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尔佳氏闻言得意的笑了笑,下巴微扬,“去请爷过来用膳。” ...... 再说李佳氏这边,膳食刚摆上膳桌,李佳氏也特地回到妆台前打扮了一番。 只是还没待开始用膳,正院的人便到了,说福晋请爷去正院用膳。 李佳氏看着胤礽头也不回走向正院的背影,恨恨的用筷子戳着盘子里的菜,恨不得盘子里的菜就是瓜尔佳氏的肚子。 ...... 而弘皙和弘晋也一脸阴郁的回到了各自的院子,弘皙甫一回到院子里,格格季氏便端着汤羹走了过来。 “爷,可是侧福晋那边身子还没大见好?”季氏是上次选秀宫里赐下来的格格,是用来教导弘皙知人事的。 季氏生的貌美,是苏州小官家的女儿,说话间也是吴侬软语,颇得弘皙的宠爱。 “额娘那边无碍,只是遇到了阿玛,被阿玛说了几句。”弘皙愤愤的说道,叫人一瞧便知不仅仅是说了几句这么简单。 季氏也不敢置喙胤礽,因此只得颇为无措的端着汤羹站立在原地,弘皙见了也赶忙端起汤羹一饮而尽,“瞧我,让你一直站着。” “无碍无碍,爷就是婢妾的全部,只要爷开心,婢妾就开心。” ...... 次日,养心殿。 自打上次康熙无意间翻阅了皇孙们的功课后,每次只要一送来皇孙的功课,康熙都一本不落的看完了。令梁九功心头大震的是,几乎每次弘晖阿哥的功课都被康熙单独抽了出去。 今日胤礽和胤禛立侍于帝侧,康熙正批阅折子批的有些疲劳,抬头见胤礽和胤禛两人直愣愣的坐着,于是便招手示意两人上前,问道: “虎兕出于柙,龟玉毁于椟中,孰之过?” 只见胤礽抢先一步说道:“回皇阿玛,老虎和犀牛从笼子里跑出伤人,龟甲和玉器在匣子里被毁坏,若要论及过错,皆有错也。一错在于老虎和犀牛伤人之错,二错在于看守之人的渎职之错。” 康熙闻言点了点头,又转而问及胤禛,“老四,你觉得呢?” 胤禛上前一步,一字一句的说道:“儿臣认为只有一错,看守之人渎职之错也。” “哦?为何老虎和犀牛伤人无错?”康熙接着问道。 “皇阿玛,那龟甲和玉器在匣子里被毁坏,龟甲和玉器有错吗?”胤禛抬头问道。 “哈哈哈哈哈!”康熙笑道,复又冲着胤礽说道:“保成,你这个做事上来就要各打三百大板的毛病得改改了。” “皇阿玛,儿臣知道了。”胤礽现下自是知晓康熙是在借此敲打自己最近为了笼络更多的朝臣,对自己经手的折子一碗水端平不得罪任何一方的事情。 “好了,你们退下吧。”康熙摆摆手,示意两人退去。 待胤礽和胤禛离开养心殿后,康熙从手边一摞里准确的抽出弘晖的功课,只见上面同样的问题,弘晖与胤禛同样的回答: “仅有一错,看守之人渎职之错也。” 老四和弘晖,真是如出一撤的性子,黑就是黑,白就是白。 而保成的性子,过于柔和了些。 第270章 胤禩养心殿外告胤祉 另一边。 胤禩也没有辜负惠嫔的“殷切希望”,在临近与惠嫔的一个月之约时,胤禩一纸诉状在一个大雨天跪在了养心殿门外。 养心殿内。 康熙听着外面雷雨交加的声音,小心翼翼的翻了翻自己桌面的折子,心里悄悄的松了口气,还好没有洪灾的折子,还好,还好...... 只是,还不待康熙这口气完全松下去,只见梁九功匆匆来报,“皇上,八贝勒在殿外跪着呢!” “老八?现在?”康熙感受了一下丝毫没有减弱的雨势,“定是给朕惹麻烦了,叫他赶紧给朕滚进来!” ...... 几息后,被淋成落汤鸡的胤禩就跪在了殿内,康熙看着直打哆嗦的胤禩,恨铁不成钢的让梁九功带着胤禩先下去换身衣服。 当胤禩再次回到康熙面前时,康熙气的胡须抖了抖,开口就是一句逆子。 但胤禩的功力显然不是老十能比的,只见胤禩缓缓抬起头来,面上尽是泪渍。 胤禩声泪俱下的说道:“皇阿玛,儿子自小与大哥亲厚,深知大哥不是那种会对弘晖出手,甚至是想要至弘晖于死地的时候,皇阿玛,大哥他绝对不会。” 康熙见状冷哼了一声,但也没多说些什么,仔细胤褆也离京了,胤禩来为胤褆求上几句情,也是全了一份兄弟之情。 显然,康熙高兴的太早了。 只见胤禩跪着朝前挪动了几步,“儿子之前去惠额娘宫里,儿子从未见到惠额娘如此憔悴的时候,儿子心都碎了,都怪儿子不孝,儿子应当替大哥去戍边......” “行了,朕知道你与胤褆亲厚,但此事已经盖棺论定,你回去吧。”康熙摆了摆手,语气里也有所缓和。 “皇阿玛,事情不是这样的,儿子有证据。”胤禩此言一出,康熙只觉得脑瓜子嗡嗡的,又是一个小瘪犊子! “儿子将自己府上得力的人全部都派去弘晖遇刺的地方,儿子知道自己愚笨,就让人一个一个的去问,问有谁见过当日行刺的那个女子。”胤禩入戏太深,哭的眼泪和鼻涕都混杂在了一起。 “儿子知晓......知晓自己愚笨,可儿子不能就此放过真正的凶手,功夫不负有心人,儿子找到了证据。” 顿时,康熙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龙目一眨不眨的盯着胤禩。 “是三哥,儿子一路追查才查到居然是三哥暗中动的手脚,皇阿玛,这是证据,请皇阿玛明察。”胤禩说完便双手呈上提前准备好的证词,迟迟没有起身。 而康熙在听到是胤祉的时候,心里的石头却诡异的落了地,但现下仍旧对胤禩的横来一脚有些埋怨,康熙没好气的接过证词,浏览了一遍后陷入了沉思。 胤禩就一直跪在地上,他在赌,赌皇阿玛会因为自己打着的兄弟情深的旗号而不会怪罪自己,若是运气好的话,自己还会因为这个旗号再次走进皇阿玛的眼里。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每一秒对胤禩来说都是一种煎熬,胤禩也不知过了多久,康熙冰冷的声音在胤禩头顶响起,“你私自查案,已是大罪,朕给你一个机会,你将证词收回,朕就当你没来过养心殿。” “儿子求皇阿玛秉公处理。”胤禩的声音也被冻的有些发抖,跪在地上的膝盖早已是疼痛难忍。 “去瞧瞧你惠额娘吧,你这番也算是对得住她了。”康熙的声音再次响起,胤禩悄悄的松了一口气,这步棋,自己赌对了。 ...... 养心殿内,此时的康熙不再是方才那副帝王模样,反而更像是一个有些年迈的老人。 康熙再次拿起了证词,不同方才的大眼一扫,而是细细密密的将证词来回看了几遍。 “梁九功,你瞧朕这皇帝做的,连自己孙儿遇刺的事情都不敢彻查。”康熙自嘲道,“弘晴替弘晖挡了灾,未尝不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胤祉做的孽,弘晴替他受了过。” “皇上......”梁九功忧心忡忡的看着康熙,似是在担忧康熙的身子骨。 “朕无碍,去传诚郡王入宫。” ...... 与此同时,延禧宫。 当胤禩一瘸一拐的走到惠嫔面前时,惠嫔略带嘲讽的声音响起,“你倒是聪明,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能从中获利。” “还要多谢惠母妃给儿子这么一个机会,既扳倒了三哥,又让皇阿玛再次看到儿子。”胤禩也不管惠嫔如何,直接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本宫言出必行,既如此,当年之事本宫一个字也不会多提。”惠嫔冷冷的说道。 “不知惠母妃可愿助儿子一臂之力,待他日事成,儿子保证迎大哥回京。”胤禩缓缓的说道,面上也是一片赤城。 “与虎谋皮,焉有其利?”惠嫔嘲弄的笑着,“八贝勒这一趟目的也达到了,请便吧。” ...... 一瘸一拐走出延禧宫的胤禩抬头看了眼依旧风雨交加的天色,嘴角微勾,现下跪在养心殿门前的,该是自己那文人做派、自命清高的三哥了吧。 正如胤禩所料,康熙命人将胤祉从礼部叫来养心殿,却让胤祉跪在了养心殿外,不一会儿,胤祉就被淋了个透心凉。 “皇上,外头雨势实在是太大,诚郡王......这......”梁九功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别看现在皇上嘴硬让诚郡王跪在殿外,可诚郡王终究是皇子,若真淋坏了,皇上又该怪罪身边人不出言提醒了。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康熙的声音便陡然响起,“把他叫进来跪着。” ...... 胤祉跪在冰凉的地面上,不由得打了一个喷嚏,浑身都有些发抖。 “啪——”康熙将桌子上的一摞证词扔到胤祉面前,“你自己瞧瞧自己做了什么好事,才几个月的时间,别跟朕说你忘了!” 胤祉双手颤抖着拿起证词,甫一看,整个人软倒在地上,眼前一黑,昏迷前胤祉的最后一个念头便是:“完了,全完了......” 第271章 弘晴崩溃 待胤祉再次醒来时,人已经在诚郡王府内,随之一起回到诚郡王府的,还有康熙的一纸密旨。 “诚郡王胤祉戕害皇孙,私德不修。朕念其修撰字典有功,特赦其继续参与字典的修撰。除修撰字典外,即今日起,不得过问任何朝政之事。” 胤祉苦笑着一遍遍的看过这份密旨,皇阿玛这是要将此事压下来,自此后,不许自己过问朝政了...... “去给府里几位阿哥提个醒儿,免得到时候逾越了。”胤祉声音淡淡的说道。 ...... 弘晴在得知康熙不许胤祉在过问朝政的时候,下意识的问了来人何故,却见来人神色颇为不自然,弘晴也不欲听一些虚假的说辞,自己细细的开始琢磨。 近来阿玛一直在礼部修撰字典,且大伯之事也并未牵扯到阿玛。 能让皇玛法下令自此不得干涉朝政,这便是绝了阿玛心里那本不该有的借口,那阿玛犯下的就绝对不是小事。 忽的,弘晴偏头看向自己的左臂,惊的从椅子上站起,匆忙的朝着胤祉的院子飞奔而去。 但愿不要是自己所想的那样...... ...... “主子爷,大阿哥求见。”胤祉闻言愣了愣,又想到了什么,遂开口道:“叫进来吧。” 弘晴进来之时看到的便是胤祉有气无力的模样,而弘晴也因为飞奔过来而淋了不少的雨,一时间父子俩有些不知该说些什么,都没有第一时间开口。 “儿子这里的伤,是拜阿玛所赐吗?”弘晴几度张口,艰难的从嗓子缝里挤出来这句话。 弘晴如有实质的眼神一直盯在胤祉身上,胤祉没有说话,就这样看着弘晴眼中本就微弱的光线渐渐的尽数消散,只剩下一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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