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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务碎片交给你了，中原前辈。” 还有，大小姐。 芥川龙之介，直接当场叛变。 他带他们去了高塔内。 三人走过盘绕弯曲，令人眩晕不已的楼梯，冷冰冰黑漆漆的墙壁上绘制满了诡异的花纹，和崎岖不平的壁画。 跳跃的昏黄色火光照出扭曲摆动的黑色影子，白色的蜡烛融化出浓烈的奇异香气，烧得人大脑晕乎乎。 直到芥川龙之介，带着他们在最顶端的一扇木门面前站定。 陈旧的木门像是轻轻一推就会打开，而事实上中原中也也这么做了。 芥川龙之介没有进去。 他只是目送着谷清橘和橘发青年被门内的黑暗一点点吞没。 直到最后，芥川龙之介默默伸出了一点点的指尖也没有得到回应。 他将那代表着微小的愿望的试探，缓缓地收了回去。 青年又开始捂着嘴低声咳嗽。 谷清橘被中原中也更加温柔仔细地护着，随着青年踱步进入了逼仄得过分的房间。 “终于来了。调皮的小兔子似乎分外偏爱你们，甚至不惜背叛我也要给你们找到捷径呢。” 听着女巫悠然的语调，中原中也想，芥川可不是因为他。 ——是因为他藏在怀中的少女。 随着二人的靠近，中原中也终于看清了站在狭小窗口眺望远方的女巫的……后背。 她戴着宽沿帽，穿着黑色的女巫袍，拿着黑漆漆的魔杖。 是个身形娇小的少女，顶着一头黑红的长发，透出污秽扭曲，无以名状的美丽。 中原中也看到这道似熟悉又非熟悉的背影，嘴角开始不受控制地抽了抽。 果不其然，当女巫慢悠悠转过身来时，那张与谷清橘长得一模一样，姿势神态却截然不同的脸让中原中也禁不住地开始胃痛。 黑橘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手里的魔杖仿佛在散发着深邃幽亮的光。 “这场游戏，你玩得尽兴吗？是不是该感谢感谢我呢？” 中原中也冷声道：“别说废话。我通关了。把小橘的记忆恢复，变回原来的样子。” 黑橘不为所动，“不行，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这可不是一个好的客人应该做的事情。” 中原中也：“……你在问没有意义的话。这种事情只会让人恼火，而不是高兴吧？” 黑橘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 “骗子。小橘知道你也会说这种自己都快信了的谎言吗？” 她如同真正的，吐露魅惑低语的女巫，发出了絮絮而繁琐的低语。 “看到变小的小橘，你很高兴吧？很开心吧？能够彻底掌控喜欢自己，自己也喜欢的人的感觉怎么样？被毫无理由地依靠和喜欢的感觉怎么样？被别人当成支撑却无比为你着想的感觉怎么样？承认吧，人都是自私的。” “你很喜欢这种感觉，甚至产生过卑鄙阴暗的念头——没什么好反驳的。” 她毫不犹豫戳穿中原中也。 言语如同藏在棉花里锐利的针，柔软的接触靠上来，无比锋利地贯穿皮肉。 中原中也这次没有轻而易举地生气。 他用那双比冰川还要美丽严寒的眼睛，平静地注视着黑橘。 “我的确无法否认人性注定会产生的黑暗面，但我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我喜欢她，所以我不伤害与折碎。” “用这种恶意猜测来揣度我的你……根本不配说自己是小橘的半身。” “喜欢一个人理应让她开心，毫无欺瞒，也不背叛，让她变得更好，而不是用自私的肮脏的心思违背她的意愿。” “爱不就是这么不讲理的东西吗？” 橘发的黑手党干部，终于吐出了直白的心意，和无法忽略的攻击性。 谷清橘察觉到黑橘和她过于相似的地方，心中的不安破土而出，而面对两人对峙的情形，情绪终于随之越长越大，直到最后，成为茂盛的参天大树。 这股没由来的不安让她挤出了话语。 “不许伤害……中也……” 来自本体的言语束缚是很强大的。 那出自本意和本能的，脱口而出的话，化为无形的梦境法则落在坏孩子身上。 黑橘看了他们半天，最后居然笑出了声，乐不可支。 少女笑得欢快，就连苍白的脸色和唇色都无法掩盖这一瞬间她的愉悦和快乐。 “你的回答非常好，真的非常好。我很满意。” “就连小橘给出的回应……也让我很惊喜——多久没有被这样对待和束缚过了？她居然因为你而再次做到了。” “好吧。我愿意祝福你们。” 自称是另一个谷清橘的少女伸出细长得宛如蜘蛛节肢般的手指，攥紧了那根漆黑的魔杖，轻轻挥了挥，发出一道暗黑色的光芒，飞到了少女身上。 刹那间，光芒大放。 而黑色女巫袍的少女，也随着这道光进入了娇小的鸟儿般的女孩身躯里。 彻底融入，不会分离。 逐渐变回正常身形模样大小的少女，眨了眨眼睛，恢复了一贯的灵动和狡黠。 ——谷清橘回来了。 她恢复了记忆，自然也听到了中原中也那番内心剖白般的话，在极度欢喜和不敢置信下，少女无所顾忌，甜蜜又快乐地勾住怔神的青年的脖颈—— 亲了一口他的脸颊。 “谢谢你，中也先生。” “不对，该叫你中也了吧？” 中原中也垂着眼睛顿了很久，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做什么奇怪的心理准备。 直到谷清橘又挑衅般亲了他的唇角一口—— 他按住了少女的手腕，重新吻了上去。 “唔……！” 长久的亲吻结束，看着少女红肿的唇和玫瑰般娇艳的脸颊，中原中也慢条斯理擦了擦她的唇角。 “笨蛋——要这样亲。” 曾经隐藏起来的肉食系的模样，在此刻展露无疑。 下章完结。
第43章 四十三只小橘子～ 被谷清橘带着回到现实，中原中也还有些回不过神，直到被她像猫猫拱毛线球似的拱进怀里，才反应过来，轻轻按了一下少女毛茸茸的头顶。 “怎么还是这么喜欢黏人，不是恢复记忆了吗？” 他半抱住谷清橘的腰，伸出手掌勾住她的腿弯，黑色皮革制成的手套带来异样的摩挲感，软软的腿肉温热地蹭在他的侧腹上，带着浅浅的热度。 中原中也有些不自然想松开她，被发现意图的谷清橘拽住，盯上了那道脖颈间黑色的choker。 少女抬头，轻轻地含在口里咬了一下，铂金色长发发尾挠得他的脖颈发痒。 “因为，好开心。” 谷清橘没头没脑地冒出了这句话，语气里是藏不住的欢欣。 如同小鹿稚嫩的四蹄踏在了他心头的原野上，留下温柔的痕迹。 “——真的好开心。” 那双眼睛弯起来，宛若两弯可爱的小月亮 中原中也明白了她的意思，脸红耳热，手收也不是放也不是，只能直直地看着正前方，抱着她走出了废弃仓库。 “去吃饭去吃饭！”谷清橘倒是丝毫没有被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影响，活力满满得像是永远会发光的小太阳，“中也说过今天要请我吃饭的！” 中原中也低头瞥了还有点腿软的少女一眼，“你还吃得下？”顺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谷清橘在他怀里不太安分地晃来晃去，“当然！只要和中也在一起的话，就算是岩浆做的饭我也能面不改色吃下去哦！”说着大言不惭的话。 中原中也差点被呛到：“咳咳咳！” 他重新预订了新包厢。 这次是港口Mafia管辖下的店面，很安全，不会再出现意外打扰到两人的交谈。 谷清橘不怎么客气地点好了菜，中原中也看了看，稍微有些讶异，“你怎么知道我的口味？” 总不至于浪费异能力来收集他这方面无聊的私人情报吧？ “才没有故意探听中也的情报！” 少女先是气鼓鼓反驳了他的猜测，又抿着嘴角绽开了个甜甜的笑容，双手背在身后，笑眯眯道，“这不是很简单吗？梦里举办茶话会的时候，我是有在认真观察中也的哦？” 所以，就连你喜欢的东西都了如指掌。 中原中也闷笑一声，“别一副小朋友的样子，太幼稚了。小橘。” 谷清橘气得像是奶猫张开口软绵绵地嚷嚷，“喂！！别说这么讨厌的话呀！” 中原中也识趣地跳过了这个话题，“那个自称是另一个你的半身是怎么回事？她还会出来捣乱吗？” 那可真是个十足的不稳定因素。 和小橘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格。 谷清橘安静下来，伸手撑着下巴，“不会了。” 少女神色淡淡，“她不会出来啦。” “那的确是我的半身，也保护过我很多次。但她太偏激了，会无差别地伤害到我身边所有的人。我在十岁那年把她封印禁锢入了暗面，也相当于自我封印住了一部分异能力。” 少女说着说着，忍不住有些黯然和低落。 “只是，没想到她会在危急的情况下硬生生挣脱出来救我。” 中原中也沉默片刻，即使难以理解这种细微的情感，也因为他那份独特的温柔没有多说，而是选择抬手摸了摸她的头。 “没事的。” 带着对小姑娘的安慰。 谷清橘像是被阳光抚摸了一下的向日葵，很快就精神抖擞起来，对他露出大大的笑容，“啊，我没关系的，中也。” “不用费尽心思想着要怎么安慰我用平常的态度就好啦。” “我不会强求中也改变的。” 开餐，摆餐具，服务员才刚刚上完一道菜，中原中也就接到了来自森鸥外的电话。 听到了电话里的内容，他的神色越来越难看，情绪糟糕，直到最后脸黑成了锅底。 “那帮混蛋！”脾气不太好的干部愤怒地低声咒骂了一句。 “唔？”谷清橘停住了筷子，抬头用眼神疑惑地询问他发生了什么。 中原中也深深吸了口气，并不打算让面前的少女和自己一起烦恼。 “抱歉，小橘。我临时有了点工作，需要回港口黑手党总部一趟。” 他满脸歉意地起身。 谷清橘撅了撅嘴，放下了手里的叉子，“好吧……明明是想和中也一起吃饭的。如果中也不在这里的话，吃也吃不开心。” 中原中也有些好笑：“那小橘想要什么补偿吗？” 谷清橘眨了眨眼。 像只有了坏主意的小猫。 “那今天晚上中也要和我去个地方。” 中原中也有点不明所以：“嗯？那需要我做什么准备吗？” 谷清橘伸着手指俏皮地点了点青年的脸颊:“不需要哦！只要入梦就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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