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拿眼去看王小石和白愁飞,却见这两人果然如普通男人一般,看那绿衣女子看的直了眼,不由得跺跺脚,越想越气。 “小石头,你觉的她很好看是不是,比我更好看?” 其实绿衣姑娘的确比温柔更好看,不过王小石却明智的进行了否定,温柔大小姐难哄的很,她若生气又得好几天不理他。 便在温柔撒娇耍赖的时候,所有人都没想到。 阿飞出手了。 他的剑发出一道冰冷的剑光,宛如新月宛如暮光,却并不美丽也不好看,只有冷冰冰的杀意。 这是取人性命的剑招,出必见血,一击必杀。 这道剑光,却是来自于那个破铁片,此时不论是明面嘲讽的温柔还是暗地里看不起的白愁飞,都不敢再小觑这少年剑客,也不敢再小觑这个破铁片。 “呀!”温柔吓了一跳,她没想到这个看着穷嗖嗖的少年剑客,话不多却直接出手:“你……你做什么啊。” 温柔的话都没说完,便见绿衣女子身后站的的仆妇,脖颈开裂,血浆迸出,矮身倒地而亡。 同时,江无瑕袖中出现一条白练,将她女子直接卷过,宛如飞天的风筝般。 可她一用气,便内府疼痛的厉害,差点不能支持,将这姑娘摔下来。 还是白愁飞眼疾手快,飞上去接了一下那姑娘,用轻功将她带到他们的船上。 温柔已然愕然的不知这一瞬间是怎么发生的。 白愁飞放开那绿衣女子,道了一声失礼。 那画舫船头的老船夫暴喝一声:“何方贼人,将我们小姐还来!” “你们小姐?我瞧你们才是贩卖良家女子的贼人,倒打一耙倒是理直气壮,若是你们小姐,你们点住她的穴道做什么,名为伺候实为监视,看着你们便不像好人。” 江无瑕反唇相讥。 温柔和王小石此时才发现,绿衣女子身子僵硬的站着,面色苍白,话都说不出来一句。 老船夫暴喝一声,飞身前来,阿飞毫无惧意,持剑迎战。 被阿飞一剑刺到命门,这老船夫居然直接缩骨,在地上一滚,就势滚进水中。 白愁飞面色一变:“不好,这人想凿我们的船。” 这一下子,阿飞便犯了难,他从小长在关外的枯山上,哪里识得什么水性。 王小石解开外挂,也不多言,直接跳入水中,屏住呼吸,跟那船夫搏斗起来。 江无瑕走过去,给绿衣女子把脉:“点她大椎、至阳、天宗穴三处。” 在场的人,只有阿飞听他指挥,他动作麻利,用了内息,点完这三处,便见绿衣女子一下子瘫软在江无瑕怀中。 “他们挟持了我,这些人是巨鲸帮的人。” 饶是在水中,无法用剑,王小石也丝毫不惧,身上被这老船夫砍了两刀,他却也把他逼出水面。 就在老船夫出水瞬间,死亡瞬间而至。 杀死他的,便是阿飞的剑。 老船夫一死,那画舫便上的人便作鸟兽散状,急忙划走画舫,临跑还叫嚣了一句:“跟巨鲸帮作对,你们不会有好果子吃!” 白愁飞拉王小石上来,瞧了一眼阿飞,赞道:“飞公子好俊的剑法,不知师从何门?” 阿飞不置可否,没有回话。 白愁飞眯了眯眼,神色间难免有些恼。 江无瑕本也力弱,哪能负担一个女子的重量,温柔此时倒是不咋咋呼呼了,帮着江无瑕将那女子扶进船舱内。 “诶呀,小石头,你受伤了?金疮药金疮药,我也没随身带着啊,这在船上,上哪买去。” 王小石刚要说,不过皮外伤,包包就行,不用什么金疮药,手边便被丢来一个白瓷盒子,在桌上滚来滚去。 抬眼一看,是那个怪怪的带着面具的江姑娘丢给他的。 “里面是创伤膏,抹上用布裹几天,包你痊愈。” “诶,你这人虽然带着个奇奇怪怪的面具,不过你还是个好人嘛。”温柔笑嘻嘻捡起那盒创伤膏,扭开非要亲自给王小石上药。 这白玉般的膏体略带透明色,只涂了一层,王小石的伤口便肉眼可见的止住了血。 温柔大呼神奇,想要跟江无瑕套套近乎,问问这是什么灵丹妙药。 绿衣女子喝了杯茶水,精神也恢复了许多,起身,柔柔行了一礼:“多些几位仗义出手,若非几位恩公,我怕是今日便掉进巨鲸帮的陷阱了。” 这女子自称田纯,是要上汴梁寻亲的,谁知住客栈的时候被人迷晕,醒来便在巨鲸帮的画舫上,他们杀的那个老船夫,便是巨鲸帮帮主最信任的掮客,也是帮内的三号人物,名为滚江龙朱寿,一身功夫在此支流附近,是排的上号的,其专门为帮主掳貌美的女子,残害了附近不少良家女孩儿。 田纯说话大大方方,性子也柔顺。 温柔正愁这一路上没个谈心的玩伴,江无瑕又不愿搭理她,此时见了田纯孤身一人,也是去汴梁,便热情相邀,一路同行。 田纯自然答应了。 王小石提议,不若就在此地盘旋几天,将这个危害一方百姓的巨鲸帮捣毁,也算做了一件好事。 他们并非是无故去汴梁,如今蔡党独大,把持朝政残害忠良,王小石既出自自在门天一居士门下,早已看不过眼,想要献上微薄之力做些什么。铲除巨鲸帮,也是为百姓做好事,何乐而不为。 “飞公子剑法出众,我见飞公子能最先出手救助田姑娘,必然胸有热血,不愿看这些鱼肉百姓的混蛋们横行枉法,但请飞公子助我等一臂之力。” 阿飞心有所动,却偏头看向江无瑕。 江无瑕叹了一口气,阿飞想要扬名,自然要扬善名,若能铲除巨鲸帮,必然会让阿飞的名头再上一层。 “你去吧,我不阻你,只是你得小心,不能受伤,知道不?” 阿飞握了握江无瑕的手,用力点点头。 田纯是唯一一个对巨鲸帮有所熟悉的人,温柔也非要闹着去,她说自己有功夫,不会拖后腿,王小石拗不过她,只好叫她跟着。 便只剩下江无瑕。 “我用不了武功,若是跟着去阿飞还要分心护着我,我看我便找个地方等你们好了。” 田纯略一思索:“此处不远有个小城名为惠安,城虽小却是丐帮的地盘,巨鲸帮等闲是不会到那去找事,不若江妹妹去那里等我们,那里也安全些。” 丐帮啊…… 江无瑕心中不情愿,却也只能点头答应。 进了惠安城,阿飞仍不放心,用力按了按她的肩膀:“注意安全,莫随意出去走动,等我回来。”
第11章 落拓青年 如果江无瑕能老老实实的呆在一个地方,她也就不是她了。 她根本就不是个会去等着谁的人。 实在百无聊赖,她还是上街闲逛,只要不遇上江湖一等一的好手,她还是能自保的。 买了一碗当地的特色糖圆子,就这么一边溜溜达达,一边吃了起来,圆子滑嫩香甜,咬破一点,里头的豆沙馅便流出来,糖水很甜,上头撒了一点干桂花,泛着淡淡的桂花香。 才下了一场雨,集市上出摊的人不太多,江无瑕走着走着,便在一处冷清的字画摊子处停了下来。 “客官可有想买的,定制也是可以的。” 摊主抬起头,意外的是个极年轻的俊秀青年,一袭长长青衫,洗的已经泛白发旧,却依然非常干净。 这个青年意外的有着一双非常好看的双眼,眉骨微微凸起,双眸幽深黝黑,宛如两汪寒潭。 青年也是一愣,没想到,来看他的字画的居然是个年轻的姑娘,虽然是个有些奇怪的带着面具的年轻姑娘。 江无瑕把手里吃剩下的半碗糖水圆子放在桌角,离他那些字画远远地,从袖口抽出一张帕子,好生的擦了擦手,这才捻起一副字,细细端详了起来。 青年的视线随着她的动作,眼神凝聚在江无瑕纤细白皙的手指上,这一双手好似用玉雕刻而成,指尖纤纤圆润,除了不像健康的女子那般泛着一点粉,而显得太过苍白,这实在是一双天造的手。 姑娘是来看字画的,也许还会买,他却如此失礼的盯着人家的手瞧。 青年心中有点微恼,转移开视线。 再抬起头时,脸上带了有些讨好的笑,他好似还不太习惯这种表情,笑的有点僵硬。 “你小时候临摹字帖,是摹的王献之的字?” 青年微微一愣,却没想到,这年轻姑娘倒是有些门道。 “姑娘也精于书法之道?” 江无瑕摇头:“我身子弱,练书法要有异于常人之毅力,我是不行的,我只是会看。你用飞白写楷书,运笔间却有王献之顾盼生辉一气呵成之风,很是有趣。不过那些老学究怕是要打骂你了。你这一幅字画多少钱?” “一副十文钱。” 江无瑕摇摇头:“卖的价太低了,瞧你书法上颇有自己的见识想法,应是有才之士,价格如此之低,实在辱没了。” 青年苦笑:“我不过一个落拓之人,唯有姑娘会说几句公道话,在旁人看来,我这才学,还不如街边乞丐,至少乞丐还能日赚几十铜钱。” 江无瑕放下那字,又去看他的画,花鸟工笔画,倒是很扎实,颇有顾恺之之风。 “你会写会画,为何不去考个功名,要在此卖字画,赚这么点银子。” 青年脸上的表情更苦,却并没有说出原因。 江无瑕心里已经明白了,他有苦衷,却不能对她这个头一回见面的陌生人说。 她拿出腰间的荷包,放到青年面前:“这些给你,置办些笔墨纸砚去考个功名或者去投身做个门客,也比在这里强,这种小城镇,不会有人慧眼识珠的。” 她说完,拿起剩下的糖水圆子就要走。 那青年却满面通红,捡起她的荷包,拦住江无瑕的去路,恭恭敬敬将荷包呈在她面前:“姑娘,在下虽穷,却不受嗟来之食,无功不受禄,请您拿回去吧。” “白得来的银子,你也不要?这里头的钱够你卖一年的字画了,我也不是可怜你,我只是可惜你,你何必这么放不下自尊心。” “请姑娘收回去吧。” 青年坚持不接受,执意要叫她拿回去。 江无瑕叹了一口气:“这些钱就当买你那些字画行不行,我还想接着逛逛,没有手拿这么多的东西呀。” “我这些字画,姑娘便是全买了,也不过半两银子,您给这么多,在下找不开的。” 恍恍惚惚间,江无瑕好像看见了另一个阿飞,执拗的不肯接受别人的施舍和好意,非要算的清清楚楚才行。 也许是移情作用,她心里头又怜爱了一些这个落魄青年。 “这样吧,你给我画一幅肖像画,得画到我满意为止,这些钱就是酬劳,我给出去的钱可没有往回拿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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