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奈乎,你有没有事?”当然忍也是那种完全不讲道理的人,毕竟适才是五条悟出手才将香奈乎从棘手的战斗中解救出来,她心里对五条悟的恶意其实有所减少,因此吐槽也适可而止,转而关心起香奈乎的情况。 “没事,五条老师赶来得很及时,我没受什么伤……”香奈乎安抚地对姐姐笑笑,却不料口中的话还没说完,自己那双刚刚收敛术式的眼睛就再次疼了起来,让她情不自禁地“啊”了声,身子也伴随着眼前一黑的感觉向前倒去。 “香奈乎!”急忙搀扶住她的蝴蝶忍惊呼出声。 姐妹俩正不知所措时,就听到身旁的五条悟用分辨不太出喜怒的声音淡淡开口:“未经我允许,任何情况都不可以使用术式,我说过了。” 顿了顿,他似乎权衡了一下姐妹二人的接受能力,然后才补完了后半句话:“她的眼睛和六眼只是能力相似,背后的运作机制完全不同。像她这样不加节制地肆意妄为,要不了多久,就会彻底瞎掉的。” 既然话已经说开了大部分,五条悟索性不再隐瞒自己一直讳莫如深的东西,终于对爱和香奈乎姐妹道出了他不允许香奈乎随便使用术式的原因。 归根结底,六眼是五条家祖传的性状,本身结构就和正常人的眼睛不同,所以天然就拥有能够看穿对方咒力流动和术式原理的能力。 然而香奈乎的“彼岸朱眼”却并非如此,她只是被术式赋予了能通过对眼球加压,进而全方位提升视觉精度的用眼方式而已。 早在第一次看香奈乎使用这双眼睛的时候,五条悟就注意到了这些,所以他才非但不对香奈乎传授任何凭借过人视力战斗的方法,也不允许她轻易使用术式。 “悟君,这种事情你一开始告诉香奈乎同学不就好了吗?”在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爱心里简直有一万只羊驼在奔腾。 “我直接说她会瞎?那她还能好吗,怕是以后每次使用术式都得先瞻前顾后一番,一旦养成了这种战斗习惯,她用不了毕业就会死得到处都是。”五条悟说,“而且我一直在教她反转术式,我图什么,她能成为咒术师的前提就是她必须学会这个,边战斗边使用反转术式对眼部损伤进行修复。” “边战斗边用反转术式修复损伤,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办得到?又不是能修复就感觉不到痛,一旦处于战斗中就要时刻忍受眼睛像刚才那样灼烧的痛苦,开什么玩笑?” 如果不是香奈乎想要成为咒术师的态度仍然很坚决,忍光听他提出如此离谱的解决策略,已经要直接通过五条悟向高专提出退学了。 “那你觉得我是靠什么活到现在的?”五条悟呵了声,“我如果现在停止反转术式的输出,你信不信你家那把刀附带的咒毒会在五秒内把我全身的血管搅得粉碎。” “……你这家伙,根本就是怪物。”忍话音一噎,半天才从喉咙中挤出这句话。 她不是不想怀疑五条悟在夸大其词,可她的判断力告诉她并没有,眼前这个面色如常的少年确实在时刻忍受着咒毒噬体的痛苦。 而如果不是为了维持这份岌岌可危的平衡,他绝对会比今天所展现出来的可怕实力更加强大。 “反正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们回去自己商量还要不要当咒术师。”五条悟双手往口袋里一插,无所谓地笑了,“不想做也没什么,并不是拥有术师才能就必须要承担祓除诅咒的责任。我有个比我小一届的学弟,已经决定好毕业后就去普通公司上班了。” 五条悟所说之人正是七海。 灰原的死,前辈夏油杰的叛逃,以及强大如五条悟的陨落,都让七海重新思考咒术师这个职业,然后他很义正言辞地得出结论,直言咒术师就是狗屎。 对此,清楚他心中症结所在的硝子和歌姬等人都无奈地选择尊重。 只有五条悟得知后漫不经心地对这个不久前才刚升了一级的学弟笑了一下。 “这么给学长面子啊!”五条悟表现出超级动容的模样,“歌姬本来还很期待你再变强一点,然后一天打我三遍呢!看来她要失望了,我学弟超尊敬我,为了避免比我还强之后控制不住打我,自己连咒术师都不做了。” 七海:“……” 他还能说什么呢,就只能对五条悟回以诚恳的微笑:“谢谢学长提醒,我不会去虚度这最后大半年时光的,一定争取在毕业之前变得比你强,然后好好打你一顿,为我狗屎一样的咒术师生涯画个不那么狗屎的句号。” 当然,这些太过具体的细节五条悟是不会对忍和香奈乎姐妹说的。 沉吟片刻后,他若有所思地抬了下眼,对爱和仍在纠结的两姐妹说起了另外的话题:“小爱,你和她们待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见个熟人,咒灵是他的手笔,故意卷进香奈乎就是为了引我出手。” “……诶?” 爱闻言下意识地一怔,迟疑眨眼的功夫,突然感觉到周围有一股不祥的咒力袭来,接着就被五条悟猛地拉入怀中。 无下限术式的停止之力随后发动,将攻向他们和香奈乎姐妹的攻击尽数挡下。 “可怕可怕,幸好我没有听信那些传言直接动手,小悟哪里变弱了,明明还超~强~的~” 对方的攻击显然只是在试探,随着偷袭的招式被尽数化解,五条悟所谓的罪魁祸首也操着相当恼人的腔调现出了身形。 赫然是个和五条悟身量相当的年轻男子。 一头挺翘的半长发是比五条悟稍暗的白橡色,身着一件颜色款式皆相当华美的和服,左右两手各持一把与和服风格高度统一的金色铁扇……总的来说,若是忽略其脸上不怀好意的笑容,倒也实打实算个美男子。 “加茂童磨,你好歹也是我出生前被咒术界视作神子好多年的人,用和禅院直哉一样的方式落井下石难道不觉得丢脸吗?”五条悟下巴扬了扬,不着痕迹地将爱推到了香奈乎和忍那边,只留自己一人直面那个向他走来的男人。 “禅院直哉?谁?”被称为加茂童磨的男人露出了有些困惑的神色。 “你不是号称记性很好吗?自己想咯!”五条悟语调闲散。 “啊……” 童磨若有所思地拿食指在自己的太阳穴处点了点,前两下不痛不痒,第三下却突然发力,直接捅进了脑子里,动作娴熟地搅动了两下之后,那个被戳出的血洞又伴随着手指抽离的动作愈合如初。 “想起来了,是直毘人叔叔的儿子。”纵然适才的举动森然可怖,童磨这会儿偏头做出的表情仍旧温和无辜,“我也被加茂家除名成为诅咒师好多年了嘛,小悟你多担待一点,无关紧要的家伙总得容我多花点工夫才能想起来。” 说到这里,相对而立的少年和年轻男人便不约而同地对彼此报以了恶意满满的一笑,继而几乎同时出手。 五条悟右手凝起黑色的咒力直取童磨面门,童磨则在侧身躲开后顺势挥出铁扇。 只见随扇甩出的血滴眨眼间就在五条悟面前凝成了莲花状的冰晶,被停止之力阻挡后便从根茎处甩出张牙舞爪的血冰藤蔓来。 俨然是不给五条悟任何逃离空档的架势,不过短短零点几秒,就将他整个人连同术式一起包裹其中。 “五条老师!” 眼见五条悟受困于对方的术式,香奈乎想都不想地拔出了刀鞘中的刀,幸而爱及时按住了她那只握刀的手,才堪堪避免了她冲过去送人头的悲剧发生。 这一回合的交手最终以五条悟释放出术式顺转「苍」结束,强劲的引力从内部撕裂了童磨的冰藤。 之后两人就谁都没有进一步发动攻势,童磨站在原地,双手铁扇全开,笑意渐深地看着五条悟主动拉开了和他之间的距离。 “果然,你已经够不上特级的水准了。”童磨笑道,“被我这么轻易逼出「苍」真的好吗,你已经驾驭不了「茈」了吧,现在只剩下一个「赫」,在童磨哥哥眼里可不够看哦!” “那也没办法,谁让里面信号太差了,我连个电话都打不通,只能先想辙出来。”五条悟似笑非笑,修长的手指把玩着不知何时拨通的手机,眉梢戏谑地挑了下,将手机重新贴于耳侧:“现任最强,你那边还没好吗,你挚友可等着你救命呢!” “快了,接到你电话的时候我人在新宿,已经在全速赶来了,又不是所有的最强都会高速移动,你再撑一会儿,我马上就到。” 回应五条悟的是与他手机中话语逐渐重合的声音,紧接着就是一道狐火从半空中直劈而下。 登记在册的特级咒灵化身玉藻前同现任最强一起从天而降,采用最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方式,将五条悟面前的童磨连人带冰一并吞没。 加茂童磨,出身于与五条家同为御三家的加茂家,比五条悟大七岁,正如五条悟刚刚所说,他是一个相当生不逢时的人。 由于继承了加茂家赤血操术的罕见炼血成冰形态,以及与加茂家属性相辅相成,天生就会使用反转术式进行回血的锁血技能,他一度被冠以神子之名。 却不成想在他七岁那年,五条家降生了真正的当世神子五条悟,从此他的地位就在咒术界变得尴尬起来,连带着整个加茂家都有点在五条家面前抬不起头。 不过他之所以叛逃成为诅咒师,倒不是因为受到了五条悟的刺激,从小就在心里埋下了嫉妒和仇恨的种子。 凭五条悟对他的了解,这货就不具备这些复杂的人类情感。 更何况他就算不是神子,未来靠着术式和天赋成为下任加茂家家主也毫无悬念,即便实力上逊于五条悟,也不会有人因此看轻他。 只怪他不知什么时候染上了好喝人血的习惯,而且专门喝年轻女孩的血。 这才导致他的一系列恶行被家族发现后不得不原地跑路,于十六岁那年被加茂家除名,迄今为止已是正式成为诅咒师的第九年。 在童磨叛逃之前,他便有“最强一级咒术师”之称。 可想而知如果不是他后来当了诅咒师,他很有可能成为九十九由基后的又一特级,远比五条悟和夏油杰早,实力自然也不可能至今还局限于一级的范畴。 反正如今只要不打破身体平衡就无法达到特级水准的五条悟还真没办法在通常状态下拿他如何。 而鉴于五条悟也没兴趣和他闹出性命相搏的阵仗,所以早在察觉到他隐匿暗处观察的时候,五条悟就联系了夏油杰,接下来的一系列举动都只是为了等待的过程不至于无聊,顺带玩闹一番拖延时间而已。 “小爱,求顺毛求抚摸,好心累哦,又是一个听说我不再是最强就来对我实施打击报复的家伙。” 爱本来正因为五条悟居然选择叫来夏油杰震惊,一不留神肩膀上就多了个重量,正是刚甩完烂摊子的五条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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