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恕罪!娘娘恕罪!”那宫女只跪在地上哀哀求饶。 一旁的颂芝见状,三步并两步走到了宫女面前,上去就是几个响亮的大耳刮子,将那宫女打的连连惨叫,“你怎么当差的你!你存心要害娘娘!你存心的吧!”边说边左右开弓,最后还狠狠揪着那宫女的耳朵,一个用力将她甩在了地上。 华妃听着只觉得吵闹,眉头紧皱,语气不耐,“一大早便吵得本宫头痛!还不快打发了她!” 第7章 不讲武德 颂芝连忙给周宁海使了个眼色,周宁海点头应了声,上去将那嘴里喊着饶命的宫女拖走。 “娘娘饶命啊!娘娘!”宫女被周宁海抓着,满是害怕惊恐。 周宁海抓着宫女在偏僻无人的小路上走着,见那宫女还在呼救求饶,只好一个手刀将她打晕,随后左右张望了一下,确认四下无人,不远处还有一口井。 景仁宫正殿内,皇后神思不定地盘着手中的文竹嵌玉荷花鸳鸯如意,下首坐着几位来请安的妃嫔。 “娘娘,华妃今儿看样子是不来了,不如早些散了吧。”剪秋觑着皇后的脸色小心翼翼说道。 皇后肃着一张脸,声音冷淡,“本宫是皇后,她是妃子,她若是不想来给本宫请安,只管去向皇上请旨,本宫必不会多说什么。先赐茶,不必等她了,现在不来,待会总是要来的。” 那就借着这个机会,让她看看皇上昨日所言是否属实吧。 宜修心里想到,神态自然地端起手边的茶盏啜饮一口。 众人都发现了今日皇后的不同之处,说话都比平时硬气了三分,全然不似从前温和敦厚的模样,好像也不在乎皇上对她的看法。 门外的宫女端着茶次第进入,微低着头给众位妃嫔上茶。 坐在皇后右手边第一位,身着豆绿色缠枝刺绣妆花宫装的女子阴阳怪气开口,“又是华妃最晚。”说着还翻了个白眼。 坐在她下首第二位的蓝色宫装女子欣常在接话,“她是年大将军的妹妹,年大将军多得势啊。” “呵,派头足有什么用,人家上面那位才是正经的皇后。”齐妃挑了一下眉看向皇后,自以为不着痕迹地拍了一下皇后的马屁。 “说起来,倒是许久没见端妃姐姐了。”坐在她俩中间的曹贵人温温柔柔开口,顺利转移了话题。 齐妃嗤笑一声又翻了个白眼,“端妃那副病歪歪的模样,十天有九天都起不来床。” 齐妃看笑话的神情太过明显,看得坐在她对面的敬嫔很是无语,敬嫔旁边的丽嫔倒是跟着笑了出来。 此时的华妃还坐在轿辇上正由太监抬着走向景仁宫。轿辇停下,华妃身穿玫瑰红簇金彩绣广陵宫装,发髻上戴着沉甸甸的金累丝嵌红宝石双鸾头面,一脸趾高气昂走进了景仁宫正殿。 瞧着就十分富贵华丽,气势逼人。 众人见她来了,纷纷行礼:“华妃娘娘金安。” “都起来吧。”华妃语气自得。 说完便漫不经心向皇后敷衍行了一礼,“给皇后娘娘请安。” 皇后看着乌泱泱一群人站着,开口让她们都坐下说话,随后交代剪秋给华妃上茶。 华妃端着茶盏并未入口,只轻轻嗅闻一番,脸上似笑非笑,“这是去年的龙井吧,娘娘还没喝完啊?”说着还瞥了一眼皇后,又接着开口:“旧时的茶臣妾总觉着有股子霉味,便做主都赏给颂芝她们了。” 其他人听了都微低着头,知道华妃这是又要作妖了。 “臣妾那儿还有一些今春新贡的雨前龙井,等下让颂芝拿一些来景仁宫,皇后娘娘也尝尝。”华妃越说越起劲,最后才不紧不慢轻抿了一口茶水。 “妹妹一向侍奉本宫有心,若是真想表现一番,今后按时给本宫请安即可,也好为六宫做个表率,且本宫身为皇后,怎么好要你一妃子的东西,传出去岂不是打了皇上的脸。”皇后挑眉,神情温和挑不出错。 话不投机半句多,没必要打这些无意义的嘴仗。 华妃一时都有些懵了,然后反应过来重重放下茶盏,心中气急,说话直白难听就罢了,她这还没说几句话呢,皇后怎么不讲武德,上来就放大? 当即就要拍案而起,颂芝在她身后紧紧拽着她的衣服,怕的就是她脾气上来了忍不住要动手。 将门虎女,不是说说而已。 华妃气得那张芙蓉面都有些扭曲了,确实很想动手给这个老女人一点颜色瞧瞧,胸口起伏不定忍气许久才冷哼一声,“皇后真是好大的威风,本宫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说着狠狠剜了一眼皇后那张带笑的脸,恨不得现在就上去给她撕烂,放下一句狠话后便带着人脚步生风离开了景仁宫。 其他人面面相觑,此时也不敢多留,纷纷告退离开。 等人都走了之后,剪秋面上有些担忧,“娘娘今日如此对待华妃,万一她和皇上哭诉,皇上怪罪下来该如何是好。” “事实如此。”皇后无所谓华妃今日的嚣张,她只等今日之事传入皇上耳中,就看皇上会如何做了。 华妃回宫后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在内殿摔摔打打的,对着景仁宫的方向咒骂不止,“这老妇得意什么!不过是个不得皇上看重的皇后而已,竟敢如此羞辱本宫!去,去给本宫在养心殿候着,等皇上得空了就请皇上来翊坤宫,就说本宫病了!” 颂芝只得一边安抚华妃,一边顺着她的话贬了皇后两句,好说歹说才让她的心情平复了下来,现在主仆俩都等着皇上训斥皇后,然后来翊坤宫安抚她呢。 不多时,胤禛确实收到了消息,只是并非华妃想的那般要去训斥皇后,胤禛只是觉得这个世界的年氏果真如同他记忆中一样嚣张跋扈。 这令他想起了自己的敦肃皇贵妃,那个富有才情又温柔如水的女子,他们一共育有三子一女,年氏对上小心恭谨,驭下宽厚平和,很得胤禛的喜爱,以至于他要处置年家时,都是等到年氏薨逝后才下的旨意。 前朝后宫虽说相连,但是要不要宠爱一个女人看的从来都是他的心意,胤禛并不惧怕自己的臣子有本事,他会让年世兰好好在宫里待着,但不会允许她再挑衅皇后的权威。 第8章 互为知己 宫外的甄府依旧喜气洋洋,甄嬛一大早就和母亲商量了一番,安排人把还住在客栈里的安陵容接到府中住下。 安陵容和萧姨娘入了甄府后,拜见完甄夫人便跟着下人的指引到了甄嬛的院子。 两人客套一番,相谈甚欢,随后就姐妹相称起来。 再说宫里 胤禛先是下旨令太医院整改,以后太医不得独自一人出发看诊,开药方也需得有第三方的人监督,开的药方要具体到某日某月某人所开,看病时每个流程都有太监全程记录,还需将药方上交留档封存。 且以后统一由御药房煎药,除了皇上、太后和皇后宫里,其余人一律不准在自己宫里私自熬药。 以后后宫妃嫔若是想结交太医,或者让相熟的太医为自己做些什么,那是不可能的了。 二令华妃交出协理六宫之权,并钦点太医院院判章弥为华妃调理身子备孕,且华妃不敬中宫,再罚禁足一月。 华妃这里是由苏培盛亲自来宣的旨,华妃当时就是一脸懵逼,莫名其妙自己手里的宫权就被皇上夺了,还被罚禁足,理由还是不敬中宫。她在皇后那受了气,到头来竟然还是她被罚? 第二个就是皇上让院判来给她调理身子,理由是备孕。华妃一时又怒又喜,整个人都反应不过来了,浑浑噩噩由着颂芝替她送走了来传旨的苏培盛,又虚浮着脚步回到了内间歪在软榻上。 她一个人闷头想了许久,皇上虽然夺了她的宫权,但是皇上想尽快和她有一个孩子啊!华妃很快就说服了自己,确实,有了孩子才是有了最牢固的保障,至于宫权,以后会有的。 华妃心里还美滋滋的,自己就把自己给哄高兴了,颂芝看她这副模样,脸上也带了笑意,真心实意说道:“皇上心里果然是有您的,其他人哪有这份殊荣,连皇上都盼着有一个和您共同血脉的孩子呢!” 华妃听了心里更是得意,连禁足都不在意了,说是禁足,实际上说不定是对她的保护呢!让她在调理身子的时候不被其他不相干的人打扰。 只能说,华妃在面对皇上的事情上,颂芝在面对华妃的事情上,两个人凑不出一个完整的脑子。 随后又传来各宫晋封的旨意,自是有人欢喜有人忧。众人还没从华妃不敬中宫被罚禁足的消息里缓过来,就乍然听闻端妃迁居永和宫的事,永和宫那是什么地方?那是当今太后的旧居!端妃有何本事能有如此殊荣? 永和宫住人一事胤禛自是和太后说明了缘由,还借此机会说要把十四爷胤禵从皇陵召回京城来,理由是皇额娘为他劳心费神这么多,他不忍老娘为两个儿子不和而伤心。 听得太后又是诧异又是开心。 皇后这边听到旨意也是惊讶了许久,剪秋听到后还想着皇后定是伤心了,正想宽慰几句,皇后却把她和其他侍候的人都打发了出去。 等人都走光了皇后才缓缓斜倚在贵妃榻上,一手支着头,细细想着这两天的事。先是皇上对她谋害了柔则和她孩子这件事的毫不在意,对待和柔则外貌相似的甄氏也没多少看重,提起柔则也没有了当初的爱意。再就是今天真的帮她找回了面子,弹压住了华妃,可是为什么呢? 皇上当初是那么爱她的姐姐,不惜为她违背诺言,不顾她身上已有婚约,甚至被先帝斥责。 想到这里的宜修灵光一闪,是了,先帝。 宜修顿时支楞了起来,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 当时几位皇子之间的争斗已经初露端倪,要想蛰伏起来不被其他兄弟注意,最好的方式就是自污,而且只是一个女人而已,并不会对他本身造成什么损失。 再后来先帝废太子,圈禁大阿哥、三阿哥,皇上这个排行第四的儿子便成了最新的靶子,借着柔则表现出一副痴情人的模样,确实很能令年迈的先帝放下戒心。如今皇上成了最终赢家,证明他当初的韬光养晦并没有错,一开始从来没有人将他这个四爷当成需要全力对付的对手。 宜修脸上的表情似喜似悲,她明白了,全都明白了,原来她并未输给姐姐,她只是输给了皇上。而姐姐也并没有得到皇上的真心,皇上只是将她当成了自污名声的工具,她和她姐姐的这场博弈,没有赢家。 否则很难解释当时还是王爷的皇上喜欢这个妻子什么呢?喜欢他的妻子色艺双绝,艳名满京城吗? 这一刻,她才是真正地放下了。 宜修长长呼出一口气,她觉得自己察觉到了皇上真正的用意,只是可怜了自己的弘晖,居然因为这样可笑的人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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