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也试着相信这世间或许真有此种可能,可通过调查,我遗憾的证实了此预言的荒谬。一位不愿透露名字的魔法部法律执行司官员告诉我们,魔法部目前已逮捕了29位传播虚假预言的巫师,经过问询,他们中的17人最后都承认,他们实际并不知道此则消息的准确性,有一些甚至仅仅出于虚荣心,希望通过传播谣言来获取在学生时代不曾有过的关注。 …… 这可跟斯拉文卡听到的消息不太一样。她从瓦莱里乌斯夫妇和她们女儿帕特里夏·瓦莱里乌斯——那年跟她一起在门扎冒险的红发女巫那得知,从年初开始巫师界不知道从谁那传来了一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有能力战胜黑魔王的人走近了。 希望降临了。斯拉文卡拒绝相信这个传言是假的,哪怕它是谣言。 维多利亚端着两杯茶从后面走出来,斯拉文卡接过烫手的杯子,表层的高温让她不得不又将其放置在茶几上。维多利亚缩进最左边的单人沙发里,若有所思地盯着斯拉文卡刚看过的新闻。 “他们很快就会发现这么写根本没用,人们早就对这场战争厌烦了。”斯拉文卡说,维多利亚移走目光,轻轻啜了一口热茶。 “你说你要问我什么?” “我想跟你打听一下艾达·加西亚,当时跟你们同在俱乐部的赫奇帕奇……” “我知道艾达·加西亚是谁,”维多利亚不太耐烦道,“你找她有什么事?” “只是一点私事。”斯拉文卡说,“我想跟她打听一些消息。” 感谢梅林,维多利亚对斯拉文卡要打听的消息没什么兴趣,她垂下眼,目光又转移到了端着的茶上。 “我本来不打算见你,”维多利亚冷着脸说道,“要不是有求于我,你也不想来见我吧?” “你说你想聊钱德勒那次意外。”斯拉文卡急不可耐地想要让对话进入正题。 “你男友当时说,如果我把内幕告诉你,我身边会有更多的人要遭殃,”维多利亚故意卖着关子,斯拉文卡直截了当道,“他之后告诉我了,关于钱德勒我很抱歉。” “真的吗?” “维多利亚,”斯拉文卡郑重其事,“我一直都不知道是他做的那件事,我也没有引导任何人,对曾经你散播的谣言做出反击。我知道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不会改变你对我的看法,但我的歉意是真的,哪怕我们已经毕业了,过去这么久,我也希望这件事从未发生过。” 她扯动嘴角,露出一抹讥讽的笑,“他可是为了你才那么做的,听起来,你的愧疚可不多呀。” “你跟巴蒂玩过这么久,对他应该也很了解,与其说那是为了我,不如说他最讨厌听见的就是我跟哪个异性扯上关系,雷古勒斯是这样,那堆谣言中被传变味的,所谓的‘我试图勾引钱德勒’也是这样。他只是听的受不了,要怪也只能怪你挑了一个不好的切入口。” “这些都不是你包庇他的理由。”维多利亚说。 “我没有,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维多利亚,”斯拉文卡学着她那样靠进沙发,“倒是你看起来不太敢招惹他。” “从我的房子里滚出去。”维多利亚眯起眼睛,从嘴里平静地甩出几个词。 “找到艾达以后我会的。” 维多利亚端着茶杯的手抖得明显了,斯拉文卡觉察到气氛里加浓的怒气。但最后,她什么也没做,只是慢慢地把杯子送到嘴前抿了一口。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就不太喜欢你了,今天也是,不过挺奇怪的,我发现我好像已经忘了当时为什么要让你难过。”维多利亚放下茶杯,她念了一句召唤咒,一会,从楼上飞冲下来一件蓝色外袍,她从内兜掏出一枚圆形铜板。 她把它递给斯拉文卡,光滑的一面上印刻着被枝叶缠绕的魔杖,背面则是一个花型凹印,正中刻着一行极小的文字:石楠会。 “你们还在那?”斯拉文卡忍不住多嘴问道。维多利亚的每一个回答都要停很长一会,像是故意吊着人的胃口。 “据我所知艾达在那,要是她不在,就当你运气不好吧。”维多利亚说,“伦敦市中心,找到9号地铁站,从那下去,女厕所的倒数第二个隔间,进入的办法跟魔法部一样,会自动跳转到集会大厅。拿着石楠徽章去审核,通过之后你才能找人。” “谢了。”斯拉文卡装好徽章,巴不得立刻从这逃出去。 “我这么做不是为了帮你,斯拉文卡。”她同斯拉文卡一起站起来,大门唰的一下敞开了。 “我们扯平了。” 斯拉文卡照着她的提示来到石楠会的集会大厅,这下面要比她想象的大得多,象牙白的大理石地砖配上两棵树那么粗的乳白色石柱,加上头顶的魔法雕刻装饰,让整个区域都显得格外壮阔。 大厅一分为二,左面放置七八排刷白漆的长椅,零零散散的坐着几个巫师。长椅从中间让出一个狭窄过道,两个人并排走都有些费劲。在最左面,一个小平台上搁置了一个雕刻着藤蔓与花朵的演讲桌。讲台再往后,直通天花板的玻璃窗看上去长满了数不清的颗粒物,以至于从里向外看,只能看见散着光晕的模糊纹路。 跟左面演讲区对称的右方空空如也,倘若那块地方是一片草坪,斯拉文卡认为那足够供一个魁地奇球队进行训练。不过,尽管那些有序排列的承重石柱如此靠进两侧石壁,它们总归也留出了两列长长的通道。在她最靠近的通道一边全都是一张小圆桌,两把单人扶手软椅的配置,而在这条通道的对面,另一条通道靠右厅的地方组配了一张半圆石桌。 斯拉文卡看见好几个刚到的巫师到那张桌子前弯腰写着什么,一个看上去年纪不大的男巫,拿着羽毛笔,时不时跟过去写字的人说话。 她走过去,拿出维多利亚给她的石楠徽章。 “日安,女士,请问您有预约吗?如果没有,您需要在此进行登记。”年轻男巫说道,斯拉文卡把徽章递了出去,“我想来找一位朋友,我听说她是会员,但我不确定,也许你能帮我查看一下。” “我看看——唔,确实是我们的徽章,你有名字吗?” “艾达·加西亚,还有涅瑞赛德·塞尔温……如果查不到这个试试杰罗米。” 男孩复述了一遍,插在他前胸口袋里的羽毛笔飞了出去,在桌子上的另一本厚册子的空白页写下艾达的名字,几秒过后,那本厚册子开始一页一页缓慢翻动。 “我们的搜索系统有些年头了,不如先坐下来,喝口水,休息休息,一会厅内有演讲活动。当然,在那之前您还需要登记。”他说着,把上一个人刚写完的本子拉到斯拉文卡面前。 斯拉文卡做完登记,在演讲区的最后一排找了个座位。三只杂色猫头鹰从左上高高的长方形窄窗飞进来,有一只俯冲着从斯拉文卡头顶隔了几寸远的位置飞过,飞入右侧石柱外面的长通道。不同于另一半大厅的布局,演讲厅两侧的廊道由纵放的石椅和圆形雕塑小喷泉构成,那三只猫头鹰就停靠在那上面饮水。 过了大概十分钟,讲厅里的人开始多起来,前三排的座位早早坐满听客,一位身穿白袍的女巫挨着斯拉文卡在她身旁坐下,没过一会儿,又有三位男巫挤过来,把斯拉文卡挤到了中间小过道一侧,让她几乎只剩半片屁股挨着椅子。 人越坐越满,最后,就连两侧的长过道也七七八八的站满了,斯拉文卡没想到前来听讲座的巫师这么多,要是食死徒中途打进来,这里的伤亡人数说不定都能赶上霍格莫德村。 又过了一会,人群渐渐安静下来,说话声平息了。从她身后冷不丁地走进来一个穿披风的男巫,白色后襟掠过她的头发,差点让她的脑袋困进这块丝质软布里,斯拉文卡急忙向里靠了靠。 只见男巫走上讲台,长长的披风被他挥手拖到身后,待他俐落地转了个身,斯拉文卡从——一头黑色卷发、黄绿色眼睛,高而突出的颧骨和薄薄的下嘴唇——这些特征认出了这个人。 更要命的是,对方在演讲桌站好以后,也在众多听客中认出了她。 凯撒·巴比什,此时,正要开始他的演讲。 作者有话要说: 第86章 无路可循 “他以为他能奴役你们,兄弟姐妹们,他以为他能这样。” 巴比什紧握魔杖,他低沉厚重的嗓音回荡在石楠会的集会大厅。女巫男巫在台下发出零碎的赞同。 “他残杀我们的孩子,将他们从他们的父母身上剥离,他迷信血统,他认为——”他加重字音,“巫师与巫师的至纯结合才是此间唯一真理……” “那是错误的!” “狗屎——” “他以为他了解我们,自大地认定自己是这世上的唯一统治,而我们!我们这些被血统、迷信与政治立场排除在外的乌合之众,我们这些非纯血,我们这些所谓的下等物种,我们究其一生,都在寻求一个回答……” 斯拉文卡身旁的女巫低声啜泣起来,她刚想掏出手帕,下一秒,对方又和厅内其他人附和着巴比什的有力发言。 黑发男巫神情激动,斯拉文卡在他眼睛中望见了燃烧的憎恨、悲怆与决心。他走出演讲桌,左脚迈出一个大跨步,上身则朝反向歪斜。巴比什卷起袖子,在他长满绒毛的胳膊上,一条条隆起的青筋正映着厅内无数个人的愤怒。 “无数个日夜我在霸权主义的阴影下辗转反侧,我在同胞的惨叫声中彻夜难眠,我开始了自我怀疑,”他放轻声音,语调忽然柔和的如同羽毛,“我像你们一样,兄弟姐妹们,我们都一样——” “我们是一体的……” “去他的食死徒!” “我们、都在一次次同胞们的屠杀中饱受重创!倘若这世间有如麻瓜他们那样的神明,我们必定会一次次地询问对方——为什么?为什么我们要承受这些如此压迫人的重量!” “我们不妥协!”底下的人喊道,斯拉文卡也认同的点了点头,有人突然拍了拍她的肩膀,把她从激昂的演讲中拉了出来。 “把这个盆子传给旁边的人。”身后的男巫低声说,等斯拉文卡刚一接过去,对方遍立刻回到喊话的队伍中。 斯拉文卡没太明白。她端着大概是用铁铸成的盆子,疑惑里面为何堆了一层银可西。她身旁的女巫从演讲中短暂的回过神,朝那铁盆又扔进两枚银币,斯拉文卡抓住这个间隙,向对方提问道:“这个铁盆是做什么用的,为什么你们都往里面扔巫师币?” “什么?”女巫不耐烦的瞟了斯拉文卡一眼,“这是一种希望,石楠会用这些钱帮助更多囿于底层的兄弟姐妹,我们需要团结一心。” “你到底捐不捐?隔壁一个男巫探着头催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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