线,不会再回来了。 …… 国际航班的安检流程异常顺利。 检查电子签证的海关人员认真的核对信息,用电脑检索通关许可与对比人脸识别。 在这个阶段,织田作之助已经紧张的脸有些泛青。 这是他人生第二次,光明正大的站在公共场地上,被这么多公职人员注视,气氛还如此平静。 哦,第一次是他十四岁时以被告嫌疑人的身份出席法庭,最后差点没把牢底坐穿。 “祝您旅途愉快。” 安检人员将证件还给了织田作之助,微笑着对他说了一句祝福。 织田作之助松了一口气。 直到一行人坐上飞机,听着周围空姐的走动声,他还是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红发男人转头看着来自邻国东f航班的空姐——亭亭玉立的大高个,漂亮端庄的面孔。 “先生,请扣上安全带。” 空姐亲切的用日语对织田作之助说道。 男人一愣,难得有些不好意思,连忙生疏的扣上自己的安全带。 “……” 太宰治安静的坐在窗边的位置,那双平静的鸢色眼睛盯着窗外的风景:“…织田作,坐飞机感觉真的很奇妙,窗外的人小的就像虫子。” 织田作之助:“……” 织田作之助:“…飞机还没起飞,你看的就是虫子。” 太宰治:“…哦。” 织田作之助转头看着太宰治。 他看到少年的面孔似乎有些苍白——他的眼神不断的东看西看,仿佛有些焦虑。 飞机开始在跑道上滑行,周围的噪音越来越大。 太宰治的脸色越来越不好,他默不作声的抓紧了织田作之助的手,红发男人能够感受到青年的手心上都是冷汗。 【空——】 当飞机离开地面时,所有人都因为重力而仰起头颅。 太宰治心中的那根阴郁的【锁】,在飞机离开地面的同时无声破碎。 他仿佛是窒息的很久、突然获得氧气的人、深深的唿吸着,瞳孔放大。 在冲破云层之时,阳光像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抚摸在青年鸢色的卷发上。 织田作之助安静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窗边的青年。 他看到——青年坐在那里,脸色逐渐恢复红润;像是无声的赢得一场博弈一般。 “呵。” 太宰治释然而放松的笑了。
第58章 禅院真依与东堂葵趁着与同伴分别的时间在东京校园中闲逛。 早些年间他们也来过两次。 但是记忆中的东京校似乎和他们眼前看到的发生了很大的差别。 教学楼的侧边多了一座假山, 假山周围烟雾缭绕,种满了一些美人蕉与绣球花、这些都是日本比较少见的植物品种。 踏进校园林区的那一刻,鼻尖就多了很多青草与鲜花的芬芳。 前两次来的时候, 偶尔也能在学校附近听到一些鸟叫;但可能是因为校园处在深山, 乌鸦繁多, 每到早晨的时候都能听到嘎嘎嘎的讨厌声音;但是这次不一样,令人烦躁的乌鸦叫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清脆悦耳的鸟鸣, 叫的跟唱歌似的。 禅院真依有些不习惯的左右看了看四周,皱了皱眉头:“东京校这是花钱修缮了么?弄了这么多华而不实的东西。” 她身边五大三粗、不看脸长的跟个熊瞎子一样的东堂葵倒是没有太在意。 男人…不,是少年蹲在精致的绣球花面前,用手指小心翼翼的碰了碰花朵上的蝴蝶翅膀,手指黏着不小心沾到的鳞粉。 “现在干什么?” 短发少女有些不耐烦的将自己的外套系到了腰间, 面色颇为不善:“来都来了, 不去调.教一下那些东京校的一年级新生,未免有些说不过去吧?” 正好…让她去看看那个人如今怎么样。 东堂葵闻言, 站起身拍了拍膝盖:“不是调.教。” 他转过身体, 粗犷的面孔上横着一条疤痕, 浑身上下散发着大漠的气息, 一本正经的转头和身后的少女一字一顿:“是去交流——喜好。” 禅院真依:“啧。” 少女露出了一脸吃了酸黄瓜粘米共田的表情。 …… “老夫让你背的东西不多吧?” 言先生手中拿着教鞭,一脸困惑的看着桌前默写一脸苦逼的男童,几乎要愁歪了胡子。 夏油杰后牙槽都要被自己嘬掉了,他死死的盯着中心笔下的那些复杂晦涩的词句, 第一次觉得自己可能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聪明。 这个时候, 夏有杰还试图利用他残余的叛逆之心, 争辩两句:“老师…这样死记硬背…会不会有些太死板了?” 言先生的脸瞬间黑了:“你想跟老夫辩论是吧?” 夏有杰:“不…不是…” 【啪】 言先生将教鞭放到了桌子上, 摸着自己的胡须。他没有像夏油杰想像般那样勃然大怒, 反而面色平静的看着他。 言先生:“死记硬背的关键在于记而不是背。” “常静,老夫教人向来认一个死理——记住了,不一定理解;但是记都记不住,那就肯定没有理解。” “……” 听到言先生的话,男童的瞳孔慢慢放大,轻轻的握紧了手中的笔。 言先生走到夏油杰身边,拍了拍男童的肩膀:“常静,你在学术方面的天赋是要大于谨仁的,谨仁有公主撑腰,他日后前途有殿下铺路,自然不可考量——你也要为你自己考虑未来。” “………” 男童的眼睛暗了暗。 他这样的人,都已经变成这个样子了;未不未来的都已经不重要了。 不,或者说,根本没有什么未来可言。 “常静。” 言先生微微放大了声音,引得夏油杰瞩目。 老者背对着窗户的位置,窗外的光线在他的背影上撒下了一抹辉光。 他的面孔看上去是严厉与慈祥交织在一起的模样,清醒而又理性。 言先生:“赎罪,修行,并不冲突。” 言先生:“常静,你且记住,往后的日子里,能承受的痛苦是为历练,不能承受的痛苦是为磨练——而能承受或不能承受的痛苦,都是修炼。” 修炼。 简单的两个字,让夏油杰有些微微愣神。 他好像明白了什么,却又没有完全理解。 夏油杰明白,与刘先生交好的言先生极有可能知道自己的过往。 言先生到底对他怎么想?为何还对他冲满期待? 有那么一瞬间,夏油杰几乎想要直接捅破那扇脆弱的纸窗;他想要问言先生——我这种存在合理么?我所承受的所有压迫和痛苦还有焦虑合理么?我做出的【罪】合理么? 如果一切都不合理,那么我如今苟延残喘…是不是只是一个错误? 为何要留他在这里,为何…不能让他陷入永恒的长眠? 但是他没有说出口。 只因为言先生悲悯的闭上双眼,安静的长叹一口气,说道:“常静。” 老者揉了揉他的脑袋。 “只有都拿起,才有资格放下。你只是黄毛小儿,什么都没有拿起,拿能容易放下?” 言先生似乎看出男童的失落,还有心中的死志,他僵硬的扯出一抹微笑,想要安抚他的情绪。 “你是有大作为的人,你要记住这世间所有阴差阳错带来的痛苦,都是给你的修炼。古有上神累罪业成山,在世间轮回修行上千年积德行善,最终坦然面对自己、面对自己的罪业,最后与从前的自己告别——那才是得道。” 言先生拍了拍夏油杰的脑壳:“不着急,老夫愿意带你慢慢来。” “………” 夏油杰微微低下了头颅,他的后背有不明显的颤抖,所有积压的情绪都在慢慢释放。 他张了张口,刚想说些什么—— 【碰——】 教室的大门突然被人大大咧咧的打开,刺耳的声音同时让教室内的两人皱紧眉头,朝着门口的方向看去。 只见门口是一个扎着变异金色羊角辫的金发小姑娘,还有一个蓝色长发女孩、以及一个穿着复古日本服饰的黑发男生。 开门的是为首金发小女孩。 她睁着蓝色的双眼看着门内的场景,似乎被夏油杰和言先生的穿着模样吓了一跳,连忙后退一步,撞到身后的男生身上。 “西宫?!” 身后的加茂宪纪由于被西宫桃的变异羊角辫挡住眼睛,没看清教室里到底什么情况。 西宫桃震惊:“这两个人穿的比你还要奇怪哇!” 加茂宪纪:“???” 旁边三轮霞顿时一脸菜色,连忙双手捂住西宫桃的嘴巴。 她多年好学生的经验告诉她,这个穿着飘逸衣袍的老爷爷身上散发的气质绝对不好惹,总有一种年级主任Watching you的恐怖感觉。 果不其然,恐怖爷爷生气了。 言先生抄起手中的教鞭,狠狠的往桌子上甩了一鞭子! 【啪!!】 门外三人条件反射僵直。 言先生抬起手中的鞭子指着门口三个人就是一通大声训斥:“你们几个好生无礼!看你们年纪十五总该有了吧?礼节连总角孩童都比不上!骨折了是吗?敲门会不会?!你们是什么人?老师是谁?!” 一串呵斥加上连击问题瞬间让门口几人目瞪口呆。 “……啊…对不起…” 西宫桃还没跪,三轮霞就先跪了。 蓝发少女立马双手合十躬匠精神:“对…对不起!!是我们弄错房间了!!” 在局势还没有进一步焦灼的时候,男童清脆的声音在房间中响起。 夏油杰:“你们是要去哪里?” 众人眼睛齐刷刷来到了这个小男孩的身上。 面容清秀的男孩穿着一身不符合现代气息的浅蓝色丝绸圆领衣袍,衣服上精致的刺绣描绘出一副生动春意的常青藤。 他穿的看上去非常讲究,长长的黑发一丝不苟的被一顶银冠竖在脑袋上;挺拔的腰板,还有早熟良好的仪态,让这个男孩一看就是出身不一般。 加茂宪纪愣了一下,才有礼貌的开口回复夏油杰:“我为我们刚刚的实力感到非常抱歉——我们是京都校区来参加交流会的学生,这边受邀到校长办公室报到……请问你们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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