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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蜂操祈的能力上限，是对十四人进行精密控制，所以同时读取四人的内心，并同时处理情报对她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本该是这样，但在读取到两姐弟的内心……尤其是藤丸立香的内心之后，食蜂操祈皱起了眉头。 完全超出了想象的巨大情报量，以及身临其境的痛苦，让食蜂操祈想起了跌入水中的惶恐感，在回头去看罗玛尼那平静的内心时才得到一丝喘息，只是无法窥伺到更深处，那另一个冷漠的家伙呢？ 食蜂操祈试图探入盖提亚的内心。 却在下一刻却仿佛陷入了黑暗的漩涡，无法动弹。 不对劲，这是什么地方？ 正当食蜂操祈挂着冷汗四处摸索时，却感到空气正在颤动。有什么污浊的东西从黑暗的地面破土而出，以可怕的速度生长着。 因为对方的体型过于巨大，她根本无法确认其真实面貌。 而那些东西忽然睁开了数百只眼睛，紧紧地瞪着她，作出了粗暴而简短的警告。 ——不想死的话，就从这里滚出去！ 食蜂操祈从读心潜行中强行退出，睁眼回到现实的瞬间呼吸明显变乱，脸色也难看起来。 这家伙，究竟是什么东西？ “我是想说，最好别看盖提亚的内心，啊……对不起，好像提醒晚了。他不会做什么的，你忽略掉他也没有什么关系。” 罗玛尼叹了口气，盖提亚却瞥了他一眼。 呵，什么提醒晚了，根本就是故意让她窥视自己内心，好让她停止继续怀疑的行为，并夺回话题的主导权。 不过，这一层的内心是不可能被读取的。 而事实也正是如此，食蜂操祈察觉到了罗玛尼·阿基曼内心藏着的另一个人格，但在她开始读心的同时，对方就彻底放空了自己的思想。 食蜂操祈也不是笨蛋，多少也知道不是他们的对手了。 这四人里面，还真只有藤丸立夏纯良的格格不入。 “好吧，我相信你们，但我不会帮你们说服御坂同学。” 食蜂操祈主动做投降状，将话语权还了回去，罗玛尼则是点了点头。 “没关系，我会从头开始慢慢解释的。不过在此之前，先问个问题吧。你们觉得现在的自己过得幸福吗？” 御坂美琴和食蜂操祈都因这个突兀的问题感到莫名，但还是相继作出了回答。 “虽然多少会和别人有些摩擦，但我对现在的生活没有太大的不满。”御坂美琴说，“倒不如说，现在的世界和平到让人想象不出如何才能更好的程度了吧？” “我可是最强的精神系能力者，怎么可能过得不幸福？” “不，这是在说谎吧。”罗玛尼忽然戳穿道，“其实你一直觉得自己的心中缺了一块，仿佛忘记了最重要的什么记忆，或者说，忘记了最为珍视的人。你对现在的生活没有不满，但实际却被空虚感围绕，甚至感觉现有的世界并不真实，不是吗？” “你怀疑我有精神上的困扰？”食蜂操祈怔了怔，举着茶杯的手都一时僵在了空中。其实随着社会的发展，空心病已经变得相当常见了。但罗玛尼并不是基ⓨⓗ于概率学才对他那么说的，他很确信自己的猜想。 作为心理掌握的专家却被轻易看穿内心，这已经多久没遇到过了？ 食蜂操祈多看了他几眼，还以为是他隐藏的人格浮出了水面，但对方并没有多少改变。罗玛尼虽然常被说不懂人心，但怎么说也曾是一名古代的王，看穿他人隐瞒之事的本事还是有的。 “罗曼医生，刚才有点言过了哦。”藤丸立香在一旁提醒。 罗玛尼·阿基曼苦笑：“抱歉，刚才的都是我的主观臆测，如果你很在意的话我在此道歉。” 为了自己最想要的情报，食蜂操祈揉了揉眉心，忍耐道：“没关系，继续说下去吧。” “那我就要说最残酷的现实了，你们所在的这个幸福的世界，都是不久前被创造的事情。而代价，就只有那个被你们遗忘的少年。” 御坂美琴和食蜂操祈因此相视一眼，但食蜂很确信这些人没有撒谎。 “知道五分钟世界假说吗？”罗玛尼想了想，决定先从这里切入。 御坂美琴点点头，虽然她知道有很多种办法可以反驳五分钟世界假说，但她现在又不是在参加辩论赛，只得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宇宙在五分钟前从无到有地诞生了，人类的记忆和所有其他的历史迹象都包括在内。你们想过自己现有的记忆和过去都是刚被创造出来的可能吗？”罗玛尼说。 “你是想说，我们正处于和五分钟世界无异的世界？”御坂美琴觉得话题变得悬乎起来，像是一些可疑传教士和骗子的开场白。 如果换作是往常，她恐怕已经扭头离开了，但食蜂的反应确实让她在意。 “这和那个叫上条的少年有很大关系吗？”她又问。 “息息相关，因为在这个被重塑的世界中，只有上条当麻被遗忘了，藤丸君。” 罗玛尼轻声呼喊，立夏点点头，接过了话：“那个……其实我最近正好觉醒了看见其他平行世界的能力。关于这一点，食蜂小姐可以用心理掌握帮我作证吗？” 食蜂操祈窥点了点头：“虽然听起来很不可思议，但你没有说谎，能力也是货真价实的，继续说下去吧。” “那就说说我所看到的片段吧，在其他已被毁灭的世界线中，有上条当麻被追杀、被替代、被背叛的世界，你们的世界毫无疑问陷入了轮回之中，而目的，只是从精神层面杀死这个少年。” “而这一次，则是与他有关的人全部忘记她的世界？”御坂美琴理解了，“我和他关系很好吗？” “我想那个少年对你们来说很重要，非常重要。”藤丸立夏挠了挠脸，“他拯救过你，而且……该怎么说呢，你应该是对他抱有恋心吧？” “就算你这么说，我也没有什么实感。不过，我确实对这个名字，以及他的相貌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御坂美琴露出困扰的神色，“你们说这个世界已经被轮回了数遍，而这位类似神明一样的家伙目的是摧毁上条的精神，为什么？” “是因为他的体质，他的右手可以消除这个世界上任何的魔术和异能，不，说是异能，应该说是将一切回归原点的特质……”罗玛尼说明。 “魔神奥帝努斯想要缔造一个完美的新世界，但上条当麻所持有的能力让他被彻底抛弃在了幸福世界的外侧。” “也就是说，想要完成留在幸福完美的世界，你们就必须抛弃这个少年的意思。” 藤丸立香做了一个残酷的总结，两人同时陷入了沉默。 而食蜂操祈率先回过了神。 “这么说，你们会帮助我们回忆起上条当麻的原因，是想毁灭现有的这个时间线？”
第43章 探索异界特异点的第十天 “是这么回事没错。”藤丸立香意外爽快地承认了这一点, 甚至没有一丝犹豫的模样让食蜂和御坂美琴都感到了意外。 “为什么？” 御坂美琴感到不可思议，这群人在听到御坂妹妹的事时明明那样难过，但现在却毫不犹豫地承认, 他们要毁灭这个现有的世界？ 藤丸立香对此坦白：“其实对我们来说，这个世界才是必须修正的特异点, 是从正常时间轴中被分离出来的异常世界。如果不进行修正, 我们生活的世界也会因此毁灭。” 不过, 除去特异点的因素, 她或许也会选择帮助上条当麻的。 从记忆中被人抹去, 连名字都无法提及……这种事怎么说也太过残酷了。 “虽说是毁灭现有的世界, 但实际上应该说是让一切归还到原点才对，只是原有的世界一定会比现在残酷很多……我们希望你们能在知道这一点的情况下再选择是否要帮助上条当麻。” 罗玛尼顿了顿才准备开口，他接下来恐怕要残忍地揭开别人的伤疤了。 “打个比方，就是绝对能力者进化计划，御坂的妹妹们就是因这个计划而诞生的。你在向我们解释这个实验的时候曾有说到, 两万个妹妹的诞生是为了统合他们的计算力给投入战斗使用的番外个体对吧？” 他看向御坂美琴，继续道, “但这里就是问题, 你们已经有生产出「番外个体」这种强劲的复制体的技术了, 又为何还要花工夫生产两万名能力较为次等的妹妹？” 御坂美琴一愣：“那是因为生产番外个体的技术在一年后才彻底成熟……” 罗玛尼·阿基曼摇了摇头：“我姑且也是在近似的设施里当过医生，并最终成为和御坂妹妹相似人物的监护者的人，所以在这方面还是有一定发言权的。如果是一年后才彻底成熟的技术，就说明在一年前已经计算出一套完整的模型了。若是最初就有生产「番外个体」这种强劲的复制体的可能性，却宁愿花更大的价钱制造两万多名「妹妹」，你对此从没怀疑过吗？” “这……”御坂美琴一时找不到反驳的话。 她确实不了解研究室的详情, 在发现御坂妹妹出现在身边时，才知道了与其相关的实验。 在发现那两万个妹妹有将近半数危在旦夕的时候, 她不会询问他们“为什么而诞生”，而是在绞尽脑汁思考“如何让他们存活”。 “食蜂呢？你赞同这个观点吗？” “为什么问我？” 食蜂操祈有点意外，但御坂美琴低着头，刘海遮住了她的表情。 “好了，回答我。你不是掌握着很多情报吗？” “让人帮忙的态度真恶劣呢~☆，算了，谁让你知道的还是太少了呢？一年的时间，其实对于实验室的研究员来说，并不算很长，他说的还是有道理的。再者，一个研究室想完成一个计划，怎么都必须关注经费的问题。究竟是以现有的技术大量复制体划算，还是多花一点精力放在提升复制体的能力上更为划算，这不是一想就能明白的事吗？” 御坂美琴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尖直窜天灵盖。有一股自心中涌出的奇怪强烈不安愈演愈烈，如找到温床的病毒一般不断滋生扩张，最终扎根于整个身体。 她少见地产生了一丝怯意，想要从这里逃离。不能再听下去了，再知晓些什么的话，她便再也回不到现在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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