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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生存情境很不好。"莉蒂娅转过身来，交谈之中，他们都呼出了白雾。 汤姆也穿着舞会时的西装，他把它脱了下来，为莉蒂娅披上，这样的动作让莉蒂娅整个人被环绕在他的臂弯，他像刻意一般动作十分缓慢。 "事实上有很多这样的种族，比如家养小精灵。"他呼出的鼻息非常温热。 等到披好衣服，汤姆又伸手摸了摸莉蒂娅的手臂，手下冰冷的触感让他皱了皱眉，然后对着她念了个保温咒。 对于很多简单的魔咒，他们二人已经能够摆脱魔杖而使用。 "拉拢他们可不是件易事。"莉蒂娅评价。 "当然，这只是我们以后要做的事情。" 莉蒂娅不置可否，她觉得她的哥哥当之无愧是个斯莱特林。 "我现在能够保证的是，女生寝室绝对没有密室的入口。" 汤姆点了点头："不着急，你留意就好，"他伸手抚摸她发间的栀子花，"它很配你。" 他们身后正是幽暗的禁林，汤姆先一步从她身旁走过，莉蒂娅牵上他背在身后为她留着的右手。 他牵着她漫无目的地行走在霍格沃兹的边缘，不知不觉慢慢踱到了黑湖旁，汤姆让她走到了靠岸的一侧。 "好想永远留在霍格沃兹啊。"莉蒂娅感叹。 她爱黑湖，爱嘈杂的交流，爱悦动在书本上的阳光，爱霍格沃兹所有的时光。 "那我们就永远留在这里，莉娅。"汤姆·里德尔回应她的愿望。 "到时候你再娶了沃卡诺娃，她就可以永远留在英国，我们就可以常常见面，还有加比亚，米勒娃，海格，邓布利多，很多人……"她这么说，眉目在月色之下万分温柔。 "那你呢，莉娅。" "我什么？" "你要嫁给谁？" "我想，我从未想过这种事情。也许我会孤独终老，但我有很多朋友，"莉蒂娅微笑，"也许我慢慢会死去，死于我脆弱的心脏再也坚持不住我这个庞大的身体。" 她还在开玩笑。 月色之中，黑湖的夜风从湖中吹来，说不清的感觉在他的心中浮沉而起。 "那是很可怕的事情。" 任她消逝，任她死亡，那是很可怕的事情。 “好了，现在，请允许我，莉蒂娅·里德尔小姐，来邀请她心仪的舞伴，她唯一的哥哥，汤姆·里德尔先生，来跳今夜最后一支舞。里德尔先生，你愿意吗？”
第52章 降落你手中 她提着裙摆弯下身子，行了一个邀请礼。 汤姆·里德尔挑起眉毛，把手放进她的手中："荣幸至极，里德尔小姐。" 很快，莉蒂娅抓着他的手让他搭在她的肩上，而她的左手贴上了他的窄腰。 她准备跳男步—— 汤姆跟着莉蒂娅随意至极的舞步，湖边没有音乐，有的只是微微起伏的涟漪声，莉蒂娅昂着头微微笑了笑，唱了一曲麻瓜的音乐为他们伴奏： Pull it back from over your eyes. 你用眼神欺骗了所有人。 I know you're scared and alone， 我知道你深感孤独和恐惧， But you don't have to hide. 但不必躲躲藏藏。 I don't want you when you're blind. 我不想要迷失了方向的你。 And in time you'll come back to me. 当你重归正途，就会回到我身边。 So I'll wait for that day，When I hear you say， 所以啊，我会等待着那一天，你将轻声与我说， "Don't drop me 'cause I'm hopin' to land，In your hands." 不要抛下我一人，因为我想降落，降落于你的手中。 她的声音非常轻柔，断断续续唱着，一点一点被夜风吹入里德尔的心里。等到最后，他已经熟悉这首歌的曲调，他们跳得毫无章法、随心所欲，就在这黑湖旁从这一头起舞到那一头—— "因为我想降落，降落于你的手中。"他也轻轻开口，合着她柔和的语调。 那时候，里德尔甚至觉得他们相拥着掠过了那夜的月色，也掠过了以前、现在和将来的时光。有关于她的事情，从来都在他的意料之外，但这意料之外，慢慢也成为了一种被接受的唯一。 时间匆匆而去，情人节也终于到来。 今天的走廊中有不少情侣接吻，莉蒂娅刚结束了草药课，她和沃卡诺娃进入盥洗室洗手，汤姆正在外面等她们。 很快，沃卡诺娃洗好了，她擦好了手上的水，整了整额前的头发："我在外面等你。" 莉蒂娅点了点头，她还在担心今天自己的电灯泡身份，从盥洗室走出的时候正好看见沃卡诺娃踮起脚尖去亲吻汤姆—— 莉蒂娅吓了一跳，连忙躲进盥洗室中，惊吓让她的心中生出一种涩痛。 她独自平复着，但一阵委屈的哭声传入了她的耳朵。 这哭声很大，非常刺耳，莉蒂娅走了过去低声询问："你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哭泣的女孩转过身来，莉蒂娅认出她，有一年这个女孩和自己与哥哥一样也留校了，而且一年级渡湖时她就和他们一条船。 女孩看见她，哽咽着说："是你，我认识你，是了，整个霍格沃兹……谁能不认识你呢？你又聪明又漂亮，还受人欢迎，为什么我就要被嘲笑，你还有一个那么帅气的哥哥，你的哥哥还那么喜欢你……" 梳着两个马尾的女孩哭得更加大声。 莉蒂娅向来知道如何安慰这样的女孩，事实上她完全了解女孩的心态，就在她常做的梦中，她自卑而怨恨的心理和女孩一模一样—— "你完全想错了，我的哥哥不喜欢我，他有了女朋友就完全忘记了妹妹，而且你觉得我很受人欢迎吗？"莉蒂娅做出悲伤的姿态，"他们都是为了我的成绩想让我辅导他们罢了。" 女孩的哭声止住了，她弱弱地开口："可是你的成绩也比我的好太多了。" "那当然了，我天天为了成绩不睡觉地学习，当然成绩好了。事实上，熬夜学习让我的身体变得很差。" 女孩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和纤细的身板点了点头："梅林！原来你那么差劲……哦，我真的很同情你，如果你不介意，你可以和我说说你的烦心事。我叫桃金娘·沃伦。" "我叫莉蒂娅·里德尔。" 她正准备再次"安慰"桃金娘，沃卡诺娃已经进来找她了—— "莉蒂娅，你好了吗？" 莉蒂娅连忙应了一声，她和桃金娘道别，然后跟着沃卡诺娃出去。 汤姆正站在不远处等她们，他身姿挺拔，不少经过的女生都在偷眼看他，他微笑着向她们点头。 看到她们二人，他迎过去，莉蒂娅躲开了他的视线，走到沃卡诺娃的另一边，以让沃卡诺娃和汤姆紧挨着。 她心里轻轻松了口气，觉得这样才勉强不像个电灯泡了。 情人节结束后再过了一段日子，霍格沃兹的巫师们迎来了本学年最后一个霍格莫德日。 沃卡诺娃在霍格莫德日的两天前的晚上邀请她："我们到时候一起去霍格莫德吧，我的羽毛笔用完了。" 莉蒂娅拿出自己剩下的几根递给她："我用钢笔，不爱用这个，这些都给你拿去用。" 沃卡诺娃夸张地抱着她感谢，随即又再次说："那还是一起去吧，我想喝黄油啤酒了。" "那我哥哥呢？"莉蒂娅问，他们应该一起的。 沃卡诺娃松开了抱着她的手，略微沉思了一会—— "我们三个一起去。"她这么说。 不知为何，莉蒂娅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情人节时沃卡诺娃拥着汤姆去亲吻他的场景，心里有些抵触："我还是不去了。" 沃卡诺娃看着她，好一会，她终于笑了，笑容让她菱角分明的艳丽五官柔和起来："好。" 莉蒂娅最终没有去霍格莫德，对于四年级的她来说，霍格莫德早已不让她新鲜好奇。 汤姆倒是罕见地从猪头酒吧买回来不少瓶火焰威士忌，面对她疑惑的目光，他向她解释—— "假期前的最后一次霍格莫德日，我带一些酒回去陪费切尔大叔尝尝。" 莉蒂娅点了点头，费切尔大叔在玛莎夫人死后一直心情沉痛。他们二人都是无子无女，一人守寡，一人鳏居，彼此相互有情，支持着渡过了孤儿院难捱的时光，但战争让他们阴阳两隔。 她不免对汤姆的细心和温情心生喜悦，凑过去拉了拉他的手："费切尔大叔一定会很喜欢。"
第53章 她已然微醺 也许他一点一点也在改变，尽管这种改变非常微小。 莉蒂娅喜欢他似乎正在增长的同理心，这可以让他对待他人更加谨慎，也因此让他自己更安全。 她甚至在想，如果换了现在的汤姆，那么在那晚的天文塔，他会多一些考虑阿布拉克萨斯的感受不再做出那么冒险的行为。 如果她当时没有及时赶到，结果是什么呢？ 也许阿布拉克萨斯的死不算什么，她最担心的，是他被审判，被关进阿兹卡班。 莉蒂娅后来常常能在那家盥洗室遇见桃金娘·沃伦，她有时也会放任自己把梦中的自卑和忧愁全都倾泻给她，她会大胆说明自己十年如一日沉重的家务劳动，说明自己爱而不得的可悲，说明自己饱受的虐待和耻笑。 "没有人爱我，桃金娘。"她这么说。 桃金娘·沃伦从内心生出一种伟大的自豪感："哦，我想……你不用这样觉得，至少我非常乐意听你的烦心事。" 她完全把莉蒂娅当成了自己唯一的倾诉对象，也视为彼此相互安慰的朋友。 海格不知何时认识了她的哥哥，这个单纯的巨人不止一次在她面前称赞他们兄妹二人："莉蒂娅，你的哥哥和你一模一样，不止是面容，我想就连性格也是，你们都是那么好。" 莉蒂娅挑了挑眉，但她没有否定他的话："当然了，他可是我的哥哥。" 五年级的O.W.Ts考试已经结束，阿布拉克萨斯，柳克丽霞，沃尔布加等等他们这群人都获得了不错的成绩，作为回报，他们给了汤姆一大袋金加隆。 莉蒂娅看到后大吃一惊：“梅林！那么多钱，我还疑心你哪来的钱给我买礼裙呢，”她想了会突然恍然大悟：“你把我的劳动果实也窃取了！” 汤姆按住她张牙舞爪的手：“你想想你去霍格莫德买东西哪次不是我给你的钱。” 莉蒂娅沉默，随即又再次声讨他：“那我不管，总之你剥夺了我的劳动果实。” 汤姆见此把金加隆放在她手里：“以后都给你保管。” 她喜滋滋抱在自己怀里，就像一只毛绒绒的可爱嗅嗅。 那当然是不久前的事情了，此时他们正站在月台上和加比亚告别，棕发男孩奔向等待他的父亲，而莉蒂娅牵着哥哥的手一起走向伍氏孤儿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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