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姿貌不凡,皇上见了一定喜欢。” 夏冬春竟然有些害羞,微笑着低头,完全没有了刚入宫时那自信张扬的气度。 “姐姐可有所长,我听闻除夕宫宴,各位嫔妃可以一展所长搏皇上青眼,姐姐可有才艺?” 看着夏冬春不说话,我便知道她是不敢出风头,因为自己树敌不少所以畏首畏尾。 见她不说话,我一边为她梳头一边叹道:“富察贵人准备弹一曲古筝搏皇上一笑,想来她的琴音,当是绝妙。” 夏冬春即刻中招,冷笑了一声道:“那算得了什么。我善舞艺!可比什么高山流水的琴音容易博人好感。” “那姐姐可会跳惊鸿舞?” 夏冬春转过头看了我一眼,似乎没想到我会点名要她跳惊鸿舞。 “会是会,只不过,为什么非得是惊鸿舞呢?” 武将世家出身的夏冬春,小时候骑马狩猎,还曾跟父亲学过舞剑,比起甄嬛那个纯替身,夏冬春这个一半柔弱如纯元,一半娇蛮似华妃的主儿,没准儿真能一舞夺取皇上的心。 “姐姐你就听妹妹的吧,这半个月就好好练舞,希望姐姐一跃龙门,扬眉吐气!” 夏冬春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对着镜中的我绽开一个温和的微笑。 午睡起来,外头天阴沉沉的。 我怕一会儿小厦子又来宣旨让我去养心殿伺候,故意问小厨房要了一支朝天椒生生嚼了,看着口中上火生了几个泡,赶紧让宝鹬帮我先去敬事房安排,把绿头牌撤下来。 入夜,想着今天皇上定然要翻旁人的牌子,我早早沐浴,换了寝衣,坐在梳妆台前调和前些日子做的腊梅香膏。 “皇上驾到。” 听到宫里的通报,我不以为意,想着皇上应该是想起来翻了富察贵人的牌子。 “小主!小主!” 宝鹬和宝鹃一边喊我一边对着门口蹲下行礼,我一瞥门口皇上已经进门,才慌慌张张地从凳子上下来,一道低头行礼。 “朕来了怎么也不到门口迎接?” 他像是有些生气了,语气之中有些嗔怪。 他好似进了自己家门一样坐到我寝殿的榻上,行云流水地摘下帽子、脱下鞋子,远远地看着我。 “臣妾以为皇上会去富察贵人那儿。” 娇嗔的语气我拿捏得熟练,好像吃醋了一样。 “朕听闻你身体不适,特地来看你,你倒像是不想朕来似的。” 可不是。你来了我这儿,富察贵人要在宫里把我骂一千遍了。 “臣妾身子不适,不能侍奉皇上,自然是希望皇上能够有其他姐妹伴驾,伺候皇上高兴。” 我继续冠冕堂皇地说着得体的告罪话术,只是语气一如既往地撒娇卖乖,他没有生气,反而十分受用。 “那朕走了?” 皇上佯装戴上帽子,我却不顾礼节地起身蹲在他的膝前,像一只狸猫一般趴在他的腿上。 “皇上来看臣妾,臣妾高兴。可臣妾不愿一人高兴,臣妾想要皇上也高兴。” 说着,我的手搭在他的腿上,手指使坏地在他膝上画圈圈,他看向我的眼神里再一次充满占有的意味。
第36章 延禧攻略 皇上的气息变得深重,一旁的宫女全都识趣地悄然离开,他见殿中无人搂着我起来,抱我坐在榻上。 “不是身体不适吗?你还这般?” 我可不愿伺候他,不过是帮富察贵人打个前站罢了。我可得等着富察怀孕,圣恩隆重,才能有机会抓住宜修害人的把柄给华妃送去。 “皇上不是喜欢臣妾没规矩吗?” 皇上嘴角的笑意溢了出来,隔着衣服抚摸着我,我只能装作一副支应不住的样子,在他的怀里东倒西歪,满足他的掌控欲。 “皇上,富察贵人备了酒膳,请您过去品一品。” 外头方德海的声音一下子打断了我和皇上的意乱情迷,他嘴角的笑意忽然消失,眼中甚至出现了些许凌厉。 我勾着他的脖子伏在他肩上说道:“臣妾原就身体不适,还是让富察贵人伺候您吧……” 他搂着我的腰肢不肯松手,近乎忍耐地回答:“朕去旁人那里,你也愿意?” 我忽然委屈地哭起来,轻轻的吻落在他的脸颊上,叹道:“陵容在宫中艰难,请皇上就不要为难陵容,让陵容四处的得罪姐妹,让宫中各位姐妹不快……” 他见我哭得伤心便知我与他一样,为了现在的位置有诸多不得已与忍耐,抚了抚我脸上的眼泪,他安慰道:“朕知道你的难处,朕又何尝不为难?你只记着,不论朕在哪里,朕的心里都是有你的。” 我乖巧地点头,起身送皇上出门,怡性轩的大门一开,满宫的宫女太监都见到我哭得梨花带雨、依依不舍地送皇上走。正殿里倒是得意洋洋、灯火通明。 宝鹬和宝鹃快要气疯了,两个人进内殿时恨得直跺脚,我则是用手拂去脸上的眼泪,依旧面无表情地坐回妆台前调香膏了。 “小主!富察贵人怎么这样啊!到手的恩宠就这么没了!” 宝鹬是个老实人脾气也直,向来是把喜怒哀乐都摆在脸上的。 “啪”我转头甩了宝鹬一巴掌,把她打懵了。 “小主……” 宝鹬捂着脸眼泪汪汪的,满脸皱出一副委屈样子。 “我说过几次了?富察贵人在我之上,她如何行事,我位分低微不能置喙!你若再摆出这样一副不甘不愿的可怜样,来日被送了慎刑司我也救不了你!” 曾经我就是这样不甘不愿,被人抓住了把柄利用致死,可如今想来又有什么好在意的呢?恩宠圣恩都是镜花水月,若真的为此争得头破血流,满后宫便只剩皇上一个赢家。 宝鹃拉着宝鹬走到外面,推着宝鹬去休息,自告奋勇地为她顶班,直到送走了宝鹬她才缓缓地进来。 “奴婢知晓小主心性,以退为进、欲擒故纵。宝鹬她入宫不久还没看清罢了,时间久了,小主好好调教,自然就懂了。” 我看向宝鹃,她曾被我连累致死。我并非没有怀疑她与皇后勾结,只是,以我当时的处境,身上背负那么多条性命,我不得不留着已经和我变成一根绳上蚂蚱的宝鹃,否则身边便无人可用。 信任是后宫最大的成本,彼此之间见不得光的秘密越多,两个人的关系才能越紧密。 我捏了捏宝鹃的脸颊安慰道:“宝鹬虽是我带进宫的,但我心里你和她并无远近亲疏之分,你在宫中时间长、懂的也多,平日里务必帮我提点着宝鹬些。” 说罢我从妆台上拿出了富察贵人赏的银镯套在宝鹃的手上。 “这对银镯,你与宝鹬一人一个,愿你们便若此镯、朝夕相伴,情同手足。” 宝鹃千恩万谢地收了,她眼中闪动的感恩光芒不禁让我触动,记忆中前世的我大约待她真的不够好,也是我无用没本事待她好。即便她当初背叛我,我也不会指责她,跟着我这么个什么都拿不出手的小主,她的日子也艰难。 “早些睡吧,晚上有的折腾呢。不早些睡恐怕睡不着了……” 可我就算枕着富察侍寝的柔声依旧可以入眠。曾经被我害死的人都还活着,我如何不能睡得香甜…… * 转眼除夕夜宴。 我是新宠不宜太出挑,穿了皇上新赏的绿色蜡梅春燕宫装,依旧梳了小两把头,为了彰显恩宠戴了皇上新赏的粉白色料器头面。 “小主,您这样也太素了,宫中夜宴光影之下还是珠光宝气更加夺人眼球。” 宝鹊傻乎乎的,宝鹃和宝鹬一块儿笑她,大家都知道今夜富察要奏一曲高山流水,夏常在又要跳惊鸿舞,是延禧宫大放异彩之日。 我自然是那个不该出格的陪衬,打扮得越不出挑越好。 “行吧,为了哄哄我们宝鹊。把富察贵人赏的砗磲花金流苏钗给我戴上吧。” 三个丫头欢欢喜喜地给我戴上华贵的钗子,穿上绛红色的斗篷出门,今日是正宴会有亲贵王爷因而我带着宝鹃赴宴。 一进绛雪轩我就发现了宫宴的布置有问题,到处都摆着红梅花,外头倚梅园的梅花也开得正盛。 我忽然知道是谁给了甄嬛扶摇而上的青云,竟然是华妃……她不知道红梅和纯元的关系。 因西北战事告捷,皇上龙颜大悦,和华妃祝酒对饮,倒不怎么理会身旁的皇后。华妃因为怀疑皇后害她的缘故,气焰比往日更盛,俨然一番副后的姿态。 富察贵人正在弹高山流水,但皇上像是有些醉了独自一人离了绛雪轩。 我立刻猜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对着身旁的宝鹃说道:“我去偏殿更衣,你留在这儿不必陪我,我去去就回。” 外面天寒地冻,只是风雪已停,梅花凛然。 我远远看着皇上深入梅花之间,只是微微一笑,他会遇见甄嬛,也会碰上余莺儿,这一次甄嬛还是来了倚梅园祈福……至少说明她身边的人没有通着后宫的消息。 那日请安我已放下话说,勾引皇上当去倚梅园,还有人撞上来……岂不是说明劝甄嬛来这儿的人,反而是知道甄嬛、红梅、纯元、皇上这四者之间联系的? 除了皇后和端妃……我看到苏培盛从殿中追出来,还有拿着玄狐皮斗篷的果郡王,突然灵光一闪。 苏培盛和果郡王应该都知道…… 能给甄嬛递消息的,只可能是他们二人其中之一,且都不熟悉后宫之事。那是谁呢? 我忽然想起了苏培盛与槿夕的关系。苏培盛自殿选后便知甄嬛来日必然获宠,才安排了槿夕入碎玉轩伺候,而槿夕顺水推舟安排了雪夜红梅。 可……甄嬛也未必没在宫外认识果郡王,我还记得甄嬛在翊坤宫外小产时,果郡王亲自救人,那情分断断超出了萍水相逢的点头之交…… 甄嬛她有一张和先皇后相似的脸,就能让这么多人为她未雨绸缪、鞠躬尽瘁,当真是我羡慕不来的。 我有些失落地想要回头,却见皇上凄然从倚梅园回来了。 “你怎么在这儿?” 皇上看到我在绛雪轩门口突然疑心地问道。
第37章 美女如衣 “雪花红梅,暗香浮动,臣妾也是最爱雪景的,皇上忘了?” 醉意上头的皇上看到我没有披斗篷,穿着他赏的那件蜡梅宫装,一把牵着我的手带我走进殿内。 “如今醉意上来,倒是想听容儿你唱一首应景的词了。” 我则是佯装妒忌地打趣道:“今夜众姐妹各有才艺,臣妾那三板斧的本事可不敢拿出来卖弄,还是留在养心殿单独唱给皇上听吧。” 皇上知道我在明晃晃地撩他,只是两只手一起盖住了牵着我的那只手,看向我的眼神变得迷离而沉醉。 一进殿内,便是丝竹响起。 我回了自己的座位,只等着夏冬春的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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