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我申明过一次,今天再重复一遍,伊路米嘴里的“照顾”和我想的“照顾”绝对不是一回事。 “我们来这里,是想寻找失散的同伴。”伊路米往前迈出一步,然后停止。 “找到以后,你们打算做什么?”飞坦从床沿下来,站姿充满戒备。 “这次只是确认现状。我们最后要做的事情,当然是离开这里,应该没人想被困在这里吧?”伊路米回答得很诚实的样子。 “是你以前的同伴?”飞坦问我。 我对飞坦眨了下眼睛。 “哦。”飞坦重新看向伊路米,肩膀似乎因此放松了一点,全身实则仍是防备的。 伊路米描述了三个孩子的样貌,然后是姓名,询问我和飞坦这三个孩子的近况。 我很少注意路人NPC,伊路米说的三个孩子我没什么印象,最后是飞坦进行作答,“第一个没死,其他两个都死了。” “谢谢你的回答。”伊路米道完谢,再次迈出步子,朝我们走近,“那么这边的情况,我需要仔细查看一下。” 我知道伊路米是个我行我素的,向他表示拒绝没用,于是我朝飞坦摆手,表示我的拒绝,或许会有点用。 “站住。”飞坦算是个顾念室友烤肉情分(?)的角色,出声制止了伊路米,“你都说了是‘以前的’同伴,这不是过去式的意思么?现在这家伙和你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肉没有白烤啊!飞坦居然还剩一点良心?!这就是所谓的“吃人嘴软”吗?! “不好意思,是我没表述清楚。要找同伴的是和我一起来的那个家伙。我没有同伴,也不需要同伴。”伊路米在此停顿,视线停留在我脸上,具体来说是缠满绷带的脸上,亏他认得出来是我,“家人。我要找的是我的家人。” “家人?”像听到了新奇的词语,飞坦的问句带着发笑的颤音,“那是什么?” “血脉相连的人。”伊路米很有耐心地回答了理应是常识的问题。 “是吗?家人,就是这种东西吗?”飞坦嗤笑道,“正好我也是O型血,现在这家伙体内流的可是我的血呢。她的五脏六腑,她的每一根血管,都流淌着我的血,和你已经没有所谓的‘家人’关系了。” 她?飞坦,知道我的性别?! 伊路米和飞坦不约而同地看向输液吊杆上挂着的血袋,里面的血还剩一半。 “120天。”伊路米收回视线,看着飞坦和我,“血细胞是有寿命的,最多140天,人体内的血液就完全更新了,那时候,你留下的东西就会一点不剩。” 哦,我想起这是揍敌客私塾教过的生物课知识,学习委员不愧是学习委员,懂得随时学以致用。 “感谢提醒,到那个时候,我会再输血给她。只要我想,我可以一直留在她的身体里。”面对伊路米的生物课知识攻击,飞坦顺势使出了相应的解决方案,“就我所知,有血缘关系的人不能互相输血。哈哈,这算什么啊,任何意义都没有。所谓的家人,就是眼睁睁看着对方失血过多也无能为力,真是最多余的存在呢。” 咦?(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字都不认识的飞坦居然知道亲属不能献血?!可能是经常躺病房,无意中得知的吧? “只要对血液进行处理,家人之间是可以互相输血的。”就如在揍敌客私塾回答问题时的气定神闲,伊路米不假思索,无比流畅地进行作答,“受血者会产生免疫反应,是因为血液内活性淋巴细胞的作用。那么,通过辐照把这种活性淋巴细胞给杀死、灭活,让它在输到体内后,不能再产生免疫活性,就能极大的降低反应发生率。在那之后,将供者血液的不同成分加以分离提纯,依据受血者的实际需要,分别输入有关血液成分,使用成分输血。比如,贫血只需要红细胞成分血,血小板不足则输血小板成分血,就能避免免疫反应了。” “……”x2 “输血相当于一个小型移植,而同样是移植,骨髓和器官,在家人之间配型是最合适的,因为骨髓和器官的移植要看白细胞上的组织相容性抗原是否相合,直系亲属相合的比率是最高的。”伊路米乘胜追击道,“我们天生就是互为一体的存在。其他人,就不过是‘其他人’而已。” “……”x2 这就是流星街第一届医学知识竞赛现场吗?可怜的飞坦,吃了没文化的亏,完全理解伊路米的科学报告都有点困难,无从反驳,一时间竟哑口无言。 飞坦勾起嘴角,不是正常的那种笑,是情绪变得糟糕时的怒极反笑。我以为他要和伊路米大打出手,却低估了他不愿在辩论上输人一筹的好胜心。 “辐照?成分输血?不用这么麻烦。”飞坦不紧不慢地咬着字眼,“我什么都不需要,就可以直接上你姐姐,插入她,与她合为一体。” “?!”x2 我把你当兄弟,你居然想上我?.jpg 对付学霸的最好方式就是把书撕了,不讲道理,是吧? “你能吗?”飞坦紧追不舍地抛出终极反问。 “……我能。”伊路米犹豫片刻后,回以掷地有声的答复。 我把你当兄弟,你居然想上我?.jpg 对付不讲理的人,比他更不讲理就好,是吧? “我还能让她给我生孩子,你能吗?”飞坦不甘其后。 “我能。”伊路米也不愿落人下风。 多么令人窒息的对话,幸好他们一个7岁,一个11岁,都没那功能,只能停留在口嗨的程度。 不过,考虑到他们的颜值,他们在原著的高人气,来个“三人行”什么的,其实我不是很介意呢。 “等你长大了再说这种话吧,小弟弟。”飞坦使用了年龄优势。 “你?现在,做得了?”伊路米使用了年龄与能力的双重质疑。 “这种问题,你不应该问我,应该问你姐姐。”飞坦使用了携带人质式嘲讽攻击,“小疯子,你来亲自告诉你弟弟,我是不是很行?” “……”你就欺负我是个哑巴,没法开口拆你的台,是吧? “不管怎样,你马上去死,就没有任何问题了。”伊路米攻上前来。 对付压根就不讲理的人,只能跟他干一架,是吧? 你们不要打啦……才怪呢,我是个哑巴,没法讲话,而且我身上有伤,疼,懒得动。 随便打,关我屁事。 两人的动作比较克制,不是顾忌到我的存在,是顾忌到不能引来旁人,对这里所有人都不会有什么好处。 才过了数招,尚未分出高下,医务室门边的动静,令两人迅速分开,飞坦回到我的病床跟前,伊路米则躲到了门后。 门外传来连续两下极轻的敲击声,伊路米如有所悟地在门上回以同样的两下敲击。 开门的是库洛洛。 “事情办完了吗?”库洛洛问伊路米。 “稍等一下。”伊路米小跑到我跟前,飞坦抱起胳膊,打量着门口的库洛洛,大概在估计对方的实力。 “姐姐,我给你带了吃的。”伊路米往我手里塞了个小东西,“下次我一定会带姐姐离开。如果顺利的话,会有惊喜,是姐姐喜欢的,我保证。” “这是加拉蛇的毒牙。火红色的双头蛇,姐姐在这里应该也见过吧。”伊路米摸出口袋里的一颗尖牙,“我在里面加了它的毒液,其他人就不能和姐姐抢了呢。” 身为“其他人”的飞坦冷哼一声。 “再见,姐姐。”伊路米交待完,转身和库洛洛一起快速溜得无影无踪。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标题包含了作者对于两位男士在默尔丝病床上开展三人行活动的美好畅想(不,没这回事!
第60章 我的抛弃 伊路米·揍敌客离开的时候,血袋里的血还剩三分之一。 我拿起他塞在我手里的东西,定睛一看,淡黄色的包装纸,是牢房的守卫有时会吃的压缩饼干。 哦,大概是他们过来这里的途中收刮的吧。 把压缩饼干递给飞坦,他没有抬手的意愿,“用不着看,你弟弟那样特意展示过了,里面肯定加了‘料’。” 飞坦相信伊路米的下|毒发言,因为飞坦亲眼见过我被加拉蛇咬了却屁事没有,令他非常惊讶,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所以伊路米在饼里下|毒的行为尚在情理之中。 想起我小时候喜欢吃的小饼干也被席巴下了毒,这家人真是一脉相承。 这就是揍敌客的家庭温暖吗?爱了爱了。(笑) “虽然没人能和你抢,这东西被人发现了也很不妙。吃了它,快点。”飞坦催促道。 没错,来历不正的战利品,肯定会引来麻烦,为了不留任何证据,我不得不把包装纸连同饼干一起吃了。包装纸不是塑料,是和书页差不多材质的纸张,应该可以消化,就当成是吃树皮之类的东西吧。 “你饿得这么厉害?连包装纸都吃?”飞坦像看稀奇物似的,扬起了与女性相似的细长眉毛,看我咽下嘴里的东西。 压缩饼干和包装纸都是又干又硬的玩意,噎得我好难受,蠢货伊路米·揍敌客,带这种难以下咽的东西过来,给我徒增烦恼,还不如不带。 “……”身为哑巴,我该怎么跟飞坦解释我的深谋远虑和环保意识呢? “对了,我还要告诉你,我不喜欢吃舌头和内脏。”飞坦强调,“记住了,我要吃的,只有肉这一部分。别给我带多余的东西回牢房。” “……”谁管你啊! “明白了吗?”飞坦危险地眯起暗金色的眼睛,“明白了就眨一下眼睛。” “……”不想没罪找罪受,我表面顺从地眨了下眼睛。 尽管飞坦是个有反社会倾向的室友,但对于服从他命令的人,倒是不会有意刁难,因为没意义,也没这个闲情吧。 输血的时间大概是医生早就计算好的,输完血,守卫就掐着点过来将我和飞坦押送回了牢房。 已是半夜,狱友们鼾声阵阵,“现实世界”的我在多人鼾声立体环绕下肯定睡不着,所以白天在斗兽场的剧烈活动非常有必要,不仅仅是有意作死,还有累到极致就能在任何条件下睡着。 好讨厌鼾声啊,想起“现实世界”里前男友的鼾声了,和他在一起睡觉的那些日子里,我每天都睡得不怎么安稳,晚上十一点多都睡不着,早上六点就醒了。 难怪有些西方的影视作品里夫妻是分房睡的。这才是最先进最人性化的配置。可惜得建立在你有两间卧室的物质条件上——贫穷,就是原罪,是生活不幸的根源。 “现实世界”里的大学室友也会偶尔打鼾。是的,打鼾不是男人的独特现象。这坚定了我喜欢一个人睡觉的决心,还是单身好啊! 飞坦没有打鼾,废话,哪有小屁孩睡觉打鼾的?否则就是有什么呼吸道疾病吧?小心英年早逝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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