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坐在宫殿内,拼命抑制住内心的激动:“皇玛嬷,孙儿......孙儿梦到了一位皇孙,他身后的紫龙之气比孙儿更甚......” 康熙说着说着眼角便有些湿润,“皇玛嬷,孙儿抱了抱他,他......他给您磕了三个头,说您是他的老祖宗。可是梦醒后,孙儿记不得他的样子了。” “皇玛嬷,大清日后只会比现在更加强盛,孙儿日后也能笑着见爱新觉罗的列祖列宗了......” ...... 自那日起,康熙突然加大了对皇孙的培养力度,尤其是集中在了几个年岁稍长的皇孙身上。 ...... 四贝勒府,邬思道一瘸一拐的来到弘晖院子里时,弘晖正在仔细的阅读历史古籍。 “大阿哥喜欢看古籍?”邬思道笑着问道。 “高汲,给先生看座。”弘晖放下手中的书吩咐道。“以史为鉴知兴替,以史正人明得失,以史化风浊清扬,所以我喜欢看史书。” 邬思道闻言点了点头,邬思道看着眼前的弘晖,开口道:“大阿哥想成为什么样的人?” 弘晖未曾有一刻的迟疑,朗声道:“想成为令大清国力更加强大,百姓更加富足的人。” “大阿哥鸿鹄之志,既有鸿鹄之志,就要拼尽全力去实现,区区皇孙的位置,装得下吗?”邬思道笑着说道,这是第一次,邬思道在弘晖面前直言不讳的论及胤禛的心思。 弘晖愣了愣,对于阿玛的心思,弘晖说不知晓那是骗人的,何况胤禛在弘晖面前也从未有掩盖之意,可如今被邬思道赤裸裸的挑明...... 只见弘晖眼光明亮,微微一揖: “先生教我。” ...... 邬思道突然笑了出声,艰难的杵着拐起身,“大阿哥这句话让在下想到了许多有趣的事情。” 在弘晖灼灼的目光下,邬思道缓缓的开口:“纵览自秦以来各朝历代君主,能说出“先生教我”这四个字的,都名留史册。 如今能听大阿哥说这一句,在下死而无憾了。” “先生走的路见的景都比我多,我身在京城,对百姓疾苦十不知八九,还望先生教我。”少年脊背挺直,如同大清的蒸蒸日上。 ...... 几日后,正院。 “最近邬思道常去弘晖院子里。”宜筠笑着说道。 胤禛闻言也一副早就知晓的模样,“邬思道此人精于筹谋,有他在弘晖身边,弘晖成长的只会更快。”言语间,竟是未有丝毫的介怀。 “你也任由邬思道教给弘晖一些旁的东西。”宜筠这些话明面上是站在胤禛的立场来说,实则是在提前替弘晖把话说清楚,若是胤禛此时都直说了不介怀,那之后便不能借此对弘晖产生芥蒂。 母亲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宜筠不否认如今胤禛在自己心中的地位,可弘晖是自己的命根子,宜筠所有举动首先都是出于对弘晖有利的角度来的。 而胤禛则像是明晰了宜筠的心理一般凑到了宜筠的耳边,郑重的说道:“我以后的家业,都是弘晖的,无妨。” 他爱新觉罗胤禛的嫡长子,就该有鸿鹄之志,若是连想都不敢想,那便白瞎了自己这么多年的栽培。 ...... 直到晚膳时弘晖方才来到正院,看着弘晖明显有些疲惫的神色,宜筠顿了顿,“谷荷,以后晚上给弘晖备上一碗参汤。” 而用完晚膳后,正准备回自己院子里继续用功的弘晖却被宜筠笑眯眯的拦下了。 “弘晖,额娘耽搁你一些时间,额娘想与你说说话。”宜筠叫人将阿福抱了出去,胤禛也笑着带上弘晏和乌那希去了院子里,彼此心领神会的将空间留给了宜筠和弘晖。 “额娘说哪里的话。”弘晖颇为不好意思的说道,“是儿子最近太忙了,都疏于陪伴额娘了。” 宜筠摇了摇头,如今弘晖也大了,她不能像抱着阿福一样将弘晖揽进怀里了。 “你是额娘的长子,额娘在你身上花费的时间最长,也最疼爱你,所以额娘有些话想跟你说。”宜筠缓缓的说道,语气里有些无限的爱意。 弘晖一瞬间觉得自己似是有了儿时伏在额娘膝上的那种感觉,弘晖觉得周身舒适极了,身上和心里都暖洋洋的。 大抵是,额娘从未掩饰过对自己的偏爱,让自己无论何时都有了最大的底气吧。 “额娘给你讲一个故事,从前有一个腰缠万贯的富豪,富豪甚是喜欢自己的一个孙儿,于是因为这个孙儿将家业传给了孙儿的阿玛,那孙儿的阿玛本也不是个弱的,只是做实事不喜张扬,不料却被自己儿子的光芒掩盖,众人提及他时,只说是借了儿子的光。”宜筠看着弘晖变得严肃的脸色,开口继续道: “长此以往,加之奸人挑拨,最终父子相斗,两败俱伤。” 弘晖听完后嘴抿了抿,宜筠一看弘晖的小动作便知晓弘晖的心里作何感想,“额娘只是讲了一个故事罢了。” “额娘,儿子知道您的用意了。”弘晖内心震了震。 宜筠笑了笑,“额娘虽为后宅妇人,可也知晓过犹不及的道理。你阿玛疼爱你,所以你做事无需向你阿玛隐瞒,坦荡为上。但做事之前要三思而后行,将你阿玛的感受反复的思量思量。” “多谢额娘提点。”弘晖本就机灵,宜筠一说,弘晖便知晓了宜筠的用意,感激之余也多了几分庆幸。 “额娘并非是要你与你阿玛生出嫌隙,只是这人与人之间的感情都是相互的,你阿玛疼你,你也要多反过来心疼心疼你阿玛才是,弘晖,花时间陪伴你阿玛心疼你阿玛与你而言,益处远超过你想象。”宜筠注视着弘晖的眼眸,一字一句的说道。 “弘晖,会哭的孩子才有糖吃。无需把每件事情都办的很完美,时不时的要留下不足之处来让你阿玛指点,这是人性。” 第243章 佟佳氏 弘晖看着眼前言笑晏晏的宜筠,努努嘴说道:“额娘,真想变成小时候,伏在您的膝上。” 宜筠笑了出声,“不管你多大,都是额娘的孩子,额娘总是要记挂你的。” “额娘,您放心,儿子全都明白了。”弘晖郑重的说道。 望着弘晖走向院子里的身影,宜筠无言的笑了出声,弘晖,额娘要从一开始就绝了你和你阿玛成为皇阿玛和和郡王的可能。 毕竟和郡王是皇阿玛嫡子,皇阿玛亲手带在身边几十年,最终不还是一纸诏书废掉了和郡王的太子之位吗? 这世上最经不起考验的,就是人性罢了。 ...... 弘晖走出屋子,胸口怦怦直跳,那个聪明睿智,总是及时将自己拉入正确道路上的人,是他的额娘。 ...... 院子里,弘晖走到了胤禛身边。 “阿玛,这几日邬先生给儿子讲了些前几年大清京外发生的一些事情,儿子有了一些思考不知正确与否,可否请阿玛听听儿子的见解?”弘晖目光殷切的看向胤禛。 胤禛放下怀中的阿福,看着阿福稳稳的走到阿曦身边,才拍了拍弘晖的肩膀,笑着回道:“走,让我也听听邬先生教给你了些什么!” 弘晖与胤禛并排走在去往前院的路上,感受着胤禛格外欣喜的神情,弘晖嘴角微勾:原来阿玛最想看到的不是一个完美的儿子...... 那天晚上,弘晖将最近邬思道教给自己的东西凡是自己存疑的都请教了一遍胤禛,父子俩辩论激烈的时候连书房外的下人都有些心惊胆战,只有苏培盛弯着腰脸上的笑容开始扩大。 ...... 次日得知昨天晚上前院书房发生的事情后的宜筠嘴角微弯,亲了亲怀中的阿福,“乖乖阿福,额娘生出来的儿子怎么这么聪明呢?” “咱们福晋也是最好的额娘。”陈嬷嬷在一旁笑着接话道。 若是弘晖在场闻言定是会狠狠的点头,额娘是永远会坚定站在自己身后选择自己的人,是全天底下最好的额娘。 ...... 和郡王府,书房。 “殿下,灵贵人那边传来消息,皇上欲巡游五台山。” 胤礽闻言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我虽出了那宗人府,可却上不得朝堂,也接触不到政务,如今消息也不如一个灵贵人灵通了。” “殿下又忘了之前的教训了。” 这声音的语气让胤礽不自觉的凝眉,但又在注意到对面之人脸上的刀疤时眉间的郁气尽数消散,“我记得,不能过多看重与皇阿玛之间的父子感情。” “殿下就是过于重情,殿下放心,我有办法叫殿下重回朝堂。”说话之人解下了腰间的环形玉佩递给了胤礽,“殿下拿上这枚玉佩去佟佳府便是,就说抓到了我参与当初叛乱一事的证据,以此做要挟,佟佳氏会帮您的。” “我若接了这玉佩,你乱臣贼子的身份,便定下了。”胤礽有些吃力的说道。 而举着玉佩的手却一直僵直在空气中,等待着胤礽的动作。 胤礽愣了愣,最终还是接下了玉佩。 ...... 佟佳府,前院。 自打赫舍里氏与隆科多和离后便搬离了佟佳府,歪打正着的让佟佳府在索额图之事中全身而退。 然而赫舍里氏嫡枝被逐出京城时,隆科多的长子岳兴阿便突然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有人说是随着其母离去,有的说是与隆科多大吵一架后愤然离去,众说纷纭。 佟佳府曾派出了许多人去寻找岳兴阿的下落,但迟迟没有音讯。 隆科多作为孝懿仁皇后之弟,膝下只有两个嫡子,嫡幼子玉柱体弱常年在庄子上养病,当下竟只有岳兴阿得以承家业,因此岳兴阿的消失对佟佳氏的打击不可谓不大。 佟国纲一张国字脸坐在胤礽下首,佟国维也坐在另一旁,两人的目光都汇集在胤礽身上。 “两位佟大人,本王偶得了一枚玉佩,不知您二位是否认识?”说罢便挥手示意下人将玉佩呈了上来。 当即,佟国维便睁大了双眼,“岳兴阿的玉佩怎么会在这里?” 胤礽闻言状似无辜的开口道,“有人捡来告诉本王,是在当初叛军队伍里捡到的。” “你!”佟国维气的从座位上弹起,又碍于胤礽的身份,只得呼哧呼哧的大口喘着粗气。 而佟国纲则明显沉稳的多,思忖了片刻缓缓的开口道:“我那不争气的侄孙现下在何处?” “尸骨无存。”胤礽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气氛突然开始变得凝滞,佟国维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佟国纲也有些难掩悲痛的神色,“和郡王,既然人都已经去了,何必要拿已逝之人做筏子呢?” “岳兴阿虽以伏法,但佟佳氏还在。”胤礽缓缓的说道,这话让佟国纲听了都觉得愤怒,这和郡王是觉得皇上饶恕自己了所以自己就没有指挥那次叛乱了吗! ...... 三人都久久的未出声,直到一刻钟后,佟国纲才缓缓的说道:“佟佳氏仅能帮郡王一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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